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你把她爹的头打破了!你可真牛啊。”俊毛给她比个大拇指。
付芮把头低得更低,不发一言,吞咽着串串香。胖乎乎的老板娘拎着两罐啤酒放他们桌上,说了两句招待话,便又去照顾其他桌客人。
俊毛打开一罐喝几口,爽得直打抖擞:“要是我在现场,我也打他。”
啤酒重重放在桌上,开口跳出几滴清亮的酒水。
他愤愤不平:“贝琪她妈苦啊!怎么就嫁给这种男人。从小到大,我们没少见那狗东西打她们,只要不高兴就发脾气,窝里横一个。要不是贝琪越长越好看,对他有利可图,或许,或许早就被打死了吧。”说完又灌下几口,很快,两罐都见底了。
付芮脸部表情阴郁,喉咙发紧,塞满口腔的食物怎么也咽不下。她机械般咀嚼,一只塑料饭盒突然从她头顶擦过,摔进她的串串香小火锅。
紧接着是一阵骚动。
丽南镇虽然是个小镇,但是夜生活很丰富,凌晨的街巷还是灯火通明,人们呼朋唤友出门吃宵夜。
繁华的地方总是吸引着外来人,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发生冲突是难免的事。
她鼓着腮帮子,转脸瞧身后的热闹。5个冷峻高大的保镖护着一个人,与另一帮混混样儿的年轻人对峙。
付芮伸着脖窥视被保护的人,她是越看越眼熟。
卖海鲜小吃的路摊处,俊秀的青年正闲适地坐在塑料长脚凳上。他一身纯白的运动风休闲装,气质高贵,伸出一只戴绿松石黄金戒的手,捏住啤酒罐边缘,轻轻晃动,偶尔喝上一口。
“乌佑?”付芮咽下食物渣滓,喃喃自语。
“咦,他一上游社会的少爷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稀奇哟~”俊毛阴阳怪气。
付芮最近麻烦缠身,已经烦不胜烦,哪有多余的心思管闲事。她转过头,拿起塑料盒丢掉,豪不嫌弃地大口吃。
然而有些事不是说自己不主动沾它就不来。
“付芮。”
她充耳不闻,伸手示意老板娘拿瓶水。
对方不急不缓,在保镖的簇拥下,隔开其他闲杂人,老朋友般坐在她对面。另一帮找事的混混被赶来的治安人员拷走。
“这么巧啊,在这里碰见你。”乌佑态度出奇的平和,没有昨日那般敌视。
“什么事,快说。”她头也不抬地专注干饭。
“没什么啊,只是想跟你一起探讨2日后的竞赛。”他见付芮吃得香,伸手接保镖拿来的菜单,两眼随意一扫,让老板娘上跟付芮一样的串串香小火锅。
“这位大少爷,您跟付芮可是对手啊。”俊毛说。
乌佑喝酒,两只眼却直勾勾盯着付芮。“这次竞赛的场地是新设计的,专门为那两位制定。”
俊毛眼珠一转,刚才被人轻视的闷气烟消云散。
他饶有兴趣地问乌佑:“这次竞赛没有筛选,是一场定冠军。他们只说报名事,其他都不公布,神神秘秘的。大少爷,您大门大户出来的,见多识广,再给我们这些小虾米透露下内幕呗。”
乌佑难得瞥他一眼,喝着啤酒不说话。
俊毛面上一笑,桌子底下手指捏扁空罐子,心里恨恨咒对方一百遍。他看向付芮。
付芮正吃得满头大汗,小火锅一大半都吃完了。她用纸巾揩揩嘴,直截了当地说:“俊毛说的对,我们是对手,我没心情跟你探讨赛道。”
一旁的俊毛扭头翻眼表示无语。发小的默契在今晚就是个笑话。
“哦,不好奇新赛道?很有趣,很惊险哦。”乌佑晃晃啤酒罐。
付芮却转动起肩膀,对俊毛说:“你那儿有药膏吗?我的肩膀好痛,回去帮我贴上两贴。”
俊毛忍无可忍,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憨头,你还想不想赢钱还债了!”
“想啊。我真的没心情。他之前撞我,现在坐我们桌上献殷勤,谁知道他有啥毛病。”
二人窃窃私语。桌对面,乌佑点的小火锅刚上桌,他挑起一根串海带,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付芮点的小火锅是红油辣椒,他呛地直咳嗽。
他们二人闻声,斜眼对乌佑微笑。
“我看这上流社会吃得也不丰富,小小辣椒就把大少爷难住了。”俊毛在她耳边悄悄地说。
她敷衍地点点头,人有些跑神。过了今天就只有5天时间了,现在她的账户余额是零。
她看乌佑一会儿后,忽开口:“乌佑,咱两合作吧。”
乌佑用丝巾捂嘴,脸上的绯红还未退散,他问:“什么合作?”
“你想赢冠军吗?我帮你,不过我要冠军的钱。”付芮回答。
乌佑皱眉,拿开丝巾:“我不要。我们可是对手。”
“难道,你不想赢?我想你是不缺那点钱吧。”付芮继续说:“你从来都没赢过我吧,这次我让你赢得漂亮,怎么样?当然,只要钱给我——”
塑料凳忽然被打翻,乌佑愤怒地站起身,捏着丝巾,他居高临下逼视她,说:“我们永远都是对手,绝不可能合作。你要是害怕输,就退赛。”
说完,乌佑头也不回地带着人离开。
付芮目送他,嘟囔着:“怎么了他,不是合作吗?那干嘛来找我探讨。真是有毛病,是吧。”她转向没发言的俊毛。
对方正抿着嘴用不赞同的眼光打量她。
“干嘛这样看我?”
他回:“付芮,你这样也太让人瞧不起了吧。我是想套他的内部信息,不是要你可怜巴巴地求合作。”
“我可不是什么百战不败的神。能大几率搞到钱,算的什么?”她的脸重新埋入碗里猛吃。
俊毛沉默了,一个礼拜凑两百万确实太艰难了。
“老板娘,这碗有没有付过钱。我要打包。”
老板娘撩开门布帘,瞧到付芮指着乌佑冒热气的小火锅。她点点头,说已付钱。
昏暗的小巷里,付芮跟俊毛并排走。她一手拎着打包的塑料盒,一手无聊地抛着蓝石头。
蓝石头在月光下,随着起起落落,闪着耀眼的蓝光。
“别抛了,别抛了,我还要安安全全回到家睡觉呢。”他警惕地东张西望。
她接住蓝石头,五指合拢盖住光芒。
“话说,你这是哪儿来的宝石。可真够漂亮的,正好我认识一人,绝对卖个好价钱。”
“十八岁生日时,我爸给的。”
“哦——哎,这么多年,我咋没见到过。”
付芮从口袋里掏出断开的黑细绳,问他:“记得这个吗?”。
“这不是你一直戴脖子上的项链嘛,噢!是那块石头啊!我那时还吐槽你,总戴块灰遭遭的破石头在脖上。”
“我也挺不喜欢的。可我爸,每天盯着我,一定要戴着。”
“幸亏你听话哦。说真的,我们先把它卖了,应应急呗。”他拿手机找联系人。
“不行!”
“为什么?到时候有钱了,再续回来。你相信我,我认识的这人他还是很讲道义的。”
见付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机,只好熄黑屏幕。
“这石头不一般。我暂时还没发掘它的作用,可我确信它绝对很厉害。”她两眼提防四周,贴近俊毛悄悄说。
他们一起长大,俊毛相信她的话。
“先回我住处,再仔细说。”
俊毛住在老房区,只够三人并排走的窄巷横竖穿插,这里治安很差,环境也糟糕,住着良莠不齐的底层人。
付芮垫脚跨过从墙角流淌到路中央的黄尿,避开几个揽客的浓妆艳抹的女子,又推开走路东倒西歪,精神状况极差,瘦骨如柴的“僵尸”。她一路紧跟俊毛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一处2层楼老房子前。
老房子旁边歪扭着一颗老槐树,绿叶繁茂,遮挡住昏黄的路灯。
外墙皮乱七八糟地喷涂着抽象的漆画,看颜色已经很久了,只有一些刚印上的神秘小广告很新鲜。
“你怎么还在住在这里,不搬走吗?这些年,也赚够钱搬到好一点的地方了吧。”
“快了快了。我最近在物色三室房哦。到时候你们俩来我家做客。”
“哇,俊毛你大有出息啊。都可以租三室房了。”
他忍不住咧嘴笑,合上厚重的门,开灯,门框从头到尾有五道锁,他一一锁上。然后又仔细地查看一楼关死的铁片窗有没有被人撬开的痕迹。
“走吧,去二楼睡。”
来到二楼,俊毛打开锁着的门,地板上铺着一层荧光粉。他没有进门,而是观察漆黑的房间里有没有不该出现的荧光。
付芮没有奇怪,也没有出声,她知道这是他每日回家必做的事。
差不多后,他打开灯,习惯性地查看二楼房间的防盗窗,透过出入阳台的门看阳台有没有人蹲着。
“房间小,你睡上面,我睡楼下。哦,阳台有澡盆和尿桶。”
“俊毛,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我……却把你赶到楼下去睡。”她不好意思地抓抓脖子。
俊毛抖动身体,假装受不了地说:“哎呦,你别肉麻我。我只是把房间暂借给你,以后要拿钱还我。喂,先别睡,石头,先说下石头吧。”
她把石头的异象告知俊毛。
“你确定不是被光刺花眼了?”
她摇摇头,很肯定地说:“不是,它还拿手指碰我。这石头本来是镶嵌在我肉上,但跟贝琪爸打了一架后,它就莫名掉了。”
俊毛沉思:“付芮。我觉得这块石头很有可能跟2百年前的陨石有关。”
“啊,为什么?”
“我曾短暂交过一个朋友,当然,他现在已经失踪。失踪前,他说了很多帝国秘辛。结合他所说的,这块石头吻合度超过一大半。”
付芮很兴奋,举着蓝宝石,她问:“如果真是如此,它一定很厉害,或许是外来高科技。哎,他有说过怎么用它吗?”
“等等,我要想想,毕竟蛮久的事了。”
他看着蓝宝石,灵光一闪。
“它开启时,有没有做匹配?”
“有,有的。好像是说什么基因匹配。”
“对了,就是这个。额,你,试试用心去控制它。”
“控制?怎么弄?”
“就是,让它开启。”
付芮两眼盯着蓝宝石,没有动静。她贴近心口,没动静,然后她含进嘴里,默喊开启开启,结果还是没动静。
“不要急。既然它匹配成功了,肯定是认主了。”俊毛抽出纸巾,让她擦拭沾满口水的蓝宝石。
她躺在沙发上,拿起宝石对上天花板的灯。“我爸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话说他是在哪里得到这个宝贝。”
“我也不知道。算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准备打2天后的战。”
洗漱完躺在床上已是凌晨2点。
付芮看了一眼手机信息,贝琪还是没回她。
窗外槐树沙沙响,她听声慢慢入睡。
彻底睡着后,塞进枕套里的蓝宝石自个钻出来。
它缓慢自转,悬浮在空中,闪着柔和的蓝光。
这时,天花板传来几只老鼠打架声,床下也有小老鼠磨牙声。
睡梦中的付芮烦躁地翻过身,蓝宝石瞬间荡出一圈光波,快速掠过整个房间,藏匿阴暗中的老鼠、蟑螂和其他昆虫随即倒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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