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重生了?那么离谱的吗?这是颜枳清醒后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
她努力睁开眼睛,旁边的楼思猛地站起来,凳子直挺挺的倒下去,发出刺耳的声音:“枳枳,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吓死我了!”
楼思的声音带着点哭腔,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触目惊心。
哦!原来没有重生啊!她根本就没有死,果然是小说看多了,人都魔怔了。
“楼思,你哭起来好丑。”颜木想伸手去帮她擦眼泪但手却一点力气没有,开口只剩下这句话。
楼思咽了一下,有点无语,瞬间那些悲伤啊,难过啊都化为乌有了,甚至还直接笑了出来。
“我去找医生。”颜述没有和醒来的颜枳说一句话,和祁让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枳枳,你爸妈在赶来的路上,等会儿医生再来给你本检查一下。”祁让给颜枳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又把颜枳给扶了起来,让她坐起来,之后才把温水给她,“先抿一点点润润口。”
颜枳现在看到祁让就有一点点心虚,想到在刚刚那个虚无的梦里,祁让突兀的出现,以及自己的同人文被发现,现在都觉得社死。
她乖乖闭嘴不说话,捧着杯子一点点抵着,眼睛偷偷地瞟着祁让。
祁让在这方便一向很敏锐,叹了一口气和旁边的楼思说:“你刚刚还不是说你有事吗?”
颜枳一听这个句话立刻想坐直,但一股疼痛感让她放弃。
没事折腾自己的身体干嘛,没罪找罪受啊?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可能会被支走的好朋友身上,那只眼睛透露出了不舍。
楼思接收到了,但选择视而不见:“对,我要去处理一下伤口。”
楼思的伤口还需要重新再上药包扎,再者她当然可以听出来祁让这话是想支开她单独和颜枳聊聊。
于是楼思在颜枳期待的目光中……
离开了?
对她就这样离开了!她怎么能离开呢?
颜枳:这个朋友她可以不要吗?呸!真是个狗东西!
“枳枳。”祁让坐到了原来楼思的那个位子上,唤颜积的名字,也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看到小姑娘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嘴角微微扬起。
颜枳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瞬间保持警惕,祁让有什么要和她说的?
他们不熟,别来沾边。
“那么紧张干嘛麻?我那么可怕会吃人?”祁让笑着看她,让她毛骨悚然。
祁让总是这样,颜枳看不出他是开心还是伤心,也不知道那个笑到底是真心的还是讽刺。
她猛得摇头,跟泼浪鼓似的。
“行了,别摇了,头不痛啊?”祁让无奈地笑,“刚刚一直看我干嘛?”
现在的颜枳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口比脑子快:“想到刚刚做的梦了。”
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内心祈求了上百遍希望祁让别问梦到了什么,可惜上天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只见祁让往后一靠,靠在了椅背上,显得有些慵懒,语气向是在逗小猫一样:“说说看你梦到什么了?那么心虚?”
颜枳闭了闭眼,看,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过她自有妙记。
于是在祁让的注视下,她只给了两个字:“忘了。”
“正常,人醒的时候梦里的东西都会变得虚无。我就是随口一问的。”
已经给了台阶,颜枳也很懂事地顺着台阶走下来:“嗯,我知道。”
又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你随便一问我就随口一答。
“想当老师,所以就报了北师大?”祁让随手拿起旁边的苹果削起皮来,刀在他的手上被玩了花来。
颜枳的第一反应是这么耍酷给谁看啊?真的不会切到自己的手吗?怎么办突然间觉得他有点stronger。
他没有催促,而是专心削苹果。
不过这种时候总会有一个破坏氛围的人,这不,只见那个人敲了敲门:“枳枳。”
祁让被吓了一跳,那刀和颜枳所想的一样刮到了手。
空气突然间安静下来。
他有些幽怨地看向进来的颜述,而颜述:“快去洗可别吓到枳枳。”
祁让回过头去看颜枳,只见女孩正在憋笑,关注到他的眼神后又把头转向另一边,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转回来,那一秒她把此生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堪堪稳住,虽然还是差点笑出声但是问题不大。
“有那么好笑?”听到祁让在问自己,她摇头,嘴里说着“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结果一个笑没有忍住,显得要多假有多假。
“你该去电影学院修修演技了。”祁让说完这句话就朝房门外走过去,看到医生后还绅士的点了点头。
他把苹果拿走了,所幸上面并没有沾上血,他朝洗手间走过去迎面撞上了一个**岁大的小男孩,这个苹果最终掉在地上进了垃圾桶里,和他那支离破碎的形象一起。
他将自己的手指上的血细细地清理干净,外面还传来了各种对话的声音。
“你姐姐呢?”说话的是一个男人,面容有些严肃,但在祁让听来这个声音有些散漫。
“姐姐去给别人看病了。”这个声音是刚刚那个小男孩。
此时的病房里,女医生在给颜枳做一些最基本的检查,又嘱咐了一些事宜。
“像你这种刚经历过大灾大难刚醒过来的人还能那么开朗笑的也挺不容易的。”女医生的话里带着些笑,像一个知心大姐姐。
“这有什么难的?像我们这种差点去鬼门关走一趟的人能重新活回来就是一大幸事,难道不应该笑一下吗?”颜枳靠在床头,听到她这话随意回了一句。
“你一定是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女医生愣了一下开口,“好了,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季医生,回见。”颜枳虽然才和这个医生相处时间不过尔尔,但却觉得和她意外投缘。
季医生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希望你未来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有见我的机会。”
这是医生给予人民最好的祝福。
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兄妹两个人,颜枳想到那模糊的梦,鼻尖有一点点的酸。
“来这边为什么不和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颜述的话里带着点凶凶的语气。
她知道是在担心她,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带着哭腔:“我都这么惨了你凶什么啊!果然梦里都是骗人的,我就算真死了你可能都不会伤心,没准还特别开心!你就是个混蛋,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啊!”
颜枳的哭有些措不及防,颜述认命似的去安慰她,可是那些肉麻的话他又不会说。
他把颜枳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的回复,给她一个好一点的答复。
之后颜枳成功被他这些回答给逗笑了:“你真的好木头啊!以后你怎么找女朋友啊!连安慰人都不会。”
“开心了?”颜述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往后靠了靠,“我真的是服了你,真是个祖宗。”
祁让站在门口,听到兄妹两个人在说话很识趣地没有推门进去打破氛围,不过这个墙角也是被他给听到了。
他听到颜枳把梦里的场景复述了一遍,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刚刚女孩给他的答案。
看来“忘了”是假,不想说才是真。
他垂着眸刚准备离开,就听到咔嚓的一声,病房门被打开,他和里面的颜述对视,又错过他又和里面的颜枳对视。
“她饿了,我去买点吃的回来,你在这陪她?”颜述面上处若不惊。
“不了,我和你一起去,让楼思陪她。”
此时躺在床上的颜枳格外的大尴尬。
她隐隐约约地察觉出了祁让有些不开心,总不至是因为自己撒谎被发现了吧?但是每个人都会有点小秘密这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男人的心海底针。
等祁让再次回来的时候表情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好像刚刚那一切只是一场错觉。
“妈妈和爸爸已经到棠江市了,正在往这边赶。”在颜枳不知道躺床上的第多少天之后颜述和她说。
“原来他们还记得他们还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啊?”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病房门被打开她亲爱的爸爸用着戏谑的语气开口:“宝贝女儿在说什么呢?我和安女士可是在新闻上看到棠江市这边的地震,想到你们两个在这里会有危险立马停了度假游,飞回来找你们的。”
“别带上‘们’字,要只有我一个人在棠江市你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颜述毫不留情地戳穿。
“诶,儿子,这就是你的问题,你都那么大也不需要我们,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颜先生和自己那个不善言辞的儿子在此时还能够说相声呢!
“你们两个人先出法,我和枳枳单独聊聊。”安女士受不了这两个在破坏氛围的男人,开口把人敢出去。
“明白!”颜先生站正,“报告,老婆!容我和积积再说一句悄悄话。”
他看到妻子点头才接到女儿身边,小声地和女儿说:“刚刚你妈妈在飞机上哭了一路,你注意着情绪别再让她再哭。”
颜枳很直接地翻了个白眼给她爸,到底谁是病人啊!
果然,父母是真爱,他和她哥都是意外。
为曾经十几年相依为命生活的自己和她哥哥默哀,能活到现在属实是走了狗屎运。
但她还是应下爸爸的话,毕竟她也不想让妈妈伤心。
“那我们俩大男人就暂时回避一下吧,你们女孩子慢慢聊。”颜先生拉着自己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儿子离开了病房。
“妈妈。”颜枳这一声喊出来,安女士的眼泪没忍住就掉了下来,抱着她哭得像个小孩。
在她的印象里,安女士永远都是女强人,从来没有落过一滴眼泪,也就在和爱人相处时会流出些小鸟依人的感觉来。
她对给自己抱着巨大希望的爸爸说一声抱歉,她还是让妈妈哭了。
她谨遵颜先生的嘱咐,让自己变得俏皮一些,让妈妈笑一下:“妈妈,我亲爱的安女士?你亲爱的宝贝女儿还活得好好的呢?没失忆,也没缺胳膊少腿,过两天就能蹦能跳,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你净和你爸学这些有的没的,还不能让我伤感一下了吗?”安女士没好气她看着这个女儿。
“没办法啊!我有皇后下的口谕,不能让皇上大人流一滴泪,这样会影响皇上统一天下的速度的。”颜枳笑着回。
“是皇后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安皇上松开了自己的长公主,发出了一个毫无疑问的客观题。
氛围被这一弄,什么悲伤什么难受都化为乌有。
安皇上被安抚好了,被皇后带上去补餐,病房里只剩下颜枳一个人。
至于楼思,她本身自己身上的伤也重,颜枳让她去休息别天天往她病房跑,有事也别找她,找护士姐姐更靠谱,没事就更别找她了,她挺忙的,忙着玩手机。
好在楼思早就习惯了这种精神状态,留下一句:“复制粘贴后反弹给你。”
而颜述和祁让,身为黎大心理学院的高材生自愿参加了志愿者服务,给那些失去双亲的孩子进行心理干预,以免留下太多太多的阴影。
颜枳躺在床上,打算就着这次地震的事情写一篇竹马cp的同人,刚开始码字就收到了一条来自“颜皇后”的信息。
颜皇后:[你妈妈刚刚在飞机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你在废墟里长眠,怎么喊你的名字都得不到回应,情绪有些失控,来的时候哭了一路。]
懒人死里逃生:[?]
So?
所以她爸想表达什么?表达她妈妈很爱她吗?
颜皇上:[想和你道个歉,你在病房里生着病,我不应该开玩笑的,但我怕你妈妈伤心过渡,所以和你说声对不起。]
颜枳其实对这些都无所谓,她看她爸的那个状态就知道他那是在哄妈妈开心。
想要在恩爱的大妻里存活下去,颜枳这个“留守儿童”很识趣地没有打扰。
她将刚刚颜父发的信息重读了一遍,看到妈妈也梦到和自己相似的内容,鼻头有点酸。
虽然梦醒了,那些死亡的恐惧也如流水般撤去,可回想起来还是很难受。
明明她从废墟里出来到现在也没有哭过,上次被颜述气哭那次不算。
大概是遗传到颜先生的搞笑天赋,她对于这些一直都看得很开,每天不是在搞笑就是在搞笑的路上。
但此时此刻她还是有点想哭,也确实落下了泪来,悄无声息的,但抖动着的肩膀却暴露了一切。
“天天在外面开导别人家的孩子,却没有顾忘到自己家的小可怜,哭什么呢?”祁让的声音在颜枳耳边响起,她被吓了一跳。
“没有,就是有点难受。”颜枳的声音闷闷的。
“咱们家枳枳是个阳光开朗的大女孩,就没见过哭鼻子的时候,那些不快都会过去的。”
颜枳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吐嘈:真是个不会安慰人的直男,和颜述那个狗东西简直是有的拼,怪不得是好兄弟。
还说什么没见过,从小到大她每一次哭这个人都在身边,这也太假了吧?
人生中都没见过几个那么不会安慰人的,她身边就占了两个。
“其实人生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经过大灾大难之后那些都像过眼云烟,而存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事。”
“至于要是在外和别人起了冲突,别被欺负了去就可以了,吵架气势不能输,实在不行大不了打一架呗!当然你别自己上,来找我或者你哥。”
祁让的这句话让颜枳破泣为笑。
“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啊?还教别人打架的,我不想警察叔叔抓走。”
“开心一点了?”祁让揉了揉她的头,“都过去了,你还活着,大家都很安全,你还是那个永远蓄满能量的小太阳。”
“我才不是太阳,我是恶魔!”很显然颜枳对小太阳这个称呼一点都不满意。
祁让很顺从地往后接,仿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说说你怎么就是小恶魔了?”
“你知道的,我是长公主殿下,我有很多很权力,可以干很多很多的坏事,而且还不用负责。”
“当然我肯定会有很多阴暗面,放在小说里妥妥是恶毒女配的存在,不过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颜枳很显然对这个角色适应得相当的不错。
祁让很配合地问了一句:“什么?”
“弑君。”
祁让:???杀父?还是杀母?伯父伯母这是干了什么伤天害里的事情。
“弑储君,也就是我那位太子哥哥,这样我父母的钱就只归我一人,而且我以后做事也不用看他脸色,想想就很爽。”
祁让:杀颜述啊?那没事了,他活该。
颜枳对于家庭cosplay很热衷,这要从她那位不着调的父亲说起。
在换了无数个剧本以后,这个剧本变成了最终的版本。
而亲爱的长公主殿下颜枳小姐从小到大都有一个杀兄长的梦想,这个梦想,从未改变过。
祁让:枳枳,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去杀颜述,我看不惯他很久了。
颜枳:成交!
颜述:……我请问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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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皇宫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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