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剧组工作彻底结束,这是时居回国后第一份工组,在这半年的时间中,他付出了自己全部的心血,剧本中的每一句台词反复推敲,力争做到最合适。
所有的演员杀青那天,剧组举办了杀青仪式,相比开机那天,这次来了很多娱记。
时居作为主编剧和导演站在中间位置,合照结束那些记者全都涌了上来,相机对着的不是那些主演,而是时居。
“时先生,听说您和祝氏集团的祝总关系匪浅,请问这是真的吗?”
时居拧眉看着他,问:“什么?”
那位记者接着说:“今天早上有人在网上发出一些您和祝总的合照,上面明确标注了具体时间还有地点,多数都是您这阶段住的酒店门外,后面还有在祝总独居的小区外,请问您和祝总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他说的照片,时居没有看到,“不好意思,我不是公众人物,你的这些问题我选择不回答。”
说完他就要走向后面的休息室,但是那群记者怎会轻易让他离开。
记者手中拿着收麦,怼上前拦着时居的退退路,“时先生,您没有否认是不是就代表着那些猜测都是真的呢?”
“还是说您在害怕……”
时居停下几乎无法挪动的脚步,冷眼看着面前的记者们,“那是我的**,我有权选择回答与否,忍让不是让你们更加过分揣测的资本。”
他这句话说的毫不留情,那些记者听到后,面上神情都是一变。
很快从后面走来几位安保工作人员把这些记者拦下,时居才顺利走回休息室。
回到休息室,时居就拿出手机搜记者刚才说的那个爆料帖子。
原帖被删了,词条下路人还在热闹讨论着,时居简单翻看了一下,给祝郴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被接通,祝郴的声音传来:“小时老师,想我了?”
时居问:“那个帖子是不是你让人删了?”
祝郴停顿一下,通话中传来他起身走动声,时居能想象得到,他从桌前站起身走到窗边,那双好看的眼睛看向远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是。”祝郴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
时居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捏着眉心。
“祝郴,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处理可以吗?”
听出他话中的深意,祝郴说:“我没有想着要瞒着你,这件事也瞒不住你,今天早上我看到那个帖子第一想法就是压下来。”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现在我回来了,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时居放下眉心的手,轻声对着电话说道。
祝郴看着高楼下的来往车辆穿梭在楼宇间,说:“好,我们一起面对。”
“嗯,一起面对。”时居又说了一遍,然后和他说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想法,祝郴点头说好。
其实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他们两人都不是什么公众人物,时居在幕后,祝郴除了必要的出现在公众面前,其他的时候都是由小助理代理出现。
和他沟通好后,时居登录自己没有用过几次的微博,发了一句话,然后就退了出来。
【没错,是男朋友。】
这天晚上他的这条微博可比剧组那几位主演热闹多了。
从杀青宴上提前离场的曾莘苒看到后,转手就是点赞加转发,经纪人拦都拦不住,坐在保姆车里哀叹,“我的大小姐啊,你自己是什么体质还不清楚吗?现在这个时候转发一定会被骂蹭热度的。”
曾莘苒不在乎道:“我是真心祝福的好不好?”
经纪人:“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但是那些喷子可不管你是不是真心,他们只会乱喷!”
曾莘苒不以为意,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了她一眼,说:“既然我无论发什么都会被喷,那就让他们喷好了,反正事实又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事。”
经纪人:“您心还真的是大!”
好不容易杀青,曾莘苒正在群里摇人出来玩,后面不再接经纪人的话,任由她独自用额头抵着车窗忧伤。
时居在发完那条微博后,也就不再管了,在杀青宴上短暂露了一面后,人就被祝郴接走。
导演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因为他们两人的关系,可是给他省下一笔宣传费用,越想越开心,对后面来敬酒的来者不拒。
酒店外的车中,祝郴凑到时居的脖子上闻了闻,只有熟悉的香味,然后他在上面亲了一下。
时居低头看着他,说:“没有喝酒。”
祝郴又蹭了一会才坐正身子,启动车子离开。
“作为你没有喝酒的奖励,带你去个地方。”
时居没有问要去哪里,就像七年前那个夜晚一样,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晚上道路上车流拥堵,车子走走停停,差不多一个小时停在岭大校门外。
这个时间点的校门外很热闹,结伴的好友走出校园,在路上讨论着等下去吃什么?还有情侣牵着手讨论课题,每人脸上洋溢着的是轻松欢愉的笑意。
把车子停好,两人并肩走到门卫处,登记后走了进去。
时居站在那条长长小道的入口,看着那些踩着树影的来往的人,安静也不安静的环境,让他想起在这里度过的短短半年时光。
祝郴牵过他的手,两人也踩着路灯下的树影走了进去。
走完这条小道,他们最后停在校园最里侧的操场,中间跑道上有很多正在慢跑健身的同学。
时居指了指一旁的台阶看台,说:“我们去那里坐会。”
祝郴点头,两人走过去顺着台阶坐在最上面一层,能够感受到明显的晚风,操场中灯光昏暗,只能看到走动的人影。
“之前我和段柏说过,会在岭大校园中等他,是我没有做到,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选择离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段柏就不会死,贝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祝郴握紧他的手,在黑暗中看着他说:“段柏不会怪你,那个时候你因为外婆还有我们的事情很难做到两全,他都明白的。”
时居笑了一声,似在自嘲,“真的吗?”
揽过他的肩,祝郴回:“真的。”
岭大寄托了段柏对未来的所以向往,可是命运弄人,他们都是。
待了一会后,他们起身回家。
路上接到时母的电话,时居接通,喊了声“妈”。
祝郴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转了过去。
在时居回来的这半年时间里,他们都没有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所以在时居接这个电话的时候,祝郴心里还是有波动的。
简单说了几句,最后时居问:“我订好机票和您说。”
对方又说了句其他的,时居小声地应着,祝郴在一旁安静地开车。
等这通电话结束,时居先订了机票,然后收了手机对祝郴说:“等我妈回来后,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祝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问:“阿姨没关系吗?”
“我在回国前有和她聊过,也说了我回来就是找你的,如果她接受就联系我。”时居看着车窗外的城市夜景,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刚才在电话中,她主动提出要回国。”
这代表着什么,不用他细说,祝郴心里明白。
车子这时正好停在一个路口等绿灯,祝郴拉过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说:“好,等阿姨回来我和你一起去机场接她。”
时居转过身来看着他,安静的车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好!”
六月下旬时母回国,傍晚落地岭城。
祝郴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人,迎上前把怀中抱着的鲜花递上前,“阿姨,欢迎您回国。”
时母看了他一眼,笑着接过说:“谢谢。”
周围来往走动的人很多,不适合说话,时居接过她身旁的行李箱,“妈,我们先出去。”
刚走几步行李箱到了祝郴的手中,他对时居说:“我来,你陪阿姨说说话。”
就这样他们母子在前面走着,祝郴跟在不远的后面。
时母问:“你们又在一起了?”
问出这句话的语气很平静,让时居不由看向她。
时母感受到他的视线,和他对视一眼,笑问:“怎么了?”
时居很快摇头说:“没事。”
“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主动问你?”
时居还是摇头,“有想过您会问我这个,但不是用这样平静的语气。”
时母向后看一眼祝郴,说:“之前妈妈做的不好,希望你们都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妈,您别这样说,有您这句话我……不,是我们都很开心。”
从知道他的病的时候,时母就想了很多,心里也早已释怀接受,所以当时居提出回国的时候,她没有多说什么。
在这七年间,她看到过被病痛折磨的时居,濒临失去理智时,他口中一遍遍喊着的都是祝郴的名字。
也是从那一刻她彻底的懂得他们间的感情。
“今天就先不要一起吃饭了,我有点累,等你们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坐进车内后,时母看着前排的两人说道。
时居:“好,您先好好休息,我这段时间没有工作,明天来看您。”
就这样原本敲定是和时居他们俩人的饭局,最后变成两家的家庭聚餐。
原因是送完时母住进酒店后,在回家的路上接到来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吃饭的项女士电话。
祝郴看一眼时居,想了想回:“妈,我们刚从机场回来。”
“?”项含景一愣,问:“你和小时一起?”
祝郴回:“嗯,我们一起。”
项含景试探问:“是你时家阿姨回来了?”
“嗯,是的。”
“那一起吃个饭?”项含景问。
坐在一旁的时居听到他们间的对话,拍了下祝郴的肩膀,示意他打开免提。
“项阿姨,我是时居。”
“啊,小时啊。”
“项阿姨,我妈妈今天有点累了,明天我和她说,然后联系您好不好?”
项含景听到是他,短暂停顿一下后,笑着说道:“好,让你妈妈先好好休息,不着急,阿姨等你电话。”
“嗯,谢谢阿姨。”时居对这电话说道。
这通电话结束时,他们也回到小区。
不算晚的时间,两人没有着急上去,在小区里散了会步,六月的晚风温柔,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模样。
路灯下的影子,牵着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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