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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抱歉啊,下午放学之后我没空,只能改天再去你家拜访阿姨了】

点击发送后,温初夏把手机关机塞进书包的夹层,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然后“啪”的一下倒在课桌上,一副精疲力竭的鬼样子。

上午最后一节刚下课,所有人都在离开教室往食堂走,宋云泽戳戳她的胳膊,问:“怎么了这是?你不去食堂吃饭吗?”

温初夏脸朝下摇了摇头,闷声道:“不了,没什么胃口。”

“中午不吃饭怎么行呢,那放学之后还怎么去游乐场玩?”宋云泽很不赞同。

为了晚上的约会,宋云泽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去理发店做了发型,每根发丝的弧度都经过了精心设计,发胶和定型喷雾散发出的香味熏的温初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温初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人,宋云泽干脆道:“我去食堂给你带回来吧,想吃什么?”

温初夏要死不活地回了一个字:“粥。”

她实在是不想吃东西,只有粥能勉强喝两口。

宋云泽听后,先是一愣:粥?中午食堂有卖粥吗?

他看着温初夏半埋进臂弯的侧脸,眉头紧锁,唇色惨淡,忽然明白了什么,忙郑重地向她保证:“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把粥买回来,你就在教室好好休息。”

说完,就脚步急促地离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赶飞机。

还趴着的温初夏:?

她想,这孩子是不是有些神经错乱,怎么被使唤了还这么高兴,不会是个抖M吧?

五分钟后,食堂。

宋云泽自己不着急吃,抬头挨个看着窗口上的菜单,寻找卖粥的是哪个。

结果看了大半圈,粥铺没找到,反而先找到了老熟人。

“时准。”宋云泽笑着打招呼,“你来吃饭啊?”

时准闻声立马收了手机,看向宋云泽,发现他身边并有没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迟钝地点了点头,道:“对。你怎么一个人啊?”

宋云泽解释说:“温初夏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在教室里休息,我来帮她买午饭,买完给她带回去。”

时准双眼微微睁大,心想——

温初夏身体不舒服?

怪不得她刚和我发消息说下午没空。

“她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舒服啊?”时准关切地问,“感冒吗?”

不知为何,宋云泽的脸忽然变得有些红,凑近了小声道:“她生理期肚子疼,想喝粥,你知道哪儿有卖粥的吗?”

“中午食堂一层不卖粥,只有二层有。”时准很热心,“我带你去吧,刚好我也想喝粥。”

于是两个男生就一起去二层。

打包好后,时准低头将一罐温热的甜牛奶塞进塑料袋里,外加一根吸管,对宋云泽说:“你帮我带给温初夏吧,她喜欢喝这个,谢谢。”

后面这句话莫名激起了宋云泽的妒忌心:她喜欢喝甜牛奶吗?我怎么不知道。

于是他笑着说:“没事,顺手的事儿嘛。”

然后故作担忧地轻轻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她下午会不会变好一点,不然我俩放学后去游乐园的计划就泡汤了。”

果然,时准立刻抬头看着他,眼里闪动着不可置信的光:“她答应你放学要去游乐园?!”

“不是答应。”宋云泽一本正经地纠正,“是她主动提议要和我一起去的。”

时准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倒流,他暗暗握紧了拳,问:“什么时候?”

“就,昨天下午啊,我来补课的时候。”

说完,时准拍拍时准的肩膀,“谢了啊兄弟,初夏她还在教室等我呢,我先走啦,你自己慢慢吃。”

看着宋云泽的背影轻快地消失在食堂出口,时准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疼,因为相比于手,心脏仿佛被钝刀凌迟的剧痛令他无暇顾及其他。

惨白的大脑里只盘旋着一句话——

他叫她,初夏。

时准忽然怆然一笑,单薄的肩膀缓缓低垂下去,如同暮春时节开败的花,然后也离开了。

教室。

“你怎么都不喝粥啊?”宋云泽有些幽怨。

温初夏叼着吸管,笔尖在稿纸上胡乱画着,因为心里有些烦,只是随口敷衍道:“都说了,没、胃、口。”

宋云泽看着温初夏这副样子,有点想把她嘴里的吸管抢了扔垃圾桶里的冲动。

但鉴于这么做绝对会被温初夏捶死,宋云泽无奈只能恨恨放弃,然后语气更幽怨地问:“那你还让我买粥干嘛?”

“因为本来我就是想随便填填肚子,粥比较好入口,但你又买了更好入口的牛奶,那我肯定选牛奶咯。”

宋云泽:“……”

他要不要告诉温初夏这罐奶其实是时准买的?

还是算了。

只要她不问,我就不主动说。

.

下课铃打响,周五的最后一节课终于结束。

温初夏借口要先回家放个书包,再换身衣服,让宋云泽在教室里等着,宋云泽乖乖答应了。

日落时分,微风中弥漫着即将褪去的暑气,大半的天空被夕阳染成漂亮的焦糖色,阳光斜透过街角茂密的梧桐树枝,投下斑驳的碎影。

温初夏把书包寄存在了街边小卖部的柜台,完事儿后点了给自己点了支架前烟,一吸一呼,口腔喉咙里全是酸甜的血橙和清新的薄荷味儿,很醒神。

她一步一步不急不慢,向巷子的方向走去,猜测徐黎那个小丫头能摇到多少人,她能不能揍爽。

与此同时,高二(三)班教室门口。

“怎么办呀,我联系不上温初夏,她手机关机了!”李书雪右手拿着手机,牙齿焦虑地咬着左手拇指,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看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旁边的周雅宜虽然也着急,但还是有点不愿意相信,问:“你确定筱筱她又找了人要搞温初夏吗?”

“确定,千真万确。”

李书雪停下脚,秀气的眉毛快要挤到一起,“我刚才亲耳听到的苏筱筱在消防通道里跟人打电话,说要对方务必在今晚把温初夏狠狠揍一顿,还补了一句什么‘我的耐心有限’……”

她看到周雅宜拿起手机又放下,然后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两人干脆聊起天。

李书雪有点意外地问:“你不是和苏筱筱关系最好吗,跟温初夏也不对付,为什么要和我在这儿一起干着急啊?”

周雅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喉咙哽了哽,然后机智地选择反问:“那温初夏还害得你掉进过游泳池呢,你为什么要帮她?”

于是李书雪也沉默:“……”

完蛋,这让她要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想抱稳富婆的大腿吧?

好在这时,宋云泽出现了。

两个女生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围上去,问他知不知道温初夏家的具体位置。

宋云泽刚在卫生间捯饬了十分钟发型,还不知道在自己臭美的这段时候里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地听李书雪讲完前因后果之后,瞬间也慌了神。

“我也不清楚她具体住在哪儿啊,我没去过……”

忽然,宋云泽一拍脑门:“有一个人,他肯定知道!”

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匀速行驶,前排的驾驶位,潘达表面专心地开着车,实则目光时不时就透过后视镜瞟一眼后面的时准。

年轻的少爷闭着眼,碎发隐约遮挡住他微微皱起的乌眉,纤薄的眼皮宛如蝉翼,如果凑的足够近,还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在上面游走。

他仰头靠在靠垫上,制服下的胸膛随着呼吸缓慢起伏,鸦羽的睫毛不时轻颤,就连小憩都不安稳,像是生了重病。

潘达也算从小看着时准长大的,时准一上车他就感觉出来了,少爷今天很不开心,自己在时家工作这么多年,从没见他这样低沉过。

但身为司机,时准不主动说,潘达就不好多问,只是默默提高了车速,希望能快点把少爷送到家。人无论心情多糟糕,只要一回到家,准会放松不少。

安静的车厢响起电话铃声,时准睁开有些疲惫惺忪的眼,拿起手机,接听。

“喂……”第一句话的嗓音还是倦倦的,紧接着就瞬间变得急切——

“你说什么?!”

潘达精神一振,险些一脚刹车踩到底。

“好,我把位置发你,你快点去找她。”

电话挂断,时准立刻对潘达道:“潘叔,掉头回学校。”

潘达忙降低车速,转动方向盘的同时问:“少爷,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对,很急,你尽量快点。”

“好好好,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徐黎哼哼唧唧的声音:

“我现在就呆在店里啊,听你的话哪儿也没去,你要是不信,我让妈妈来和你说句话好了,妈——”她大喊。

“唉行了,叫魂呐!”徐珂步子顿住,“现在外卖订单爆了,妈妈她们忙着呢,你别打扰她。”

徐珂掀起眼皮,看了眼台阶之下的羊肠小巷。

滚烫的夕阳直直闯入狭窄的巷口,让路面看起来像贴满了金箔,但两侧,饱经风霜的红砖墙,爬满碧绿爬山虎的铁栅栏仍难掩破败。

徐珂垂眸继续往下走。

“那个清荟的小姑娘确定是五点二十到?你们约架的地方也太寒酸了吧,人家一贵族学校的富家小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确定没骗我?”

“当然了,我哪儿敢骗您啊。”

给徐黎十个胆子她都不敢骗她姐,又说:“联系我的那个人跟我说她不是富二代,是特优生,全靠成绩好才侥幸进的清荟。”

“好学生?”徐珂挑眉。

“好学生还打架是吧?”徐黎贴心地帮她姐补齐这句话,翻了个白眼,提醒说:

“你可别因此对她有什么滤镜啊,这人打起架可凶了,拳出得又快又猛,还特别爱薅人头发,我直到现在头皮还疼着呢,姐你可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报你大爷。”徐珂走下台阶,停在离巷子口五六米远的地方,“老娘又不是来替你打架的。”

电话那头一听,立马急了:“可你答应过的啊!”

徐珂纠正:“我答应的是替你收拾烂摊子,不是替你打架。你看你天天不好好学习只想着混社会充老大,把脑子混傻了吧。”

徐黎知道自己接下来无论说什么都会被骂,所以干脆没吭声。

徐珂:“回去我再收拾你。”

挂了电话,徐珂把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一双上调的丹凤眼在夕阳的直射下忍不住眯起,静等对方的到来。

很快,刺目的阳光被一个人影挡住。

“嗯?”

如同冰镇气泡水般清冽动听的嗓音传入耳朵,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不满:“就你一个吗?”

夕阳被遮挡住后,徐珂首先感觉面上微凉,接着眼睛完全睁开,视线迅速聚焦,她看清了自家小妹口中打架很猛的少女——

对方身穿全套的清荟春季制服,上半身的外套是藏青色西装式校服,扣子没扣,露出里面柔软洁白的衬衣,下摆一丝不苟地全部扎进格纹百褶裙。

及腰的黑色直发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理,看起来异常顺滑,泛着冷调的光泽;发尾修剪出错落的层次,减轻因为头发太黑太密而带来的厚重感,边缘被夕阳染成了棕色。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未施粉黛,却美的足够让人惊心动魄,只是此刻脸上表情淡淡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春寒料峭般的冷,仿佛萦绕着清晨飘渺湿冷的雾气,让人心生距离感。

看到自己后,她先是皱了皱眉,低头扫了眼左手的腕表,发现时间没错后又把手放下,抬起头,表情立刻变得意兴阑珊起来。

“你走吧。”她站在巷口,语气带着十足的轻蔑:“就一个,根本不够我热身的,算你运气好。”

徐珂:嘿,这小屁孩,很嚣张嘛。

大概是平时在家教训徐黎教训习惯了,此刻面对和自己妹妹同龄的温初夏,徐珂难免不会升起几分好为人姐的念头。

于是她叫住了想要离开的人:“等等。”

“有屁快放。”

少女不耐烦地拖着嗓子,转过身,睫毛在脸颊投下两道清晰的阴影。

这倒霉样子,简直和自家妹妹一毛一样。

“你平时就只会用拳头来解决问题吗?”

徐珂完全忘了温初夏是学霸这回事,大概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太过夺目的脸。

温初夏听了,先是愣住一秒,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嘲讽道:“不然呢,你不打人家,人家就要来打你。”

她动了动手指,又觉得烦了,于是毫不避讳地抽出一根烟点上,在徐珂诧异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绵长的烟雾。

伴随着微弱的叹息声,烟雾升腾,被夕阳染成半透明的鎏金,丁达尔效应显现,漂亮的宛若梦境。

“你、你居然还抽烟??!”

徐珂惊了,但倒不是因为没见过高中生吸烟,初中生吸烟的她都见过,只是单纯觉得这个举动放在精致的仿佛艺术品的温初夏身上,格外违和。

有点像内心腐烂掉的苹果。

见徐珂这副表情,温初夏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位应该是昨天被她揍过的某个女生的家长,来的目的,是为了教育自己改邪归正,和同龄人友好相处。

如果放在平时,温初夏出于懒得和不了解自己的人讲道理的考虑,兴许还会配合对方,耐着性子听他吹一阵无聊的耳旁风,全当见证物种多样性。

但很遗憾,此刻她的心情差到极点,徐珂的话无疑是给她想倾泻坏情绪的**找了个极好极好的借口。

于是她立刻迈开步子,走到徐珂面前,趁她没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单薄的衣领。

嘣、嘣。

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接连飞出,徐珂拧起眉刚要开口说话,突然。

呼——

世界瞬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血橙的酸涩和薄荷的清凉在烟纸燃烧的焦香里扭成螺旋,蛇一样灵活又迅捷地钻入鼻腔。

徐珂被呛到,立刻扭头,闭眼咳嗽起来。

身体的剧烈颤动让扣子又崩了一颗,但揪着她衣领的力道却没有松开半分,反倒还用力把她往前一扯。

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她的脸滑入耳朵的:

“你以为你是谁,也敢教训我?”

徐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回过头,想看清温初夏这张漂亮矜贵又令人胆寒的脸。

此时恰好一阵轻风吹过,甜腻又清新的烟雾瞬间消散殆尽,露出一双黑冰晶般的眼睛。

瞳孔是亮泽的黑,温度则会让人感觉坠入冰窟。

像黑色玻璃珠,又沉又冷,砸在身上格外的疼。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徐珂感觉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没有办法说话,甚至不能发出哪怕一个单调的音节。

忽然,闪动着危险红光的火星迅速靠近她的脸,如毒舌吐出蛇信,滚烫的温度让徐珂更加不敢动弹,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僵住了。

她以为温初夏是要用烟头烫自己,没想到烟头只是从她的下巴和脖子之间危险地穿过,接着听见“嗤”的一声微响。

烟头被摁在了红砖墙上,火星熄灭,掉落在地。

“你这衣服多少钱?我赔。”

徐珂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衣领,发现最上面的三颗扣子全崩了,被温初夏揪着往前拉,能一览无余地看见里边小麦色的皮肤,左乳上方的黑痣,和沟。

虽然温初夏是个女生,还是个小姑娘,但她的脸还是控制不住烧了起来,愤怒道:“我看在你是个高中生的份上不想和你动手,你是不是还真以为我怕你了?!”

就在她抬手,想把温初夏的爪子掰开的时候,一个冰凉扁平的长方体忽然塞进缝隙,惊的她身体一颤,脖子爆起鸡皮疙瘩。

“拿着吧。”她听见温初夏笑嘻嘻地轻声说,于此同时,巷子外传来机车的轰鸣,声音越来越近。

“够你买一万件了。”

话音刚落,一辆通体哑光黑的机车蹿进狭窄的巷子,亮白的车灯直直打在徐珂身上,刺的她眼睛一痛,下意识别过脸去,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萦绕,释放出危险的信号。

下一秒,揪着的那只手力道忽地松开,然后往她胸口一推。

声音说:“走。”

徐珂捂住衣领,转身就跑。

身后的宋云泽长腿一扫下了车,他将头盔摘下,来到温初夏面前,两手握住她柔弱纤细的胳膊,担忧地问:“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闻言,温初夏那双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眶瞬间染上脆弱的红晕,她吸了吸鼻子,颤抖的声线彰显出无助和后怕:“差点就受伤了,幸好你来的及时。”

宋云泽一看她这样,心都快碎了,大着胆子轻轻抱了抱她,感受到怀里的少女身体如纸片一般的薄,还在微微颤抖,瞬间心疼坏了。

“别怕别怕。”他拍了拍温初夏的背,“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报警。”

温初夏:?

“不、不用了吧。”她忙睁开少年的怀抱,“那个女人刚才只是凶了我几句,又没伤到我,警察不会管这种小打小闹的。”

宋云泽却坚持:“那我让我爸出面,他在公安系统有些关系,虽然没法定罪,但至少把那个女的在看守所关几天是没问题的——好歹要给她个教训,不然她之后再来堵你怎么办。”

“这好办呀。”

奇怪,泫然欲泣的眼睛忽然变得笑吟吟,清甜的嗓音之下藏着能够蛊惑人心的魅惑:

“以后你每天补完课后都送我回家好了。”

两分钟后,轰鸣声驶离巷子。

时准拼劲全力赶来,却只能看见两人同坐一辆机车的背影,以及闻到空气中还未消散的车尾气。

他有些脱力,站着喘了几口气后,感觉双腿快要支撑不住,于是便蹲了下去,将脸埋在臂膀之间。

他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黑暗、混沌,如同一滩了无生机的泥沼,强烈的耳鸣让他听不到周围任何声音,有的只是胸腔内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

“咚!咚!咚!咚……”

身体像是在进行某种危险的化学反应,又或是什么难以捉摸难以形容的东西正在急速膨胀、沸腾,于泥沼之下,即将破土而出。

为什么要骗我?

是因为怕我伤心吗?

可你知不知道,我宁愿你和我实话实说……

良久,时准抬起头,重新吸入肺腑的新鲜空气让他神智清醒了不少,视线重回光明,落到了墙根边即将燃烧殆尽的烟头。

.

南郊,游乐园。

夜晚的欢乐场比白天还要更热闹,各种大型游乐设施的灯光亮起,旋转木马像是放大版的八音盒,过山车从头顶的轨道呼啸而过,传来阵阵尖叫。

摩天轮慢慢转动,温初夏凝神俯瞰着城市繁华的夜景,忽然转头对面前的宋云泽说:

“你知道吗?听说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许愿,愿望一定会成真。”

“真的?”宋云泽觉得很神奇,问:“这是什么习俗?”

温初夏真想甩他两个白眼:管他什么原理你一会儿直接跟我表白就行,难道我今晚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她压制住内心的不爽,勉强扯出一个浅笑:“哈哈,不是习俗,只是大家都这么传……”你一个言情文男主难道就没看过言情小说吗!

她顿了顿,又问:“你一会儿想许什么愿?”

宋云泽思索片刻,忽然红了耳朵,低下头说:“其实今天能和你一起来游乐园,我特别特别高兴,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如果还要再许愿的话,老天应该会觉得我这个人太贪心了,不会让我实现的。”

而温初夏就是要他贪心。

“这有什么的。”温初夏打趣地笑着,声音却隐隐透露出着急,她说:“你许一个呗,当着我的面许,老天不帮你实现,我来帮你实现。”

“真的?!”宋云泽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温初夏笃定道:“当然了。”

随后心跳开始加速,她激动地想:

稳了稳了,只要等会儿宋云泽向我表白,提前完成男女主在一起的终极任务,我立马就把温家千金的马甲爆了,然后和宋云泽一起出国念书——

或者他不跟着更好,反正英法美徳新加坡澳大利亚,随便哪个国家都……等等,德国还是算了。

总之我就是要离中国离S市离时准远远的,等霸总文的剧情线开始之后再回国,到那时候,时准应该早就把我这个忽然闯入他生活又忽然离开的神经病给忘干净了。

这样做,既可以阻止时准黑化,又可以让自己免于承担心理压力,一举两得!

温初夏简直想为自己鼓掌,到底是怎样聪明的大脑,才能能想出这么力挽狂澜的办法,胜利就在眼前,只要过了今晚,我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哈哈哈哈哈……

“别哈了,提前开香槟容易翻车知道不。”粉团子凉飕飕地提醒,“而且,宿主你电话在响诶。”

温初夏顿时不乐了,暗骂道:谁打来?真会挑时间。

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她那便宜老爸。

这座摩天轮的速度比较慢,温初夏看着离顶点还有大概一分钟的样子,犹豫了下,还是点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温汝峰和蔼又虚伪的声音:“夏夏,你现在在忙吗?爸爸没有打扰到你吧?”

温初夏心里翻了个白眼,评价:人事儿不会干,人话倒挺会说。

她语气淡淡的:“不忙,找我什么事?”

温汝峰:“是这样,前天你奶奶心脏病犯了,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得在医院里静养个一周,你找个空闲的时间去探望一下她老人家吧,快两年不见了,你奶奶挺想你的。”

温初夏呵呵:想我?怕不是想我死吧,好给她的心肝宝贝乖孙子让路,重男轻女的封建余孽老妖婆,我宁愿去时准房间呆俩小时,也绝不去她的病房。

可“不去”两个字刚含在嘴里,准备吐出,脑海里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最新任务‘为生病的奶奶祈愿’已触发,请宿主制作一个许愿星星瓶,送给病房里的奶奶,并衷心地祝福她能够早日痊愈。”

我、日。

温初夏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尼玛什么鬼任务??!

是,我知道《等风》原著里女主温初夏从小就和她的奶奶相依为命一起生活,奶奶是她唯一同时也是最亲的家人,可两本小说融合之后,我用的是霸总文里女二温初夏的家庭背景啊!

系统你敢不敢先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再下任务呢我请问!

温初夏吞鱼刺一样把拒绝的话咽回肚子,忍辱负重、牙根发酸地说:“知道了,你把医院地址发我,我下周会去的,拜拜。”

挂断电话,对面的宋云泽急忙问:“怎么了?”咋还扯上医院了。

温初夏短言短语解释清楚,并且特意漏掉了她和那老妖婆关系并不好的事实,摩天轮马上就要升到顶点了,她怕耽误了正事。

“时间到了,许愿吧。”

少女目光恳切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双手紧张地抓住裙摆,神情无比期待。

“我希望……”男孩顿了顿,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然后才继续往下说:

“希望你奶奶能早日痊愈。”

刚才温初夏接电话时,宋云泽一直有在注意她的微表情,发现她一听见奶奶住院的消息,嘴角立刻垮了下去,于是临时改变了心愿。

殊不知此时的温初夏,在希望落空后,目光呆滞地移向玻璃窗外。

她在想:这个高度,我直接跳下去,应该能摔成一百零八块吧?

粉团子大叫:“宿主!冷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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