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韩子包也好奇韩僭越喜欢什么。
他虽然替他生了三个孩子,但两人实打实相处的时间还不超过两个月,他好像还不怎么了解他。
就在韩子包在家一边带娃一边冥思苦想要送孩子爸什么礼物时,第一集团的员工都在因大老板的回归喜不自胜。
老天奶,他们冷酷无情的霸总终于回来了。
天知道这两天大家面对沉浸在爱情里的男人是种怎样的无语体验。
集团新产的车都快喷上粉红色的漆了。
幸好这种吓死人的预兆在今天戛然而止。
韩僭越又恢复那副生人勿近、熟人少言的气场了。
众人不会非议他的对象,大老板喜欢谁是他的自由。
但一定会关心他的恋情进展。
那样一个人都入得了他的眼,他们是不是也有机会?
说实话,韩子包出现前,大家都以为韩总眼高于顶,没想到也就那样。
对方生的是还不错,可学历太低,出身也不行,履历过于普通,行为举止还透着粗暴。
总之,众人完全不理解韩僭越看上他哪儿。
然而便是这样一个人,搞得他们韩大总裁频频发疯。
会议都没结束就匆忙出门只为去找瞎跑出去转悠的某人,逮着以后不管不顾一顿猛亲。
这就够炸裂了,下午更炸裂。
人直接牵着对象去了军工厂,一路上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完全不care他们坐在后面的人怎么想。
简直了。
上班本来就累,老板还带着恋爱脑工作,真是罪该万死。
于是老天出手了。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大老板没带小情人来,脸色还从始至终透着一丝委屈。
这是最了解老板情绪的杰森特助分析出来的。
别看大老板全程板着脸,其实随时就像要哭出来一样。
看来是受了对方很大的气。
唉,活该。
幸好他再委屈,也没有对工作分心。
一代机的生产会在这两周内步入正轨。
负责人这时候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必须全神贯注于事业。
韩僭越是个靠谱的老板,这是员工们对其心照不宣的评价。
中午十二点,忙碌了一早上的韩僭越终于有空给家里人打视频了。
然而,接通的是家里的管家机器人。
问那三人去哪儿了,管家说:“出门带孩子玩了。”
韩僭越立马打给了韩季云,韩季云一如既往直接挂断。
他又打给孩子妈,孩子妈没接,但回了他一句消息:【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见你】
韩僭越盯着这条信息,半天没动。
正在满城搜寻生日礼物的三人还不知道,他们为之奔忙的人,此刻内心的委屈到达了顶峰。
傍晚六点,外出一整天的爷孙三人总算回来了。
韩季云带着韩子包去了趟陵园,和郑月正式介绍了他们儿子看中的人。
此举说明老爷子已经认可韩子包儿媳的身份。
这是他三年前想都不敢想的。
或者说,自有意识以来,就没觉得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可以拥有亲人,拥有家。
他明明应该感到幸福,可实现这一切的原因,是他现在顶替的身份刚好是韩僭越喜欢的人。
这让他很心酸,也很内疚。
老两口还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儿媳已经死了。
他只是个冒牌的。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他们的儿子多久。
“今晚你和希希睡吧,我看他黏你黏得紧,多陪陪他。”韩季云进家门前和韩子包说。
刚才回家路上,韩未希紧紧搂着韩子包一口一个妈妈的喊,生怕到家后他就不再属于自己。
这可把老爷子心疼坏了。
都顾不上和儿媳妇争风吃醋,立即给宝贝孙子安排了陪床。
韩子包还愁今晚要怎么面对韩僭越,听到韩季云的话,他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他们忘了件事,他们仨欣然同意的事,韩僭越极力反对。
得知孩子妈今晚被安排陪孩子,韩僭越晚饭后直接上门找韩季云理论。
餐桌上他必须遵守礼仪,忍着没开口,差点憋出内伤。
一等韩季云用餐离开,他就追了上去。
韩季云采取一贯的态度,对已经确定好的事不予更改。
韩僭越知道他父亲的规矩,但这回恕他难以从命。
“你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和希希争?你倒是说说看!”
韩僭越严肃道:“如您所言,我马上29了,一个成人需要伴侣做什么,您应该很清楚。”
韩季云脸色一变,咬牙道:“这算什么正当的理由?你多大的人了,还要人陪才能睡,害不害臊!”
韩僭越淡淡道:“过去二十八年,也从未有人陪我睡过。我极度渴望身边有人的时候,只有冷冰冰的机器。您能那样对我,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对韩未希?”
韩季云一噎,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反驳他的话。
这件事,的确是他们夫妻二人对不起他。
印象中,他俩似乎就没参与过韩僭越幼年的成长。
当时他正值事业上升期,没空关心家庭。
郑月的公司也日渐壮大,无暇顾及其他。
就这样,他们的儿子一个人在无人陪伴的环境下长大了。
当然也不是真的没人管。
郑月的亲弟弟郑敏会时不时来家里看看唯一的亲侄子。
韩僭越对郑敏比对他们夫妻二人要亲。
只可惜这个舅舅,在亲姐去世后给了亲侄子最沉重的一击。
...
处于愧疚,韩季云选择了妥协。
然而另一位当事人还不知情。
他抱着洗完澡的韩未希上床后,房门被人推开。
看到进门的韩僭越,韩子包微微愣了下。
“把他哄睡后,回我房间。”
扔下这一句,韩僭越就转身走了。
他冰冷的语气令韩子包有点发怵。
他知道韩僭越今天受了委屈,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哄他。
他自己也很乱。
于是等韩未希睡着后,韩子包壮着胆留了下来。
晚上十一点,迷迷糊糊的,他感觉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韩子包意识瞬间清醒,但没睁眼。
没一会,身后的床褥陷了下去,是进门那人睡到了他身边。
熟悉的甜茶香包裹着他,韩子包想继续装睡,然而那人根本不给机会,掰过他的脸直接吻了上来。
韩子包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怕惊动怀里的韩未希。
他极力忍耐着韩僭越对他的侵略。
不拒绝,也不回应。
这样的态度让本就生气的人更加生气。
韩僭越一把扯开他的衣领,对着白皙的脖颈用力咬了一口。
黑暗中,没听到任何声音。
作恶者又换了其他地方。
咬到最后,韩子包的上衣快被扒完了,身上到处是咬痕和吻痕。
他受过训练,这点伤对他而言无关痛痒。
倒是身后的人幼稚的举动差点引他发笑。
对方像个作恶未遂从而气急败坏的小孩,逮着他使劲折腾,试图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韩子包本想随他发泄,奈何韩未希被他爸越来越放肆的动静吵得开始哼唧,韩子包只好扭过头去小声提醒,“孩子睡了。”
韩僭越顺理成章道:“跟我回去。”
韩子包摇头:“走不了,他抱着我呢。”
借着窗外的月光,韩僭越看清了自家好大儿的睡姿——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母亲身上,眉头不禁深深蹙起。
他凭什么?
他小小年纪凭什么可以抢走他的人?
凭什么睡觉可以有母亲陪伴在身边?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有多么不可理喻时,他已经和话都说不清的儿子较起劲了。
他直接将韩未希缠紧的人抱到怀里,紧贴着他后背,吻着他的后颈。
睡梦中的韩未希感觉有人推他,迫使他离开自己的妈妈,他闭着眼哼叫两声,然后伸出了小拳头。
和他面对面的韩子包就这样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
他闷哼出声时,韩僭越正掐着他的腰吻他敏感的耳垂。
韩子包后悔不迭。
他就该乖乖上去的,现在好了,夹在这对父子中间,折磨死人。
好在韩僭越在报复与心疼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停下动作,轻轻拥着他,在他耳边低声问:“为什么不接视频?”
韩子包轻答:“不方便。”
韩僭越不依不饶:“当时在干什么?”
韩子包抿紧唇,他和韩季云正在给他准备十天后的惊喜。
这不能说,可他又不想撒谎,于是他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韩僭越停顿须臾,忽然又问:“为什么突然疏远我?”
韩子包自觉这个问题可以回答,然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因为我发现你和以前的我感情太好,现在的我没法插足,所以只能靠与你保持距离,求取内心安宁?
这么说估计他连最后获得宁静的机会都没了。
不管怎样,他还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哪怕知道他对K1的感情有多刻骨。
说来真是可悲,他以为冒着生命危险帮他保住第一集团,就有了可以取代K1的资格,没想到他们羁绊那么深,根本没他施展的余地。
昨晚的肆意纵情,俨然成了一场笑话。
他表现得越是热烈,得到的回应越多,他的心就越痛。
他之前一再克制,就是不敢试探韩僭越对“韩子包”这个人的爱意有多汹涌。
他渴望他的触碰,却又不敢要太多。
他痛苦压抑地在他身下汲取着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养分,最终结出来的就是一颗苦果。
他得含泪吞下去,又甜又刺心。
许久得不到回答,韩僭越放弃了追问,他用力抱紧身前的人,试图给他安全感。
他想到一个可能,但又不太确定。
万一说了反而弄巧成拙,对现在这人伤害更大。
他最终选择沉默。
韩子包庆幸他没再逼问,他假装睡着后,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我不要什么生日惊喜,我只要你。把你自己包装成礼物送给我。”
【78】
两大人自以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殊不知当事人已经猜出了他们白天去干嘛了。
第二天韩子包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韩季云。
老爷子大手一挥:“那就明着宴请了。”
他们包了一个湖畔山庄,打算邀请一些相熟的友人来为韩僭越庆祝生日。
大多都是军方的人,韩季云趁此还能和老战友叙叙旧。
问到韩子包有无朋友相邀时,他摇摇头。
那三人如果知道肯定要来,但他不能让他们来。
不然就是狼入羊窝,宴会估计会成大型盗窃现场。
既然现在韩僭越已经揭穿惊喜,韩季云干脆借着他的名义广发请帖,第一集团员工也在受邀之列。
这场小型生日宴最终成了一场大型交际会。
韩僭越不可能在管理偌大一个集团的同时还要兼顾自己的生日会筹备。
这件事自然落到了最清闲的韩子包身上。
韩季云负责出面请人,他负责发送邀请函。
有时受邀人会亲自回电慰问韩季云,韩子包避无可避地出现在这些人面前。
总会被问一句:“这小孩谁啊?”
不知情的会以为他是韩季云新雇的护工,亦或是司机。
在新闻上见过他的,则以为是保镖。
总之,韩子包被他们订上了无数标签,韩季云只是神秘道:“到时候你来就知道他是谁了。”
看来老爷子是准备当着宴会众人的面宣布他的身份了。
韩子包既紧张又感动。
做起事来越发认真。
筹备宴会期间,韩子包完全被韩季云占用。
这让韩僭越极为不满。
小的占完老的占,他已经好几天没碰他了。
每次好不容易等他休息,韩子包累得倒床就睡。
韩僭越不可能对着一根不回应自己的木头产生兴趣。
于是他清心寡欲到了生日前夕,势必要在宴会当晚补够这久以来的空缺。
时间很快到了11月4号。
韩子包今天要去山庄再确认一遍菜单和人数。
这回韩季云没有出门,而是让他一个人去。
他来到山庄,和负责人一起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明天的流程。
确保没有问题,他轻轻松了口气。
他最近很忙很累,可他很开心。
这种充实正常的生活在他生命里不可多得。
有了这次体验,他更憎恶过去的一切。
和谁打交道都得带着目的,做事动机永远不单纯。
或许比行尸走肉好一点的是,他们还有选择死亡的权利。
“对了,有一位受邀的军官,他说在水榭那边等你。他想当面和你说点事。”
正准备回去,韩子包突然接到负责人的通知。
他疑惑道:“请问哪位?”
负责人说不清楚,“不过他说他和你是见过面的。”
韩子包便前往了那座水榭。
远远的,他看到一个宽阔的背影。
那人穿着一身舒适的唐装,背对他眺望远处的山峦。
韩子包眉头微蹙,怎么是他?
安全局局长陈立世。
他走近后,陈立世开口道:“突然明白你迷恋这里的原因了。”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过头的瞬间,韩子包表情瞬息万变。
“介绍一下,这是我新雇的保镖,白子臣。”陈立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天前刚到的,这个家伙应该和你有得一拼。”
韩子包咬了咬牙,冷声道:“您什么意思?想让我和他打一架吗?”
陈立世维持着面上的笑:“我听说韩老雇了你当他的护身,我想比较一下我俩请的人谁更厉害。”
韩子包很干脆道:“我认输。”
陈立世走到他面前,盯着他桀骜不驯的眼睛,微笑:“认输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
两小时后,韩子包准时回到韩家,他把自己锁在客房里。
韩僭越没给他安排房间,他平时要么在韩未希房里,要么在韩僭越房里。
韩季云倒是让人给他收拾了一间客房,但他从未睡过,韩僭越也不许他去睡。
今天他却不得不留在这里。
管家敏锐地捕捉到空气里极其微弱的血腥味,询问房里的人是否有事,得到的回答是没有,他只是太累想睡觉。
韩季云深以为然,便没去打扰他。
一直到下午韩僭越回来,房里的人都没出来过。
韩季云这才察觉不对。
他上前去敲门,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韩子包睡眼惺忪走出来:“不好意思,我竟然睡到了这个点。”
看他脸上没什么血色,韩季云怜爱道:“能睡这么长的觉说明你这段时间委实辛苦,今晚好好给你补补。”
说完他瞥了眼一旁的儿子,和韩子包道:“今晚你就安心在这休息,明天还有得忙。一定要养足精神。”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韩僭越,别打扰他。
都熬那么久了,再等一夜也无伤大雅。
韩僭越虽对他父亲的命令不满,但难得没有反驳。
晚上他独自一人上了四楼。
韩子包的客房在一楼。
凌晨十二点,躺在床上思考事情的韩僭越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打开门的瞬间,一个身影扑到他身上。
韩僭越都没站稳,那人就气势汹汹吻了上来。
一路搂着他亲到床上。
他急切的动作和呼吸都让韩僭越惊疑。
他看向手环,黑暗中,发出了很淡的光,与主人高涨的情绪完全对不上。
韩僭越听了下他的心率,发现很微弱。
他立马按住了身上动来动去的人,“不行,你现在太虚弱了。”
韩子包胡乱吻着他:“求你了,给我吧。”
韩僭越差点为这句话失去理智。
他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身上这人的反应实在不太对劲,他若是跟着他胡来,到时肯定会出事。
于是他抱紧他,哄孩子似的问道:“我们去医院?”
韩子包立即摇头:“不!不去!”
他不想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病床上。
他绝望地靠在韩僭越怀里,小声说:“我不闹了,你好好抱着我睡一晚。”
韩僭越低头吻了吻他的苍白的唇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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