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同桌，做噩梦了？

杨月华已经很久不睡午觉了，更别说做白日梦了。这一觉她睡得很不踏实，像是在梦里又想是清醒着。

梦里的她回到了小时候，她看着小小的自己在以前住过的小区里面生活。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那时的杨月华真的不讨喜呀！总是闹着玩，不听话，但是周边小孩好像都不喜欢她。没办法她只好闹着外公给她买玩具买零食，然后拿着玩具零食找那些小孩。那些小孩看她有新玩具，还有吃的，于是就愿意暂时让她加入，等到玩具玩腻了，零食吃完了，大家又不愿意和她玩了，还一把推开了她，站在她旁边要骂她。

站在一边的杨月华知道接下来会听到的话，急忙走过去，想推开那群熊孩子：“走开！走开！”但是没想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他们的身体，小小的自己还是听到了那些所谓的童言无忌。杨月华蹲下身子看着哭得伤心的自己，想抱一抱她，想给她擦擦泪，但是无能为力。

“你们在干什么？欺负女孩子？”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然后周边的小孩都不见了，那些嘲笑小月华的声音也不见了，“起来吧，没事了，要吃糖吗？这个可好吃了，我最喜欢这个！”

那个从天而降的身影也是个小孩，看不清男女，看不清长相，甚至不知道这是杨月华真正见过的人，还是她假想出来的。

小月华还没来得及伸手，杨月华眼前的场景又变了，这次是无边际的黑色，还有小孩的哭声，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但是都听不太真切，想是笼在什么东西里面。

杨月华甚至在想是不是邻居在教育小孩，动静有点大。但是这些声音却让杨月华感到很不适应，有点反胃，甚至胳膊上的伤都有点隐隐作痛。

杨月华不自觉的将自己蜷缩起来。

“月华，你怎么在这？我妈叫我们回家吃饭。”杨月华抬起头，看到了丁琳，她此时的样子比现实中年轻几岁，杨月华猜测可能是自己刚搬来的第二年，那时自己老去丁琳家趁饭。

突然有点想念丁琳妈做的饭菜了，杨月华站起来，刚想跟着走。身边的另一个年幼的自己被丁琳拉着走远了。

眼前的场景又变了，这次是在学校。

杨月华踏上楼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直径走到了挂着高一（一）班班牌的教室。看着高一时候的自己笑着和一个女孩肩并肩地走进教室。

杨月华想起来了，她一直很羡慕丁琳能有那么好的人缘，于是下定决心想在高中时候改变自己，试着和别人成为好朋友，这个女孩就是她交到的除丁琳之外的朋友。

看着那个女孩，杨月华喉咙发紧，眼睛发酸，不自主的想哭。

“你还瞒着不告诉别人？她出事了你知道吗？她死了！”这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死了”这两个字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听到这两个字，杨月华感觉天旋地转，像是下一秒自己就要溺死在水里，呼吸都不顺畅了。

直到教室铃声响了，这声音还没消失。杨月华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个梦，醒过来就没事了，但是自己怎么都醒不过来。

下课铃声一直在响，最后响成了一首曲子，曲子里还夹杂着一个呼喊她的声音。

“杨月华？月华？同桌？”

杨月华抖了一下，睁开眼睛，放在一旁着手机响得正欢。

杨月华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于是就点了拒接。手机屏幕回到锁屏状态，一看时间，快下午五点了，还有几条未读消息。

刚想打开微信看看，那个电话又打过来了。这年头骗子这么敬业吗？

“喂？”杨月华接了电话，一开口嗓子干哑，发出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喂……”对面的人喂了一声，被这声音也吓了一跳，不确定地问，“是杨月华吗？”

杨月华倒杯水润喉，对着手机里的人说：“是，请问你是哪位？”

“吼，才一日不见，不认识你同学了？”对面刘照君假装生气。

“咳咳，抱歉，刚刚没听出来。”杨月华被水呛到了。

“同桌，你怎么了？感冒了？”

“没，刚刚呛到了。”

“我说之前。你说的‘喂’，那嘶哑程度……”

“刚睡醒……所以……”杨月华边打电话边走到窗边。太阳要西下了，阳光也没有中午那么刺眼，还有阵阵微风。

“我刚刚也睡了一觉，才醒……”电话那边刘照君的声音和梦里的最后一个声音渐渐重合，一如既往的带着点戏意味，“哎同桌！你怎么知道我微信的！”

“高倚给我的……你……”杨月华想起梦里的被指责，胸口有点闷痛，“你怎么有我电话？”

“害！你同桌我这么厉害，当然无所不能啊！”听起来还挺自豪。

“是挺厉害的……”杨月华微微一笑。

一时间两人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看到高倚给我发的微信了……”刘照君那边声音听起来像无事发生一样，“我爸妈来过了。”

杨月华想起上次刘照君微红的脸颊：“那你……你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

“……嗯……”杨月华还是不太放心，虽然不知道她家具体什么矛盾，但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总觉得不像是没事。

“你吃饭了吗……”

“我想住学校了……”

两个人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停止，都等着对方继续说。

刘照君开口之后就有点后悔了，她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和自己同桌说这个。

当她睡醒之后看到微信上高倚的留言她不想回复，而新好友添加中看到“我是杨月华”这个备注的时候，心狠狠跳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将这个女孩真正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了。

一时冲动问高倚要了电话，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了，只好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没吃，我奶奶刚好叫我下去吃饭。”

“……噢，好……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住学校了？”

还是听到了，刘照君故作轻松地说：“也不是突然……就是……总之……哎，就是说一嘴，你……”

杨月华打断她的吞吞吐吐：“我支持你，你想，都可以！”

“……谢谢你，同桌！”刘照君握紧手机，低声说道。

杨月华从手机里听到刘照君奶奶叫她吃饭的声音：“不客气，去吃饭吧！”

“嗯！拜拜！”

“拜拜！”

电话挂断了，杨月华拿着手机站在窗户旁边，倚靠着书桌，看着外面夕阳染红的天边。刚刚她说的鼓励的话何尝不是对自己说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