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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老师,新同学

八月伊始,桂香满园。

一早沈惟熙便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猛地一掀被子,唤青杏进来伺候。

“外头怎么回事?在吵什么呢?”

“是二太太说,五爷解试在即命人在院子里摆上桂花,希望五爷高中呢。”

沈惟熙平日里不喜欢太艳的颜色,都以素色为主。但青杏提及解试一事,也为图个喜气,便换了身鲜亮的衣裙。

至瑞雪阁用饭时,刘时安见她今日这身鹅黄色的衣裙也是眼前一亮,“你这个年纪啊,就该穿些鲜亮的衣裙,赶明儿你选些料子送到成衣铺再多做几身。”

刘时安用湿布巾子擦了擦手,“我拿妆奁里还有几支上好的珠钗,待会吃完饭我给你簪上。”

惟熙点头,瞧见院子里的小厮忙前忙后的搬桂花,她也想着要送沈止安些礼物,祝他高中。

沈止安虽是个书呆子,但寻常的俗物他也定是瞧不上的,不如送套好的文房四宝,也算尽了一份心。

“太太,一会我想出府一趟。”

刘时安笑的温软,悄声问她,“你又想出去做什么啊?”

“嗯,我想买一套文房四宝给五叔,祝他高中。”

刘时安是不愿把家里的孩子通通都圈在府里的,她始终觉着无论是儿子姑娘都应当放出去闯一闯,拼搏出自己的事业来。可如今掌家之人毕竟是大夫人,有的事她也不好多说,免得又惹大夫人不痛快。

但她也是不愿苦了孩子的,既是为了沈止安解试的事情,想必大夫人也不会苛责。

“你有这份心,你祖母和你五叔自然都是高兴的。”她摆手示意盛妈妈上前头来,“一会儿你去咱们库里拿些银钱给惟熙,既说要去买文房四宝,不如顺路把衣料一块选了吧。”

沈惟熙心里暗暗叫好,既能出去玩,还能把事办了让大家都开心,还真是一举两得。

不止她高兴,盛妈妈也笑意盈盈,“太太,我听安庆堂的人说,大夫人今早罚了常姨娘在院子里头跪着。”

上次大夫人动怒也只是罚刘时安在家祠里跪着,那处人少清净,不会太扎眼,也算给她留了脸面。可如今,大夫人却让常姨娘在院子里头跪着,来来往往的人瞧着,也不知私下里该怎么说她。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都说人善被人欺,亏得她是正头娘子,若是做了妾,还指不定要受多少欺负。

但盛妈妈陪在她身边多年,最见不得她被人欺负。上次的事,盛妈妈大概也能猜出是何人向大夫人告的密。且刘时安一向聪慧,不会真的猜不出内情,只是念在孩子的面上不想发作而已。

“听负责洒扫的下人说,今儿早大夫人起来头疼的不行,常姨娘去请安的时候听下人说大夫人头痛没睡好,就说了两句太太您不懂事,让人一大早往院子里头搬桂花,扰了大夫人休息。”

盛妈妈见两人粥碗空了,便又给她添了一些,继续说道,“后来还是刘妈妈说,五爷解试在即,二太太您这是图个好寓意。大夫人本就头痛难忍,一生气便把常姨娘罚到了院子里头跪着。”

正准备给沈惟熙添粥的时候,二太太忙拦了下来,“快别给她了,我瞧着她这两天可真是圆润了不少,要是再吃,我看以后哪个敢要她。”

沈惟熙讪讪的把自己夹菜的手收了回去,撇撇嘴,叫上盛妈妈往后头拿钱去了。

——

既在府中吃不成,那便到外头去吃。

从糕点铺子出来没有两步路就瞧见前头围了一群人,身后甚有几家铺子的老板飞身前往,生怕错过了什么。

沈惟熙也围过去看,只瞧着里头的两位女子一丝不苟的整理发髻与首饰,随后挽起袖子,预备做斫鲙。

“这两位娘子是谁啊?”沈惟熙问旁边鼓掌的老伯。

“这你都不知道,这两位可是樊楼的主厨,做的斫鲙可是汴京一绝。”

这女厨刀工可谓一绝,不但操刀响捷,若合节奏;切出来的鱼片,也可谓是薄如丝缕,轻可吹起。

沈惟熙拍手叫好,待生鱼切好后,女厨子在上头撒上了葱末,蘸了些芥末酱,递了一块给她。

“不错,要是再配些酒就更好了。”

她吃着好,还想再要,可那盘子自然见底。

绣旆相招,掩翳天日,斜对街的八角攒尖楼里坐了位面容清秀的白衣公子,正给韩奕斟酒,瞧他心不在焉便顺着他的目光一道去瞧下头的人。

他还以为,韩奕是对那鱼感兴趣,却不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若是想吃,我叫厨子给你也做些便是了。”

温柔的嗓音拉他回神,韩奕那起酒碗,笑道,“怎么?最近酒楼生意不好?都需要引客了?”

韩奕同虞岫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只不过虞岫不擅文墨,也不通兵法,无奈才开了着樊楼,起初也只是想维持生计,哪知后来这酒楼越来越大,乃至名享汴京。

“非也。”虞岫无奈的靠在窗边,“只是临近解试,生意都被那些茶水铺抢了去,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临近解试,应试之人都想有个成绩,所以便不大来这偌大的樊楼,反倒爱去一些古旧的茶水铺子,吃茶看书。

“这姑娘,眼光不错。”虞岫瞧着沈惟熙手里捧着的紫石砚,轻笑,“长得也不错。”

韩奕起身,负手而立,也想瞧瞧他说的是何人。

“寻常容貌罢了,不值一提。”他故意说与虞岫听。

哪知虞岫竟笑了起来,又饮了一杯酒,“你如今说谎都不掂量掂量的?我方才就瞧见你一直看那姑娘,如今我不过是夸了她一句生的不错,你便即刻拿话来堵我。”

韩奕瞧着她的背影,竟又想起了那日花宴的事,垂下的长睫,也不知藏了些什么情绪。

“怎么,要不要我介绍与你认识?”

韩奕偏头看他,一度怀疑他是吃多了酒又在胡说。

“她是礼部侍郎家的大姑娘。”虞岫怕他不信,才说了她的身份。韩奕随他坐下来继续听。“我同他家的五郎沈止安相熟,上个月,我们还聚在一处曲水流觞。”

他没多说,只淡淡‘嗯’了声,然后继续饮酒。

沈惟熙得了一方紫砚高兴的不行,蹦蹦跶跶的回了府中,把文房四宝送给了沈止安。不过没说上几句,沈惟熙怕叨扰他看书就同他作别,待解试结束再来拜访。

还好已过了夏,日头不算足,若是六七月份,常姨娘跪了半日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沈惟熙站在廊下,瞧见最低等的洒扫仆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瞧着常姨娘,她便也生出了怜悯之心。

毕竟,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刘时安被罚跪了,她伤心。同样的,弟弟瞧不见母亲,他也会着急。

前头木门吱呀一声,一个身穿藕色衣衫的女子,缓缓上前。对她说了些话后,常姨娘才缓缓起身。

看来是大夫人赦免了她。

沈惟熙缓了神,见她磕磕绊绊的往自己的方向来,忙躲到旁边去,生怕她瞧见自己心里又不舒服。

绕路回了芳阁,沈惟熙便让李妈妈送了些药油给她,且的带话说是刘时安让送来的,借此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李妈妈走后,常姨娘才开始发作起来。先是把药油丢了出去,然后又把屋里的东西摔了一地。

怒火中烧,大喊道,“该死!刘时安你真该死!”

常姨娘气不过,又把架子上的瓷器拿下来摔了一地,不巧张妈妈抱着孩子来探望她,巨大的声响,惊到了刚睡醒的孩子,沈怀仁啼哭不止。

常姨娘忙上前接过自己的孩子,用额头抵在他的脑袋上,嘴里说着,“不吓,不吓,都是娘亲不好。”

张妈妈也帮着哄了一会,沈怀仁才安心躺在摇篮里。

张妈妈见满地狼藉叫了下人来收拾,又给她端了茶水来润喉。

“姨娘莫要生气了,先喝口茶水,稍待,我让下人弄些吃食来。”

常姨娘的脸上早就没了往日在沈翊面前的柔情,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你说说,我不过就是说了两句下人们扰了大夫人休息,这老不死的竟这样对我。”

张妈妈听她口出恶言,轻轻捂住她的嘴,“姨娘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她俯下身来,从柜子里拿出药酒,帮她轻轻揉搓,“姨娘万事还要往前看,莫要因为这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每一次吃痛,常姨娘都会想起刘时安那张清纯无害的脸,现在还要加上个沈惟熙,这母女二人,她恨不能现在就把她们除掉。

今儿早沈惟熙同刘时安说出府买文房四宝时,她便想着要请个教书先生来府中。正巧路过书阁,看裴寂也在里头念书,想着要一碗水端平,便想让他同惟熙一道念书。

沈大人下朝后,就在瑞雪阁里吃了两口七宝擂茶垫肚子。

刘时安坐在炕上绣花,提起了沈惟熙今日买东西送给五爷的事,沈翊登时便夸说,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见他欣慰,刘时安又提起了要给她找教书先生的事,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吃好了茶,坐在刘时安对面帮她理绣线,沈翊想了半天,本想着请自己的启蒙师傅出山来教。后又细算了算老师的年龄已过七旬,住的离汴京还远,怕他路途颠簸累坏了身子便将此想法搁置。

后又想起自己昔日同窗,方先生。原也是连中两员的,而且朝中大臣有几位还是他的门生,沈翊觉着让他来教也很不错。

“待会我手书一封,让人送到奉天去。请我的老师方越方先生来教她二人如何?”

刘时安停了手里的针线,问,“是什么样的人,教的好吗?”

沈翊笑道,“方先生是我的同窗,且朝中有不少人都是他的子弟,就连韩将军都曾受过他的教导,你说厉不厉害。”

听此一言,刘时安的心也算有了着落,笑到,“明日我让人把后头的房间收拾出来,再置办些新的家具,也算是咱们对老师的敬意了。”

见她对孩子如此好,沈翊甚是欣慰,瞧着她手里的兰草绣样,笑问,“你这是做给谁的?”

刘时安换了一个藕色的线,“今日用膳,我瞧着惟熙手里的怕子有些旧了,就想着做个新的给她。”

哪知,沈翊一时拈酸吃醋起来,同她耍着脾气,“女儿重要,夫郎就不重要了?也不见你给我也绣个什么。”

刘时安也是哭笑不得,娇嗔,“你怎的连自己女儿的醋都吃。”

沈翊叹了口气,想起今日还未给她揉腿,起身往柜子里拿了药酒出来。

“你啊,别老关心别人,也要心疼心疼自己。”沈翊把药酒在手上搓热,给她揉腿,“你看看你这腿,淤青都还没下去呢,你就这样懒怠。这药啊,你得空就要多擦擦,我若是不在,你就叫盛妈妈来擦。”

刘时安笑着更盛,甜甜的应了声,心里琢磨着也要给他绣些什么。

方越接到信时便在府中咒骂了沈翊一天,说自己好容易偷闲几日,这老东西还不让自己消停。

起先,他也是拒绝的,不过后来瞧见了院中送来的几坛佳酿,还有后院的几车礼物,方越也动了心。

可家中双亲刚过世不过两年,将妹妹自己放在家中他也不放心,便决意要将方卿一块带到汴京,同沈家人一道上课。

因方卿从未上过京城的缘故,方越便想提前到汴京带妹妹好好玩耍几日。

两人先是在客栈住下,夜间又打听到了樊楼是这汴京最好的酒楼,她二人忙至此饱餐一顿。

菜都上好后,方越最后要了一壶眉寿,可店家瞧着她们的打扮不像能喝的起这么名贵酒水的人,才谎称说酒水已经售空,又拿了些普通的黄柑酒给他们。

夜色已深,外头雨水不停,沾了一身酒气的韩奕预备此时回府。

车马已停在楼前,方越将碗中酒水扬脖饮尽时,正好瞧见韩奕缓步而行。

多年未见,他也未曾识得来人便是韩奕,还是方卿眼尖瞧见了他腰间挂着的半块玉佩,他这才敢叫人。

“如今有功名在身了,见了老师也不知停下来行礼问候。”

韩奕回身来看,一时没认出方越,倒是认出了年少的方卿。

几年光景,方越的确苍老了许多,再加上父母离世的缘故,方越一时间难以接受,一夜之间徒曾了许多白发。

“老师?你怎么?”

韩奕忙向他作礼,得方越允准后才坐到一旁。

“怎么来汴京了是吧。”方越越想越气氛,把手里的鸡腿骨头丢在桌上,“还不是那个老不死的沈翊,非要让我来汴京让我来教他的大女儿,说什么我大女儿气氛聪慧,教她费不上什么力气。”

闻言,韩奕轻抬眼皮,可脸上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然之色,“老师今夜不妨同我回府中去住,待明日一早我亲自送您去沈府。”

方越一听,这敢情好。客栈的床榻到底还是比不上勋爵人家的床榻舒服,他笑应,复问,“你那有酒吗?有酒我就去。”

“有的,管够。”

说罢,方越一拍桌子便要同他回去。临行前,小二来结账,只听虞岫的声音从他头顶飘出,“就记在咱们韩大将军的头上吧。”

方卿闻声去寻,觉虞岫像谪仙一般,笑起来好不勾人,出门时,她统共回望三次,而那人也次次都在看她。

马车里熏了上等的香料,从樊楼至韩府不过半盏茶的时辰,她们的身上便都沾了香气。

韩奕让府中的小厮给他们收拾出两间上好的屋子来。

入正厅后,韩奕客套了几句,关心了下方越的身体状况。

还好,方越上道,同他说,“最近几年身子的确大不如前了,每到秋日都会夜咳,有时甚至一夜无眠。”

“明日我到宫中为您请个御医来看。”韩奕请他二人饮茶,补充道,“不如明日,我一道同您去沈府教习如何?”

方越一脸惊诧,韩奕为平他疑心,又解释说,“老师身子不好,我听闻那沈家姑娘一向顽劣,我做您的助教,您也能省些力气。”

吃了两口冷酒,方越又咳嗽起来。方卿见一旁的窗子还开着,疾步前去合好。

方卿觉着,他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若真如他所说,沈家姑娘顽劣不堪,怕是哥哥一人也忙不过来。更何况,哥哥这病本就需要自己保养,就算请了名医,方越自己不尽心也是白做。不如让韩奕一同前去,有个大将军的身份压着,那小娘子也能听话些。

于是才在一旁劝说,“哥哥便让韩将军一道去吧,若沈姑娘真是顽劣,有个大将军坐在后头也能杀杀她的气焰。”

从方越的神情来看已有些动心,可韩奕身为外男,一道前往若让有心之人听去,怕有损姑娘清誉。

韩奕追言,“昨儿官家让我添词,写出来的东西让他大为不满,我想着借着这段时间,在同老师好好学学,免得日后官家考教,我又惹他不痛快。”

方越了然,会心一笑,应了此事。

次日一早,李妈妈便来唤她起床,因为要早起念书,今日愣是比往日早醒了一个时辰,她闭着眼睛,拖动身子往妆台前挪。收拾好后,刘时安又来嘱咐了几句。

“这位先生,是你父亲的同床,朝中大臣有几位也都是出自她的们下的。”刘时安见女儿还没有醒的意思,使劲捏了一把她的小脸,“方先生学识渊博,就连韩大将军他也是教过的。”

韩大将军,韩奕?

沈惟熙的脑子已清醒了大半。

“虽说女孩子无需学出什么满腹经纶,但你是大家闺秀,多学些道理总没错的,也不至于以后出去一副小家子气被人笑话。”刘时安一边说,一边把她推出门,“好孩子你要听方先生的话,万不可叫你父亲失望。”

沈惟熙忙低头称是,至后堂时,裴寂已经坐定,还是同往常一样,一味的看书,有时候沈惟熙觉着,她跟五叔很像,在他们的世界里,好像除了书本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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