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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奸臣首辅(10)

科考是举国重事,天色微明时,监考院周边的酒楼客栈早早就亮起了灯,无数从偏远地区赶来考试的学子们站着窗前,孜孜不倦的读着手里的书卷,只求能考个好成绩光宗耀祖。

今年出身寒门的学子虽说比往年少了半成,但要在这么多人之中脱颖而出,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更别提头顶上还有那群世家子弟存在。

在寒门学子早起忙着科考的同时,高门子弟尚且左拥右抱美娇娘,在甜美梦中酣睡,所谓的科举考试,在世家看来,不过是早已被划分好的香饽饽,他们又何须故作努力呢。

“好啦好啦,别一直皱眉呀,”见谢扶卿苦巴着一张脸,裴安黎抬手捏住他的脸望两边扯,嘴上哄道,“笑一笑嘛,整日苦着脸,像个小老头一样。”

“我是担心你…”谢扶卿拉下他的手,叹了口气。

谢扶卿未完的话语,让裴安黎真正明白了他的意思:许淮安派人传来消息,十八皇子恐怕会在自己科举考试上做文章。

可裴安黎不这么觉得,科举考试是朝廷重事,陛下和世家怎么会允许十八皇子动手脚呢,而且,就算十八皇子真的想搞事情,可他爹裴烬筠是大将军,总该有手段保住他的。

对方轻视的反应,谢扶卿都看在眼里,可他还是有些担心,裴安黎把这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一如往昔的自己——

被夫子用大道理教着,为人处世行的是光明磊落、端的是君子表率,可这换来了什么?

最亲近的舅舅被下牢狱,交好的朋友遭受追杀,就连自己的心上人都被他人强抢而去,而他引以为傲的君子清节却成为制衡自己的软肋。

生在宫门红墙里,心里怎么会没有城府呢,谢扶卿不是不懂阴谋诡计,他只是不喜欢玩弄这些卑鄙无耻的手段,可现如今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群相信自己的亲朋好友…

落在膝盖上的手掌不自觉地攥紧成拳,谢扶卿微微抬眼,看着裴安黎跳下马车往监考院门口走去,眼里压着一抹奇异的神色。

他想,自己总该做出一点改变了。

叮铃铃。

被风吹响的铃铛声勾回了谢扶卿的思绪,原是沈家的车马到了。

沈景珩从马车里下来,与他同行的还有本次秋闱的主考官傅大人,给他们驾车的马夫,瞧着是个俊朗的青年人,只见他手上提着个精美的食盒,然后递给沈景珩。

那食盒上边的样式有些熟悉。

风声传来了两人的笑语:“不知我是否能尝到沈夫人的手艺?”

“那可不行,这是我家夫人亲手做给我的。”亲手两个字被刻意说重,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炫耀。

“哈哈哈,沈侍郎果真是护食,料想和沈夫人是恩爱非常呐。”

“……”

谢扶卿记起来了,是韩菲菲。

那食盒上边的样式是韩菲菲设计的,因其图案特别,同京城流行的匣盒款式不同,谢扶卿这才有了印象,只是…

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妇,和自己再无干系,往事种种便也无需再提。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了些时日,秋闱总算是结束了,可谢扶卿整个人还是紧绷着,直到裴安黎出了考试院,而在瞧见御前总管带人来堵他们时,谢扶卿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他想,等了这么久总算来了。

两人被带去就近的监考院里,老皇帝在屋内坐着,旁边还有武王谢北胡、沈景珩,以及本次的科考主事傅大人。

“裴安黎,有人告发你科举舞弊,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没有任何寒暄的话语,老皇帝一来就直切正题,但他又留了点回转的余地,不然就该是直接问罪了。

科考前,太子就已经和他说过了这种可能性,因此裴安黎在听见这话时脸上并没有诧异的表情,而是反问道:“陛下,不知是谁要告发我?”

“臣虽贪玩胡闹,但也明白科举是朝中大事,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裴安黎在朝中领了个工部外郎的闲职,回老皇帝话时需喊称谓。

老皇帝早早在那等着呢,抬手一挥,便让屋外候着的人进来。

“草民拜见陛下。”

那人的脸有些熟悉,裴安黎记得他,是科考时在自己旁屋的考生,也是…一介寒门白身。

裴安黎微微眯了眯有些狭长的眸子,落魄家族出来的人会更好操控,难怪要拉他出来挡刀呢。

“草民要告发裴安黎科举舞弊,扰乱朝纲!”

章煜先发制人,面色愤恨不平:“科举乃朝廷重事,多少考生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一朝金榜题名,而裴安黎藐视律法、公然舞弊,此举更是令诸多考生心血全无。”

“陛下,”章煜叩首,语气抑扬顿挫:“裴安黎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草民恳请陛下严惩不贷,还我等考生一个公平正义!”

老皇帝给足了他表演时间,过了好半响,眼神才轻飘飘的落到裴安黎身上,语气平淡无奇,听不出什么情绪:“裴外郎,你作何解释?”

“解释?”裴安黎嗤笑一声,还要什么解释,不就是空口无凭无据、辱人清白罢了,但这话他不能在老皇帝面前说出口,只能拐着弯回道,“陛下,臣是北征大将军之子。”

糟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谢扶卿赶忙去看老皇帝的脸色,当今这位陛下最讨厌被别人威胁,果不其然,在那句话说出口后,老皇帝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

谢扶卿微不可查的皱眉,在心里为裴安黎捏了一把冷汗,现在这局势,他若是轻易上前,只怕会适得其反。

“臣是您亲封的工部员外郎,虽说是个闲散的官职,但也是吃着皇粮的,就算科举落榜了,臣的日子也比那些考生优越,臣为什么会想不开在科举考试中舞弊呢?”

裴安黎有些想发笑:“难道堂堂一个工部员外郎,脑子被驴踢了这么不好使吗?”

老皇帝的眉头舒展了几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于是又将目光望向章煜,想看看他如何出招。

“陛下!”章煜当即叩首,仿佛心存死志,一字一句道,“草民乃一介白身,无权无势,若非被逼到绝境,又岂会弃性命于不顾,开口污蔑他人?”

“陛下,草民恳请您即刻搜查,”他目光死死地盯着裴安黎,“科举才刚结束,那些字条定然还没来得及销毁,请立即搜查随行衣物。”

“你说搜就搜啊,把我当成什么了啊?!”裴安黎冷声道,眉目已然带上了几分被激起的愤怒,对方像个苍蝇一样死缠烂打,令人感到生厌。

“行了,”老皇帝摆了摆手,又吩咐身边的御前总管带人去搜查。

过了良久,御前总管这才回来禀告:”陛下,裴外郎的随行衣物里并没有字条…”

裴安黎松了口气,却又在下一秒钟听到他说——

“但是在裴外郎的食盒里搜到了这个。”御前总管从怀里掏出一小卷白条,上边隐隐约约写着好些字。

屋内的人一个个眼神乱瞄,仿佛跟自己没有关系,却还是欲盖弥彰的露出震惊神色,只有谢扶卿是真的在为裴安黎担心。

“这不可能!”裴安黎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反驳道,“陛下,这绝对不是我的,肯定是他偷偷塞进去的!”

“够了!”老皇帝厉声喝道,将字条甩到裴安黎身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上边可是你的亲手笔迹!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裴安黎捡起地上散落的字条,见那字迹与自己的一模一样,仿佛被人当头一棒,呆呆的愣在原地。

字迹乃私人印记,若非亲近之人怎么可能认得出来,谢扶卿抿了抿浅色薄唇,直直的盯着那些字条,要么是对方的阵营里有模仿字迹的高手,要么就是…自己这边出了内鬼!

“来人,将——”老皇帝微抬手掌,未完的话语被太子生硬打断。

“陛下,”谢扶卿掀开衣摆跪在地上,身姿挺拔如青松,眸光微凝:“数日之前,此人曾与裴外郎在醉仙阁有过纠纷,难保今日这一出不会是他怀恨在心,故意构陷裴外郎。”

谢扶卿思路清晰,逐字逐句分析道:“科考数名主事里里外外检查了不下三遍,决计不可能出现私藏字条的情况,此事发生的太过蹊跷,还请陛下小心定夺为上!”

“正是!”裴安黎回过神来,顺着太子的话题往下接,“陛下,说不定这是他和别人串通起来污蔑我,不然只凭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的,肯定不可能把字条塞进我食盒里。”

谢扶卿俯身拜道:“这件事情绝非一时起意,肯定是经过长期计划的,臣请陛下即刻搜查此人住所!”

裴安黎点头附和,又打起了明面上的亲情牌,“是啊,姑父,总不能我堂堂工部员外郎都被搜查了,他一个白身没被查吧。”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要是在不知道情况的外人看来,倒像是谢扶卿和裴安黎演戏构陷他人呢。

老皇帝稍微敛了敛神色,深深地看了谢扶卿一眼,接着又扫过一旁围观的人,最后落到本次科考的主考官身上,眼底带着些审视的目光,问他:“傅大人觉得呢?”

“这…”傅大人面露难色,有些琢磨不透老皇帝的想法,最后只能中规中矩的答道:“事关重大,臣不敢置喙,万事全凭陛下做主。”

老皇帝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点了几个人去章煜住所搜查,一来一回的,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等到调查的人回来时,天色已然有些昏暗了,屋内点起几盏油灯,将四周照得亮堂。

御前总管在老皇帝耳边小声说着结果,从怀里拿出被烧毁大半的信件,幸亏搜查的人去的及时,从火盆里抢下了几封还没来得及销毁的书信。

“大胆!”看过信件内容过后,老皇帝一拍桌案,怒目圆睁,活生生像头被激怒的公狮子,“科举考试岂容儿戏,来人,将此人拖下去,即刻斩首示众。”

章煜被死亡吓得浑身战栗,白着一张死人脸,连连磕头求饶:“陛下饶命啊,草民不是成心要污蔑裴外郎,是…是武王殿下和傅大人指使草民啊!”

“他们抓了草民的母亲,”章煜说的潸然泪下,悲怆的语气更是令听到的人动容:“他们还威胁草民,说如果不这么做,不仅母亲的性命难保,就连草民也难逃一死啊,求陛下明察秋毫!”

众人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纷纷愣在原地。

而被喊到名字的两个当事人连忙下跪叩首,谢北胡的身份比傅大人高贵,只能由他先开口解释,“陛下,此事与儿臣无关,是他死到临头还要胡乱攀扯啊!”

章煜转过身来,目光死死地盯着谢北胡,语气愤恨:“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这一切都是武王殿下指使的,至于那些字条,若非有傅大人帮忙泄题,我又如何能得知那些内容呢。”

“父皇!”谢北胡瞪大眼睛,似乎是没想到章煜会直接把事情抖搂出来,解释道,“儿臣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中场被踢出去的裴安黎有些不明所以,方才不是还说他舞弊吗,这么一下子就发展成这样了,这也太顺利太快了吧,难道是太子殿下的手笔?

毕竟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十八皇子会对自己动手。

这么想着,裴安黎又去看谢扶卿的脸色,见他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模样,心里有些狐疑:十八皇子被反将一军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脸色这么严肃?

“陛下。”

被忽视许久的透明人嬴政终于开口说话了。

“前些时日,臣路过武王府时撞见了一位熟人。”嬴政这人天生就是聚光灯的焦点,他一开口说话,所有人都被他吸引去。

莫名的阴影笼罩在心头,谢扶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屋内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火光下,他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陛下,就是此人指使我攀扯武王殿下和傅大人,是他,就是他命人抓了我母亲,也是他给了我那些字条求陛下明察秋毫啊!”章煜指着那人喊道。

他明明已经聪慧得将一切都猜测到了,却还是执拗得非要打破那和蔼的谎言表象,一窥那残忍的真相。

那人说,

“是,是我命人绑了他母亲,也是我帮忙泄题的,但这一切…都是太子指使的。”

“黄河决堤一事,武王殿下发现了太子底下的人贪赃枉法,想要向陛下禀告,却被压了下来,也因此被东宫记恨。”

字字句句,颠倒黑白。

“太子用这些贪墨下来的钱财,去给裴将军豢养私兵,是为不忠。身为东宫太子,却毫无表率,屡次惹怒顶撞君父,是为不孝。”

“暗中谋划在科举考试中,污蔑武王殿下是为不仁,被臣发现阴谋却要杀人灭口,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怀有不轨之心的人,如何能当上东宫太子,恳请陛下明察秋毫,还武王殿下一个清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啊!”

“你放屁!”裴安黎被气得涨红了脸,直接骂道:“胡说八道的功夫见长,你这个只会见风使舵的小人!我呸,亏你还是什么京城四大才子之人,我看他们是瞎了眼,你分明…分明是个不识好歹的畜生!”

是许淮安啊…

谢扶卿沉默下来,一种看不见的向下坠亡的悲哀,裹挟着他的心脏,酸涩的无力感像钝刀一样,慢慢的割掉他身上的每一块皮肉。

不致命的伤害,痛苦却在心里绵延不绝。

“为什么?!”有人替他问出了这句话,裴安黎跳起来抓着许淮安的衣领,一拳打在他脸上,怒吼道:“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武王府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能让你这样对我们?!”

“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嘴里没一句实话!”裴安黎就算再神经大条,也将前因后果猜的差不多了,可他还是气得快要死去了,只能用拳脚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老皇帝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够了!你们闹够了没有!”

茶杯被人摔在地上,发出尖锐的鸣声。

脸上呈现出过于冷静的可怖,老皇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来人,裴安黎出言不逊,言行不端,拉下去杖责二十!”

“裴烬筠克扣粮饷,豢养私兵,贪赃枉法,数罪并罚,即刻压入大牢,三日后斩首示众,裴家上下——!”

“陛下!”谢扶卿厉声喝道,他跪在地上,整个人在君主和臣下面前匍匐蜷缩着,脊背被绷得颤抖,狼狈的模样被人一览无余。

“舅舅是无辜的!”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急切的打断老皇帝的话,把姿态放得低如尘埃:“跟他们都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我记恨十八弟而起,求陛下饶过裴家。”

谢扶卿的脸上露出一个自欺欺人的笑,牙龈渗出血迹,眼角开裂,仿佛有血泪滴下。

“求您饶了他们吧,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事到如今,他又如何看得不清呢,无非是一群人合起伙来,演了一场针对东宫的荒唐闹剧罢了。

何其可笑啊。

跪在谢扶卿身侧的裴安黎早已泪流满面,是他、是他们裴家连累了太子。

内心汹涌的情绪,几乎差一点把裴安黎淹没掉,明明知道老皇帝是个残忍无情的人,可是在知道这一切都是老皇帝促成的手笔时,他还是替太子难过得快要死去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

窒息的爱里面夹杂着钝感的痛,恨他的残忍无情,却又心疼他这么多年的风霜雨雪。

老皇帝很满意太子的眼力劲,轻抬轻放,只是将裴烬筠流放岭南三年,打发裴安黎去守卫边疆,又替太子寻了门好亲事。

乍一看好像对太子没有什么不利影响,却透露出太子被老皇帝厌弃的消息,支持东宫的世家势力尽数受到波及。

了却一出闹剧,众人纷纷被老皇帝打发回府,嬴政出来的时候,发现外头的天色似乎又暗了一些,像是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许淮安站在嬴政身侧,他的大半个身体都被阴影笼罩着,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沉默许久过后,许淮安突然大笑起来,他笑得那样用力,连眼角都沁出了泪珠,血液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让他的呼吸不由得一滞,整个人因为疼痛而佝偻着脊背。

嬴政转头看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许淮安抬眼看着嬴政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嘴角往上扯了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许淮安缓慢直起身来,仿佛用了十二分的气力,他才能说出那咒骂似的恶毒话语:“沈侍郎,你该不会以为当年那场河道水患是意外吧?”

猜疑和窒息感爬上心头,只剩下满眼的荒唐。

无人应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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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奸臣首辅(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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