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巴黎蒙上了一层金色余晖，街角的咖啡香与机油味在狭窄小巷中交织。查尔斯和米歇尔并肩走在石板路上，各自裹紧外套，手腕上的导航投影闪烁着坐标。
他们来到一栋高楼旁的公寓楼下——丹尼尔的工作地也是他的居所。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金属门牌：
“Appartement 3B – D. Leblanc”
查尔斯探了探头，通过老式猫眼向里打量。一盏昏暗的台灯下，丹尼尔正埋首在一台改装过的终端前，屏幕上跳跃着几行加密代码。米歇尔贴着墙壁，掏出手套轻轻拍下口袋里的便携式频谱干扰器，确保他们的存在不会被室内的安全摄像头捕捉。
“他果然还在，”查尔斯低声说，眼底带着几分感慨，“这家伙连太阳都嫌惧。”
“怎么又回来找丹尼尔？有什么东西你又破解不了吗？”米歇尔贴近查尔斯小声问，似乎是怕被人听见。
他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没离开丹尼尔。他注意到对面咖啡馆的窗户内，一名穿风衣的中年男子频频仰望这栋楼，手中捏着加密收音器。显然，不只他们一队在盯梢。
“秘密可不少，”米歇尔低语，将手指指向丹尼尔桌上的一个小金属盒，“看他的解密器旁，还插着一个未激活的光存储卡。”
查尔斯侧头看着对面的人，脸上浮现一抹狠劲：“不要惊动那位风衣的人。看看先，这家伙惹了什么不该惹的麻烦。”
米歇尔轻笑应和，却有一丝警惕：“今晚，就让我们瞧瞧，这骇客到底在隐藏什么秘密。”
两人退回阴影处，靠墙静立。楼道里，丹尼尔敲击键盘的节奏清晰可闻；门外，巴黎街头的喧哗缓缓远去，只剩下石板上的回声，伴随着即将展开的暗潮行动。
夜色加深，巴黎上空飘起了细雨，街灯在水雾中朦胧如梦。查尔斯和米歇尔藏身于街对面的拱廊下，视线穿过雨幕盯着公寓三楼的灯光。
突然，三楼的窗帘被一只手迅速拉上。米歇尔眯起眼：“他发现了什么。”
“或者他准备出门。”查尔斯嗅到空气中的焦灼气味，“你闻到了吗？焊接剂的味道。是光学变形装置。”
“他要换身份逃？”米歇尔反问，神经线在颈侧泛起微光，已经进入警戒状态。查尔斯调出便携透镜，锁定公寓侧门：“有动作。他在后门。”接着他转头看向那个咖啡馆，那里伫立的身着风衣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米歇尔点头，低声道：“我们不动手，先跟上去。看看他打算见谁。”查尔斯拉低防风帽，两人没入雨夜之中，身影在昏黄灯光与水洼倒影间一闪即逝。
两人顺着雨幕中的后门小巷穿行，鞋底与湿漉石板的轻微摩擦声，几乎和街头风铃应和。侧门半掩，查尔斯拉开一点缝隙，探出头去——丹尼尔正背对着门，手里拿着那枚光存储卡，用微型扫描笔在卡面划过几道。
“他在做什么？”查尔斯低声问。
“导出密钥……”米歇尔侧耳倾听，双眼紧紧盯着他的动作，浅浅的扫描光浮现在他的视觉模块。米歇尔口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锐利，“他要把数据复制到别处。”
门被轻轻推开，丹尼尔抽身而出，雨水打湿了他的后领，终端屏幕映出一道冷光。他踩着石阶向前，步伐急促却不慌乱——仿佛对这条逃生路线再熟悉不过。
查尔斯和米歇尔同时移步，跟在人影之后。两人紧贴墙面，一边保持安全距离，一边在昏黄路灯下甄别每一处潜在的监控探头。
丹尼尔转过一个拐角，来到一栋废弃的车库前，门锁已经被撬开。他朝里看了一眼，快步钻进黑暗。
“跟上。”查尔斯低声指挥。“你确定他没发现我们？”查尔斯紧贴墙壁，手指紧扣着袖口。“未见异常。”米歇尔抬眼，透过暗影侧面看向丹尼尔，眉梢微微一动，“黑市交易？如果是这样，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废弃车库内，墙壁剥落，油渍斑驳。昏黄的感应灯在丹尼尔踏入的那一刻亮起，却只点亮了一半，另一侧陷入死寂的黑暗。他走得很慢，像是在确认每一寸空气的沉默。他把那枚光存储卡放入墙角一台旧式投影仪的接口里，几秒后，一束微光在空中绽开，浮现出一组跳跃的数据结构和一串高度加密的链式地址。
“这个频率……”米歇尔轻声道，耳后的接口微微跳动，“不是本地节点，他在向境外某处的隐链网络传输。”
查尔斯皱眉：“你确定？”他习惯性地抬手摩挲着下巴，看向米歇尔问。“83.6%的可能，”米歇尔低声，“是一个离岸节点，不在政体监管目录内。”
查尔斯眯起眼，目光沉了沉：“他竟然绕开了所有我们搭建的中转层。”他们两个缩在车库外面窥探着里面的情形。“不过，以丹尼尔的能力，能做到并不奇怪。”查尔斯一边盯梢一边跟米歇尔解说，“他可是一位能作为官方外援的骇客。”
“要不是我们来得巧，”米歇尔岔开话题，“这段传输记录，会像雪落进海里。”
车库尽头的金属门忽然“哐”地一声被推开，一道穿着风衣身影从雨夜中走进来，风衣湿漉，头微低，声音低沉冷静：“动作比预期快了不少，丹尼尔。”
丹尼尔头也没回，只抬起右手，比出一个静默的手势：“弗兰克，信号尚未加密完毕。等一分钟。”
实际上，丹尼尔察觉到的不对劲，平时接头时，弗兰克更多是称呼他的代号：神经鞘。这次却喊他的本名，他被人跟踪了。
米歇尔立刻盯紧那人，目光透过雨雾中扫过里面，喃喃：“下午，站在咖啡馆的那个风衣人，是买家？”
车库中，丹尼尔终止了传输，摘下数据卡递给风衣人。两人短暂地交换了几句话，距离太远，听不清内容。
随后——风衣人离开了。他没有乘车，也没有回头，像幽灵一般溶入了巴黎夜雨。
丹尼尔站在原地几秒，转身，从地面一块铁皮下取出一个黑色防水袋，里面装着数枚编号未注册的量子币芯片，还有一套衣物与假身份芯片。
他偷偷溜出废弃的车库。趁着外面的两人看不清情形时。
查尔斯仍盯着那扇金属门，哪怕风衣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雨幕中。却忽略了好朋友的一丝丝奇怪行动。看着还站在那里发出点点荧光的身影，等待丹尼尔下一步行动。
他悄悄问米歇尔：“他刚刚递出的，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枚光存储卡？”
“不清楚。距离太远，东西过于小，我看不清。”米歇尔摇头，语调冷静地说出自己看见的。
“你是说……他可能给了假货？”
“可能是吧。但，这样。丹尼尔是不打算继续在黑市混下去了吗？查尔斯动点脑子。”米歇尔靠近破碎的车窗，嗅了嗅空气，“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取东西了。”
查尔斯明明没有看见“丹尼尔”有任何动作，他就静静站在那里。突然，查尔斯想到了什么，“这小子……这招还是我教给他的。”
两人快步进入废弃车库。果然，那个身影只是一件被支起来的衣服。
“他在演戏。”米歇尔轻轻推开窗棂，望向丹尼尔消失的方向，“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提前排练过的，甚至连他暴露的速度，也不多不少。”
“你觉得，他察觉我们了？”
“他应该是察觉到有人，但不确定是谁。”米歇尔顿了顿。“这是我能想到的解释。”
好了，我终于考完期末放假了。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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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雨幕中的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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