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那么一个人,那到时候事情要是没搞定,医疗费你来出,说好了,挂了。”
打电话的人扭过头对助理医师说。
“钱不用担心了,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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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恢复神志的那刻,耳边响的是钢琴被砸烂后发出的刺耳的尖叫声,我似乎受到了惊吓,因为我的胸腔好像在剧烈起伏,鼻子上扣着的透明罩子在一阵一阵的变白又变透明,全身上下的脉搏就像被心脏拨动的弦一般跳动。
眼前一片模糊,我不再挣扎看清楚什么,注意力又放在了我那卖力张开的嘴,是什么东西在我的嘴角,又冷又痒,还没等我辨别清楚,咦?什么时候我旁边站着两个人了。
只有站在加内特先生旁的我才能清晰的看到他此刻鄙夷的表情。
“丽莎助理医生,我为什么没有听说咱们的病人不仅半生不遂,而且还是个弱智。”
“毕竟这位病人没有家属,我们也无从得知他到底是不是智障患者。”
我努力抑制嘴角,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加内特先生。
说完话,加内特先生已经查体完成,除了耳朵还听不见,其他反应属于术后正常范围。
临走前还帮他用纸巾擦掉了嘴边一泻千里的口水长河。
再回头看咱们的病人,已然成了闭着眼睛,面红耳赤的、双手抽抽的贝多芬了。
“哈,还不一定真的是个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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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身体机能的复苏,我的各方面感官听觉都在变得灵敏,我能清楚的辨别出不同浓度的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感受到隔着橡胶手套下皮肤的温度,看得到板正的短发旁偶尔因为手术帽而扯乱的不羁的一绺发丝。
以及今天第十次腿部查体不合格之后,主治医生不耐烦的拔了我一根腿毛的疼痛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值得高兴的是我的嗓子能出声了!令人沮丧的是,我的主治医生的耳朵好像不太好使,他无视了我的痛苦,没有给我留下一个眼神就离开了病房。
我百思不得其解,吃着隔壁病床阿姨喂的苹果,翘起二郎腿摸着我刚刚被拔掉腿毛的“伤口”,呼呼~有点痒。
丽莎助理医生姐姐值班时常常会来找我聊天,就是每次结束的话题都会是一串听说名为我的医疗费的数字,这到底是什么呢?我冥思苦想,终究是第13次将它写在了我的日记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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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常常会做梦,梦到一身消毒水味的白衣修罗一下子把我的病床掀翻,告诉我可以出院了。
但我又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流浪,时不时躺在地上休息,还要被几只头戴粉色蝴蝶结的白猫“欺凌”,它告诉我要给它多少多少条小鱼干,不然就要被咬掉这么多的腿毛。
我继续爬起来走动,突然路边一栋洋房二楼的窗户打开了,唰一下飞出了几百张绿色的模模糊糊的条装物和上百颗银光闪闪的硬币,我把落到地上的搂到怀里。
戴蝴蝶结白猫的家出现在我面前,它装着铁窗。
怀里的东西变成了小鱼干,我把这些交到白猫爪子上,她还伸出了一只粉白的手摸了摸我的头,怪香的。
我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想起刚刚那栋洋房,有点好看,有点精致,有点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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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踏踏…
不用问丽莎,不用看,甚至堵住鼻子我都知道是谁在走廊疾走,不是跑步,不是散步,是疾走。因为丽莎告诉过他医院的规矩,但规矩栓不住那小子狂野的心。
“奥莱恩先生,注意不要撞到会诊的病人,请你去一层进行你的运动。”
看吧,被丽莎警告了臭小子。
结束最后一位会诊病人,丽莎带着三位轮科的实习医生找我开例会。
说实话我有点头疼,三个小姑娘一看就“慧心妙舌”,估计有关我的那个流言浪潮又将掀起,这次又要怎么“贿赂”咱们刚正不阿的丽莎助理医生去帮我解释流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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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卡贝琳女士就这么成功将那深陷迷途的中二少年从水火之中救出,从此那一片灰色地带成为了她的主宰之地,不,是治愈之地,凡事路过的人都能得到赎罪,得到解放。”
没人觉得这个故事越来越玄学了吗?那小子更是听的越来越认真,越来越投入。啊,我的头越来越痛了。
查完病房,我准备返回办公室。
“可不是嘛,那可是加内特夫人诶!”
我的步伐越来越快,离病房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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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今天那顿饭要提前?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什么?取消?
有什么比和我这个大半年不见的30年好友吃饭重要?手术?
好,你很好,加内特!
过了这店,你还有下一村,明天老时间老地方不见不散!”
“和谁聊天让你笑成这样啊,卡尔局长”
“嘘,八字还没一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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