“这张照片是?”谢明玄指着那张照片,上面的女孩,微微胖乎,像个小团子,扎着两个小揪揪,茶色头发,穿着白色碎花小裙。笑得开朗,笑得正值年幼的稚气未脱。
“这个吗?你从哪里找到的?”鹿乐欣喜地指着那张照片,但是下一秒蕴藏着一丝多余的感情——也就是对自己不幸的童年的悲哀,眼睛闪过一丝黯淡,轻笑着,“那是我小时候。”
这句话好似把谢明玄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他突然靠近刚把水壶放下的鹿乐,鹿乐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扬了扬眉。
“我终于,找到你了!”
谢明玄笑的放肆,冲动地把自己的双手放在鹿乐纤细腰肢的两侧,一把把她抱了起来,随着鹿乐的惊呼声和谢明玄开朗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屋子。
“放我下来!呜哇——!”
鹿乐的手无处安放,她恐高,他不明白谢明玄为什么突然把自己抱了起来,也更不明白为什么他说找到自己了,自己和他曾经认识吗?但是自己心里和脑海中都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事情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明玄累了,他有些满头大汗,明明是冬天,或许是因为鹿乐暖气开的很足。
他把鹿乐轻轻的放了下来,像是手里放下一个脆弱的易碎品一样。
“不好意思,失礼了,鹿乐。”谢明玄憨憨地笑着,和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冷漠脸的他判若两人,“你忘记我了吗,我们在那场火灾相识,是我保护的你,唱着那首对我来说很生疏的童谣曲啊。”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都没有现在的鹿乐,对吧?
但是鹿乐只是淡淡地思考了一番,大脑仿佛冻结,定格在自己八岁生日被亲戚们接回去的日子,在八岁之前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了。
谢明玄很想知道鹿乐的想法像只大狗一样,摇晃着自己的尾巴。毕竟对于谢明玄来说,他很恶趣味,他认为对方欠了自己一条命,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补偿自己。
从小到大,家里的用人或者是父亲,都是怀着“我理应给他那么多东西”的心态,却从未让别人欠过自己一个大人情。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地爽啊。鹿乐不知道,但是谢明玄可能真的是有点问题。
鹿乐绞尽脑汁,试图回忆起自己八岁前的事情。但是很遗憾,她垂眸摇了摇头。
谢明玄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他的身体里,酥酥麻麻的,浑身不得劲。他像个泥鳅一样左晃右晃,又像喝多了酒的醉汉,直勾勾地盯着鹿乐。
鹿乐有些害怕,连忙用两只骨肉分明的小手挡在面前。
他不知道之前那么有礼貌……好吧也许会有那么几会时间是冲动的,但是他从未表现得,突然如此颓废,像经历了创业失败突然跌入谷底的那份崩溃,鹿乐能看出来,她都能看出来,但是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会让他受那么大的打击。
“你真的不知道吗?真的不知道吗?”谢明玄步步紧逼,声音愈来愈小,好像在否定自己,越来越心存疑虑。
“我真的不知道,先生。”鹿乐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真的不想去想自己被送到那个地狱家庭之前,她到底受了多大的罪。
谢明玄自嘲地笑了笑,他转过身,一股脑地坐在了沙发上,以自暴自弃时那样的姿势,颓废不堪地坐在沙发上。
谢明玄觉得没有呆在这的必要了,但是他心存疑虑,仍存一丝希望,他掏出手机走到门口,随后转头看着鹿乐,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留个联系方式,毕竟是邻居了,以后你帮我我帮你的。”
鹿乐这两天被这人机兄弟俩给整的人心惶惶的,虽然有些不太愿意和他们搭话,但是毕竟是邻居,还是互帮互助,友好和谐比较好。鹿乐从兜里掏出手机,很快地扫了谢明玄的好友,于是二人就如此顺利地有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随即谢明玄就一个人,衣着单薄地出了门,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一直在玩“哈白气”,他傻呆呆地笑了笑,痴痴地看着面前的公共电话亭。
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他只是觉得刚才的自己很难堪,却又很失望、失落一样。
打心底的痛苦。
“叮咚。”
是手机的铃声,有人给自己发了消息,他粗略地看了一眼,以为是那群人给自己发的骚扰短信,结果眼睛一瞥,看到备注“鹿乐”的时候,他眼睛突然放光,迅速地点开了对话框——
“你在哪?我去给你送衣服,天冷添衣。”
谢明玄笑了,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还是自己,算是刚认识但不熟的邻居,心底里泛起一丝涟漪。
“我在……”
谢明玄如实把自己的所在之处告诉了鹿乐,随后他关掉手机,熄了屏,闭上眼睛,倚靠在冰凉的电线杆上。你别说,虽然是初冬,还没下雪,地理位置在北方,还真挺冷,冷得自己打哆嗦,走路都颤颤巍巍的,牙碰着牙,发出“咯咯”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声。
但是为了注意形象,自己还是故作没事,靠在电线杆上耍帅。
“谢明玄!”是鹿乐的声音,甜腻腻的。
腻得有些齁甜,但是不耽误听的感觉。虽然如此,还是很好听的。
谢明玄抬眸,轻佻起自己的眉毛,玩味地看着向着自己奔跑而来的鹿乐。
“你靠在这里,不冷吗?”鹿乐眨巴着自己的茶色眼睛,水灵灵的,婴儿肥的小脸可可爱爱的,配上担忧的表情,准确来说是,担忧着自己的表情。
从小到大,没有人这样纯粹地担心自己,父亲是怕没有交代,大哥是因为怕没后人,用人们更不用说了,怕引来祸端怕丢了这个饭碗。
目前来看,好像只有鹿乐,只有鹿乐是那样单纯,那样文雅。
“不冷。”谢明玄嘴硬道,鹿乐怎么可能信呢,自己虽然傻,但是不至于傻到看不出来一个人到底冷不冷吧。
鹿乐不再说话了,拿着自己拿的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轻盈地走了过去,与谢明玄的距离基本上不足一尺。
她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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