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江醒得很早，他拉开窗帘看见郑先郎还在楼下运动，他真如故事里的杜宾那般自律、矫健且克制。又不克制。
远远得还能看见他脖子上的黑色项圈，一点银光在晨曦的微光下反射出亮光，周才江慢慢用手捂住了脸，带着狗狗项圈出门运动真的好羞耻，就算有理都说不清。
幸好清晨的街道上没什么年轻人，偶尔一两个练太极的大爷大妈们只简单地觉得是年轻人的时尚装饰。
但是真的好帅啊。周才江的目光追逐着郑先郎的身影。
郑先郎绕着小公园跑完一圈回来时看见周才江站在门口，“小主人，今天怎么早醒来？”
“不要叫我小主人！”周才江微炸。
郑先郎了然地微笑，“既然今天起这么早，那就跟我再去跑一圈。”
“不要。”周才江拒绝。
“为什么呢？”
“因为好累啊，”周才江撒娇，“先郎，我不想跑步，我体力都吃不消了。”
“就是因为体力吃不消所以才要运动，昨天晚上……”
周才江跳起来捂住他的嘴，大白天的，不要听到昨晚两个字。
可恶的杜宾犬！
最后周才先还是踏上了晨跑的路。
天色渐渐明亮，鸟雀的啼啾更为清脆。
郑先郎穿着黑色微紧身的运动衣，衣服将他的胸肌衬得野性喷薄，真有了杜宾西装暴徒般的狂野。
周才江信了郑先郎的睡前小故事，他根本是在讲角色扮演的剧本。
于是他对郑先郎打着商量，“晚上讲一个娇弱攻的小故事呗。”
“不行。”
看看郑先郎果然拒绝了。
就知道。周才江在心里轻哼，早就看透你了。
但郑先郎接着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实在想的话……”
周才江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大胸肌帅气硬汉在自己怀里梨花带雨的模样，他被自己的脑补雷得不清。再一想想这种巨大的反差在雷人中又有轻微的带感，他一下子陷入了纠结，怎么办好像有一点点想看。
“乱想些什么？不会有那种东西。”郑先郎似笑非笑地看了周才江一眼，揉乱了他的头发，“再心不在焉的跑步，人都要掉进水池里去了。”
周才江看着郑先郎这样的笑，乱七八糟的遐想一下子没有了。
一圈的公园路程对于周才江这种几乎不运动的人来说实在有些长，后半程的路他几乎是全程挂在郑先郎的脖子上被带着跑的。
郑先郎呼吸都没有乱，只是额角渗出了一丝薄汗，“你要多运动了，以后每天早上起来跟我一起跑步。”
“呼，呼……不要，呼。”周才江喘着气。
“拒绝无效。”郑先郎将周才江背起来，周才江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已经全身没力气了，干脆把脸也贴到了他的背上。
郑先郎的背肌宽阔，耳朵贴在他的背上听见稳稳跳动的心跳，安心。
出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甚至遇到了不少人和他们打招呼，“呦，夫夫俩大清早出来秀恩爱呐。”
周才江有气无力地回他，“我们这是锻炼。”
“哦，”年轻人冲他们眨眨眼，“锻炼我懂。”
周才江把脸转了个向，不想说话。
他们选择一直住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区的氛围好，不会有人因为他们相同性别的恋爱而说闲话，相反大家都能用宽容、平常的心态交流。
回去做早餐已经太迟，他们在老阿婆的店里买了肉包子和豆浆坐在店里慢慢吃。
豆浆升腾氤氲的热气，店外的顾客来来往往。
周才江挑出肉包里的陷要和郑先郎换肉包的面皮，郑先郎挑了挑眉，“挑食不好。”
然后无奈地笑着跟他换了面皮。
周才江幸福地吞掉面皮，含糊地说，“老阿婆的手艺不是盖的，什么时候我们也去偷师。”
郑先郎抽了一张纸帮他擦掉唇间不小心蘸上的一点油渍。
桌边的另一位食客抬头，无意间就看到这一幕心中闪过念头：大概这就是人间烟火。
周才江期待着晚上的到来。
同事看他心神不定的模样调侃他，“怎么，又有新一春了。”
“去你的。”周才江轻轻踢了他一脚，“只取一朵桃花好吗？”
“说实在的，你家那一位真的好，换做是我一直男都忍不住心动。”
周才江卷着文件纸把他赶跑，“滚滚滚，早点找对象吧你。”
郑先郎最近工作有些繁杂，就像主人和刺猬里的那个郑先生那样进行项目的收尾工作，虽比不上最忙的那段时间，但晚上回来的时间仍然推迟了不少。
早晨和晚间的小故事、小运动是难得的休闲时间。
周才江把房间打理好客厅收拾干净，郑先郎才回来。
整理好躺在床上时有些迟了，周才江表示狗狗攻的故事太刺激，他不想再听。
但是郑先郎食髓知味。
“狗狗的项圈那么精致，花了大价钱订做的，只戴一次会不会太浪费了？”郑先郎低垂着眼睫，光影在分明的睫毛间扇动。
周才江的目光流连在黑色的皮质颈项圈上，他被说服了。
但几分钟后，他后悔了。
狗狗是一只温柔的大狗狗，于是做事也温温柔柔，慢慢吞吞，又温顺又听话。
周才江说快点，狗狗就好快。
周才江只好说慢一点，狗狗就好慢。
愉快的折磨。
气得周才江忍不住咬他。
“今天就讲一个很短的两个毛茸茸，狗狗和猫猫的故事。”
先先是一只温顺的金毛，毛毛被保养得顺顺滑滑，脾气也被教得温温柔柔。
这天先先家来了一位新的主人，江江。
江江是一只从乡下来的狸花猫，一只喜欢自由的狸花猫。狸花猫才才拥有美丽的细长斑纹，清澈明亮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桀骜。
“江江就交给你照顾了，”乡下的阿姨把关着狸花猫的笼子递给主人，“我们要搬去城里生活，它不习惯狭小的房间。”
“没问题。”
主人给江江提供了猫砂、猫盆、猫抓板等一系列的猫用品。
但江江对它们不屑一顾。
区区小物件怎么可能收买得了高傲的猫猫。
但是江江不是不知感恩的猫：既然你为我买东西，那我自然要送礼物来回报。
于是第二天门口出现了一只小老鼠。
先先在主人出门前把小老鼠叼走，“女主人不喜欢老鼠。”
江江不信，于是第二天出现了更大的老鼠。江江躲避着金毛先先，在女主人出门时才把老鼠吐出，惹来主人的尖声惊叫。
主人不满意吗？狸花江江困惑，于是第三天门口出现了一排的死老鼠。
江江被关起来了。
它不理解，明明老鼠是最好的礼物，为什么有人会不喜欢。
一定是狗狗的阴谋，狸花猫眼神凶悍。
果然是可恶的大狗。
.
从笼子里出来的第一天，江江祭出猫猫拳锤了一通大金毛，然后蹦到猫爬架上俯视狗狗：傻狗，抓不到我吧。
第二天，江江打翻了先先的食盆。女主人把它抱开，“江江不能欺负狗狗哦。”
才不要，就欺负。
第三天，江江咬了先先的尾巴。小狸花才不是故意的，谁叫摇晃的尾巴那么像逗猫棒。
第四天、第五天……
金毛先先无愧于它“大暖男”的称号。
第一天，它梳理了自己被猫猫拳挥乱的毛发，小狸花收起了尖尖的爪子，打在身上的肉垫软软的。
第二天，先先默默叼起食盆摆正，吃光了自己的份，再把小狸花的食盆推到它面前。
第三天，先先按住了江江，就当小猫咪以为大狗要咬自己时，金毛舔了舔它头顶的毛毛，将那一撮凌乱的毛发梳理顺滑。
……
欺负一直不反抗的狗狗真的太无聊了，才才很快失去了乐趣。
但是猫咪忍不了爪贱，安分一段时间又开始挑逗大金毛。
大金毛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于是小狸花更挑逗。
于是金毛更淡定。
.
发情期到来，小狸花的身体也躁动起来，它烦躁不安地在房间窜来窜去，喵喵喵地叫。
金毛出现。
它舔了一口江江的肚皮。
江江呆滞地瞪圆了猫猫眼，但是好舒服哦。
在纠结与舒服中，狸花猫江江屈服于自己的本能，“喵，蠢狗继续服侍喵大爷。”
没错喵～
不对！错了错了，才不是这样喵。
喵嗷～喵喵～咪～
……
这里是来自主人的困惑：
【求助，为什么我家没绝育的猫从来都没有发情期呢？】
如题，家里还有一只狗狗和它一起养。
高赞评论：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家狗帮你家猫度过了发情期呢？
.
“大金毛真是道貌岸然的坏家伙。”周才江发表评论，一边用眼神瞥郑先郎。
郑先郎委屈，“怎么是金毛的问题呢？明明是狸花先开始挑逗它的。”
“不管，反正它就是趁猫之危。”周才江滚了一圈，把郑先郎的被子裹走，“你不能当狗狗了，明天你要当猫，我要做狗，不答应不给你被子。”
郑先郎淡定地搬出另一床被子，连同周才江原先的被子一起盖在他身上，没一会周才江被热得自己钻出了被子。
“你作弊！”周才江不服。
“我这是智取狸花猫。”
“我就要当狗。”周才江把被子一踢。
“好好好。”郑先郎忍着笑给他盖上了被子。
周才江听着笑声总感觉哪里被套路了，不等他细想。
“晚安。”郑先郎说。
“晚安。”
亲爱的人要睡觉了。
*
犬X猫和猫X狗纠结不定，所以两个都要。下一篇是猫猫X狗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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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烟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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