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几颗星子寥落,偶尔有天兵天将驾着金轮马车划过,留下淡金色的光痕。
云七抬抬下巴,示意秋茶专心看眼前这片天,秋茶刚转移视线,天上便燃起盛大的烟火,绚烂璀璨的火焰如云霞舒卷,色彩变幻恍若琉璃彩灯,小的、不起眼的火光汇聚掉落,那些炽热如炬的光柱则冲得更高,隐没于九重天。
“天庭春宴上有更美的烟火。”
话刚出口,云七自知失言,可秋茶脑筋转不过来,傻乎乎问了句:“这么晚了,我们在这里放炮仗不会吵到别人吗?”
云七得意一笑,道:“这个法术只有心中所念之人才能看到。”
所以他在施法的时候,默念了我的名字吗?秋茶急切地拽云七的袖子,让云七赶快教他,云七在空中画弧,他便学着画弧,简单的法术谁都能学会,空中很快响彻欢鸣,云七揽紧他,故意遮住他的眼睛,骗他说很难看。
蘑菇精们手脚麻利地爬上云七的肩头,带着哭腔:“我也要看,我要看嘛,你都没有给我们放过。”
“你们叔侄站在这里做撒子哟!”
对面的鸽婶抱着一盆洗好的衣服,笑眯眯地问。
秋茶慌忙推开云七,指指天上,“赏......赏月呢”。
鸽婶笑得花枝乱颤,“小郎君说笑哟,今天哪有月亮。”
云七冷着脸正在琢磨鸽婶说的“叔侄”,他寻思着自己的相貌还没老到能做秋茶的叔叔。
“婶子,你洗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仙君大婚,我们一家人都想去看哩,自然要穿家里最好的衣服,现在洗了,到时候直接穿不好哇,你不当家不想事嘞。”
秋茶道:“仙君要娶哪家的姑娘?”
“那就不知道啦,得看长老们怎么想,仙君虽是咱们这儿最大的官儿,却也要顾全大局周全世家颜面的。”鸽婶说到一半,凑到两人身边,神秘兮兮道:“当年仙君的母亲受过世家恩惠,肯定是从世家里选。”
一直未开口的云七冷声道:“她并非风蘅的生母,她欠的人情,风蘅自然不必还。”
这段日子,鸽婶见他俩有说有笑的,还以为云七转了性子,此刻见他冷脸,有点儿不明所以,尴尬笑笑,晾衣服去了。
秋茶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抵触谈仙君的婚事,只好默默进屋,拿起竹签开始串山楂。
虾兵蟹将出逃让秋茶做了个好梦,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洗脸的时候依稀听见有说话声,推窗一看,院子里大雾弥漫,站着七郎和一位白衣老叟。
秋茶披上衣服出门,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们。
云七难得对外人展露笑颜,招手道:“茶茶过来,见过山神岱荞大人。”
老叟精神矍铄,笑眯了眼,伸手拍了拍秋茶的肩头,秋茶注意到他两只手都是六根手指。
“这便是蛟君赴遥的儿子吗?斯文乖巧的很呐!和你爹那暴脾气不太像。”
秋茶听他说起父亲,心中不由得亲近几分,恭敬地行礼,道:“老先生可是认识我爹爹?”
“有过几面之缘。”
“重明鸟那日刚刚吞下还魂丹,发狂得厉害,这才横冲直撞夺走了你的灵力,症结也就是在这儿,你没了修为,受伤后久久得不到调养,小伤也就成了大病。”岱荞看向云七,“他这病要治也不是没有法子,得去不渡川取一样东西。”
“还请山神大人明示。”
“他中毒时年纪尚小,灵力被邪气侵吞,所剩无几,如今只能靠外物来清毒。世间亡灵入地府转生炉,皆要先过不渡川,贪欲过重妄念太深的渡不了河,七情六欲只好留在岸上,经年累月化为法器宝物。如今入冬,河水冰封,正是取药的好时候,你们现在去说不定还能得几件宝贝。”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河泥中寻这味药?”
岱荞哈哈大笑,“非也非也,对其他人,这药难取,对你,实属易事。”
“我家七郎很厉害吗,若是比锄地,的确是个中翘楚。”
岱荞捧腹,云七无奈地摸摸秋茶的脑袋,让他先别插话。
“不渡川的萤火虫吸取亡灵残存的精魄为生,若是能集得七七四十九只萤火虫,取尾部入药,分三次煎服,就能痊愈了。”
云七总算放心,拍拍秋茶的背,道:“还不快谢谢山神大人。”
秋茶心里尽想着不渡川岸边有什么法器宝物了,稀里糊涂地跟着云七作揖道谢。
“赴遥最最心疼这位小公子,一百年来没少寻他,你啊……”岱荞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痛饮一口,没把话说完。
秋茶何尝不想早点见到父亲,问道:“七郎,我们何时动身?”
“即刻启程,你不是不信这世上有心璨珠吗?最近各界有传言,说是心璨重现于世,各大仙门都跑去挖河泥,想必会很热闹。”
赶热闹挖宝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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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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