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的你快乐溢于言表。
此刻如果有人问一直吃碳水炸弹会带来什么，你一定会大声回答带来笑容。
“吃饱了吗，或者我该问，吃撑了吗？”黎深替你打开车门。
他提议顺路送你回家，正好你这一晚上实在是折腾累了，也没跟他客气。
“……稍微有点，不过我运动量大饭量也不小，偶尔暴饮暴食一下而已，明天训练场加练就完事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猎人也该有双休日的吧？”
“首先，我们这叫灵活休假随时待命，其次，不要说得好像你明天不工作一样。”你对于他的双标不满地小声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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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经过今天事故发生的车站。
女孩坐直了身子看向窗外，“外围警戒线都撤走了……好像已经恢复运行了？效率很高嘛。”
“最后评定的事故危险等级不高，托这位猎人小姐的福。”前面是红灯，黎深停车，转头看着副驾上的人。
吃饭的时候，对面的女孩轻描淡写讲着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就像在说下班路上看到有人放了个烟花。好吧，如果是烟花，她描述起来可能还会更兴奋一点。
黎深听着，偶尔抬手给对面递张纸巾，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那些平淡话语掩盖下的危险不难想见，作为朋友的担心当然是有的，但从理性角度他确实也能够理解：毕竟这就是作为猎人的责任，就像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责任。不过她究竟为什么决心要肩负这样的重担？
享受美食的时候不适合讨论过于沉重的话题，但现在或许时机刚好。
“听说你在学院发展不错，怎么想着回来重新开始？”
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黎医生在学院还有线人？”
“……也不是什么很难打听到的事。”
女孩好像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一下：“……那你是要听官方版还是私人版的说法？”
黎深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个区分，但长期保持的礼貌和边界感让他觉得或许不该先打听第二个：“……官方版怎么说？”
“嗯……我的调任申请上写的是，咳嗯——”女孩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狐狸笑有点憋不住：“探针小队在无人区出任务，一年都见不着几个喘气儿的，留在学院耽误我找男朋友。”
黎深无语。
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人从小的的恶趣味之一，就是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然后欣赏对面被噎住的脸。想来当时这个申请递上去，她看别人盖一次章就能乐一次：唉，就是逗你玩儿。
女孩乐够了，估计也知道她快把天儿聊死了，很贴心地提醒他：“绿灯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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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知道黎深是想问什么。
除了那张走流程的申请表，你从来没有设想过在失去仅有的家人后，居然真的还会有人问你这个问题——不是顺嘴一问，不是事不关己的好奇；是出于某种关心，是认真想要听她说自己的生活。
真诚理应换来真诚，这么嘻嘻哈哈糊弄过去是不对的，或者说，面对黎深的提问，你想要好好回答他。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说想要当猎人？”
“记得，你说再遇到危险你不想除了逃跑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嗯，但是后来出事的时候，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那不是你的错。”黎深握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
“我知道，我是想说，毕业以后考个协会文职这种路线对那个时间点的我来说是行不通的。学院能提供我需要的东西，别的我都不在乎。”
你停顿了一会儿，有些想法第一次转化成语言，需要斟酌一下措辞：“不过从一开始我就没准备留在那儿。说到底就是各取所需，等到我……准备好了，就会回来的。类似于对价协议吧，当初和学院是这么说好的。”
“对价协议？”
“本源系嘛，珍稀动物。”你耸了耸肩，“学院开课都是直接扔到禁猎区出任务，某种意义上的半工半读。”
“那么这是私人版说法？”
“不是哦，这是刚才现编的标准答案。”你又得意了，“鉴于只有你问过，也可以考虑命名为黎深专属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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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深笑得有点无奈。
明明前一秒还一副严肃认真的架势，立刻就能无缝切换到插科打诨。
说她天性乐观倒也不是，更像是脚踏实地的过程中选择以一种更从容的姿态去消解痛苦。一种非常“她”的方式。
“唉不对，这不是到你家附近了吗？”女孩看着导航疑惑出声。
“嗯，是的。”
“……那你这是哪门子顺路啊！”
“顺便看看沿路的风景也是一种顺路。”这下好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都快十点了，今天真的不好意思。迟到那么久，要不是你靠谱，可能最后饭都吃不上……最后还绕路把我送回家，你晚上休息时间就更少了。”
她好像真的很过意不去，在医院的时候明明都道歉了。
其实当时黎深心里只剩下还好人没事的庆幸。
“人最后平安到了就不算迟到。如果实在想证明自己的时间观念……”黎深想了想，“下次找个时间去吃你说的那家烧烤吧。”
黎深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落在他侧脸上。
“好啊。”女孩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保证绝对平安且准时地出现。”
黎深依然目视前方。
是因为在开车。
不是不好意思。
感觉约饭这种事黎应该第一次肯定不是主动，但他学习能力强（
很多时候女主看起来直球其实是钝感
黎直球那是他真的考虑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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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到了就不算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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