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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对了,你上次提到想看的那位老教授的书,我整理出来了,你多久拿走?今天?”

童衔推开入户的铁门,似乎突然意识到方才付酌呈不会是撬门进去的吧,顶着童衔的目光,付酌呈一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

“好啊,说实话我还真挺好奇以前期刊的内容的。”

书本算不上多,倒还是有个十来斤,童衔找了个箱子装着。付酌呈有些爱不释手的拿起一两本草草的看起来了。

“这保存不错,你...”

“当然是我了。”

箱子里每本书似乎都是重新装订过,前一位老教授对书本保存的也很好,但是经过这些年的放置,书页发卷发黄是正常现象,虽然童衔也爱看一些以前的书,但是一想到经过很多人的手,加之灰层之类的,他就心里上突然芥蒂的不行,感觉脑袋突突的难受。

于是他专门找人将书本拆开后,每一页都用专门的高透的保护膜封上,不仔细观察边框还不易察觉到,高透的材质也并不会遮挡或者影响观感,连翻书的触感都是因为一点凉意才能察觉到。为了把这对书都弄好,花了一两个月的时间,还耗了不少钱。

“你洁癖挺重啊。”

“嗯哼。”

“那我岂不是还给你的时候,我全面消杀完还你?”说实话,付酌呈心里还真没底,手中兜着的那本书,放也不是,看也不是。

“没事啊,哪有那么强的占有欲。不过你记得还我。私吞我可饶不了你。”

“好。对了,我上次去找姚素的时候,就你去看病例那次,我在她那里看到了一个东西,看到了一个算不上病例的病例,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童衔很惊讶,虽然他去仁蕙的次数不少,但基本一年也就一两次,童谣去五六次他偶尔才跟着去一次。但是那时邱岳一直疯狂变态的注视着他和童谣,只要童衔的身份变为一个病人的时候,那时真正的大门才被叩开,所以童衔是从没有以一个病人的方式去见过姚素。“怎么会是我呢?不应该吧?”

“这个。”付酌呈自然是没办法想姚素要过来那叠薄薄的纸张,童衔的情况及其特殊,载入数据库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完整的确切的东西能去证实姚素的猜想,所以只能以文字的形式存在,甚至还是姚素的手写字迹。

童衔接过付酌呈的手机看了起来,很早的字迹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而后陆陆续续的填了很多,或多或少的写几句。但童衔确实清楚自己并没有去挂过姚素的号,上次不算。不对,总不可能突然有一个第二人格?童衔想想就觉得离谱,但其中有几个时间看起来很眼熟,那几天童谣去就诊过。看来这个问题还得去问童谣。

“有眉目了吗?”

“不太清楚,我下次找姑姑问一下吧。”

付酌呈也知道剩下的就是童衔自己的私事了,但他还是应该做些什么,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童衔。

“虽然,但是,如果万一有一天你需要一些心理疏导的话,可以找我,我给你打折。”

付酌呈的打折没吸引到童衔,但是让他想起来了一个事情。

“哦对,正好你今天在,我也懒得再找个时间再去找你了。”

童衔进了书房,很快又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张卡,边走还边拿笔往上写密码。

“卡里五十万,跟你商量个事情。”

“我?还有你怎么突然多这么多钱。”童衔和童谣都算不上穷,但邱岳先前拿走了大部分的资金管理,几千说花就花还好,但是突然拿六位数,显然还是有些意外。

“邱岳不是伏诛了,她这些年拿走的钱都还回来了,姑姑找律师进行了一个财产计划,大部分拿去进行投资理财,留下的给我分了四成,大概有九十多万。”

“那你想和我商量个什么事情呢?”付酌呈不觉得童衔是大手大脚的人,他商量的事情并不会是达到简单的娱乐目的。

“我不太清楚该怎么做,但这次案件,我查数据的时候看到了很多数据,加上和师兄,陈霃的画展,秦礼的沟通,还有姑姑和我,我似乎觉得心理疾病在时间的增长过程中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这笔钱去开展更多的心理普及之类的讲座,这些都是要花钱的。我希望能尽一份力。”

童衔的样子很真挚,真挚到没有任何问题会劝退他,哪怕是付酌呈告诉他钱不够,要他所有积蓄,说不定他都会义无反顾的付出。

“心理教育普及算是教育部的事情,不过,我前几天写报告的时候,也和张队商量到,能不能以这次案例为例,向上面建议建议。普及心理和法律,注重所有人的心理健康,但是同时要让所有人知道,心理疾病从不是法律的漏洞。”付酌呈说完也没忘记调侃童衔,“童大少爷,深谋远虑也想到一块儿去了。”

调查真相是他们的责任,但能如何去减少一切的发生才是他们真正所期待的,能在一切发生之前就掐灭火苗。

付酌呈突然转念一想,刚才童衔提到了楚暅,提到陈霃。想到了今早海城的大新闻——著名画家陈霃将捐出此次画展所有收入联手博恒科技公司建立一项新的助学公益计划,名叫新芽,寓意着每一个生长的幼童,都应该如幼芽般茁壮成长,为因为家境贫困抑或是任何困难而辍学的人提供资助。

“新芽计划,你不会把剩下的钱都花进去了吧。”

“也没有全部吧,就花了三十万左右,还剩一点。”童衔似乎也觉得自己举动可能在外人看来有点难以理解,说话声心虚了不少,毕竟他本来可以在二十出头的年纪一步成为百万富翁的,但他现在全花的差不多了。

“童谣同意?”

“姑姑她同意啊,我很赞成我能自己去支配这笔钱财。”其实比起画展了解到新芽背后故事那一刻,童衔或许只是心疼,但案件发生之后,那么多的数据摆在他面前,简单的来说,就同秦礼一个地方的人,天资聪慧却因为辍学,错过了太多。他心里一直哽着,他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再得到一个八十万,或许童衔好需要等十年,但这十年已经足够物是人非了,很多人等不得这十年。

“好,我会替你做到的。”付酌呈将卡收好,“下次还给你的时候,我会给你带来好消息。再过两天就是大雪了,你要去看童谣吗?”

“要去的。”虽然没有约定,但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谈。

“需要我陪你去吗?”

童衔摇摇头,到时候他和童谣之间怕是有说不完的话,他还有很多想问童谣,付酌呈陪着去的话,反倒是耽误别人时间,“付顾问,我突然想问你,人活着的意思什么?”童衔坐在长椅上,手肘支撑着膝盖,他捧着热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可能我们远比一切动物更容易收到思想的禁锢与伤害,我们所收到的伤害远不止身体上的磕碰生病,过分窒息的的共情感,往往沉闷到连死亡都不愿估计。可是,童衔,你自己不也说过,活着永远比死去好,明天包括下一刻都永远是未知。人与人的相遇永远都是存在认知的未知里。”

人与人的相遇吗?

童衔又想到了楚暅在这个问题上的回答。

活着才能有机会去开未来的盲盒。

“我并不是从生来就知道我会与你相遇的,但我不后悔这些年所有的经历,或者失去或者挫折,未知让我们相遇。就连你,现在站在我面前,都是我们共同的努力,童衔,你应当真正的成为自己。”楚暅那时的话语很平淡,他自始自终也没有挪动一寸位置,但是他的目光远比最开始的更为迫切更为希冀。他希望他能听到童衔,确切的回答他。不然他难以安心。

“我知道了。我只是觉得苦恼。”

“还因为案件的事情感到苦恼吗?”

童衔突然觉得付酌呈同楚暅很想,几乎很稳定的情绪状况,却能在极少的话语中抓住要点,然后给以回复。童衔站在付酌呈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家里的花好久都没浇了,提了壶水上楼,转悠悠的绕着阳台的小花坛踱步。

“我想了很多觉得很难受,姑姑她用很多的药物堆砌起来自己,她不能将我的情况暴露出去,一旦被奶奶知道我也称为她口中的疯子,怕是说什么都要将我带走。她或许不能将一切给我,但是她在救我。也许我和姑姑一辈子都不清楚为什么她如此执着的想培养每一个人。似乎我们都是她能挂在肩颈的荣耀一般。我不理解邱岳的行为。”

在童谣那不提真名却处处讲述着生活中每一个故事的皮箱中,童衔似乎看到了邱岳。看见邱岳连童谣交友的分寸与性别以及那些人都进行严格的了解并指指点点,看见邱岳一边表现得像个慈母,一边疯狂的不认同童谣的爱好以及在她严重所谓的病情。

那些天童衔看完的时候,巴不得将整个大脑顺着胃酸吐出来。极大的同理心?身临其境?童衔看到这个词语都想笑,苦难翻江倒海的来临,胁迫的他窒息。

从小数学好的他,立体思维向来不在话下,在同龄孩子对几何题抓耳挠腮的时候,童衔已经能闭上眼再脑海建立三维的立体图。但真正的“身临其境”还得是拜邱岳所赐。

为了能活得自由一些,为了能表现的那么不刻意,进入房间的那一刻,监控位置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几乎脑海里都会存在全局的观测。童衔会在脑海里重复演练好些次动作,偶尔连细节都记得,就是为了不出差错。

其实,童衔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的平静,很多次梦里惊醒,反应过来,记得室内的监控时,他都在想要是在无数次没忍住的时候,用小刀用椅子去杀掉祖母,会不会觉得解脱。

但现在他能回答自己了,她加之在我们精神上数十年的枷锁已经远超过能用暴力解决的范围。

童衔曾经也有难受过很多次,他不是傻子,他也察觉到了异常

太多的事情压在心上,往往使他只能缩在厕所那片刻能宣泄着哭出来。但是太大的情感波幅,往往会容易止不住,那是童衔就已经习惯,掐住脖颈或者接一盆水,将自己的脸溺进去,呼吸的减缓,似乎连带着情感都迟钝了一般。

童衔也不清楚,他所有忍不住的想法,是否已经长出神经元,从情感变成了能由神经元反应的习惯了。但他不能失控,他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但他不能。

时间的漫长在他眼前缩短,每当他熬不下去的时候,就像是一下子看轻,无论如何结果总将是完成。

他挂在墙壁的拼图,被他一日一日的拼凑,终究还是成为了一个完整。

受伤的脚踝,很远的家,哪怕每一步都疼的要死,几乎不能沾地,但是结局总将是他回到了家、

或许是宽慰,或许是自我开脱。他知道他也得坚持下去。

付酌呈知道童衔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也不好受,浅浅的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的送别下离开了童家。付酌呈不急着担心童衔,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他们都知道如何选择自己的道路。

童衔没有再开口说下去了,却感觉身上的担子很轻很轻了下来。

他在这片方寸之地感受到了自在。

他第一次切身实际的体会到了家的自由,

其实很早很早的时候,童衔就知道了,从杨溯说出二联性的时候,他就知道童谣在这件事里,

几乎相同的方式,曾经记录在册的论文,一个急病乱投医的人是无论如何找不到消失的东西。能打开童衔电脑并了解这一切的只有童谣。

他很乱,他不知道....为什么

童谣为他铤而走险这么大一个局,仅仅是不愿意后辈步她的后尘。

他,童谣,秦礼…

他们的一生似乎都在与血亲争斗,似乎血亲才是世间最大的敌人。

本该是休憩的巢穴却成了困住一生的牢笼,血缘,从不该成为枷锁。

但能真正拯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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