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学校附近是情侣圣地,小情侣随处可见,好像是高中之前压抑太久,到了大学校园,爱情直接迸发。
如果学校附近还有很有名的打卡点,那就更热闹了,学校附近的情人桥就是如此。
北方的景点桥也就是夏天才有点用处,仿石桥下人造河被河道旁嵌着的俗气灯带映照得波光粼粼,桥上,一对对小情侣手牵手合照,打卡发甜蜜蜜的朋友圈。
有对情侣打卡后,胳膊挤着胳膊,腻歪地贴在一起往外走,男孩笑嘻嘻地勾着女孩的手,看着她把两人刚拍好的照片又是调色又是套滤镜,最后满意地把手机戳在他眼前,“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我们宝儿怎么这么厉害~”
“咦,好腻歪——我喜欢,甜话多说点,好听,爱听~”
两个人腻歪地一条直道叫他们走得扭来扭去。
两人不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他们走过一个公园,茂密的枝叶间花香浓郁刺鼻,再往前走,是一片湖泊,这片湖比那座人工桥人气差了很多,晚上也没什么人,两个人走在湖边难免心热,做出一些亲密动作,正在接吻的时候,突然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钻进耳朵,女孩睁眼越过男友肩头,看到一个过于高大的身影,应该是个男人,她心里突突,连忙推了推男友示意他看向身后,可下一秒,那道成年男性的身影轮廓陡然变得庞大,并且快速靠近,占满了她眼中全部的倒影。
“不、快逃——!”她恐惧的声音还没落下,男友就这样一脸茫然地在她的视线中被黑影兜头吞下,从头到脚,一点不剩。
扑通。
女孩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机也摔到了一边。
腿不听她的使唤,明明脑子里大喊着快跑快起来,可腿就是挪不动一丁点儿,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吞食了男友的怪物冲她长大了猩红的满是细碎利齿的嘴。
“不要——!”一声嘶声力竭的尖叫戛然而止。
惊得附近树上的小鸟成片扇动翅膀飞出树枝。
咔嚓。
手机屏幕被踩烂熄灭,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一道身影捡起刚才那对情侣落在地上的包和手机,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湖边。
凌晨安查局三楼一间看起来很普通的办公室,坐着十平左右的空间里坐着从上边特意赶过来的好几位大佬,这些人掌握的权利足够让林锦市‘改天换地’,但是今天,他们下飞机后就脚下不停地赶到了这里。
以秦越,连盛,孙煜和邵英的职位本不应该在这,可现在他们正站在这间办公室的地板上。
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转动时发出规律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变得十分明显,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连盛点了外放,一瞬间,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了手机上。
电话那头,刚接通,一道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金笼阵没有抓到东西,只捕捉到了一缕气息可以用于追踪,”李如诲抬手顺着光线看了看玻璃瓶子中那缕不安分地扭动着的黑线,眉头紧蹙,“方向指向林锦市,连盛,告诉你们那个叫秦越的家伙,有东西过去了,让人做好准备,毕竟现在只有他能随意使用特殊武器。”
秦越脸色沉重,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李如诲。”一直安坐在椅子上的白发老人突然说话,那边的李如诲一听到这声音,紧张地连忙应是。
“你师父在哪,让她来一趟吧。”
“师父她月初卜卦出山,目前行踪不知。”
“你师父和你说过她卜到了什么吗?”
“师父说,她看到了……无边血海。”最后四个字,李如诲说的相当艰难,他其实不信,可师父能力高强,又由不得他不信。
办公室里的人呼吸仿佛滞住一瞬,心中越发沉重。
林锦市内最近出现了多起失踪事件。一开始只以为是个例案件,警方也只是从最早报案的情侣家属入手,怀疑私奔或者殉情,去查了监控,和个人购票、问诊,购药以及其他信息记录,甚至为了找到两人安排水性好的专业人员下湖寻找,都没有找到,那对情侣仿佛凭空失踪了一样。
但这也局限于是这对情侣自身问题,可就在办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又有多人前来报案,声称自己的亲人/朋友在很日常的情况下失联。
这些失踪人员和那对情侣一样,毫无理由地失踪了,有人甚至只是出门买个饭或者夜跑,就突然消失了。
意识到这里有大案,市监管员局联合区局共同办理,组成专案组处理这些失踪案件,媒体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一样,钻破了头打探消息,最后,‘林锦市多名人员失踪,失踪案件扎顿出现或与人口拐卖有关’的报道标题加大加粗出现在个人的本地新闻头条推送上面。
一时间,林锦市人人自危,夜经济骤降,晚上都没有几人敢出门。
与此同时,吕氏珠宝掌舵人吕永胜本人前往警局进行失踪销案一文也同时上了新闻报道。
早餐店开门很早,早餐店老板的父亲穿着松松垮垮的老头背心,摇着蒲扇抬头眯着眼睛看昨天的新闻重播。
“据悉,吕永胜本人在到达警局后第一时间办理销案,也为警方提供了相关信息,在一定程度上方便了后续工作……”
画面一转,是吕永胜接手媒体采访,十多个话筒怼在他面前,他脸上都还是和和蔼蔼地笑着,不急不忙地回答记者们争先恐后提出的问题。
“是的,我当时发现我的车子还能启动,就第一时间实施了自救,野外环境恢复的同时也意味着野生动物种群的回归,用我的个人经历给大家提个醒儿,野营最好选择安全区域进行,避免和野生动物发生冲突……”
“吕先生,您似乎并没有提到您儿子被杀一事,”有记者发问,“是不在乎还是其实你知道你儿子什么惨死家中?有传言说是因为生意上的问题被打击报复,你承认吗?”说完,他紧紧盯着这位似乎很倒霉的中年男人。
“我相信监管员,也相信法律会给我,给我的家人一个公道,在公安机关对我儿子……那件事给出结论之前,我不希望因为新闻媒体的曝光给政府带来不应该的压力,也希望媒体朋友给我这个人到中年还要承受丧子之痛的无能男人一个喘息的空间,摄像机拍下我的眼泪和失态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作为人民群众的一员,我更相信公安机关的审理,我不会对谣言发表任何看法,谢谢这位记者朋友的提问。”
气氛瞬间沉了下来,但吕永胜很主动地打破了这份沉重,转而引导记者提出其他问题。
“如果我遇到的不是黑熊而是棕熊,我想那么我此刻也没有办法站在这里接受记者朋友们的询问了……”
“带崽的母黑熊攻击性非常强,如果我当时没有在车附近,真的很危险,什么?是的,我当时驾驶的车子后面检查时发现熊的爪痕很深,要是落在身上,不死也得半残。”
突然有记者大声询问,“您当时胸前佩戴的玉牌为您挡了一次攻击是吗?有人说这是吕氏珠宝护身符系列的效果,请问您认可这种话吗?!”
吕永胜笑容加深,在镜头中,他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我希望是,毕竟它真的救了我一次命,不是吗?”
当啷。
瓷勺落入碗中,陈烨起身扫码,“老板,结账。”
在小菜桌台旁坐着的老板整理了一下围裙走过来,“帅哥,一共25。”
陈烨掏出手机扫码,在他背后的电视里,吕永胜正侃侃而谈,“……因此,我代表吕氏珠宝出资像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捐赠500万,用于全国范围内的标语以及安全防护设施建设……”
小吃店门帘哗啦哗啦合上,连带着里面电视的声音也变得模糊。
啪
电视被摁掉。
吕永胜扔下遥控器,心满意足地往身后柔软的沙发上一靠,耳边是柔和舒缓的音乐,鼻尖是堪比黄金的沉香气息,办公室东南角放置的竹木流水,水声潺潺,让人忍不住放松。
一阵铃声响起,吕永胜笑了笑,接通了电话,“陈老板,你好你好,是啊好久不见了,嗐,再危险也都过去了,谢谢挂心哈,哪天约一下打个球,哈哈哈玉牌是吧,那还不简单,你都亲自给我打电话了,我还能说不行吗?咱们什么关系,我看看手上现在还有几套,明天给你送一套过去,这都小事你可别见外……”
放下电话,吕永胜看向落地窗外,这是他打拼出来的事业,他付出了那么多,自然也该回报得更多!
吕氏珠宝的护身符系列玉牌,热销。一时间,吕氏珠宝市值大涨。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进来。”吕永胜懒散地说了一句。
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的助理走了进来,“先生,夫人在筹备葬礼的过程中昏过去了。”
“哼,一个葬礼而已,还这么磨磨叽叽的,没用的东西,让她出医院后赶紧把事情办好,对了,给我找几个营销号来,葬礼的时候要到位,知道吗?”
“明白。”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吕永胜一人,他闭上眼睛,继续享受这份舒适的,难得的安宁。
【我饿了。】
脸上的表情唰地消失,吕永胜如同一只老旧的木偶,被无形的线牵扯着起身,掀起眼皮,血色的瞳孔中满是对血肉的狂热。
布满褶皱的脸像是一层遮掩外形的皮套,皮套下诡异的鼓起像有生命般移动,变形。
“我饿了。”
*
由于是第一届艺术周,本校的艺术学院非常慷慨地为参赛的非艺院选手提供了场地。
业余组雕塑赛的每个选手也都分到了一个独立的教室来为比赛作品保密从而保证公正性,参赛选手提交的雕塑作品在初赛给的准备时间很长,管理也比较松,只是要求从开始到结束必须全程录像。
程可自觉对被硬拉过来参加比赛的室友有引导的责任,无比热情地领着人往教室赶,到了门口,他拍拍上面的个人信息,“哥,你看,雕塑,业余组,c组十六号,这就是你初赛的个人信息了”啪地拉开门,跟个太监似的,有模有样地给陈烨讲解,他甚至在网上打印了一份雕塑工具的使用文档,细心程度让系统都忍不住赞叹,【可真是个称职的保姆啊。】
陈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暗自把自己能捏的东西过了一遍,想想自己当初捏出的。
算了,还是投机取巧吧。
【给我找几张比较好捏的boss照片。】
【可是宿主,什么样算好捏的呢?】系统伸出触手挠挠光溜溜的头,
【有鼻子有眼的吧,应该。】
【可是宿主,长得更抽象的不是才适合你的风格吗?】系统认真的在黑漆漆的身体上鼓出一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纯洁地望着陈烨。
陈烨无法反驳。
【……那就都来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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