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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掉落一只小饼干

目的顺利达成,东方泋功成身退,无心与王人孙的旧怨,外人谁都无法插手。这么多年过去,在风波里长大的无心,早已看清,有些事态,不是不想就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的。

就如同现在的他们一样。

同样被萧瑟呵斥住的雷无桀来到东方泋身边,看她将晾干的画像叠起来:“小泋,你……为什么要名字啊?”

“就像名人画画落印一样啊。”东方泋叠好之后揣进怀里,“下次要给你画一张,然后也让你写个名。”

“真的啊!”雷无桀没想到自己也可以,这等新鲜事儿,他还没见过呢。

萧瑟也退了过来,站在他们前方几步的位置,听着他们对话,同时也关注着无心那边的情况。

弹幕里,国色天香已经酸成柠檬精了:

【国色天香:QAQ…TAT…我好酸啊!我要什么签名!要什么签名!呜呜呜,我也想瑾仙公公夸我名字好听,呜呜呜,我太酸了,我太酸了,我真的哭了】

【无心是我心头好:楼上别酸了,我们从开播酸到现在,牙已经没了】

【爱瑟瑟无法自拔:是啊……不过反过来说,小香香还你你敢直接上去要签名吗?】

【国色天香:……我没那个胆量】

【少年鸽行:只能说,东方店主出场的时机很好】

【天外飞仙:没错,萧老板刚出现带来的震撼,让瑾仙短暂的划清关系这才是重点】

【莲莲莲莲莲莲看:所以才有了那么多次瑾仙公公看向萧瑟的眼神】

【暗河扛把子:老实说,我看了乐了】

【杀怖剑的包装盒:前面等等,买了零食一起看乐子】

随即后面弹幕跟了一堆搬凳子的。

现实,东方泋借着往怀里揣的功夫,瑾仙签名画像已经到了国色天香手上,只见弹幕上的国色天香嗷嗷了满屏幕之后,就再没有出现。

其他人酸极了,决定有空去看看能调拨的万能材料有多少,够不够他们挥霍。

毕竟,粉主角团和剧情团的,后面的日子还长,备不住会有其他契机,花销不确定。

东方泋这边办完了事,那边无心也和王人孙做了最后的了断。

当初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简单,如今长大的小和尚已经明白。

他心中纵有恨,但生命中至亲的两人都与王人孙有着身后情谊。

“……做完法事你就离开吧。”无心交代完了法事的事情,一跃便上了屋顶,“十二年前他们逼你卷进这件事情中,十二年后你不能重蹈覆辙。”

说完,便越出大梵音寺,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阵风吹过,卷着一片叶子在萧瑟他们三人面前打个转。

萧老板面色不怎么好看,拉着雷无桀说便宜话:“我说雷无桀,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这无心和尚走的时候,都没打算带上我们啊?”

雷无桀仔细想了想,突然就有些尴尬:“呃……好像是这样。”

“那我们这两个人质,为什么要死皮赖脸的跟上去呢?”萧瑟反问。

雷无桀想想,赞同道:“也对,还是直接去找唐师兄吧!”

话还没说完,无心从屋顶探出半个身子,软话硬说:“二位仁兄怎么不跟上啊,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得租几匹马,我可没带钱啊!”

老实说萧瑟被吓了一跳,无语道:“这和尚……真是邪门……”

四人租了驿站最快的四匹马,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夜晚由无心带路,停留在一处残破废弃的寺庙附近。

“哎呦可算停下了。”雷无桀锤锤后背,将身上背的东西解了下来放到了地上。

萧瑟下马之后现实观察了一下四周,随即独自拾阶而上,往废弃的大门口走去。

无心半路上捡了个鼎,说是吃饭的时候用来煮东西用,此时正将洗刷完毕的鼎放在一边,捡石头垒临时的灶。

东方泋也跟着忙活,这工作她太熟了,不一会儿便将石头灶垒好,就连生火用的小型枯枝和大型柴火也都捡好了。

白衣和尚一挑眉:“从之前就想说,小泋做这些事情好像很熟练。”

“这些技能都不会,还怎么做到处跑的商人。”东方泋让雷无桀用火灼之术点燃篝火,开始煮水。

无心垂眸沉了一下,才又说:“只是没想到,小泋竟然仰曾经的风雪剑沈静舟。”

“那也是商品。”东方泋知道无心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也无意隐瞒,“我帮客人带的而已。”

话音落,萧瑟却将手掌摊开伸到她眼前,东方泋不明所以:“干什么?”

萧老板理直气壮:“分成。”

东方泋哪儿能不明白萧瑟什么意思,不过当时确实沾了萧瑟的光,只能无奈摇头:“多少?”

一张写了沈静舟名字的画像值多少钱萧瑟不知道,于是试探性的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东方泋半点犹豫没有,“行,回头拿到黄金棺材,给你扣一块下来。”

萧瑟:……还是要少了。

但她是不是在空手套白狼啊?

说话的功夫,水煮开,东方泋从雷无桀背着的包裹里拿出烘干的鱼转头问无心:“鱼汤锅底,你行不行?”

无心看了看东方泋又看了看鱼,有意思的问:“看来小泋常吃。”

“自己没事还煮。”东方泋点头,继续问,“山菌鱼汤锅,能不能吃?”

白衣和尚直起身体看了东方泋好一会儿,才点头:“还是小泋姑娘想的周到,这两味都是不可多得的鲜味调料。”

东方泋没听无心废话,将烤鱼扔了进去,随即又将路上摘得蘑菇也一同丢进去熬煮。

削完木签子的跑过来看着锅,惊叹:“还能这吃啊!”

东方泋想了想,拿出剩下准备涮的蘑菇,在上面洒了一把盐巴,举给雷无桀:“雷无桀,你用火灼之术把它们烘干成不成?”

“这好办!”雷无桀一把应下,接过之后将盐巴和蘑菇一起放在掌心,不到一会儿,焦香的蘑菇味便散发出来。

已经坐下的萧瑟在一旁看得有趣:“要是让雷家堡的人知道你这夯货这么用火灼之术,大概会把你关起来不练到大成不出来吧。”

闻言,雷无桀看了眼手掌心的蘑菇干,立刻害怕得扔了出去。

东方泋眼疾手快接过,随即一巴掌将干蘑菇拍成干粉状,随即撒到了锅子里。

无心不由睁圆眼睛看了过来。

“提鲜,一会儿尝尝就知道了。”东方泋卖了关子。

等鱼汤锅底变成乳白色,众人开始涮路上摘得野菜,东方泋那里还剩几个香蕉,也给几人分了。

雷无桀第一次尝试,不但觉得新奇,也觉得味道非常不错,一边吃一边感叹:“这也太好吃了吧!可惜只有鱼和菜,要是有肉和酒就更完美了!哎和尚,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吃法的?还有小泋,想到的鱼汤锅底太鲜了!”

无心沉了半晌,火光柔和了他往日佯装冷俊的面庞:“这是老和尚教我的。”

“忘忧大师?”雷无桀一边吃一边惊叹,“他还研究这个?”

提起忘忧,无心难得多嘴几句:“应该是他云游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吧。”

萧瑟捡着自己能吃的煮,闻言之后便问:“听说忘忧大师的故乡,就在于阗国?”

“准确来说,这间寺庙,就是他出生的地方。”无心放下手里的筷子,望向已经残破不堪的寺庙废墟。

吃得很欢的雷无桀听完,惊讶的停下了动作。

就连萧瑟都没想到,无心竟然带他们来到了忘忧出生地。

既然将他们几人带来了这里,证明无心对自己的心意,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

只听无心将忘忧平生讲述完毕,倏然转身问:“萧兄弟见多识广,想必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吧?”

萧瑟心中仿佛被沸水烫了一下,不过却也配合的说:“若我没有猜错,你姓叶。”

“是啊,我的确姓叶。”无心终于毫无遮掩,承认自己身份,“我叫叶安世,是叶鼎之的儿子。”

雷无桀还傻傻的:“叶鼎之……魔教教主?!!”

“没错,我爹就是魔教教主,天外天首座。”正大光明的坦白出来,无心的心瞬间明朗起来。

雷无桀心性单纯,去问萧瑟:“哎,天外天就是魔教,对吧?”

萧科普又双叒叕上线了:“魔教,其实是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域外教派联合起来的统称,其中最大的一支就是天外天。人们口中的魔教教主叶鼎之,便是天外天的首座。”

雷无桀又长见识了:“原来是这样。”

“魔教在东征失败之后,与中原武林立下锁山河之约,据说一个天外天的重要任务,被当成质子留在了北离,期限便是十二年,想必就是你喽。”萧瑟帮着无心道出身世。

背对着他们的无心坦言道:“是我,那年我五岁,随父亲一起东征,后来父亲身死我就被忘忧收养了。”

萧瑟又问:“白天那个醉酒的和尚,是碎空刀王人孙吧?”

“王人孙是我父亲生前挚友,他是天山派的弟子,劝说父亲不要东征没有成功,最后本想一走了之,却被师门所逼迫参与了围剿魔教的最后一站。”无心又道。

“那一战之后,他便离开天山派,最后不知所踪。”萧瑟补全了之后的信息空档。

“那之前你说,你是五岁时候被留下当成质子的,那现在……”雷无桀问。

“如今,十二年期限已满,按说我应该回到天外天了。”无心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

萧瑟开始分析:“可是,放你走之后,谁知道魔教会不会卷土重来。所以……有人想废去你的武功,有人想把你监//禁起来,还有人想杀你。最终,由九龙寺的大觉出头,弄出了这个黄金棺材事件。我若是你,现在就去寻一匹快马,马不停蹄的往西跑。”

“若我想逃,当日就跟着白发仙走了。”无心道。

“你不和天外天的人走,却拉上我们跑来这于阗国,就为了做一场法事?”萧瑟仍有些不信。

“当初很多人都要老和尚把我交出去,他想保住我,却又劝不动那些人,只能自己干着急,最后,倒是把自己给逼疯了。”无心心中悲戚。

“所以……你是为了报恩?”萧瑟停下筷子,抬起头来看着对月而站的,令所有人恐惧的白衣和尚。

无心没想到萧瑟如此直接,声音里略带哭腔:“你这个人啊,真是让人讨厌。”

沉了一会儿,无心平静了心绪,转身走回来继续道:“老和尚以前,总说他想回到这里,既然我路过这里,顺手帮他把魂魄找来,也算是还了人情。”

火光将白色僧衣染成了橘红色,喝着鱼汤的东方泋抬头看着他,叫道:“无心呀~无心呀无心~”

无心低头看她,哀怜的笑了:“是啊,老和尚给我起名无心,我从五岁开始,就没能做到。”

东方泋将目光转回篝火旁,喝了口鱼汤之后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因无所住,而生其心。”

无心先是一怔,忍不住也笑了。

“有一点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要带上我们几人,我们本是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萧瑟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想不通的问题。

“是啊,你真的需要帮手,难道不是应该找天外天的帮手吗?”雷无桀附和道。

“不是说了吗,我缺钱。”无心又开始拿出老一套谎言,“你们一个穿着千金裘,一个穿着凤凰火,看着就很有钱。”

萧瑟无语:“你这和尚,舌根底下像是有一千句谎话,随时准备蹦出来似的。”

雷无桀不服:“这一点啊,你们两个倒是一样,是不是,小泋?”

“是因为心魔引吧?”东方泋索性挑明,“我记得无心逢人就用心魔引,如今跟在他身边的,全都不受心魔引的影响。”

无心诧异转头,虽然没说,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但他却不气恼,也不觉得被戳穿了有什么不对,反而眼神晶亮的将围着火锅的三人又打量一遍,忽然轻功飞起,开始吟诗。

虽知对方心中因遇到同频的人而感到畅快,但时空商人还是觉得蛮尴尬的,于是又向锅里扔了许多蔬菜。

萧瑟看过来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吃得完?”

“吃就完事儿了。”说完,她便开始动筷子。

无心吟完了诗,痛快了之后,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清明:“我不会死的,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去。”

萧瑟忍不住吐槽:“你此刻终于像一个高手了。”

无心在石梁上坐了下来:“高不高手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还有,小泋说的没错,我选择你们,的确是有原因。”

他侧躺下来,拖着脑袋向下看着他们:“我修成心魔引的时候,世上只有两种人不受我的影响,一种是天生玲珑心未经世间侵扰,一种是心思太深如万丈深潭,连自己都看不透在自己。”

萧瑟很有自知之明:“想必前者说的是雷无桀,后面那个,说的是我们喽。”

无心却玩味道:“前者的确是雷无桀,可后者,可能单指你一人。”

话音落,其他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东方泋身上。

忽然被关注,东方泋停下吃吃吃,不解的抬头看去:“我不会也是玲珑心吧?!!”

不要搞笑好不好?她和雷无桀一样?

无心却否定:“小泋不是玲珑心,心思虽然深沉,但却也不是连自己都识不轻。”

“那就好那就好……”时空商人松口气。

萧瑟倒觉得有趣:“天生玲珑心世人求都求不来,在你这里怎么看起来很嫌弃?”

东方泋看看雷无桀,突然问萧瑟:“你喜欢啊?”

被问的萧瑟倏然驻声。

“也不能用嫌弃来形容吧……”东方泋想了想,“只是每个人想要的生活不一样而已。”

“正是这样。”上方的无心忽然道,“所以,在玲珑和深潭之外,我想,便是本真。”

萧瑟思考了一下无心的话,瞬间明悟:“能明白事情的本源,确实会不受心魔引的侵扰。”

“你们想太多了……”东方泋终于吃撑了,吃自己瓜吃的。

雷无桀似懂非懂,不过不妨碍他八卦:“那沈静舟属于哪一种?他不是也没受影响吗?”

“瑾仙公公并没有破除我的心魔引,他的确陷入了我的心魔引之中,只是他意念太强,只困住了片刻。”无心解惑道,“你们不同,你们与我对视时,并没有半分波动。”

“所以呢?这又如何?”萧瑟反问。

“罗刹堂已经被老和尚毁了,我若死了,里面的武功就会失传,所以我想,传你们每人一门武功。”无心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雷无桀一跃而起,开心的跑过去:“是什么武功?!”

白衣忽悠上线:“我要教你的便是,大罗汉伏魔金刚无敌神通。”

东方泋小声嘟囔:“谁记得住……”

萧瑟认同点头:“好随意的名字。”

然后,雷无桀便和无心开始学了起来。

萧瑟继续吃东方泋扔到锅里的食物,看了一会儿,问东方泋:“你猜那和尚准备教咱们什么?”

“不猜,不学。”东方泋婉拒,“学不会,没用。”

萧瑟立刻反问:“试也不试?”

“真的没用。”东方泋摇晃得宛如拨浪鼓,“我们不一样。”

萧瑟涮菜的手顿住,危险的看了过来。

东方泋神色真挚:“真的不一样,我对武功没兴趣,也不想学习,我现在会的足够用,你们的功法……塞不进我脑子里。”

最后这话听着十分真切,萧瑟垂眸,放弃现在同她计较。

这人来历成谜,似乎知晓所有底细,却秘而不宣问而不答,不过看在她确实帮了不少忙的份上。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半空监督雷无桀打拳的无心:再说,这和尚信她。

虽到现在为止不知她目的为何,但只要她一直同他们一起,不会一点马脚都露不出。

也已过半,无心已将上下两套拳法尽数交给雷无桀,放他一个人练习。

随即,他飞身而下,向萧瑟二人走来。

“到你们了。”无心站定后说道。

“谢谢,婉拒了哈,你要教就教他。”东方泋指了指萧瑟,随即人撑着石头一番,躲到后面去了。

无心一笑:“先交谁都是一样的。”

萧瑟却道:“我也不会武功,只会一点轻功,打拳什么的,更是半点也学不会,你能教我什么……诶,那水上漂的功夫能教我么?”

无心越走越进,最后在萧瑟面前贴面蹲下:“你心思太重,飞天踏浪神通你是学不会的,学了,只会掉下来?”

“飞天踏浪神通?”以美学标榜自己的萧瑟又想叹气了,“罗刹堂取名字都这么随意的么?”

无心摇了摇头:“不是,有些武功秘籍上的名字被抹去了,我就瞎取。”

萧瑟听后,便道:“可除了轻功以外,别的武功若要传授,你可找错人了。不如去找东方,从初始教起,想必过个十年八年,也能学有所成吧。”

“没有找错人,我要传你的这门武功,不需要什么基础,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为了不让萧瑟再拒绝,无心甚至有些霸道的捉住对方手腕,“我今日就算教了你,你怕是很久以后才能学会。”

萧瑟只略一思讨,心中便对无心想要教授的功法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无心沉下声音,眼中紫光泛起:“我要教你的是,心—魔—引——”

无心在后面教萧瑟心魔引的学习心法,东方泋则在欣赏满屏幕的热血沸腾,以及抽空开辟新的通道。

她正抬头望着半空,倏然一道灿烂的流星划过,坠落到距离她不远处的林子里。

无心已教完一遍,异状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东方泋从疑惑到惊讶,紧接着站了起来,看向林子中走出来的白色身影面露欣喜:“饼干?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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