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扭头看向沈临川,“你瞧,没人说看不起你,你别那啥,自怨自艾,对,自怨自艾。”
沈临川有点想笑,这小哥儿还真是,哪有人直接问道人家脸上的,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说看不起他。
沈临川半是委屈半是贴心地挤出一丝笑,“我就知道,咱大杨树村的人都是好人,肯定不会说我的。”
刁婆子数了铜板出来,一出来就听着这小兔崽子这么说,日后她出去说沈临川的不是,反倒显得她小心眼了,真的是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把自己给噎死了。
刁婆子没好气地把铜板给了周宁,“拿去,不就是二百多文,搞得我家跟没有似的。”
沈临川笑道:“你瞧瞧,你瞧瞧,我不过是来要个银钱,你自己都说家里有了,平白赖着不给我家是什么意思,如今我家刚办了喜事,锅都快揭不开了,您这不是倚老卖老欺负我们嘛。”
刁婆子被气得倒仰,这小兔崽子,嘴皮子真真厉害!
周宁也皱眉,“刁婆婆,之前找你要不是没有?”
“我,我……”刁婆子我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两手一甩开始撒泼,“银钱已经给你们了,还不把我家的鸡给放下!”
周宁哦了一声,把手里拎着的鸡给扔到了鸡窝里,沈临川也把鸡一扔拍了拍手,“早给不就行了,宁哥儿,你瞧,弄得我一身的鸡毛,你回家给我摘摘。”
“嗯。”
两人把鸡一扔就要走了,刁婆子眼睛可不瞎呢,她精明着呢,“还有我家的鸡蛋呢!”
沈临川笑得露出牙花,“忘了,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沈临川又从胸口把那几个鸡蛋给摸了出来,啧,他还是想要那几只鸡,自己家的鸡少,这要是弄过来了,那一天得下好几个鸡蛋呢。
两人在刁婆子家闹了一场,总算是把这几年赖着不给的要了回来,还有一些欠着的,但人家讲信用,每年年底收账的时候人家都给,不像这几家赖着不给的。
沈临川昂首挺胸地带着周宁走了,这一次要回来二两多银钱呢,刨去做生意五两本钱,这家里也就剩了几两银子。
看着这周家是顿顿不缺肉吃,日子过得好,但这些年周老二家的周有成读书,没少补贴银钱,这日子过得也只是表面风光,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了家里连个牲口都买不起的。
那去镇上一个多时辰的路呢,周大一个人推着百来斤的肉过去,那能不重吗?
两人出了刁家的门,就看见胡彩云匆忙离开的背影,刚在院子里没瞅见她,怕是躲在外面看呢,就怕沈临川两人也去她家闹了,就是跑得不快,这才被沈临川给看见了。
周宁也看见了,抬脚就要追过去,被沈临川给拉住了,“别去,她家欠得多又是个会耍赖的,要不回来的,但欠得总得给吐出来。”
沈临川朝着胡彩云的背影喊了一声,“二婶子,你昨儿还说给我家送肉钱呢,可别忘了哈!”
胡彩云吓得头都不敢回,赶紧拔腿走了,脚上都带起了尘土,可见是多怕两人找她要铜板。
沈临川看着笑了起来,下手扯住了周宁的袖子,“走,回家去。”
周宁拽了一下自己袖子没拽开,沈临川瞅了他一眼,“害什么羞呀,又没牵你的手。”
“谁,谁害羞了。”
周宁大步流星回家去了,沈临川险些没跟上,啧,逗急眼了,可爱,跟个暴躁兔子似的,想亲。
两人回家就把铜板给数了出来,一共是二两八钱的银子,都用绳子给穿好了,等他爹从镇上回来把这些铜板给他。
沈临川下午就不紧不慢地在院子东边扫了一片地出来,这家里的五只鸡乱跑,虽然家里周宁收拾地勤快,但免不了乱在院子里拉屎的,跟着在后面铲都铲不赢的。
周宁也过来了,“沈临川你干什么?”
“不是说弄个鸡窝,把咱家鸡弄里面,省得乱跑,过两天去镇上了再买一些菜种,怕鸡给叨了。”
周宁点了点头,“去后山砍些竹子过来吧,家里的不够用了。”
沈临川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成,我跟你一块去。”
周宁从厨屋掂了砍刀出来,沈临川给接了过来,“我来吧。”
周宁有些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沈临川嘴角抽抽,“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你男人,你男人!”
“我怕你砍不动。”
他这相公身板看起来还不如自己扎实呢,村子里其他哥儿女娘相看的时候,都是让人家去地里干一会儿活,要是连地里的活儿都干不好的,那哪里成呀。
沈临川他是知道的,他哥嫂也没瞒着,说是个读书人不爱下地的,这些年养得连地边都不跨的,周宁是怕沈临川没干过粗活砍不动那竹子。
这几日天天早上都是沈临川挑得水,他看那水桶都是晃悠的,怕伤了男人的自尊这才没有说他来吧,不过他爹看沈临川这么积极倒是挺高兴的。
沈临川哼了一声,“周宁,我可是你男人,你少瞧不起人了。”
“哦,你砍不动了给我说,我是你夫郎,不会笑话你的。”
沈临川气结,这小哥儿是懂得怎么气人的!
沈临川今儿下午为了方便干活穿了一身短褐,是周宁的,他穿着刚好,两人身形差不多,这会儿为了表现一下自己,很是阔气地把砍刀往后腰一别,“走!”
周宁跟着沈临川去后山去了,现在春光正好,不少人打猪草摘野菜的,后山人不少呢。
这后山有一大片竹林,这会儿不少笋子冒了出来,远远地就看见有人在这刨笋子呢,沈临川溜达了一圈,旁边的人不少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们大杨树村可就这么一个上门的汉子,还是个读书人呢。
沈临川哪里能察觉不到,特意走得远些,就怕一会儿他砍不下来被人家笑话,他挑了一根粗一些的竹子,“就它了。”
沈临川煞有介事地搓了搓手掌,从后腰把砍刀给抽了出来,姿势倒是挺帅的,看得周宁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
沈临川一个二十来年没拉过人家手的处男,来到这短短三天,手牵了,嘴亲了,虽然不是那种勾着舌头的亲,但床也上了,现在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想表现自己。
铆足了力气抡圆了胳膊一砍刀下去了,砍刀深深地卸在了竹子里面,这一下沈临川可下足了力气,他可不愿让周宁给看扁了去,动作要快,姿势要帅,势必优雅地跟打高尔夫似的。
沈临舟嘴角勾起,这一下砍得竹子都晃几晃,哼,看见他男人的力气了吧。
虽然震得他虎口发麻,但沈临川依旧面不改色,开屏要开漂亮了,要不然白瞎。
周宁就在一边站着呢,原本他想下手呢,但沈临川不让。
沈临川朝他笑了笑,“我就说了我行,我可是你男人。”
“哦。”
沈临川把砍刀往外抽准备接着砍,谁知道那砍刀嵌得太深了,他一下子没拔出来,沈临川尴尬地嘴角抽了下,两只手晃着要把砍刀给弄出来。
旁边传来嬉笑声,沈临川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旁边来了一个年轻小哥儿,手上挎着篮子,里面装了几个剥了壳的白嫩嫩的笋子。
“宁哥儿,你男人不行呀,这砍竹子都砍不下来的,我要是相看这样的人家,我爹肯定不愿意的。”
沈临川轻咳了一声,“这是意外意外。”
这小哥儿长得清秀,柔柔弱弱的,倒是这个朝代男子喜欢的模样,就是嘴太毒了,一张嘴能把人给毒死了。
周宁一见来人就朝人家笑了笑,“意哥儿,你来弄笋子呀。”
“嗯,弄些笋子回来炒着吃,这不就看见你男人在这,啧,在这晃竹子呢哈哈哈。”
张小意肆无忌惮笑了起来,对面又是个小哥儿,沈临川分不清是敌是友,反正这不在明晃晃嘲笑他嘛。
“宁哥儿,我就说村里人会笑话我,你还不信!”
张小意一听沈临川一个大男人竟然当众告状,他当即就板下了脸,“宁哥儿,你看他呀。”
“沈临川,小意一个小哥儿,你干嘛呢这是。”
好嘛,这是明晃晃地向着人家呢,沈临川扫了一眼站在高处的小哥儿,惹得那小哥儿又瞪了过来,“瞅什么呢,宁哥儿你看你男人一点都不老实的,哪有这么看一个小哥儿的呀!”
沈临川这才意识到这么看一个小哥儿女娘失礼,忙不瞅对面是不是过来找茬的。
“宁哥儿,我可没瞧他,我瞧你,瞧你。”
沈临川狠狠看了几眼他家小哥儿,还是他家小哥儿好,实在,肩宽长腿细腰,肚子上薄薄的一成腹肌,漂亮着呢,他就喜欢这款,那些柔柔弱弱的哥儿他还看不上呢。
要知道他怎么知道他家夫郎有腹肌的,夜里胡闹的时候摸到的。
沈临川有些心猿意马,“宁哥儿,你去一边去,咱不搭理他,我来就是了。”
张小意从上面下来了,“呦,你两跟谁咱呢。”
这小哥儿明显是来看笑话的,沈临川想不通了,他都没见过这小哥儿,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呀,难道也是看不上他这个入赘的,碍着他什么事了,啧。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