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的环境自然是好的，毕竟都是花钱来的，但作息时间就有点变态了。
在很多人都躺在家刚准备睡觉的时候，那令人窒息的铃声六点就响彻了整个寝室，丝毫不考虑当代年轻人“朝十晚三”的习惯，当然那个三指的是凌晨三点。
是的，即使知道今天要早起也丝毫不妨碍这群年级前几的好学生熬夜，果不其然大多数人都是卡着点进的教室。
他们上课的教室是阶梯教室，空间大，一共也就五六十个学生，硬是要分成两个班，一点也不好偷懒睡觉。
学习小组自然要在一个班，李将拿着刚从小卖部买的咖啡就往嘴里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用咖啡漱口。
孟关拍拍他的肩膀：“固体胶，咖啡是用来品的，你这还没上课一杯就见底了。
李将毫不留情地回怼：“困的时候你喝茶比我们村的老大爷都猛怎么不见你细品。”
“你懂个屁，这个地方又没有地方让我沏茶，我喝的第一口茶一相当于洗杯水品个屁。”
“咦，就你精致呗，那你crush看不上你。”
孟关感觉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得高血压了，看来下回来的时候该偷点爸爸的降压药了。
他又去骚扰江湛：“三点甚，你不困吗？”
江湛心想他眼睛下两个黑眼圈是摆设吗？要不是这张脸顶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画了个烟熏妆。
拖白萧的福，又帮他把游戏等级打上去，一打就是一晚上，得到了一个特别廉价的云飞吻，江湛嫌弃地点了删除键，倒头就睡也只睡了三个小时。
七点开始正式上课，但来过的人都知道这里的上课方式简直可以用炼狱来形容。
这次给他们班上课的是位中年大叔，说起来也算是熟人，集训倒不如说是一年一度的熟人见面会。
班上很敷衍地打了声招呼：“小米又老了。”
中年大叔的名字叫米新升，来这集训的好学生不仅给同学取绰号老师肯定也不会放过，还引用网上流行的那句话：“就喜欢这种创死所有人的疯感”来解释。
也确实，放暑假很多人都在玩，他们却要来这里训练，你不疯谁疯？最主要的是这还要花钱。
就算米新升听这个绰号听惯了，上讲台的时候还是一个趔趄，非常自然地白了在座各位一眼。
米新升：“和去年一样，上课不玩手机，不准睡觉也不准吃零食，早饭吃快点怕你们低血糖来讹我。”
一听这话都齐刷刷地把早饭拿出来吃，这年头能在食堂吃早饭的人有点意思。
趁他们吃早饭，小米把试卷分好依次发给每列的第一排。
全班看得一阵哀嚎，刚吃进去的早饭都变得反胃了，谁大清早的就来套卷子？怎么不猜猜高考为什么是九点多考试，因为那个时候脑子清醒啊。
米新升“啧”了一声问道：“又怎么了？”
得到了非常一致的回答，像提前排练了一般。
“脑子供血不足写不了。”
“是不想写吧，我都知道，所以……。”米新升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停顿了一下吊他们的胃口。
一看这表情，他们就知道有坏事，抱着几乎为零的希望，试探地接下去：“所以……”
“所以我发的是知识点填空。”
“………………”
全班两阵哀嚎，这知识点填空比踏马的试卷还难写，这样的话还不如写几套数学卷子。
卷子毫无意外的发到每个人的手上，苏海宁问江湛有没有零点七的笔芯。
孟关：“你们不用签字笔写？”
李将：“你不会用签字笔吧，那你是个狠人。”说完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孟关：“你这不废话吗，你们不用？”
听到他话的人都摇摇头，拿着自动铅笔继续写起来。
苏海宁解释道：“也不是不用，但用铅笔写起来就是有总莫名的心安和顺手。”
孟关嫌弃地说：“是方便你改答案吧。”
李将：“No No No就算答案对不上我们也不会改，铅笔它不断墨是主要原因，可以擦掉是次要，发明铅笔的人简直是天才。”
苏海宁继续接话：“而且用铅笔写的字要好看些，写久了还莫名的丝滑。”
江湛把一盒笔芯丢给苏打水：“自己拿。”
苏海宁嘿嘿一笑：“谢谢江哥。”
得，有事的时候才叫哥，没事的时候绰号叫的比谁都顺。
孟关用签字笔写，在一堆铅笔中显得格外突兀，没写多久就扯着他旁边的吴亦诚问：“还有多的铅笔没。”
吴亦诚：“铅笔有，笔芯没有。”
孟关拿过铅笔：“没事，这简单。”
说完就把手搭在江湛肩膀上，一副好哥俩的样子：“三点甚，借根笔芯。”
江湛嫌弃地把肩膀抽出来，然后把笔芯丢给他。
孟关：“至于吗？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搭过……”
还没说完他就放了下来，过了还久哆哆嗦嗦地说：“不儿……你等会……你翻页了？”
吴亦诚拍拍他的肩膀：“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孟关又看看他的卷子：“你……你你也翻页了？”
然后环顾四周，都踏马的翻页了，就他一个还停留在第一面。
“我……艹”
第一节课四十分钟，写完一张知识点的填空时间上完全够用，甚至很多人三十分钟的时候就写完了，玩了十分钟。
下课铃一打一群人就趴桌子上睡觉，单独留米新升一个人呆在讲台凌乱地看他们的知识点填空。
吴亦诚趴到一半起来喝水，看到门关对着窗口发呆。
他贱兮兮地凑过去：“你不困？”
孟关手一指前排的江湛：“三点甚都画成烟熏妆了也没见他睡啊。”
江湛忍着火木脸把白萧踹进黑名单，看了眼微信的置顶，好得很，没有消息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抬眼面无表情地问身后两人：“有事？”
吴亦诚嘴角抽搐，低声对旁边的二愣子：“怎么听着像威胁不像问句。”
孟关没理他的话，回复江湛：“没…没事。”说完用书扇风来掩饰尴尬。
期间苏海宁也从硬邦邦的桌子上起来，像看到稀罕物一样：“呦，开团聚呢。”
江湛：“有人……”
他还没说完，苏海宁又把话题抢了过去。
江湛：…………
苏海宁：“教室开着空调，你扇风干嘛？”
孟关：“我阳气足……”
吴亦诚：“足个屁，你想你crush吧，难怪睡不着。”
孟关一愣，还没弄清他啥意思，怎么又扯上他crush了。
吴亦诚一拍他脑门：“没听过《一页》那首歌？”
门关：“没会员。”
韦东明也凑过来：“十秒广告的时间，争气点。”
李将：“什么蒸汽机。
没人理他。
苏海宁啧啧两下：“怪不得你追不到，我给你唱啊。”
说完他清清嗓子：“可是风却……”
还没唱完一句就被孟关打断：“那叫唱歌啊，那叫骚扰老弟。”
他也懂了吴亦诚为什么扯他crush上了，不得不说这脑洞是真挺大的。
孟关：“我真没想她，你们刚刚写卷子的速度吓到我了。”
吴亦诚：“这有啥，不都在脑子里吗？”
孟关显得很命苦的样子，又去问江湛：三点甚你也这么觉得。”
江湛：“你以为谁都像你？”
孟关摆摆手，慢瘫倒在椅子的靠背上，很命苦地说：“不愧是龙年，让我感觉到了一股被龙爪压地的窒息感……”
上午两节课基本就在写卷子中度过，大课间的课余时间比较多，虽然依旧很困，尤其是写了几张理科卷子之后。
C市。
房间乱的不成样的许瑞终于放弃了可怜的钢琴块，说实话也不叫放弃，而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还没开火，在这样下去开追悼会的主角该变成他了。
下楼打开冰箱门望着只有一点存货的冰箱许瑞觉得真的可以给自己开追悼会了。
拿了一个鸡蛋，把平底锅简单洗一下，许瑞估摸着油量倒了一点。
烧油的空虚给微信置顶弹了个消息。
那你现在见到了：男朋友。
江湛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
“男朋友你在上课吗？”
“江湛江湛江湛！”
“再给自己煎鸡蛋ing”
“我觉得你回来的时候该给我开追悼会了。”
“我还有点遗产，密码是5201314，一半给你和我爸，另一半捐给妇女保护协会吧，就当间接给我妈了。”
江湛拿起来一看，刚觉得微信置顶开窍，看到消息后又好笑又有点闷。
很快江湛的消息就回复过来。
“你的密码七位数？”
“江湛江湛江湛！”
“嗯。”
“你吃了没？”
“吃了。”
“我也正准备吃。”
“现在才吃？”
“准确来说是从昨天到现在才吃。”
“怎么没饿死你？”
“你舍得吗？”
“……”
“饿死了算我红颜薄命。”
“快吃吧，我要上课了。”
许瑞拿着手机慢吞吞发了个“哦”一看锅把鸡蛋打进去，冒出“滋滋”的声音。
窗外的太阳偷偷溜在室内的地板上，在室内白织灯的照射下不是很明显，教室的钟表有魔法，牵动光斑移动在瘦白细长的手背上，却不被对方领情，幅度很大地往遮光的地方走，灰溜溜地叫长得畸形的云把它挡住。
“走啊，三点甚去吃饭了。”李将和其他人走在前面回头叫江湛一起去食堂。
这个地方是有食堂的，但也不强制学生在食堂吃饭，他们也可以选择去外面吃，管得不是很严。
江湛不是很想吃，刚准备拒绝，吴亦诚就嚷嚷道：“要不我们点外卖吧，这里离小吃街还挺远。”
这话不假，外面的小吃街确实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但走路过去的话要十几分钟，打车起步价就是20元，并不是很便宜，更何况他们一行有六个人要打两辆车。
“可以可以。”韦东明也跟着附和，“那我们抽签决定谁去拿外卖。”
“算了，我们轮着来吧，毕竟我运气不好，第二天可能还是我。”李将打趣道：“今天就我和苏打水去吧，我俩是一号和二号床位。”
苏海宁表示没问题，其他人就直接回了寝室，把外卖定了。
一到寝室，孟关就四仰八叉地倒在桌子上：“第一天累死了。”
“我们这次是不是只有七天。”韦东明拿着手机边看漫画边问。
江湛看着群里的通知，这是集合所有人的群，有什么大的通知都在这个群里面。往上面翻了好久他才肯定道：“只有七天，后天小组合作，第六天个人竞赛，最后一天上午就可以回去了。”
午饭来得很迅速，草草吃完后，大群发来了通知。
“哪个好人看看群里发的什么，我懒得切换软件了。”
“怎么没懒死你。”话是这么说，还是点开大群看群里的通知。
“怎么了，哪个老登或者小登说了些什么？”
“能有什么大事，就是比赛的事，这个地方能憋出个什么东西。”
下一秒还真让这个地方憋出东西了。
“通知，本次集训取消小组合作，其余赛程不变。”
“你不是说这个地方憋不出什么东西。”没看手机的人阴恻恻地说。
“这踏马的我怎么知道，我连小组名都想好了。”
“没必要了。”
“你们听我说完。”整个寝室等着他的反应。
“叫基因重组。”
“我同意取消小组合作。”李将第一个背叛组织。
接着全寝室除了江湛都背叛了组织。
苏海宁满怀期待地看着江湛发现他根本没理他。
“…………”
这踏马的，取消就取消吧，什么破塑料情。
门关：我…致…敬…所…有…的…努…力…型…选…手…
我自己辟谣九点考试脑子清醒那句话！就算是九点也一样的困！九点还是太权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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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合作…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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