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谯承辞还没回来,云殊意摇下所有车窗通风,看着一侧扶手箱上面的洋葱,问道:“这只蝴蝶有毒,你吃了没事吧?”
洋葱嚼嚼嚼,闻言愣了一下:“好像真有点,我眼前好像出现幻觉了。小殊意你脑袋晕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洋葱说完,云殊意突然感觉自己脑袋开始发晕了。
“你先别吃了……我头晕。”云殊意揉了揉脑袋,“你好像不能免疫蝴蝶的致幻作用。”
“额……我吃完了。”洋葱语气越来越弱,“小殊意你还好吗?要不要找医师看看?”
洋葱咕噜咕噜滚到云殊意腿上,突然又想到了以前一些零散的记忆,问道:“我们现在不在城堡,应该能去找医师吧?”
“嗯,我们是自由的。”云殊意看着眼前已经出现重影的洋葱,笑着戳了戳它光滑的外皮,耐心解释,“但是这种幻觉这里的医师是治不好的。”
“都是我的错。”洋葱蔫蔫地道歉,“我不该吃那只臭蝴蝶的。”
云殊意安慰道:“是我让你吃的,要道歉也应该是我道歉。这种程度的毒我的身体半天就能代谢掉,不用担心。”
洋葱左右晃了晃身子,愣愣开口:“小殊意,你好像变了。”
“嗯?”云殊意鼻子里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为什么这么说?”
“你现在不像怨灵,也不像我们画灵,就好像……好像那些闯入我们城堡的外来者一样。”
“你变温柔了。”
云殊意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一样,大脑处于微醺的状态,周围的世界变得模糊又朦胧,他弯着眼睛看向窗外,“可能是因为……”
“有人改变了我。”
窗外是刚拿快递回来的谯承辞,注意到云殊意不正常的脸色,他神色有些紧张:“你的脸很红,是生病了吗?”
云殊意看着谯承辞不说话,双眸不甚清明,闪烁着粼粼波光。
谯承辞只好看向云殊意腿上的洋葱,“殊意怎么了?”
“小殊意怎么了……?”洋葱晕晕乎乎地重复了一遍谯承辞的话,“他变温柔了……”
谯承辞:……
谯承辞不指望他们俩能说出什么有作用的话了。
他打开后备箱,将快递箱从后备箱伸进去,放在车后座和扶手箱上,上车后他叮嘱云殊意:“旁边是地毯,小心别碰到头。”
“嗯嗯,我知道。”云殊意闭着眼胡乱哼了两声,“不要碰头,有间谍,终止交易……”
洋葱大喊:“什么间谍!我去吃了他!”
“不准乱吃东西。”云殊意板下脸,“又有毒怎么办。”
“有毒?”正在系安全带的谯承辞表情一变,看向云殊意,“你们吃了什么?”
云殊意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没什么……我睡一觉就好了……”
男人呼唤的声音越来越遥远,云殊意很快睡了过去。
梦境之中,他仿佛置身茫茫沙漠,烈日炎炎,他找寻许久也没有找到水源,喉咙干渴得如同火燎一般。
再次睁眼时,他躺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昏睡前的记忆浮现,云殊意撑起身,看见了床前凳上谯承辞今天穿的那件冲锋衣。
喉中的渴意比梦境中更加真切,云殊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从床上坐起来想去找水喝。
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哑声呼唤谯承辞:“谯承辞……”
等了几秒,没有等来谯承辞,倒是听见了隔壁房间传来的重物倒地的声音。
云殊意下床,扶着墙缓缓朝隔壁走去。
或许谯承辞没有想到云殊意会这么快醒来,房间没有落锁,云殊意轻轻一推,就打开了房门。
书房没有开灯,所有的窗户都被窗帘遮掩,亚麻色的窗帘垂坠在地,遮住了所有的光亮。
男人就坐在窗帘和书柜之间的阴暗角落,木然地静默着,与周遭的混乱融为一体。他的身形被窗帘半掩着,一切的声音都被黑暗湮没,唯有他的目光明灭倏忽。
云殊意站在门口,按下门边的开关。
灯光骤然亮起,房间里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
散落一地的书籍文件,侧倒的椅子,打碎的水杯,满地药片和狼狈的谯承辞。
谯承辞抬起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又或者是在试图将这样脆弱的自己藏起来。
但光芒无法遮挡,谯承辞的模样在这样的光芒下无所遁形。
“别看我……”
听着男人带着祈求的声音,云殊意并没有离开,而是步履坚定地往前,蹲在谯承辞身边,轻声道,“谯承辞,我是你的爱人。”
“你不会喜欢我这样。”
“我说过,我爱你。”云殊意伸手去触摸男人覆在脸上的手,声音温柔,“我会爱你的不完美,你的自卑,你的怯弱……”
“在我眼里,你的一切的不完美,都是完美的。”
横亘在两人目光之间的那只手缓缓移开,云殊意看清了谯承辞的脸。
绿得近乎漆黑的如裂缝一般的线条在男人脸上蔓延,谯承辞像一个即将破碎的陶俑,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
“丑。”谯承辞垂下眼,将面罩不断往上扯,想把这丑陋的痕迹再次藏起来。
“不丑。”云殊意抓住谯承辞的双手,制止男人的动作,把手放在男人耳后,不容拒绝地揭开了男人的面罩。
云殊意终于看见了谯承辞完整的脸。
和他想象的一样,英俊、硬朗——除了那些裂痕。
从衣领深处生长出来的深绿藤蔓顺着男人的锁骨,一路蜿蜒至脖颈、脸颊、直至眉心。
面罩再也无法替谯承辞掩盖异样,他成为了阳光下无法躲藏的异类。
线条像是谯承辞脸上的经脉,随着他的心跳不断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无尽的痛楚和无助。
谯承辞颤抖着手去捡地上的白色药片,胡乱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云殊意捡起地上已经空了的药瓶,喃喃开口:“异化抑制药,成瘾、损害寿命……”
“谯承辞!”剩下的话没有看完,云殊意慌忙丢了药瓶,捏开男人的嘴,把还没有被咽下去的药全抠了出来。
看着手心大把的药片,云殊意又气又担心,拔高音量:“你是傻子吗!这种药和毒/品有什么区别!”
“疼……”谯承辞抓着云殊意的手腕想去拿药,额间渗着冷汗,艰难地从喉间挤出一个字。
云殊意抱住男人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暗中把药捏成齑粉扬了,“为什么会疼,是不是这些纹路的问题?”
“谯承辞,回答我!”
谯承辞死死箍住云殊意的腰,抓紧他的外套,力道大得恨不得撕碎青年的衣衫。
“是。”谯承辞咬牙,艰难地开口,“这是代价……”
“什么?”云殊意没有听明白谯承辞话里的意思,他想问谯承辞还有没有其他的减缓疼痛的方法,但怀里人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
云殊意从谯承辞口袋里翻出他的手机,解锁后找到通讯录,很快就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处理局局长——柳玉熹。
“喂?”
“你是柳玉熹?”
“是我,你是?”
云殊意语速很快,“谯承辞身上的异化你知道吗,为什么他会服用抑制剂,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
“这属于处理局机密,你无权过问。”柳玉熹声音冷静,反问,“为什么谯承辞手机会在你那,你对谯承辞做了什么。”
看着谯承辞即使昏睡也在颤抖的身体,云殊意握紧手机,沉声道:“告诉我谯承辞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有解决异兽的方法。”
对面沉默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没多久,柳玉熹开口:“谯承辞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你,那是他的**。”
“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们从未逼过他,抑制剂也是最后的方法,如果不用服用抑制剂,他活不过三十五。”
“他又发病了是吗?没有容器能够承受得住他体内暴虐的能量,抑制是唯一的方法。”
“解决异兽的方法就是我。”云殊意抱紧自己昏迷不醒的爱人,留给柳玉熹最后一句话,“不要试图来找我,我会去找你。”
云殊意抱着人进了卧室,将人放在床上,仔细拉紧窗帘,又将床头仍在昏睡的洋葱放在客厅,锁好卧室门。
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后,他进了浴室。
浴室水汽弥漫,水珠从莲蓬头中洒落,砸在云殊意的身上,砸在冷硬的地上,灯光透过这层水雾,使一切变得朦胧柔和。
水雾缭绕间,云殊意的面容变得格外模糊,只留给灯光一个柔软的轮廓。
关掉淋浴,云殊意来到镜子前,掌心按在镜面上,从右往左轻轻一擦,擦出一片清晰的区域。
他看着自己泛红的脸。
没有容器?
他可以。
镜子很快再次被袅袅水雾覆盖,世界再次模糊,云殊意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走了出去。
水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在地面上蜿蜒出一道散漫的水痕,水痕蜿蜒至床边,最后悄无声息地蒸发,只留淡淡的水汽。
云殊意跪坐在男人大腿上,十指灵活地解着男人的裤腰带。
感谢浮出宝宝的营养液~么么么(≧w≦)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9章 第 269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