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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次循环(下)

“尤澈……尤其的尤,清澈的澈,林城大学物理系研二……”

章以恩照着电脑上的个人信息念完后,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尤澈,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想了想,稍微提高音量问道:“你与裴九昭之前不认识,对吗?”

台阶就差甩到尤澈脸上了,他何止没有意识到章以恩的话中话,甚至连他问自己的话都没听到,只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

这次循环完全是出乎人意料的一次发展……

难道是他诉说的循环太过于迫切、太过于热血……所以导致裴九昭听嗨了将裴人中反杀了?

可是,他和警方分析了八次循环都没得出的凶手答案,裴九昭怎么会这么快就推断出是裴人中?而且时间那么短,证明裴九昭在和他谈话中就布局了杀人的事情……

她为什么那么肯定凶手是裴人中?就算裴九昭瞬间推出凶手,为什么不跟警方说、不跟他讲,而是要冒风险去杀人?

“咚咚咚——”

章以恩曲起指节在桌子上磕了几下,将尤澈的思绪抓了回来。

“知道这起案件对你的冲击很大,一时缓不过来是肯定的。只是,游城市相城区那边的刑事诉讼公诉流程已经在走了。”

“裴九昭是自首且态度良好,将所有细节交待的很清楚也很全面。所以,审批很快就会通过,预计将于……下周三4月4日开庭。”

“如果你要将这份笔录拖到下周,很可能也会被带上法庭。”

“……我知道了,警官。”,尤澈微微抬头并没有直视章以恩,而是盯着桌子上的某一处磨损静静瞧着。

“裴九昭出生于游城市相城区,也一直在游城上学。而你从未去过游城,从前与她并不相识,对吗?”

章以恩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问道:“除了询问调剂的事宜之外,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同你打电话,是吗?”

对啊,他与裴九昭的关系从来都是“陌生人”,而不是“朋友”。

明明章警官询问的、讲述的都是事实,不知怎么的,尤澈特别不想认。

章以恩见他没有说话,语气加重地又问了一遍道:“我刚才说的是否正确?”

耽误时间对两人都没有意义,裴九昭已经自首被羁押,他就算用一张嘴颠倒黑白说破天也于事无补,尤澈怀着沉重的心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认同。

章以恩见他终于承认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只是同裴九昭讲述了调剂事宜的选择,此后便没再认真地听她说的话,对于她筹划的杀人事件并不知情,对吗?”

裴人中怎么可能是裴九昭杀的呢……

这个问题从尤澈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蓦地觉得很神奇。

明明裴九昭死亡的照片给他带来那么大恐惧,觉得凶手罪大恶极应当千刀万剐。反而这次循环爆出来裴九昭杀人的时候,他打心底里没觉得是裴九昭的错,甚至都不觉得人是裴九昭杀的。

也许在他的视角中,裴九昭永远是最大的受害者。

看到尤澈默默地点头后,章以恩翻了翻面前的文件继续问道:“是裴九昭给你传达的她被人跟踪的假象从而报警打消你的顾虑,你对此根本不知情,是吗?”

等等……

怎么成了裴九昭向他传达被跟踪了?这不是他同裴九昭讲前几次循环时说的细节吗?

假象……

他之前一直怀疑章警官口中的报警时间有了出入……有没有可能裴九昭真的是在五点二十五报的案,但是那个时候他觉得裴九昭无碍便去补实验报告了并不知道她到底在报警电话里完整地说了什么。

而且他问相城区警方什么时候来,裴九昭回答得支支吾吾的。有没有可能,什么治安一队队长就是裴九昭找来的托?

那位治安队队长并没有报名字,好像是裴九昭迫不及待地给他打断了……等到挂了他的电话后动手,只是他有这么重要吗?

或者是,那位托杀的人,上门告诉裴九昭成功了……裴九昭又为什么要揽下罪责呢?

尤澈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怎么听到了一个人说自己是治安一队队长就那么放心地挂电话呢?

不过,如若说他不挂电话可以保证裴九昭不死,那么裴九昭杀不杀人却与这些一点关系没有……

他还是保证不了裴九昭是干净的。

好像又进了一个新的死胡同。

尤澈将思绪拽回来,将章警官问的问题结合来看,发现了一个事情。

他循环循多了总觉得自己将事情都与章警官交待了,可是这次他到派出所来之后只点了点头回答了几个是,并没有说过一点细节。

他莫名想清楚了,抬头看向章警官,反问道:“警官,你所问的……”

“嗯,都是裴九昭的口供。你只需要确认这些属实……”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进去,却突然明白了裴九昭挂电话前最后一句话——恭喜你,好好活着。

所有的细节、所有真或假的事情……她都替他编完整了,也替他想好了后路。

……彻彻底底地将他“洗干净”了。

尤澈不知现在应该是夸裴九昭聪明还是骂自己的愚蠢,他一个有记忆的人都做不到的事……裴九昭甚至没怎么费口舌就妥当地办完了。

只是,他的人是干净的,心依旧皱巴着。他为了不让裴九昭饱受那些非议而来,却把她推向一个更重的罪名上……将她亲手钉在了“弑父”的耻辱柱上。

尤澈肯定是要再次入循环的,不过这次循环中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与活着的裴九昭见上一面,问问为什么?

并且……他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章警官……这里面会不会有隐情?”

“其实我还知道点其他的……”

章以恩一听就知道他想从自己这里套取案件的细节,不管尤澈出于什么原因……

他打断尤澈的话,严厉地道:“不该知道的不要试图打听,别搅进来太深。”

“你只需要根据裴九昭的口供点头就是了,只需表明你对此事不知情,知道太多对你反而不是好事。”

尤澈闻言垂下头绷着嘴角一言不发,他总觉得这件事非常怪异,从裴九昭没有理由杀人开始,到章警官对此事缄口不言。总不能是因为怕杀人案的细节会吓到一个成年人吧?

他必须去一趟法庭,亲自听听裴九昭认罪的细节……

尤澈蓦地想起了上次循环时不胫而走的死亡讯息,忙抬头请求道:“章警官,能不能别将这件事对公众……也不能算隐瞒,就是不要人尽皆知。”

“‘弑父’的罪名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太过于沉重了……那不仅仅是与世隔绝的监禁,更是社会舆论的压迫。”

章以恩闻言搓了几下文件后,向尤澈微微颔首,带着歉意说道:“我们两方均有意在舆论方面保护裴九昭……只是相城区警方取证时,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如今已经拦不住了……”

这几天,尤澈好像变得格外敏感,到哪都能在嘈杂的人群声中听到有关于裴九昭事件的讨论。

“听说了吗……我的天哪,还是我妈发过来我才知道……良心被自己吃了吧?”

“造孽啊,我听说现场有特别多的血迹……就那种检测血迹的鲁米诺试剂,生生用了两大瓶!这是给她爹放血放死了吗?多大的仇啊,好歹养她这么多年呢……”

“她爹就没有责任吗?养个白眼狼养到这么大为了给自己‘送钟’来了是吧?而且她妈为什么直接隐身了?女的在家不好好教育孩子,还养出来个这玩意祸害社会……女的也不见得干净。”

“就是啊,她妈凭什么美美隐身啊?你说会不会是欠了钱,专门教唆她女儿杀人后骗保还钱的?”

“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事实胜于雄辩,这样的你还要为她辩解?那祝福你以后也养这么个畜牲出来,在你没防备的时候给你来一刀。”

“……”

很难听,也很难想象那是可以从相对有涵养的人嘴里吐出来的词。

如果不是怕在去法庭旁听前出事,尤澈说不定就抡着拳头上去了。

4月3日,闹钟还没响,睡得不是很稳的尤澈从梦里醒了过来,明明刚才还记得做了什么梦,下一秒就忘了个干净。

他揉了揉眼睛,无数的问题压在心头致使尤澈没什么睡意。他从枕头边拾起手机,解锁后下意识地去看新闻帖。

这些天尤澈属于是看了实时评论想骂人,闲下来的功夫又不得不跟着新闻帖了解刑事诉讼到了哪一步。

【游城弑父案件将于今日早上九点在游城市第一人民法院开庭】

今日九点开庭?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后?章警官不是说开庭时间在4月4日吗?

尤澈瞧到了这个标题里面点了进去,是一个偏官方的宣传新闻帖,里面附带了几张法院以及相城区警方办公的照片。

评论区已经有人活跃了起来,刨去那些骂人的,尤澈看到一条。

【早上出门吃早餐看到相城区看守所已经开始准备车辆押送犯人了,搞那么大阵仗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尤澈立马看向手机上方的时间,现在是八点十分,也就是五十分钟后,裴九昭就要上法庭了……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随便抓了几件衣服往身上套,洗脸刷牙的期间还高价约了一辆去往游城的车。

一通收拾后,尤澈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校门口,在八点二十分坐上了专车,随后向章以恩发消息问开庭的事情。

十点整,尤澈坐的车才下了高速,手机也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尤:章警官,你不说4月4日才开庭?为什么我从新闻上看到时间却是今日上午九点?]

[章以恩:我说的不是4月3日吗?]

他很清楚地记得章警官当时在自己对面说的是4月4日,当时他还觉得这个数字听起来特别不吉利。

尤澈“啧”了一声,章警官回的这句话傻子都能琢磨出来逃避的意味,以及变相地让他少管这件事。

好在游城市第一人民法院离出高速的口不远,不到十分钟后尤澈便赶到了。

门口站着一个老熟人,小李一看就是被章以恩安排过来堵他的。

尤澈当作没看见他,径直就往法院里冲。到底是比不得警校出来的人,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小李警官横臂拦了下来。

他垂下眼睑,扭头看向小李警官,无辜地说道:“警官,我没有犯罪吧?我只是来旁听的,这是作为人的自由。”

小李面露犹豫,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胳膊,老老实实地拦着人,劝道:“其实是章队怕你听到杀人案的细节,这对你以后来说不好。”

“从前你与裴九昭形同陌路,此后更应如此……”

“警官,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一件事。”,尤澈连法院的门都见到了,也不怕下一秒被抓起来。

他舒了一口气后认认真真地说道:“虽然在你看来很不可思议,但是……”

“我和她是朋友。”

小李没想到尤澈会在法院门口主动与一个即将被判刑的人扯上关系,而且裴九昭的罪不仅仅是简单的斗殴,那是杀人罪,判了之后不是死刑就是无期徒刑……

他怔了一下,在心里仔细琢磨了尤澈的话,几秒后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说道:“我带你进去……不过,你那些与裴九昭有关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安安静静地当个旁听者。”

“裴九昭好不容易……将你推出杀人案的漩涡,不然你和她打了那么久的电话,根本洗不清的。”

小李看到他沉重地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他跟着自己,随后带着尤澈绕了几段路从小门进了法庭。

法庭上正在播放相城区警方审讯裴九昭时的录音,只是十几分钟的录音就剩最后五秒了,尤澈将那五秒听得很清晰。

那是裴九昭的声音,虽然掺杂着些许嘈杂的电音,但是能很明确地听出她话语中的轻松和狂妄。

“……去晚了,可能就被野狗啃完了。”

录音播完了,法庭正坐的不知谁在安静的环境下问了一句,“裴九昭,这些罪证你可认?”

闻言,尤澈才意识到自己来是找裴九昭的,他的视线在法庭里搜寻,几乎是瞬间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裴九昭的上半身全倚在靠背上,对整个法庭显不出来什么尊重。离得太远且侧对着旁听席,表情看不清,语气很是不屑。

“这话说的好笑……我若不认,这些罪证你们怎么找得到?你们的能力,别连自己都骗进去了……”

“肃静!”

“只管回答法官问的,其余的不要多说。”

裴九昭哼笑一声,将手伸到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随后双手举在两边,表示自己完全服从。

堂上法官一条条诉说裴九昭的罪状,坐在旁听席的尤澈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在发呆。

这是尤澈从没有见过的裴九昭……在他的视角中,裴九昭柔弱、啰嗦、可怜、边界感极淡……很平凡的一个人,被命运捉弄一次次地面临死亡。

可是明明知道自己死了那么多次的裴九昭,反倒冷静、聪颖、无畏、无惧……

尤澈自认不如裴九昭,如若某天有个人告诉毫不知情的自己,他在循环中且就快死了,他很难有裴九昭的冷静。

她不像是个被时代“奴役”出来的人,倒像是难得的清醒者,对于救不回来的愚昧者极尽地嘲讽。

“裴九昭的辩护律师,请发言。”

“不用替我减……”,裴九昭挪姿势的功夫往旁听席瞟了一眼,到嘴的话转了个弯儿,“还是辩护吧……”

“只要不是死罪就行。”

那些专业术语尤澈听不懂,他只知道最后宣判的一审结果是,判了裴九昭二十年有期徒刑。

结束的时候,裴九昭身边有几个身着制服的魁梧警官将她用手铐铐着,带离了席。

他们刚拿出手铐时,尤澈就坐不住了,他刚准备站起来逆着人流上前,就被一旁的小李警官拦住了。

“裴九昭会被暂时送往相城区看守所羁押,如果她愿意上诉的话还有辩护减刑的机会。”

尤澈不想听这些几年几十年的,她原本就不需要坐一天牢,是他无能……

他只是想去和裴九昭说几句话,问问她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好好活着?

“警官,你肯定知道怎么探望她的,对吧?”

话毕,远处的章以恩注意到了他们两个,皱着眉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放进来了?”

小李警官立马站起身,认真地回道:“报告章队,我估摸着庭审快结束了,他极力想看裴九昭一眼,我就带着他进来了。”

“只是……”,小李踌躇了一下,转过身对尤澈小声说道:“裴九昭是重犯,到现在除了律师跟她说过话,连林丹伽……看守所都没有批。”

尤澈的视线一直锁在裴九昭身上,章警官说话期间她就被带走了,从始至终没有往旁听席看一眼。

他垂下眼睑,绷着嘴角作势就要当着满庭人下跪,被吓得不轻的小李警官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了起来。

“我没有办法了……求求你们让我见她一面吧。”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边界模糊到连尤澈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求见裴九昭一面,还是求一个救裴九昭的办法。

小李搀着他,听到这话不忍地看向面前的章以恩,低声喊了一句,“章队……”

他能做的,也就是多替尤澈求一份情,只是话不能直说。

章以恩的视线从垂着头的尤澈看向求情的小李,又将目光挪回了尤澈,对他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来吗?还派他去门口拦你。”

“是裴九昭请求的……她不希望在法庭上见到你,无论是被判罪的地方,还是旁听席。”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为了跟你划清界限,也可能为了不让你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只是你已经辜负了她的好心一次了,还要去看守所探望她吗?”

“肯定要去的……”

我还不曾见过活着的她。

章以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我会帮你申请,不过看守所能不能批我不知道,哪天批我也不知道,你做好心理准备。”

不知是不是已经庭审判过罪的原因,相城区看守所对于尤澈的申请通过得很快,甚至都拖不到第二天,下午就可以去探望了。

尤澈进去前总想买点什么给裴九昭带过去,站到一条商铺街才猛然发现,他对裴九昭的兴趣爱好毫不知晓,甚至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买礼物了。

他在那个街口傻愣愣地站了十分钟才狼狈地就近买了一根棒棒糖……草莓味儿的卖完了,他挑了一根看起来比较鲜艳的,橘子味儿。

尤澈一直以为探望裴九昭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两人隔着一扇厚厚的窗拿着听筒相顾无言。

实际上,等他走进去才知道,只是两个板凳面对面,外加门外站了几个警官罢了。

“你怎么来了?”

裴九昭对于他的到来有些惊讶,看到他从口袋里翻半天只拿出来一个橘子味儿棒棒糖后直接笑出了声。

“棒棒糖……哄小孩子呢?”

尤澈没有回答,坐在那张探望椅子上,本想将棒棒糖直接递给裴九昭,视线却扫到她的手正被铐住动弹不得,于是便低下头自顾自地剥棒棒糖纸。

那条街的店面老,卖的棒棒糖也老,糖纸不知用什么被糊在棍子上,特别难剥。

裴九昭没想到他来探望自己就只是在剥棒棒糖,更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看着他剥棒棒糖剥了有三分钟,她好笑地摇了摇头,低骂道:“呆子……”

语气中不知有几分是骂在自己身上的。

尤澈还在攻克那根难缠的棒棒糖,他怕自己手中不琢磨些什么,面对面再说不出点什么实在是太过于尴尬。

他拆了一小层糖纸,做了老半天心理建设,才问出来几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杀人?”,裴九昭嫌他入主题太慢,直接自己将话题接了过来,自问自答。

“因为他早该死了。”

“不是……”

尤澈又剥了一小层糖纸。

“那就是为什么自首?”

“不知是谁啰哩啰嗦讲一堆循环的事,因为我,你循环了九次……我总不能一直‘钓’着你吧?”

“还不让我挂电话,话里话外就差把‘好好活着’四个字贴脑门上了。”

“不是……”

其实到了真正与裴九昭面对面的时候,尤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问什么。

因为想问得太多太多,甚至无从下口。那些他想知道的事情,如果裴九昭想说早就说了,如今问了也没用。

“嗯……”,裴九昭仿佛也感受到了“千言万语堵在口头”,她收起自问自答的爽快模样,垂下了眼睑,继续看着尤澈剥糖纸。

尤澈费尽力气才将半颗糖从韧劲十足的糖纸中拽出来,问道:“外面那些非议……你没看过、也没听过吧?”

裴九昭认真地想了想,抬头看着他说道:“想点好的,最起码我没有像古代那样被拉去巡街……走一圈回来挂一身臭鸡蛋。”

“言不锥心、语不杀人……总之,那些言论我听不见、看不见也摸不着,对我的伤害还不如臭鸡蛋,是不是心里好受一点?”

闻言,不知哪句话哪个字戳中了尤澈,他的眼圈蓦地有点红。情绪压回心里,随后他将糖纸剥落,起身将一根完整的橘子味儿棒棒糖近乎粗鲁地塞进了裴九昭的嘴里。

“闭嘴……”

“……明明是我在哄你。”

裴九昭眨了眨眼,看到他的那副模样轻扯了一下嘴角,老老实实地“嗯嗯”两声。

她的嘴里塞了个根棒棒糖,尤澈又成了个锯嘴葫芦。眼下探望室的氛围倒不像是临别,而是久别重逢,相顾无言。

裴九昭咬着棒棒糖思索了一下,按响了手边的铃声,唤来了一个年轻的女警官。

她将棒棒糖推到一边,请求道:“姐姐,能不能将我前几天托给你的那个本子,给我的朋友?”

那名女警官看了看裴九昭,又瞧了瞧尤澈,皱着一双秀眉犹豫半天。

裴九昭看得出她有顾虑,笑着劝道:“都要当劳改犯了,外面的东西就如同垃圾,我让他帮我扔一下……”

“又胡说!”,女警官瞪了她一眼,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还可以上诉的,裴人中他……”

裴九昭反应很快地打断了女警官的话,“我为什么要上诉呢?”

“监狱有吃有喝的,只是可惜……”

尤澈蓦地抓住裴九昭说话说一半的地方追问道:“可惜什么?”

这句话问过之后,谁都没有开口。

女警官看了裴九昭一眼,就出去拿东西了。

停了约莫有一分钟,裴九昭才笑着对尤澈说道:“没什么,一些不成器的小心愿罢了。”

“时间是不是快到了?”,她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女警官点了点头,视线落到她手中的本子上,犹豫了几秒,说道:“姐姐,有笔吗?”

裴九昭接过女警官递过来的黑笔,随便翻了一张空白页,在本子上潇洒且快速地写着,与此同时开口同尤澈说最后一句话。

“连累了你,往后……快乐一点,别总丧着脸。”

尤澈从裴九昭的手里接过本子,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心下暗道“等我下次循环救你”,随后就被女警官请了出去。

他在回去的路上翻看那个本子,上面写满了大约是裴九昭自己编的童话故事,那张刚落笔的纸上飞扬地写着一句话。

我在笼子外自由得太久,早该还给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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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次循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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