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受我的时候,就没有茫茫然漂在海上寻找小岛搁浅的想法。她就是那片海,被我掀起一片又一片的浪。
—
嘴巴暂时不用来说话,那就亲吻吧。
小浅不动,一声叹息从她的身体里冒出来。
我们之间,是不是留了太多空白,小浅都不知道哪一条才算安全之径。
我笨拙地磨磨她的嘴唇,她还是一动不动,以前她最喜欢嘴上沾着甜甜的东西蹭过来。怕不够似的,还硬要挤开我的唇,然后眼睛亮亮的,问我:“甜不甜?”
是不是不甜,她不喜欢?
我退后一步,看见她晦涩难辨的眼神藏在刘海下面。
很恐慌,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四处求爱,又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我在海上漂了很久,好不容易盼来一座小岛,小岛不语,只一味沉没。
我主动尝试了好几次,她都不给我回应。就在我拉不下脸,觉得今晚再怎么“挑逗”她都没用,准备收拾起潦草的情绪离开时,她动了。
“怎么?赵老师,没耐心了?”
她脸上的酒窝浅浅地陷下去,食指沿着我的衬衫衣襟,从一颗颗纽扣上跳跃下去,停留在腰间的皮带扣上,插进了扣子。
微微用力,勾着呼吸停滞的我转了个身,往前一顶,我的身后传来一片冰凉的触感。
现在,我成了那个靠在墙上的人。
小浅扬起头,把手缩回,用虎口顶住了我的下巴,温热的食指在我的下颌线处上下摩擦。
“我……我没有……”
她的掌心紧紧贴在我的颈间,因为这点压力,吞咽带动喉间软骨的滑动时,变得不太顺畅。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在她手上的力道有所松懈的时候,稍稍低头,将唇滑到她的虎口处,用舌尖短促地探寻她掌纹的交汇点。
小浅眸色一凛,彻底松开了我,只淡淡挤出一个字:“脱。”
“好。”
我抬起手,解她浴袍的带子。
她拍掉我的手,“你的。”
啊?我愣了愣,没有动。
小浅挑了挑眼角,“不愿意?”
“不是…… ”
我只是从来没有尝试过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下,和她面对面站着,坦诚相对。
偏偏在这种她愿意主动的时候,我脑子里还在闪着奇怪的回路。
比如……
那套薄荷绿的衣服,我还没来得及清洗…
包裹严实的内.衣边缘有细细密密的小雨点落下,很快就连成一片,似要下起一场湿透天地的大雨。
软软糯糯,身前身后,冰火两重天,就像在吃裹着冰淇淋的舒芙蕾。
在往房间移动的时候,我用眼睛寻找灯的开关。
小浅发现了我的分心,按住了我的后脑勺,强迫我正对着她,全数接受她的掠夺。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发现了开关的位置。搂住她的腰,磕磕碰碰地靠过去。找准时机,用身体按下去。
房间一下子黑了,她生气地把我转了个身。身后有熟悉的气息席卷过来,又急又重。
凌乱不堪的衬衫挂在身上,双手高高被举过头顶按在墙上,滚烫的呼吸烧着了耳廓,热意迅速扩散至全身。
五感中视觉被剥夺,其它感官开始冲锋陷阵。
味道是甜的,空气是热的,形状是柔软的,声音是破碎的……
“多学学。”小浅的气息咬着我的耳垂,“赵老师。”
“唔,我、我会了,你……靠在墙上。”
身后的小浅发出娇软的一声笑,“不要。不许用我教你的基础功,我想要你青出于蓝。”
“好…… ”
手臂得到了自由,小浅摸黑爬到了床上,我自然而然跟了过去。
黑暗中,能被感知的只有声音和动作。(审核大大,没有过程,已删~)
事后,我抚摸她颤抖的身体,一条手臂环住她的脖子,用鼻尖蹭她滚烫的脸颊。
她的声音好像被清晨的浓雾氲透的溪流,带着潮湿的泣音。
“先别动。”
我进退两难。
等她的身体终于缓过来,我才很小心地离开。
“还好吗?”
我今天有点过分了,最后一次时,她让我慢点,我没忍住。我想要她重重地咬住我,想感受她的存在。
小浅在被子里踢了我一下,抬手去抽床头柜上的湿巾,然后迅速返回,重新压住我的手臂。
我们靠在一起,像两条表面带着黏液的游鱼,亲密无间地触碰。
重逢短促,来不及讲述分别的日子。似乎忘了昨天还在说来日方长,不,是前天,现在是重逢的第三天,只是天还没亮。
这三天,我们亲吻的时间比讲话的时间还长。
莘市的冬天,比安平暖和多了,尤其是今年。情.欲在冰天冻地的严冬,尽情燃烧,我们的身体成了无穷无尽的燃料。
嘴巴会说谎,**却直白。我们明明还渴望彼此,不然怎么现在扭扭捏捏又贴在了一起。
她抽了一张干净的湿巾,命令道:“伸手。”
我听话地伸到她面前,她抓住我的手,一扯,揉成一团,扔到了床下。
小浅在我掌心又塞了一张湿巾,“擦手。”(注:擦的是手啊)
我说我去洗洗。她不肯,“别动,我冷。”
我摸摸她光滑的肩头,说:“那我抱抱你。”她没拒绝,我放心地靠过去,把她揽在怀里。
黑暗中,我鼓起勇气,“小浅,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她几乎没有犹豫,“不要!”
“跟你住一块,那我出去约会,你岂不是每次都知道了?”
我抱紧了她,“我不管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
本来背对着我、贴在我怀里的小浅转过了身。
“赵迎尔,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和你只保持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关系啊?”
“当然不是!你要是愿意,我们……。 ”
小浅从鼻孔中哼了一声,卷过被子,把我甩在身后,“我不愿意。现在这样也挺好。”
也是,我在她那里,是一个信用透支的人。我曾经答应她的很多事,都没有做到过。她肯定会有所顾忌的。
我无奈,默默下床,打开手机的手电,用手指盖住大部分光,帮她从行李箱里找出干净的内裤。
然后,回到床边,轻轻探进被子,摸到她的脚踝,抓着她的脚,帮她把干净的裤子穿上。
那晚之后,她只说让我不要再去找她,也别给她发信息。然后就和我断了联系。
蔡奶奶走了,小兰也拿着遣散费回老家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晚上没有人蹲守未播完的连续剧了,家里静得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有时候下班,我会去小浅公司楼下站一会,想偷偷看一眼她。可一次都未能如愿,那幢办公楼里可能有上万个上班族。
我盯着旋转门的眼睛都看酸了,冻得鼻尖通红,也没有发现过她。
唯一能接触她的是工作邮件。
我殷勤地向她反馈她所在公司的入会进度。材料已经全部确认无误了,走正式审批流程了,到组长审核了,到秘书长审核了,只差会长审核了……
她偶尔回我一封,只简简单单几个字:收到,感谢。回复时间都在深夜。
小浅的公司,在年前办完了入会流程。
那天中午,我趁着同事们去食堂吃饭的时间,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用座机拨打了她的电话。
她接了,“你好,哪位?”
电话里似乎有嘈杂的嗡嗡嗡的声音,像在什么人声嘈杂的公共场合。
“Quinn总。”我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喊她。
哪怕冻感冒了,同事说我声音哑了,她也能听出来是我。
小浅语气变了:“什么事?”
没有不耐烦,倒也没有特别客气。
“就是跟你说一声,贵司的入会流程已经全部完成。后天协会有个会议,我想和你确认一下,贵司是否由你作为代表前来参会?”
“是。”
“好的。”
工作聊完,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去总部述职了,刚回来。还在机场,先不说了。”
她居然主动跟我坦白这些天的行程,我特别惊喜,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她心里,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了。
至少,也能算得上不太单纯的朋友关系?
“好!要我去接你吗?我现在就能过去。”我已经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人也站起来了。
“不用了,公司安排人来接了。再见。”
倩倩打我手机,说帮我打好午饭了,让我赶紧过去吃。自从上次和她们一起逛过街,她们对我的态度更亲近了。
我到了食堂,坐在她们旁边,听她们正在聊什么护肤品保湿补水的效果好。
子欣用筷子头碰碰我的手背,“欸,迎尔,你上次去的那家企业,跟他们联系人熟不熟啦?这家公司有个牌子的面霜很不错的,就是太贵了,一罐要我大半个月的工资。你能不能问问,有没有内部价啦?”
上次她就在办公室问过这件事了,当时王英姐帮我挡掉了。这次,她直接私下问我,我也不好直接拒绝。
“我不知道,后天的会议,他们PR总监过来参会,到时候会做公司介绍。要不等会议结束,找她问问?”
“哦?这么快,我还以为这家要拖到过完年呢。你这效率可以啊!”
倩倩听完,“那参会名单快要定下来了吧?迎尔,你到时候看看,还有哪些企业没有答复的。如果是我俩引进来的,我们帮你去催催。”
“谢谢,都确定了,我下午就把名单交上去。”
……
终于等来了会议日,我很早就起来了,花了大半个小时化妆,在刚打不久的耳洞里塞上方糖铂金耳钉。
开始前一个小时,我联系小浅:【今天你要上台讲话,别迟到喔,小浅。等你。】
就在我把所有席卡按照顺序摆放到会议桌上之后,倩倩紧急告知我:“迎尔,莘亚酒店要换参会代表。”
“啊?”我看了眼名单,原定是董事长秘书参会的,“换谁?”
“换张淮张董。”
“什么?这个会她亲自参加吗?”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换届大会,只是协会的年度总结汇报,顺便迎新拜年,来参会的基本上都是领导助理或企业的GR、PR岗。
“谁知道呢!刚给我打的电话,说要换人。”
我小跑着出了会议厅,到办公室储物间里取出张淮的席卡。
改过了~[绿心][绿心][绿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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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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