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萱萱骑自行车的速度不算慢,比不上机车,但柴瑗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
张萱萱多次想说让她先走,但是一想到柴瑗根本不知道她家在哪,还是什么都没说。
骑行了半小时,到了目的地。
张萱萱住在五秉区的一个小区,进小区的时还和保安打了个招呼。保安也是个明眼人,看到了平时一个人回来的张萱萱身旁还有一个人也没多问。
柴瑗一看就是那种很正经的人。
而且,张萱萱看着也不像能图什么的人。
一路无事,到了楼下,柴瑗才淡淡道:“小区保安警惕性很低。”
张萱萱停好自行车,没明白,“怎么?”
柴瑗摘下盔帽,“我没来过这里,他看起来像是没看见我一样。”
张萱萱:“会不会是我和保安关系还不错?”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柴瑗说不出来什么意味问了句。
问完自己也懵了。
好像有点冒犯了。
张萱萱一头雾水:“还好吧,他老婆两年前去世了,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为人和蔼可亲,和小区的人都挺熟的。”
柴瑗敛下眸子,“嗯,我多想了。”
*
上了楼,张萱萱打开门后,柴瑗也走了进去。
房子是很典型的一厅一室,不大,但很温馨,一进去就可以看到阳台上栽种的花,娇艳欲滴的开着;米色的窗帘很好的遮住了炙热的阳光,投下淡淡的阴影,使阳光不会过分进入室内,为花儿提供喘息的时间。
张萱萱让柴瑗找个地方坐,自己则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柴瑗接过水:“谢谢。”
“你先坐会儿,我整理下东西。”
说着,她又觉得不妥,补了句:“我东西不多,很快的。”
柴瑗应了声,目光还停留在阳台。
想起自家空荡荡的阳台,突然觉得有些单调了,倒不如张萱萱家这般充满生机与活力。
暮春之际,花朵不会开得太艳,也不会将近枯萎,淡淡的馨香,像极了古地球先儒所说的“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一切都恰到好处。①
她在想张萱萱住进她家后,阳台是否也会像这样呢?
她不在家,依旧有人精心打理栽培的花,依旧有人将窗帘半遮为花朵遮阳,依旧有人带着期待等她回家,如果不是协议结婚,而是真心相爱,一切也是恰到好处。
柴瑗从没想过结婚后自己会有这个想法,明明之前自己一个人也挺自在的。
她摇了摇了头,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
*
张萱萱的东西确实如她所说的不多,而且她整理起来很快,一个半小时就将东西整理好了。
算上要用的洗漱用品,张萱萱整理成了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
柴瑗也不是要关注张萱萱的背包,主要是上面挂着一只可爱的小熊,还有一只手工编织的彩色蝴蝶,有些褪色,但是很好看,繁复多彩,栩栩如生。
那只小熊乍一看有些熟悉,柴瑗顿时想起来今天早上那只被当成终端的小熊。
又想起了今天早上的糗事。
柴瑗心想这些都是些什么事。
*
东西运到柴瑗那儿费了些周折。
柴瑗头一次考虑如何改装不能载物的机车。
张萱萱面上不显,一直和柴瑗说不必忙活,自己会叫星空滴滴,实际上心里一直憋笑。
柴瑗未免也太可爱了。
好在,到了柴瑗家后东西很快就送来了。
柴瑗家在八巷区的江南图景,安保措施极好,虽说不是寸金寸土,但是在A市也是排的上号的小区。
张萱萱心里感概人和人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她还租着房子,柴瑗已经拥有房子了,虽然她也有,但是性质不一样。
柴瑗帮她把东西搬上楼,下了电梯还没走两步,柴瑗就突然停下来了。
她没柴瑗高,看不见前面的情况,只能踮脚从侧面看去——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倚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好似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的。
楼道不窄,却因男人变得逼厌。
*
柴瑗不知道怎么评价这种场面。
她甚至想给柴晾一脚。
好好的家不待,来她家门口睡觉,被她撞见就算了,被协议对象撞见这都叫个什么事。
今天一天不是在丢人,就是在丢人的路上。
柴瑗回头对张萱萱说:“你先等我一下,我解决点事情。”
说完,后者就看见前者开门把男人拖进房子里。
张萱萱:“……”
刚结婚就被绿?
*
柴瑗拼命忍住了把柴晾揍醒的冲动,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拖进了屋子里。
柴晾突然受力吓了一跳,“我靠,我是你哥,用这么大力是想让我去太平间躺着吗?”
“别装。”柴瑗嗤笑了声。
柴晾活动了下筋骨:“我是你哥,有你这么对哥哥的吗?”
“如果你不是我哥,那你已经被我揍到小区门口了。”
柴晾:“……”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血缘是打架的羁绊。
历史不是说血脉压制是真的吗,怎么每次他在柴瑗这儿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讨不到好处就算了,一个小姑娘力气比男人还大,如果柴瑗不是他妹,他都要怀疑柴瑗是不是投错胎了。
美女是美女,就是一点也“淑”不起来。
柴瑗坐在沙发上,看着柴晾这副沉默的样子,哪还能不明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心里编排我,别憋着,来,咱们新仇旧爱都来算算。”
柴晾心虚的咳了声,否认她的话。
他想起自己的来的目的,看向柴瑗,“户口本呢?”
柴瑗从夹克内拿出户口本,“喏。”
“还有事吗?”
柴晾拿了户口本小心放好,生怕一个不注意又没了。
“本来没有了,但是你这么一问,我又有了。”柴晾欠欠的说,他意有所指门口,“门口哪位谁?”
柴瑗给他一个刀眼,“不该问的别问。”
柴晾站起身,露出一个标准的笑:“我也不指望问你,我自己问她。”
“我对象,你有问题?”柴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没对象也不必饥不择食。”
柴晾:“……”
他?饥不择食?
什么狼虎之词?
“此木王爰,你语文老师就是教你这么用成语的吗?老子清清白白,粉黛不沾,连omega的小手都没拉过,你口说无凭连我你都敢造谣——你!枉为人妹!”柴晾用手捂住心口,好似心脏病发作受不了般,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
柴瑗:“……”
戏精。
C影没他都是一大损失。
影视圈没他都是一大遗憾。
奥斯卡影帝没他都是虚假的。
……
柴晾假装难受闭眼了几十秒,一点动静都没有,悄悄睁开了一条缝,就和柴瑗对上了眼。
柴瑗一脸“我就静静的看着你演”,也不说话。
柴晾:“……”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后柴晾是被柴瑗赶出去的,柴晾跑的飞快,路过张萱萱时还不忘说:“妹妹你好啊,我是——”
“柴日京!”
一声怒吼。
柴晾脚下生风,滑进了电梯里,“妹妹,你可好好劝她,一天天的也不让人省心,就知道喊打喊杀,一点女孩的样子也没有……”
眼看着柴瑗即将杀到,柴晾快速摁了关门又摁了负一层。
趁着关门的间隙,他大声道:“我是柴瑗她哥柴晾,你可以叫我哥,我最喜欢软糯乖巧的妹妹了!”
刚说完,他就听到柴瑗用欠到不行的语气恶狠狠说:“妈,哥偷户口本跑到我这来了。”
柴晾:“!”
完犊子。
“柴瑗——”你不能这样对我。
柴瑗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语气不变:“妈,他要去民政局了,再晚点就迟了。”
“哎,门关了,他对象在我家楼下呢,他欢欢喜喜跑出了楼,看那架势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那个omega,小跑的姿势矫揉造作,脸上的表情垂涎欲滴,鸡窝的头发随风逐流,怎么说呢,如果非要形容,那就两字……”
柴晾在电梯里都能感受到柴瑗的幸灾乐祸。
“古地球的人很喜欢喝绿茶,我哥这行为,妥妥的绿茶,我愿称之为茶哥。”
柴瑗淡定的下完结论。
本来想说猥.琐的。
但毕竟是自己的哥哥,还是要尊重一下。
尽管不多。
柴晾:“……”
从此刻开始断绝兄妹关系。
……
这一幕兄妹绝交发生的措不及防,张萱萱一下子看呆了。
她一直知道柴瑗有个哥哥,但很少听说她和哥哥的相处,今天一见……
有点颠覆认知。
两个人都好.癫。
好像幼稚园的小朋友。
-
柴瑗给母亲打完通讯后,帮张萱萱提行李箱进屋。
她冷静道:“我哥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忘心里去。”
“他也没说什么……”张萱萱说着,一抬头看到柴瑗一脸坚定“他就是说你了”,惺惺闭嘴了。
柴瑗还不满意,郑重其事的说:“我哥这人就那样——爱装,嘴皮子溜着呢,你不反击回去,他下次就变本加厉欺.负你。当然,有我在,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张萱萱:“……”
这就是你们俩像小学生的理由。
张萱萱认真点头,“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
柴瑗很满意她的表现,帮她把行李箱推到了次卧,“咱俩是协议结婚,你O我A的,暂时分房睡,易感期和发情热抑制剂解决?”
张萱萱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只好点头。
等到晚上洗澡她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她和柴瑗本来就是协议结婚,哪来的暂时分房睡?是柴瑗疯了,还是她听岔了?
她急匆匆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就去主卧,结果敲门半天没人应。
“奇怪……”张萱萱呐呐道。
天都黑了,不在房间吗?
“你找我?”
张萱萱刚把手放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略带喘.气的声音。
有点性.感。
一转头,就看到柴瑗正拿着毛巾擦汗,身上穿的汗衫几乎全湿,黏在皮肤上,几乎可以看出八块腹肌的轮廓,起伏有形的肌肉……
张萱萱没出息的脸红。
这、这也太犯规了……
她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①的古诗词取至《论语十二章》,高中语文教材
张萱萱对柴瑗的印象转变:
一秒前,好像被绿了
一秒后,哦,她和她哥好癫
这个世界终于癫成了设想不到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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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搬家(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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