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看见一个被破碎碗碟组成的人都会害怕吧，跟不用说刚才那个急匆匆就赶紧来的经理了，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老板？”
眼尖的经理注意到了进来的陆白栀，连忙挪着脚步靠近了些，颤颤巍巍的用手指着那个满是碎片的厨师长。
陆白栀轻轻颔首表示她已经知道了。
经理看着面色如常的陆白栀和宋杳，又转头看了一眼厨师长碎片版，还是很不敢相信啊。
厨房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其实是他上班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你没有看错，这其实是灵鬼的幻境。”宋杳见经理一脸迷茫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对他说。
碎片组成的厨师长，听见宋杳说话，于是就把刚刚镶嵌好，灵敏度还不是很高的脖子转向了宋杳那边。
经理刚好就处于宋杳方向那块，见厨师长的脖子正在诡异的转动，是不是还会掉下来一点小碎片，这幅场景经理也是不想再看见第二遍了。
世上会有一些怨念极深的灵鬼变成灵鬼，这所有人都有所耳闻，但是很大一部分人一杯子甚至都不会遇见一次，这经理此生也是体验过了。
“你要是很害怕的，就先出去吧。”
陆白栀有点害怕一会她暴力驱散的时候，会波及到这个无辜的经理。
经理见老板都发话了，于是二话不说拔腿就开溜，只是刚走到门口，厨房的两扇铁门就被一股外力作用狠狠的关上了，无论经理怎么推都推不开。
“出……出不去了……”经理的脸上更惊恐了。
“你留下来，有用。”
一道极为粗糙却又极为尖锐的嗓音，出现在了这个已经是封闭场所的厨房。
灵鬼把厨房封锁起来了，是不是就证明外面那些人其实他已开是没想把拉进来，怪不得外面的人对里面的动静一点反应也没有。
灵鬼举起了一双破碎碗碟组成的胳膊，上边的瓷面还会反射灯光，各个角度的折射光线，随着灵鬼厨师长的动作，折射进所有人的眼里。
宋杳这才注意到，在场的饭店人员不止经理一个，看他们的样子倒是比经理淡定多了，只是盯着碎片厨师长看，仿佛一定要把他看出个所以然来。
那几个人站在一起，像是抱团一般的跟碎片厨师长对抗。
看来这个厨师长灵鬼的怨就是跟这几个人有关了。
“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碎片版厨师长用两个不是很圆润的碎片组成的眼睛，盯着经理说话。
经理哆哆嗦嗦的点头，狂点。
“我说，我说……”
这也太怂了吧？宋杳在心里小声评价。
宋杳的身侧又出现了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触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也有一个胆小的。
弯了弯背脊，宋杳低下头朝着后面的的陆白栀开口：“你害怕吗？”
谁知侧后方的陆白栀竟是搂上了宋杳的一边腰身。
“你在的话，我就不怕。”
宋杳瞧着陆白栀这么以来自己的样，很是受用。怪不得陆白栀不考手艺吃饭，这么害怕的话确实不敢一个人接委托，还是开公司的稳妥一点。
转念一想，梦里的那个小陆白栀可不是这样，感觉那个小陆白栀是那种，能独自一个人干掉灵鬼的。
看来梦就是梦，跟现实里是相反的。
真的是这样吗？要不宋杳回头看看呢？那个胆小的陆白栀此时可是嘴角擎着笑的看着宋杳耳后的漂亮脖颈，样子像是很想低头嗅上一口。
放在宋杳腰上的手也是不安分的捏了捏，这一下确实挑着宋杳的痒痒穴了，宋杳的腰条件反射一般的躲着陆白栀的手，朝着另一个方向，也就是陆白栀的身上弯过去，形成一个c。
宋杳突然撞向陆白栀，动静在厨房里不算小，引得所有人都朝她们俩看来。
宋杳本来就在被陆白栀捏腰的时候就转头了，皱着美看着陆白栀，可是嘴角确实向上弯曲的。
“啧。”
一身细小的声音从宋杳嘴里传出来。
陆白栀只好抬起了那只作案的手，抿着唇乖巧点点头。
宋杳这才回头，却发现当下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二人中间，于是挺了挺没什么起伏的胸脯，看什么看啊？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个时候还在**？”
像是碎片磨擦一样的声音，从碎片厨师长的喉咙里传出来。
“咳，你请继续。”宋杳假装咳嗽了一声。
见宋杳和陆白栀不再你侬我侬了之后，碎片厨师长又开口了。
“你是不是半年前入的职？”这句话是问经理的。
经理有些惊讶，这个人怎么知道的？自从经理入职之后从来都没在饭店里见到过这个人啊。
“是的，我是半年前才入的职。”
经理秉承这碎片厨师长刚才说的，他问什么答什么的原则，老实巴交的回答着 ，即使心里有很多疑惑的衣服，也不敢开口。
“你这半年有没有听说过这个饭店以前的故事？”
“你说的是？”经理有些不太明白这个碎片厨师长问的具体是那件事。
厨师长转动那个不太灵活的脖子，从经理的位置转而看向那群抱团的员工们。
“饭店大赛失误的那件事。”
不知道碎片厨师长这句话触动了什么开关，那抱团的几个人的眼里都出现了惊慌的神色。
“就是他，我就说是他吧！”
那群人中，有一个年级挺大的大妈，着急的开口。大妈的眼睛紧紧盯着碎片厨师长，想从全是碎片的脸上看出什么人的影子。
“我就说，他的身形跟那个人那么像，你们还不信！”大妈又在后面跟了一句。
那群人大概是有五个，三男两女。此刻还有四个人都没有开口，只是神色紧张的看着碎片厨师长。
“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听说过。”经理子适当的时候说话，打断了宋杳偷听的动作。
怪只怪那五个人说话声音太小了，不竖起耳朵根本听不见她们再说什么。
“这件事，好像是关于那个退休了的老厨师长的，说是那次大赛上老厨师长在制作最后一道菜的时候出错了，好像是犯一个技术上的错误，还被媒体报道了。”
经理知道的不多，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老厨师长的错误还导致半年前的饭店损失惨重，因此取消了关于老厨师长的一切荣誉。”
经理的话说完了，安静的厨房里，听到了一整重重的叹息声，但是似乎有些不太顺畅，有种声音被堵塞的感觉。
“可是我告诉你们，这些全是假的，而我接下里要说的才是真的。”
与叹息一致的声调从碎片厨师长的喉咙里发出。
抱团的那群员工，其中有人似乎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凭空飞起来的碗碟碎片指着眼睛，哪怕他往后退了几步，却也是近在咫尺。
“你们。”碎片厨师长指了指那群人，“不准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
很快，那群人的面前都出现了悬空的碗碟。或许是所有的碎片都被组装成了碎片厨师长，没有多余的碎片来吓唬他们了。
厨师长干脆又摔碎了一个赶紧的盘子，再用刚摔碎的盘子碎片去围绕在那群人的周围。
“时间是七个月前，我向饭店的老板，提交了退休申请，他同意了。”碎片厨师长望向陆白栀，“那个时候还不是你。”
陆白栀闻言点头，趋势不是她，她实在这个饭店经营不下去的时候才投的钱，入的股。
“于是很快我便退休了，可是这个时候上面突然下了活动，说是一个月后要举办星级饭店的评选。”碎片厨师长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饭店当时不准备参加吗？”
五个人中的另外一个女人准备张嘴说些什么，却被逼近的碎片吓的闭住了嘴。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破碎的陶瓷碎片在碎片厨师长的手上如鱼得水。
宋杳发现这个厨师长灵鬼有些阴晴不定，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那五个人，但是既然这五个人能把碎片厨师长逼成灵鬼，那么碎片厨师长就有这做的理由。
在不伤害人的情况下，宋杳和陆白栀都不打算出手制止，希望适当的发泄有助于碎片厨师长消除怨念。
“上任饭店的老板，其实早就发现他身患绝症了，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好把饭店转让出去。可是那有这么好找，这个饭店有着老板毕生的心血，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卖给别人。”
碎片厨师长又接着说：“老板没多少时间可以继续活下去了，打算在评选开始之前就把饭店卖出去。我知道后也理解老板的做法，于是选择了退休，因为我不知道这个饭店到底能不能等到一个适合它的第二任主人。”
碎片厨师长垂下了他的重重的头颅，上面破碎瓷片晃动的声音能听的一清二楚。
一瞬间那五个人周围的碎盘子又向他们聚拢了一些，直逼五个人的命脉。因为碎片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所以自发的开始了颤抖，共鸣产生的噪音吵的几个人耳朵充血。
宋杳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准备捂住耳朵，可是却发现有人快她一步。
陆白栀的动作比宋杳的要快，率先捂住了宋杳的耳朵，而她自己，就这么站在那，仿佛灵鬼厨师长制造的声音对她造成不了影响一样。
陆白栀认为这个灵鬼厨师长有些过分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是那五个人了，就连带着宋杳都要受到影响。
经理：请问有人注意到我吗？（捂耳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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