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南裕安从梦中惊醒,向四周观望,他这是在…玄鹤宗的南屿寒潭?他回来了,但是萧晚吟呢?他人呢?
南裕安走下床榻,一出房便看见一副冰棺,南裕安呆愣在原地,一切都没变,萧晚吟是真的用自己的身躯换了整个修真界的太平…
南裕安一步一步的向冰棺走去,里面的人儿安安静静的躺着那里,一声不吭的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南裕安握住那人儿的手,各外的冰冷,比往常…都要冰冷,那人还是安安静静的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师尊,你的手好冰,我给你的玉呢?那玉是暖玉,暖身的,玉呢?”
南裕安说着,手在萧晚吟的腰间胡乱摸着。
“玉佩呢?玉佩呢?”
南裕安边自言自语的念着边在萧晚吟身上到处找,最后在腰带的地方找到了。
“你怎么带着别人的玉佩,你不是说你不喜带这些的,你不愿带我的,却带着别人的,为什么。”
“师尊,我从一个被自己娘厌弃,到被师尊看不起,再到被世人唾弃,我好像做的任何事都是错的,都是不被允许的,我这一世,真的好累…”
他一直觉得萧晚吟瞧不上他,厌恶他。
“晚吟!晚吟!”
来人是许诗年,许诗年一进门便化做人形,在看到冰棺和南裕安的一瞬,许诗年只觉怒气蹭蹭往上涨,什么也不管,上来就给了南裕安一巴掌,打的南裕安脸偏向一边。
“你他娘的你这狗东西是手断了还是法力一瞬全无,老子在山下四条腿恨不得飞上去,你倒好!一点儿法力不使,你是不是就见不得他好啊!”
南裕安被打的不知所措。
“我…不是的。”
“那你他娘的不帮他,这几年你做的伤害他的事还少吗?而他呢?他剖了魂去求寒烟草,他在那里跪了三天三夜,那里便下了三天三夜的雪!那雪不是天为,却比天为要冷十倍百倍,他跪了那么久,道长才愿见他,用命魂来容纳寒烟草,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一回来,便起了高热?那些天他身体突然差了那么多,你没有察觉?”
南裕安想了想,萧晚吟却实有一段时间身体突然差了很多,可他也只是觉得这只是萧晚吟想让他放他走的借口。
南裕安摇头。
“我去你妈的,你是脑子进水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他那段时间身体那么差,还跪在雪地里求你放过玄灵长老门下的人,跪到吐血昏厥,可是你呢,你视而不见!晚吟不让我在你面前化形,要不是他死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的原型。”
许诗年越想越气,不想跟南裕安这个蠢东西讲话。
“废物,晚吟不想看见你,滚!”
说着用法力击退不让南裕安靠近,可南裕安却不死心。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让我过去!”
“那你就知道?你要是不想被狐火烧,就给我滚远点。”
这话好似南裕安震住了,南裕安气愤的离开,南裕安离开后,许诗年再也忍不住悲伤的情绪。
“你嘴上说最厌恶他,心里却只有他,他南裕安到底有什么好的…”
许诗年眼角泛红,却忍住泪水。
许诗年待了几个时辰便走了,他来到妖月宫。
南裕安想到了办法,复生术!将萧晚吟的尸身与灵魂带去一同进入可以回到过去,虽然说是禁术,但南裕安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虽说他一个人也能开,但有江清厌在会快一些,不知他会不会同意,刚准备起身去找,许诗年又来了,南裕安只好先坐下。
“月华魔帝,方才情急,无意冒犯,前来跟你探讨个事,不知魔帝有没有时间。”
许诗年的情绪跟刚才完全不同,像是另一个人。
“说吧。”
南裕安直起身来。
“我有个法子,能回到以前,但是有风险,要试试吗?”
南裕安听到这话,立马站起身。
“果真吗?什么法子。”
“我们妖族,从不骗人,至于什么法子,你拿上梦魂符跟我来。”
“复生术阵?”
“对。”
“会开吗?”
“会,你呢”
“我为何要会,你会不就行了”
南裕安无语的去拿符纸,跟上许诗年就走了。
二人往清笙山顶走去。
“这是…孤烟庙?”
许诗年白了他一眼。
“知晓就别问。”
许诗年不想跟这个间接害死萧晚吟的人多说一句话,他若是用一点法力,晚吟也不会死。
二人到了孤烟庙,还未进门,里面便传来苍老的声音。
“二位可是来找我启动祈阴阵?”
南裕安是个不会说话的,所以许诗年施法不让南裕安说话。
“不仅如此,还要请清厌道长指点我们引来一位故人的魂魄。”
“进来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
二人听到后起身进门,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侧卧在地上,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喝着酒,见他们进来,老人坐起身来看着二人。
“倘若我想的不错,二位要引的魂魄,是…玄玉仙尊的吧?那恐怕是不好引啊。”
老人说着,走向一旁的真相镜。
“看好了。”
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的动作,老人一挥衣袖。
镜中浮现出的是漫天大雪里,一位男子白衣丝履,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但依旧长身玉立,浓墨般的长发垂落腰间,发冠上的丝带随着寒风飘扬。
云层好似要压到头顶,大雪恐以积了尺许,足以没过脚踝,寒风刺骨,万里雪飘,屋内传来声音。
“你若是真心要求寒烟草,便拿出些诚意来。”
那人听闻便将身上披的玄紫色大氅褪下放在一旁,衣着单薄,更敌不过彻骨的寒意,但他照旧纹丝不动地跪在地上,直到霜雪落满肩头,落得好似白了头,那人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这院子里跟冰窟一般,再好的身子骨恐怕都承受不了半天。
“宗师…回吧,清厌道长不会见你的,你即便在这跪上个十天半载,也都是无用功,宗师身体要紧,回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萧晚吟轻声道:“一具残躯罢了,不足挂齿,若是能求得寒烟草救我徒之命,死不足惜…”
“宗师又是何苦为难自己,清厌道长向来说一不二,定是不会见你的”
“道长先回吧…您年纪大了…咳咳…您身体要紧,我…咳咳,无妨…还能坚持。”
萧晚吟说话间还带着几声轻咳。
小道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我当是谁那么惨,在这跪着,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玄玉仙尊啊。”
一道及其讽刺的声音传来,是楚映夕,他身披天青色大氅,手中还捧着暖炉,与一旁穿着单衣跪在雪地里的萧晚吟形成对比。
“你来作甚。”
“哈哈哈哈,当然是……冒领你的功劳啊。”
“咳咳…这次怕是不能如你所愿,我会亲自将寒烟草交给南裕安。”
“你哪次不是如此,即便是你,那又怎样,你觉得…裕安会相信你吗?”
“再说了,即便你们两情相悦又怎样?你不能动情啊,既然你不能动情,那就让我替你爱他,哈哈哈哈。”
“不用你管…”
“我倒是没这个兴趣管。”
说着楚映夕便转身离开。
萧晚吟已极其虚弱,他又是一阵剧烈呛咳,萧晚吟以袖掩口,待他放下袖子,却见得满袖鲜血,及其刺目。
萧晚吟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漫天霜雪之中。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闷响,小道长转身就见萧晚吟倒在地上。
“宗师!”
楚映夕回头看了一眼,更加讽刺的挖苦萧晚吟。
“装给谁看。”
而此时一直紧闭的大门也终于打开,从里走出来的人衣袖一挥,漫天大雪戛然而止,变回晴空万里,那人走过去将萧晚吟抱起,无奈的叹息
“傻孩子…”
说着便往屋里走,还不忘对身后的人说。
“将他的衣裳拿进来”
小道长一听,立马将萧晚吟的衣裳拿起来跟着进屋,江清厌将萧晚吟放在塌上,施法让他醒来,萧晚吟的眼眸慢慢张开,看见江清厌,立马坐起身。
“清厌道长,我的诚意够吗?不够…不够我再想其他办法,我……”
萧晚吟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
“不是诚意不够,只是…怕你承受不住这份痛苦。”
“无妨,我受得住,您尽管说是什么办法。”
江清厌犹豫不定,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这寒烟草,需用三魂七魄中最脆弱的一半命魂来承载,用心头血来滋养。”
“无妨,您尽管做便是,我定要求到寒烟草,越快越好。”
“那你坐好,我将你的魂魄取出来。”
萧晚吟听闻,立即盘腿背对着江清厌坐着,只见江清厌施法打在萧晚吟背上,震的他微微往前一扑,险些摔下塌,而他的魂魄也被震了出来。
江清厌看着他的魂魄轻声问他。
“确定吗?现在后悔,来得及。”
“萧晚吟…值得吗?”
萧晚吟的魂魄在内心中问自己,他沉默半晌,还是点了点头,江清厌叹了口气,加**力,萧晚吟的魂魄变得淡了些,江清厌收回手,魂魄回到萧晚吟的体内,江清厌将取下来的融入寒烟草,递给萧晚吟。
萧晚吟张开眸子,接过寒烟草,虚弱的说。
“多谢清厌道长”
“无妨,回去吧”
萧晚吟起身,身形恍惚,看着有些站不稳,却还是直起腰向玄鹤宗走去。
江清厌衣袖一挥,真相镜中的画面戛然而止。
“这就是原因,萧宗师少了一魂一魄,所以魂魄会比寻常人淡些,难引些。”
二人看着镜中的画面,异常沉默,特别是南裕安,原来竟真是萧晚吟。
“就是万般难引,也要想尽办法引来,我们带了梦魂符,可否有些用。”
“自然是有用的,萧宗师破了戒,早该陨世,只是用玉髓芝吊着一口气,萧宗师为天下苍生而殒命,他与月华魔帝的缘分未尽,与清幽妖帝的缘分亦是如此,此乃天命”
江清厌不紧不慢的说着。
“若是天有情,定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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