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兴致冲冲跑上六年级所在的教学楼层去打听杨沐文。
结果是落败而归。
有被他问得一脸莫名其妙的。
也有一听名字脸色大变撒腿就跑的。
还有一听名字吓得支支吾吾的。
最后乘念是被六年级的年级主任给请下来的。
他下楼的时候转头看到几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学生，在看到他转头的同时他们迅速散开。
乘念知道，一定是在讨论杨沐文的。
他们并不是不知道杨沐文，而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威胁他们。
看杨沐文应该也是普普通通的学生，家庭情况应该也是普通。
为什么他们听到他名字都跟见了鬼似的。
他今天也没带杨沐文来啊。
真是奇怪。
这边还没想通，这边就被自己老班给叫去了办公室。
他当天就被曹陆叫去办公室。
“乘念啊，我听其他老师说，你跑六年级去找人了？”
“对啊。”
曹陆脸色变得有些沉：“找谁？”
“杨沐文。”
“怎么突然找他？”
乘念见曹陆脸色已经开始不对劲，他觉得有戏，试探道：“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
“他失踪了，据说是转学了，学籍都不在这里了。”
“那么，他还活着吗？”
曹陆一脸疑问：“怎么可能不活着，人家好好活着呢。”
乘念大声道：“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
系统突然敲了他一下，乘念觉得自己意识差点没被敲出天灵盖。
曹陆看着他：“已经什么了？”
乘念一直被系统干扰：“额，没什么，没什么。”
【123声嘶力竭：乘念不要乱来！】
曹陆语重心长道：“来了学校就好好上课，不要去琢磨那些无关自给事情。”
乘念乖巧点头：“好，我知道了。”
“真知道了？”曹陆觉得这孩子态度有些可疑，刚才还兴致勃勃询问，一下子就卡壳了。
乘念用力点头：“我真的知道了，老师。”
曹陆拍拍他肩膀：“老师也是为了你好，不要乱去打听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跟你也没关系啊对不对？”
“可是老师，如果关乎性命，也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曹陆一时语塞。
“所以老师您也是觉得，有些人或者事，您也是坐不到事不关己的对吧？”
曹陆盯着乘念，她有些奇怪这么个半大小孩怎么思想跟个大人一样。
“乘念，最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乘念摇头。
“那你怎么变了这么多，以前的你可没现在这样这么杞人忧天。”
乘念眨了眨眼，故意问：“什么是杞人忧天？”
曹陆：“……”
“我们还没学到吧？”
“回去，给我抄写二十遍杞人忧天。”
乘念：“……”
脑袋一下子转过来，课上讲语文新课文的时候，曹陆正好提及了这么个成语，还让他们记在课本上，还把拼音也给他们写上。
乘念落败回家，不仅没打听到杨沐文的消息，还喜提二十遍的成语抄写。
“123，你是吃错啥数据了，敲我干啥？”
【123：我怕你惹事，到时候回不了系统局】
乘念觉得莫名：“杨沐文就是净化本体，我肯定得查他啊。”
【123：确定是他吗？】
乘念翻了个白眼：“废话，肯定是啊，他的信息你怎么没给我传输，赶紧的。”
【123长叹口气：这个本体资料我这边只显示，他去世的时候九岁，学籍并没有转移出去，而是被永久封存。】
乘念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就这些？他怎么死的，他的家人在哪里？”
【123：家人我这边只有照片，没法传输给你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已经见过他了。】
乘念挠了挠脑袋，丈二摸不着头脑：“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到底谁啊？”
系统彻底没信了，信号弱。
他住在扎纸铺里，似乎信号对系统干扰非常大，123在铺子里跟他联系的时间非常短暂且非常卡。
直到发现乘从南道行不浅，乘念也就了然了。
不知道他要是发现自己不是他儿子，会不会把自己给收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走进铺子里。
乘从南今天难得在家里，他刚买菜回来。
“儿子，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乘念坐在院子的矮桌子前，掏出作业本和笔，默默进行抄写工作。
杨沐文无比乖巧地用着还不太熟悉的纸脚脚挪过去坐在乘念对面默默地陪着他。
乘念抬头冲他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然后继续开抄。
乘从南诧异他怎么这么积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积极？”
乘念嘟囔：“积极什么，被罚抄了呗。”
“为什么？”
乘从南见人不语，突然就笑了：“儿子，不会今天突然去打听一个死了好几年的学生，被老师发现，罚抄的吧？”
“才不是。”
“行了，我就知道肯定查不到什么。”
乘念懒得理会他的风凉话，下笔的力度倒是越来越重。
“喂喂喂，好好写字，作业本都快被你戳烂了。”
“哼！”
乘念扁着嘴一点不想理会任何人。
乘从南一脸无奈：“好好写，今晚爸爸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粉蒸肉，等着哈。”
乘从南从袋子里拿出刚买回来的猪肉。
原本默默陪着乘念的杨沐文突然尖叫起来，他盯着乘从南手里的猪肉非常害怕。
“走开，走开……”
杨沐文用力挥动双臂，像是要驱散什么东西。
乘念扔下笔伸手想稳住他发现他力气突然变得很大。
乘从南拎着猪肉就冲过来，哪知道杨沐文看到后反应更加大，从嘴里发出的声音非常刺耳，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一样又刺耳又沙哑。
非常奇怪的声音。
“他怎么了？”乘从南不解，“刚才不是好好的。”
“我怎么知道？”乘念顺着杨沐文一直踉跄着步子往后退眼睛一直盯着的方向，“咦，他好像怕你手里的猪肉。”
乘从南秒变严肃，将肉扔给乘念，掏出符啪叽一下贴在其脑门上，瞬间就停下了。
“你瞅瞅，这手臂都快要挥断了？”乘从南啧啧道，“至于吗，一块猪肉怕成这样？”
乘念看着猪肉，越看学馋，他能感觉到猫耳朵顶着皮肉快要冒出来了。
他控制不住地舔了舔嘴唇，正好被乘从南瞧见，他迅速夺回去：“馋也不至于对着一块生猪肉馋吧？”
乘念迅速抬手捂住脑袋摁下呼之欲出的耳朵，闭上嘴，用力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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