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塞巴斯蒂安要先于庄园醒来,作为服侍托雷克家族的管家他除开维护庄园的运营,还有与家族亲密者的联络,客人的招待等等许多的事塞满了他的日常。今日在检查完厨房食材的新鲜度安排好侍从为老托雷克送去早餐后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指挥佣人们点亮灯光,检查每一张地毯是否有损伤或者发霉,在容易受伤的角落留下一盏灯光,检查所有的来访信件,完成日行例事后他才前往客房。
以利亚一整夜都趴在书桌上,感受到身后的门传来敲门声时才从那场光怪陆离的梦中抽离。头疼……他用大拇指指腹揉搓着血管跳动的太阳穴,这间客房同样是不大不小的套房,他先在镜子前打理了头发,将有些皱的衣服拉直才回复了门外的呼唤。
“伊赫乌狄先生,看起来您昨晚睡得不好?”门口的保镖依旧在坚守,直到以利亚打开门看起来安然无恙塞巴斯蒂安才让他离开。
以利亚已经尽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但依旧没有骗过这个敏锐的管家,他也就不再掩饰,微微点了点头。以利亚比管家高了,他从门口伸出的半个身子挡住了身后的书桌。他注意到塞巴斯蒂安的眼睛闪了闪。
是巧合,还是他真的知道什么?以利亚盯着他:“嗯昨晚一直在整理资料,没睡好。”
“那么早餐是送到您的房间还是您想前往餐厅?”
以利亚选择在房间就餐,他要整理一下昨夜奇怪的梦。
坐在书桌前,他扭动了自己酸痛的身体,任谁趴着睡了一夜都不会太舒服。这本日记几乎和他的梦吻合,唯一不同的是梦中拥有更多细节……以利亚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
泛黄的牛皮纸上有已经干涸的泪痕,上面涂涂抹抹了许多,墨渍深深浸入纸张即使透过灯光也很难辨别涂抹掉的字是什么。只有几行字迹凌乱的“我会救她”。
不过从梦中来看,爱丽莎-托雷克虽然看起来确实瘦了许多,看起来有些病态,但是她丢书时的力气绝对不是一个绝症病人所拥有的。从那个奇怪的女仆的态度,伊丽莎白-托雷克语焉不详的行为。她应该在忌惮那个女佣。
身为主人为什么会忌惮女佣?
除非她是被安排在爱丽莎身边,并非为了照顾,而是监视。米歇尔-托雷克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显然不会让自己对头的人进入庄园,即使进入,一般庄园主人们贴身的佣人都是使用了许多年的,所以这件事是他默许的。那么爱丽莎的落水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还有那一颗仅仅是透过照片就让自己SanCheck的沙漠之星。
以利亚叹了口气,这果然不是单纯的失踪案。
那么目前出现的人可以分为两个阵营:伊丽莎白与米歇尔。他们的目标显然隐隐有些对立。伊丽莎白想要“拯救”爱丽莎,但米歇尔似乎准备利用爱丽莎达成某些目的。从他的话语中来看爱丽莎已经去世,现在来看这就未必了,可能只是被他或者被他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东西藏匿起来了。
那么庄园中的其他人,目前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保镖与那个奇怪的女仆是百分百一定服从于米歇尔的,但管家塞巴斯蒂安,女佣安妮……现在回忆起昨晚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立场就耐人寻味了。
米歇尔一直避讳提及关于爱丽莎的一切,但塞巴斯蒂安却推波助澜帮助自己拿到日记本。看来自己需要再去伊丽莎白的房间一趟。
在塞巴斯蒂安离开的十几分钟后安妮就前来敲门,早餐除开一杯热牛奶,是煎得火候刚好的太阳蛋,培根配上牛角包,各式各样的果酱,标准的一份早餐。
以利亚并不挑食,快速解决一餐后向安妮提及自己想再去一次伊丽莎白的房间。
安妮带着雀斑的脸上出现为难:“这……先生我需要向管家请示。”
他并不想为难这个履职工作的女士只是朝她点头,嘱咐她速度尽量快一些。在她带上餐盘离开后他才抽出时间,梳理好自己的头发,洗脸,整理衣物,这次休整后表面看起来绝对看不出以利亚藏在眼底的深深的疲惫。
门口传来轻响,接着是塞巴斯蒂安的询问声,开门,他一如既往一丝不苟,燕尾服上没有一丝褶皱,头发是整整齐齐的背头,虽然五官平平甚至年逾中年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但却有几分儒雅的气质。
“先生现在是想去夫人的房间吗?”
以利亚的“是”在舌尖绕了个圈最后被自己咽回腹中,摇了摇头:“不了我改变主意了,先带我去托雷克夫人喜欢去的地方看一看吧?”
塞巴斯蒂安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些,不过依旧没有失礼,他微微颔首:“夫人喜欢鲜花,曾经在花园特意开辟了一块花圃种自己喜欢的品种。”
他带着以利亚穿过占地面积大到离谱的林荫小径,以利亚真为托雷克家族的奢靡咋舌,哪怕这个身份作为能够跻身上流社会的高知身份但估计所有资产加起来甚至不能撑起这个林荫道一两年的运维。
随后他被带到了一片“花圃”,甚至可以用一片花海来形容,虽然因为被树荫挡住只有接近才能欣赏,但这片花海中的蔷薇,绣球,玫瑰……都开得极其艳丽显然是下了大功夫维护。
“在以前小姐还在的时候,是极爱花的,那时整个庄园都被鲜花覆盖,可惜小姐去世后夫人也没了心力。”塞巴斯蒂安眼中似乎闪过几丝惋惜或者说怜惜。只是是针对鲜花还是伊丽莎白以利亚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在我的坚持下这片花圃被留了下来,夫人稍微有精神时来看到这里心情会舒缓很多。”
“塞巴斯蒂安先生真是称职。”以利亚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读出什么。
rh(暗骰)。(主持人知道结果,但玩家不知道)
耳边又是骰子滚动的声音,他记得“以利亚”这张角色卡并不擅长心理学,所幸他看出塞巴斯蒂安眼中的情感并非仅出于职责那么简单。这样最起码能够确定管家的倾向了……如果米歇尔是着急找到伊丽莎白,不,以利亚现在可以确定是为了“沙漠之星”,那么塞巴斯蒂安十有**不希望自己能够快速找到伊丽莎白和那颗钻石。
那么昨晚的枪击他未必不知情……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拉开了自己和塞巴斯蒂安的距离,虽然这里还要照顾花圃的园丁来往他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但是还是需要防患于未然。
“除开这里夫人还有爱去别的地方吗?”以利亚顿了顿补充道:“我是指爱丽莎小姐还在的时候。”
“老爷似乎没有和伊赫乌狄先生说过小姐的名字。”塞巴斯蒂安带着审视看着以利亚。
大意了,以利亚想着,只能解释:“既然为了调查,在来之前我就打听过托雷克先生一家。”
不知道塞巴斯蒂安信没信,他最终带着以利亚穿过一个紫藤花道,此时不是紫藤花开放的时节,上面只是挂着小小的花苞,如同童话书中通往异世界的道路,待他们穿过时来到了一个秋千旁。
周围还散落着木马,以及许多儿童的玩具,只是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有些风化开裂,木质的秋千上甚至爬上了藤蔓还有苔藓,以利亚拂过秋千,顺着风它轻轻晃动着,仿佛它的主人,那可爱的女孩仍然在此处。
可惜欢笑已经过去,塞巴斯蒂安说:“夫人不允许拆除,但也不愿意再见到这里,所以就没有人会来打理了。”
在他解释时以利亚忽然碰到了什么,指尖传来凹凸不平的痕迹,他细细看去,又是那个繁复的符号,旁边还写着还剩……天,日期被苔藓遮盖实在是看不清楚。
他不准备掩饰,直接询问塞巴斯蒂安:“这是什么?”
塞巴斯蒂安凑过来看了看,好似也带着不解,最后想了想:“或许小姐留下的吧?”
“小孩子的心思我们总是很难猜测。”
以利亚没有回应,只是盯着这个刻痕有些出了神,这个符号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他绞尽脑汁想要回忆自己是否见过,却总好像有一片迷雾在他脑中遮盖,又仿佛可以擦去相关的记忆,他的太阳穴又突突得跳了起来。
“先生……先生……”
“先生!”塞巴斯蒂安重重的呼唤声将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你看起来状态有些不好,需要回房间休息吗?”
“不了。”以利亚拒绝他的建议,“我刚刚只是思考时出了神。”
“带我回去吧,我们再去伊丽莎白夫人的房间看看。”
塞巴斯蒂安带着的担忧不似作伪,他再度建议以利亚或许可以睡个午觉再去调查,但以利亚觉得事不宜迟,或许这件事的真相离自己已经不远了。
在走上二楼拐角处,看着墙上挂着带着微笑的伊丽莎白的肖像画时,他耳边再次传来骰子的声音。只是这一次相对于之前截然不同,那晃晃悠悠的钟声此时愈发急促起来,好似催命符一般,乌鸦的悲嚎更是如同厄运将至。以利亚本就混沌的脑子此时更加混乱。
就在这时那眼前如同虚影的骰子终于落下。
ra幸运100/70。
大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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