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府邸。
来来往往的佣人时不时路过,向客厅抛来好奇的目光,这两年来称王称霸的二少爷和三小姐笔直地跪在地上,挨揍。
“啪!”童磨冷着脸,挥鞭。
“啪!”
“啊。”小梵慵隐忍的闷哼,后背已经被马鞭抽的鲜血淋漓。
“啪!!”
“啊,爹地,疼~”小麻花脸色惨白,泪流满面,大喊。
“啪!”
“忍着,你们不是很难耐吗?总长副总长?啊!”童磨真是被气到了,黑沉沉着脸,骂道。
“呜呜…”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小麻花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一改之前的嚣张模样,可怜地求饶。
“啪!”童磨心疼女儿,鞭子自然要哥哥小梵慵承担了。
“嗯~”小梵慵脸色煞白,冷汗浸透着额际,发丝黏在泛红的眼角,却还是死死地攥着拳,直到忍无可忍,“童磨,你有病吧?抽我比抽她多!”
“啪!”
“唔…”小梵慵跪不直了,疼的小脸扭曲作直。
“啪——”
童磨教训起儿子来可一点儿都不心疼,冷笑,“她至少没调戏我老婆。”
涂山容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提醒老公,“说话归说话,别停下来。”
小梵慵和小麻花面露苦色,哭着央求。
“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呜呜…呜呜呜…”
“我以后再也不横行霸道了…”
“呜呜呜…我也不调戏爸爸了,行吗?”小麻花沙哑着哭腔,求饶。
“啪!”
“啪!”
“闭嘴!就放你们两个在外面两年,就野成这副鬼样子!把你头发给我染回来——”童磨恨铁不成钢。
他错了。
不是所有的放养的孩子都是宓曳。
更不是所有的孩子在外面独立成长两年回来就能变得人模狗样。
“还敢在学校里称王称霸,仗着赤司家的名头过的挺威风啊!逃课,打架,敲诈勒索,谈恋爱!”童磨阴郁着脸,“这么小年纪就无法无天,长大还了得?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们不可~”
“啪!”
“啪!!”鞭子都要抽断了。
“呜呜呜…”
“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涂山容容淡定地喝了口茶,表情平静,就是不为所动。
小麻花痛哭流涕,“别打了…呜呜…”
小梵慵死死地咬着唇,不肯吱半个声,血顺着嘴角留下。
小麻花不行了,两眼一黑,直接装昏。
再打下去她真的要死了!
小姑娘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受苦的是她的哥哥,小梵慵。
“啪!”
“啪!”
童磨这个老男人,竟然一点儿情分都不讲?
小梵慵假装晕过去前,如是骂道。
涂山容容放下茶盏,再没了之前的心情。
童磨见她不开心,丢下手中的马鞭,蹲在她面前,握着妻子的手商量道,“要不,还是把他们两个接回来吧?”
涂山容容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小孩子们,柔和道,“不是你把他们丢出去的,问我做什么?”
“你看看他们现在,无法无天!无恶不作!这么小就这么猖獗,长大了还得了?”童磨求情道。
涂山容容抽回了手,凉凉道,“我大概知道你在神塔里瞒了我什么事了。”
童磨表情一僵,装傻,“小容儿,你不能胡乱揣测~”
涂山容容淡淡一笑,“抽人的动作很熟练啊,之前还打过谁?”
童磨发誓,“这绝对是第一次,我拿我的信誉担保。”
“你有信誉这东西?”涂山容容被气笑了。
“小容儿你怎么能不相信我?”童磨觉得自己冤枉。
涂山容容起身,“你自己闯出来的祸自己去求哈迪斯,还有你们两个,别装死了。”
她离开后,小梵慵和小麻花眼睛才偷偷睁开一条细缝。
童磨踹了脚自己的儿子,“睫毛眨个不停,我都骗不过,还想骗小容儿?”
“嘶~”小梵慵倒吸一口凉气。
身上的伤可都是真的…
“行啊,你们两个,为了回美国挺拼啊~”童磨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小只,“尤其是你,梵慵,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吧~你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吗?”
“切,能有妈妈重要?”小梵慵不以为意道,“老男人,你是不是携私报复?下手这么狠~”
“活该!调戏我可以,调戏我家小容儿不行!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早弄死你了。”
三楼。
宓曳的卧室。
“咚咚…”敲门声。
“进。”
涂山容容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坐在偌大办公桌前,埋头处理一堆公务的小孩子,白橡木般无垢的长发束成低马尾,整齐地贴在脖颈后,稚嫩的小脸上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老练。
宓曳拿着电子笔,一边是三连排电脑,一边是电子笔在ipad上灵活地滑动,神情专注,认真。
涂山容容坐在会客用的沙发上,安静地等着他。
墙壁上欧式钟表的指针从7转到1,时间匆匆流逝,耳畔是彼此很浅的呼吸声和悄无声息到来的深夜。
她就这样陪了他六个多小时,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宓曳也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
最后还是童磨敲门,来催促,“小容儿,差不多够了~”
宓曳这才公务中出来,抬眸,惊讶,“二婶?”
涂山容容浅笑,“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演技很差?”
“……”宓曳。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宓曳神色不定,静静地凝视着对方,“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涂山容容推了推面前包装精美的礼盒,“谢礼,虽然是个馊主意,但确实粗暴有效。”
宓曳面容清冷,淡漠孤傲,“我还是不懂您在说什么。”
涂山容容起身,温柔道,“时间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熬夜的小孩子很容易长不高的。”
宓曳攥着笔的手一紧,面上不动声色。
“小容儿!”童磨得不到回应,直接不客气的推门而入。
“好了,主人没让你进来谁让你擅自进来的?打扰到宓曳怎么办。”涂山容容把闹事的人推了出去。
“你也不看看几点了?”童磨生气,牵着妻子的手离开,临走前还重重地砸上对方的门,昭示着自己的不满。
涂山容容头疼,“大晚上的,你消停点儿。”
“走了,回去睡觉,明天带你们回国~”
这种压抑的鬼地方,只有月斯和月斯养出来的小变/态受得了…
房间内,涂山容容走后,宓曳就停下了手中的事务,他坐在涂山容容之前坐过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物。
是只钢笔。
钢笔下面还压了个纸条,写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翩若惊鸿,笔若游龙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之手。
宓曳终究是红了眼眶,颤抖着将礼物封存起来,连同着字条和字条的主人。
什么都没办法牺牲的人,什么都保护不了。
2楼的卧室。
涂山容容刚一回来就看到被抽打的遍体鳞伤的两兄妹齐刷刷地横在他们床前,虚弱又无赖的表情活像在说:你们打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童磨额头青筋直跳,忍无可忍,“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啊…”
“呜呜…妈妈,我好疼~”
两人撒泼打滚儿,死活不肯离开。
“你们都几岁了?还撒娇,幼稚不幼稚?”童磨嘴角抽搐,霸道地揽着妻子的腰,宣示主权,“先说好,带你们回去可以,以后不可以随便打扰我们~还有你们的零花钱,老规矩,自己挣自己花,我一概不负责。”
小梵慵眼底冒火苗,忍着老男人提出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妈妈…”
“家里的家务还是要做的~我会给你们找个小学,以后愿意做什么是你们的事,但前提是不能违法。”童磨这话是看着女儿说的,“最后一点,不许染发,尤其是那种乌烟瘴气的颜色!”
“妈妈,我错了…”小麻花眨巴着亮晶晶的杏眸,软声软气地认错。
涂山容容无奈地叹气,“好了,明天的飞机,你们两个也早点儿睡吧。”
小梵慵眼睛一亮。
这是同意了?
童磨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夹在腋下,直接把人丢了出去,“都答应你们了,不会反悔的,快滚~”
被扔出双胞胎相视一笑,配合默契地击掌。
太好了!
装浑球的法子果然有效~
童磨给妻子倒了杯温水,抱怨道,“我小时候才没有他们这么讨人厌,烦人精~”
涂山容容接过,温和笑道,“明天我先带他们回去,你去找哈迪斯。”
“……”童磨。
膝盖疼。
这两个小鬼怎么不坑死他?
“说起来,神塔里,你除了瞒我用鞭子打过我的事情,应该没有别的了吧?”涂山容容喝了口水,淡淡抬眸。
“……”童磨。
小容儿还不知道他给她下药睡了她的事情…
“没有,绝对没有!”
涂山容容笑的耐人寻味,“是吗?”
“我在小容儿你眼底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你知道就好。”
“……”童磨。
涂山容容放下杯子,嗓音徐徐道,“如果有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坦白从宽。”
童磨冷汗涔涔,“没有!我拿我的信誉保证?”
“你有信誉这种东西?”涂山容容反问。
“……”童磨。
“我三万年前答应你的事,是不是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他煞费苦思,好不容易找出来一条。
涂山容容微微一笑,“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不太确定。”童磨立马怂了。
“低头。”涂山容容来到他面前。
童磨老老实实地低头,照做,发帘低垂,挡住了他七彩琉璃的瞳仁,曾经不可一世的光芒在岁月中变得低调沉稳。
“刷牙了吗?”
童磨眼睛一亮,头配合地更低了,“刷了。”
涂山容容踮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算是你去求情的报酬。”
“只有这点儿吗?”童磨遗憾地揽着她的腰肢,意犹未尽。
“请先干活,再来找我支付报酬。”
童磨笑眯眯地提议,凑近,“小容儿你确定你付得起?”
涂山容容毫不留情地推开他,转身去洗澡,“少得意忘形,神塔的事情我会问清楚的。”
“……”童磨。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涂山容容拿了条干净毛巾,浅浅一笑,“不,我相信你,我可太相信你的满嘴谎话了。”
“小容儿…”童磨真的很冤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刷牙了?”
“……”童磨。
涂山容容拿着干净的浴衣进了浴室,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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