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牧以牧，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
从发电厂里面走出来，靳亦瑜又在顾以牧耳边叽叽喳喳了起来。
确认靳亦瑜这边没事之后，顾以牧也就没之前那么焦虑了，想了想，答道：“我们去终局审判里面看看情况。”
“终局审判？”靳亦瑜顿了顿，“是旁边的这个公司吗？”
他有些想起来了，顾以牧之前就说想要去终局审判附近看一看来着。
顾以牧摇头，说道：“不，我们去终局审判总公司。”
“啊？”靳亦瑜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我们去总公司做什么啊？”
顾以牧说道：“去见一见几个叛徒。”
按照他说的以及碎片里带着的记忆，终局审判和造化弥生两个公司都出了事。
所以他们公会的会长才会在游戏里面缺席，以及当时落后唐雅芸那么多。
只有在后来赶过一次进度，为的也是不让游戏里面那群人产生怀疑。
毕竟前十里面后面八个公会都打通第十星系了，反而是前面两个公会的会长一直没有变，这说出去绝对会让两个公会颜面扫地，以及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想来，当时那两个公会的会长应该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堪堪完成了这些事情。
至于他们在第十一星系的时候，恐怕根本不是那两个会长进来参与游戏的。
要真是他们两个在的话，怕是唐雅芸当时已经杀疯了，而不是单单针对那三个无关紧要的家伙。
嗯...
好吧，也不能说是完全无关紧要。
毕竟后面的几个公会，除了璀璨星钻以外，其余的都是终局审判和造化弥生培养出来的子公会，为的就是强制压制住整个游戏的格局。
但是很显然，这几个公会加在一起都不够唐雅芸一个人杀的。
不过就是唐雅芸自己懒得动手罢了。
在他这边这样想的时候，那边的靳亦瑜已经带着顾以牧离开了空间漩涡。
两个人来到了顾以牧给出的空间坐标这里，在他们面前的是终局审判的总部。
和游戏里的风格一样，终局审判这里也被建成了白色大理石城堡的模样，颇有一股法庭的感觉。
顾以牧抬脚走了进去。
靳亦瑜在旁边有些犹豫地问道：“我们现在进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虽然他现在有异能，不怕这个公司了，但是这个公司毕竟劣迹累累，明里暗里打压了他们很久，所以他们对于这个存在其实还是有些忌惮的。
顾以牧抓住了他的手，说道：“这有什么的？它们已经欺负你们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让这些家伙付出些代价了。”
说着，顾以牧抬手打了个响指，两个指针从他手里甩了出去，朝前扎在了门上，然后下一秒，整个门被狠狠炸开，白色的大理石碎块飞得到处都是。
靳亦瑜在一旁是满脸的惊讶：“这...”
没等他说话，里面的人迅速扭头看了过来，有人喝到：“谁！赶来我们公司闹事，不想活了？！”
在看到只有两个人之后，他们脸上的表情更加愤怒了，区区两个人，也敢来他们这里闹事，真的当他们都是什么了？！
但是其中有几个人看清楚他们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等等，他们，他们是通缉名单上的...”
话音刚落，顾以牧这边又是一个响指，时间波动迅速扩展开，这些家伙原地静止，表情都跟着定格在了脸上。
处理完这些噪音之后，顾以牧拽了靳亦瑜一下，说道：“我们的时间有限，得尽快一些。”
靳亦瑜点头：“好。”
在跟着顾以牧上楼之前，他没忘记朝着这群人同样丢了个空间波动。
这个空间波动他处理了一下，等到时间波动结束的时候，空间波动就会爆发，然后将这群家伙全部甩到一些奇怪的空间坐标去。
虽然他本人并不关心这些家伙，也算不上恨他们，但是看顾以牧很是不喜欢他们，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沿着楼梯一路往上，他们很快就进入到了最高层的办公室里，顾以牧握紧了自己的怀表，深吸一口气，说道：“就在这里面了。”
靳亦瑜在旁边点点头，他手边的怀表虚影也跟着浮现，被他紧紧捏在手里。
对视一眼之后，两个人齐齐地撞开门，冲了进去。
这是一个类似于审判庭一样的存在，在正上方摆放着一个类似于计算机一样的东西，在计算机前方的法官位置上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苍老的男人。
他闭着眼，手上拿着法槌，似乎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斗争着，法槌始终处在一个要落不落的地方。
不用看，顾以牧都知道下方的阻力绝对是超级计算机。
如果这个法槌真的落下去的话，绝对是超级计算机那边受到重创。
靳亦瑜眯着眼看着前方，淡淡地开口：“以牧，你说我们...”
顾以牧摇了摇头：“不用，我们不帮他。”
顾以牧可不是什么善人，这个家伙既然做好了背叛的准备，那么就应该承担背叛的代价。
他只会和身后的超级计算机一起死。
顾以牧站在下方的审判席上，抬眼对上了上方的计算机。
因为身下这个家伙的存在，它的全部力量都用在了对抗上面，没工夫关心顾以牧，只有偶尔一道很轻的数据流擦过他的身体，然后很快就消散，甚至都来不及传回到计算机身上。
靳亦瑜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上了审判席，还小声地问了一句：“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啊？”
顾以牧说了一句：“接下来等我操作就好。”
他伸手在前方划了一下，点开了一个光屏。
那些家伙在处理和夺取的时候也没有完全处理好，他这边的权限并没有完全清除。
所以顾以牧现在甚至能够点开这个东西，他按照记忆里的内容，在上面敲了一连串的指令。
第一个是激活，第二个压制，第三个是让度权限，第四个是传送，最后一个是毁灭。
这些指令很快按照顺序开始执行。
在第一道指令进入计算机的一瞬间，整个计算机开始进入激活状态，身下那个人的法槌明显往上抬了一大截。
那个人的身体很快有了无意识的反应，开始针对这股阻力加大了自己的力道。
顾以牧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
靳亦瑜站在旁边，眼中写满了好奇。
过了几分钟，身下这个人的法槌下降了一点点距离之后，又开始大幅度上升。
顾以牧这个时候将第二个指令插入进去，计算机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但是这次轮到计算机不乐意了，它的显示屏上明显多出了一些算法和数据，企图对抗这串代码，但是身下的那个人显然不会如他所愿，法槌跟着开始降落。
上方的计算机不得已，又开始努力对付这个家伙。
顾以牧的第三条指令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的，这个指令不单是要求让度计算机的权限，也要求让度下方这个家伙的权限。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指令，因为原本是两方对抗，结果只有一方压死另外一方。
但是一旦涉及到第三个人的话，那么就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情况，比如第三个人的权限范围忽然超越了前两个人，导致这两个人齐刷刷被压制下去。
计算机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它过多地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顾以牧一开始有意的激活，导致下方的那个人压力骤增，差点就彻底被毁坏。
而且他的意识也已经整个被抽离，只能做出一些无意识的举动和行为。
那么在他看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这个计算机，现在计算机好不容易被压制了，那么他这边自然就是拼死般打击，反倒是让计算机的处境瞬间艰难了无数倍。
在这种压力情况下，留给计算机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一起死。
相对于权限掌控来说，计算机自己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在让度相同比例的权限之后，它是绝对可以压制住下面这个家伙的。
而且这条指令是它来处理的，它完全可以让度一些不重要的权利，同时把对面那个家伙的权利削死，这样它可以以雷霆速度处理完下方这个家伙，然后开始针对顾以牧。
很快，这条指令就被通过放行，几乎是在一瞬间，攻守之势转换，那个法槌瞬间又被抬了上去，而且还朝着那个家伙的头上砸了过去。
不过就在即将被抬起来的一瞬间，顾以牧这边直接动手，时间波动朝着前方蔓延过去，直接定住了两个家伙。
下方的那个家伙现在是无意识的状态，对于这股波动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被限制住了动作。
但是上方的超级计算机已经傻了，明明只让度了一部分的权限，这个家伙的权利甚至没有超过自己，怎么可能用它给出去的异能限制住它？？
这就是顾以牧一开始想要的，利用超级计算机和这个家伙之间的互不对付，将注意力和存在感全部抹掉，当中的权限从超级计算机让度变成他自己选择。
再有就是，这个超级计算机本来就是顾以牧设计的，而且底层权限还在他手里，想要从它手里拿些什么东西，简直不要更容易。
察觉到前方两个家伙全部停了下来，靳亦瑜站在旁边，眼中带着些许惊讶：“以牧，这个...”
顾以牧哼笑了一声：“这两个家伙现在已经废了，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他抽出了那个匕首，朝着前方的家伙走了过去。
他的意识还在被超级计算机限制着，身体现在又被时间波动限制住，和死了没什么两样，顾以牧握着匕首走上前，朝着这个家伙的心脏狠狠刺了过去。
但是下一刻，面前这个家伙像是察觉到危险一样，手中的法槌忽地落下，两边的审判席上忽然出现了齐齐一排激光武器，黑白两道光朝着这边射了过来。
靳亦瑜在旁边喊了一声小心，空间漩涡浮现，带着顾以牧离开了那个位置。
从靳亦瑜的漩涡里走出来，顾以牧目光沉沉地盯着前方。
那个家伙还是低着头，被控制着身子，只是法槌已经敲下去，整个审判场已然变成了他的主场。
周围的这些审判场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各类假人，手上拿着镣铐，锁链或者十字架等等各种武器，朝着他们两个走了过来。
靳亦瑜皱眉看着这些人，小声地说道：“以牧，我们现在要不...”
“不用。”顾以牧出声打断了他，他再次转动了自己的怀表，时间波动出现，拦住了这些假人。
靳亦瑜有些疑惑地看着顾以牧的动作，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以牧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后面两串代码同时甩了过去，只是在靠近的时候，他将最后一条代码修成了暂时锁定的状态。
超级计算机那边是万般不情愿地开启了传送通道。
见此，靳亦瑜脸上的疑惑更甚，他拽了拽顾以牧的袖子，小声问道：“以牧，我们不是就可以直接传送吗？为什么要这个？”
顾以牧答道：“这个东西能让我们直接去造化弥生那边，时间有限。”
靳亦瑜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顾以牧拉着他，绕过这些假人，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在踏进传送阵法之前，顾以牧回头看了一眼整个审判庭。
那个家伙的法槌还在桌子上落着，顾以牧哼笑了一声，冷着脸离开了这里。
在传送阵法消失的一瞬间，毁灭指令周围的枷锁被打开，强行摁进了超级计算机里。
在一连串的报错和警告之后，这条指令被强制执行。
下方的这个家伙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但是时间波动死死地将他摁在了原地。
在他那明显能感到恐惧的状态下，超级计算机进入了摧毁倒计时。
三秒之后，在终局审判最高层的最中央，一声爆炸声响起，紧接着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沿着总公司的所有电路网格一路向外蔓延。
中途逐一炸开了所有的低层楼建筑，包括部分发电厂在内的建筑也全部跟着被炸毁，当中住着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部当场丧命。
超级计算机另一端连接的是造化弥生的总部。
在当初的背刺和通缉发生之后，这两个家伙也互相分了家，各自拿走了一部分超级计算机的权限。
也因此，这两个家伙单独被超级计算机控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挣脱开，反而是越陷越深。
从传送通道里走出来，靳亦瑜有些好奇地来回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造化弥生和终局审判类似，不是传统的公司形象，而是类似于一个巨大的养殖仓。
在一片绿色植被中，超级计算机的屏幕被摆放在木框当中，藤蔓在周围缓缓垂下，看起来有些悠然自得的样子。
不过和这股自然不一样的是，在前方坐在木墩上的老者周围布满了荆棘，在和屏幕所代表的的藤蔓互相对峙着。
顾以牧看着这个藤蔓，眼中带上了些许杀意。
靳亦瑜站在旁边，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人：“他周围的荆棘，看起来有些奇怪啊，还有点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顾以牧冷哼了一声：“一个小偷而已，不值一提。”
但值一杀。
顾以牧捏紧了手中的匕首。
靳亦瑜看着他这个样子，微微挑眉，眼中带上了惊讶。
顾以牧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选择动手，而是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要处理这个家伙，目标是前方的超级计算机，需要夺取这边的权限，才能够解决掉这两个家伙。
当初夺权的时候，这两边的家伙其实也有过一些争吵，以至于他们现在的权限相对来说不完整，而且造化弥生比终局审判多了百分之二十。
所以终局审判才被压在了第二，这么久都没有跃上去。
不过这两个人之间的争斗顾以牧不关心，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最后，顾以牧踩在了那个老家伙和超级计算机中间的地方。
荆棘和藤蔓在这里空出了一点点的距离。
顾以牧抬手再次打开光屏，在当中输入了一连串的指令。
和在终局审判那边的指令一模一样。
这边的超级计算机也先后经历了强势、压制然后被反弹，甚至是被大规模的反弹。
所以在让度权限部分的时候，这边的超级计算机计算得比当时还快，顾以牧手中的权限瞬间就压制了超级计算机。
不过在顾以牧准备动手的时候，周围的藤蔓有意无意地蹭过了顾以牧的手腕。
他准备摁下去的动作一顿，半晌没有动作。
还在一旁站着的靳亦瑜看着半天，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以牧，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以牧盯着手腕看了好一会儿，抬头说道：“没有，没什么。”
他还是将最后的摧毁指令打了过去，然后缓缓离开了两个对峙的区域。
在摧毁指令生效之前，顾以牧还是将一段激活指令打了过去，藤蔓瞬间压制了荆棘。
靳亦瑜扭过头有些好奇地看了那边一眼，顾以牧在旁边说道：“别回头。”
“哦哦。”靳亦瑜乖乖地转了过来，但是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顾以牧淡淡地开口，说道：“将死之人，没什么好看的。”
“啊。”靳亦瑜脸上还是带着一点懵。
毕竟他没有看到终局审判最后的情况，对于这个将死之人不是很理解。
但是听着顾以牧这冷淡的语调，八成是不太想说话的吧。
事实上，顾以牧确实是不想说，刚刚在进来之后，他走到旁边看到那个的老家伙，就是他在远古小剧场里看到的为首的老东西。
也是从一开始的背刺的通缉的始作俑者。
不过当时在进行研究的时候，他伪装的比较好，虽然说浑水摸鱼，但是至少不算是太摆太烦人。
顾以牧也就没有管过他，任由他自己在那里磨洋工。
谁能想到这个家伙原地能给他整个大的。
顾以牧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对于这种在背后捅刀子的家伙，他不一刀刀凌迟处死这家伙已经算是他仁至义尽了。
至于杀了他，顾以牧更多的是不想让这个时候的靳亦瑜看到那种事情，还是等他回到成熟状态之后再说吧。
虽说现在可能是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
从培育室里离开之后，顾以牧拍了拍靳亦瑜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靳亦瑜抬手打出了一道空间漩涡，然后才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啊？”
顾以牧答道：“随便哪里都可以，回暗巷区，去中心广场，或者是哪里，都可以，你决定吧。”
他这话说的有些无语轮次，靳亦瑜这边不明就里地看着顾以牧，眨了眨眼，还是拉着顾以牧先进了空间漩涡里。
最后他选择了顾以牧说的第一个地方，定的地点是暗巷区。
从空间漩涡里走出来，顾以牧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有些怔然地看着前方。
靳亦瑜站在旁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亦瑜，你们回来了？”
听到声音，靳亦瑜扭过头，眼中带上了些许惊讶：“姜池，你回来了啊。”
“嗯哼，大概是几个小时前刚回来的吧。”姜池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起来，已经好久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不在了。”
“不过你的沙发我倒是一直有给你在清理着，至少没有太乱。”他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知道你小子已经会没事的。”
靳亦瑜脸上也带上了一些笑容，跟着姜池开始说笑了起来。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地面都开始跟着震颤起来。
靳亦瑜和姜池齐齐扭头看过去，姜池半眯着眼问道：“那边是怎么了？”
靳亦瑜眼睛来回转了两下，又看向了顾以牧，眼中带着些许询问。
顾以牧抬头回看过去，问道：“亦瑜，你...对于这里，是怎么看的？”
“啊？我吗？是暗巷区？”靳亦瑜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答道，“我啊，还好吧，我挺喜欢暗巷区的，还有这里的大家，我都挺喜欢的。”
姜池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点点头：“我也很喜欢这里。”
顾以牧坐在沙发上停顿了很久，又转头看向了那边的城市区域，淡淡地出声问道：“那，那边的区域呢？你们恨吗？”
靳亦瑜更加不明所以，挠了挠头，只是回答道：“倒也还好吧，并没有特别恨什么的。”
他顿了下，纠正道：“其实，与其说爱恨，倒不如说，我们对那里没有感觉。”
“在那个城市出现之前，我们这边的环境就是这样的糟糕，在城市建立之后，我们的生活环境也没有太多的改善或者干预。”
一旁的姜池点点头：“没错没错，其实我们的生活前后都是差不多的，有没有那个城市，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反正都是大家聚在一起报团取暖，共同生活嘛。”姜池顿了顿，说道，“不过，现在说这个的话，看起来没什么说服力？之前和我们在一起的几个人最近都出去了，也不知道跑哪里浪去了。”
“但是对于你刚刚的问题，我们的答案肯定都是一样的，这个城市建立也好，没建立也罢，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没什么影响，重要的是我们能够一起生活，这一点就够了。”
顾以牧坐在沙发上，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思索：“这样吗...”
靳亦瑜眼中带着担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以牧，你到底是怎么了？”
顾以牧回过神，说道：“没什么，就是多想了一点事情而已。”
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怀表，看着上方停止跳动的指针，他又说道：“城市那边出现了一些大的变故，几个发电厂现在全都已经炸了，恐怕波动会很快传到这边，摧毁整个暗巷区，我们得先过去制住这些波动才行。”
听着顾以牧的话，靳亦瑜眼中的神情变得凝重：“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我跟你一起去。”
一旁的姜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带着些许茫然：“啊？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波动？还有那几个发电厂，我们是不是得先跑路啊？”
顾以牧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只是丢下了一句“别乱跑”，然后带着靳亦瑜朝着暗巷区的尽头跑了过去。
整个城市的八个发电厂，其中包括那个废弃的电厂，此刻全都被炸毁。
电力系统在一瞬间彻底报废，从城市正中央开始，所有的建筑全部开始失去光芒，黑暗以一股超乎想象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颇有当时主系统被崩碎之后，整个城市开始出现问题的风范。
在发电厂之后，是以两大公司为基底的所有建筑，全部开始因为电力短缺导致的各种问题而纷纷开始崩塌炸毁。
那股能量波动迅速传到了这边，距离他们只剩下了几百米的距离。
顾以牧拍了拍靳亦瑜，示意他将自己的怀表放出来。
靳亦瑜依言照做，光点凝聚形成的怀表出现的一瞬间，顾以牧将自己手中那停止转动的怀表甩了过去。
两个怀表碰撞的一瞬间，互相融合，怀表的指针开始飞速转动。
顾以牧又动作迅速地点开自己的面板，整个面板现在是一片漆黑。
他伸手摁在上面，很快，这个漆黑的屏幕开始晃动，泛起了一阵涟漪。
然后开始顺着他手的动作溢出，凝聚，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方块。
靳亦瑜看着这一幕，眼睛都快要瞪直了。
顾以牧淡淡地解释道：“这个是之前别人弄好的。”
在璀璨星钻的总部里，史哲文的那个黑色王座就是用这种物质打造出来的。
不过那是经历过高度的稀释，真正的核心只有扶手边的一小部分，当时被他拆下来摁进了屏幕里。
而又通过连接的方式传递到了顾以牧的屏幕里，这个就是两端的核心。
他将这个黑色方块丢到了怀表上。
很快，这部分黑色方块也被融了进去。
下一秒，怀表陡然加快了旋转速度，两个指针以两个截然相反的态势告诉旋转，时间和空间也在这一瞬间开始扭曲。
空间的波动彻底封死了前方的区域，那股晃动在他们面前硬生生停了下来。
而时间的波动则是让前方的爆炸整整加快了六倍，火光和烟雾犹如烟花一样在前方盛开。
顾以牧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
‘认知’到最后还是说了谎，他对自己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至少对于眼前的这一切，尤其是那个超级计算机，他是有想法的，他想保留住那个东西。
那代表了他曾经研究的一切内容，是他在整个逆时空的绝大部分，是他存在过的证明，虽然有过背叛，但依旧是他在这里建立起的，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他们没有去过的最后一个发电厂里，有着整个城市的核心，只要拿到那个核心，就能够重塑整个城市，也能够彻底控制超级计算机。
这就是‘认知’对于他的最后一层影响。
不过...
也就像是靳亦瑜和姜池说的那样，这个超级计算机，还有这个扭曲的城市，这个充满恶意的游戏，这些东西，留着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或许它们的确是带来了什么改变，修改了整个逆时空的存在，建立起了一个相对来说豪华、富丽、光鲜亮丽的世界。
但是更多的，是它们什么都没有改变，曾经生活在这里艰难困苦的人们照样还是艰难困苦着，只有中央的城市区域充满着美好。
而对于外面这些人，他们还是照旧艰难而顽强地生活着，反倒是这些东西泯灭掉了那些真的、充满着美好的未来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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