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放心,我也有分寸。”他道。
蔺淮书道:“对了,过一段时日玄栾宗便要进行收徒大会,不过我听说可能会比之前定下的时日晚一些,还听说这次不是单单是玄栾宗选徒,这万阁宗、合欢宗等等,都要齐聚,到时候先比武,比武过的做内门弟子,然后开启一场试炼,试练过的做亲传弟子,不知你可要去收上几位?”
姬长卿心下一暗,道:“两个就够了,不过长老们应该要去,说不定颜辞镜也会去呢?”
蔺淮书点点头,他道:“我近几日想住在你这,你那个徒弟不会介意吧?”
姬长卿感到奇怪,他的住所爱接纳谁接纳谁,为何要问颜辞镜的意见?
他回道:“无需过问他的意见,他还能拂了我的面子不成?”
“我自是不担心这个,只怕是…你那个好徒儿对你有别样的心思。”蔺淮书提示道。
他问:“能有什么别样的心思?他还能心悦于我了?”
“没准呢。”蔺淮书模棱两可道。
姬长卿又一种看孩子的眼神看着他,道:“画本子看多了吧?首先我是他的师尊,他就不可能悖德;其次,我们差了整整七年;最后,你这么说让琼华怎么办?”
“关他何事?”蔺淮书费解道。
“怎么不关他的事了?颜辞镜难道不喜欢他吗?”
“…你这么说,让鹤微尘和玄卿在一起的几年和笑话一样。”他反驳道。
“???什么?等会儿你说清楚,怎么回事?谁和谁?啊!啊!!”他吃惊的大声问。
蔺淮书看着他惊愕的表情,又换了一种说法:“我的意思是!锦瑟的大弟子和你的大弟子!在一起很久了!”
“啊——他俩怎么搞到一块了?他俩怎么能搞到一块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琼华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小子?那个人我见过,对外装的和什么似的,琼华之前带个面具,还把眼睛带瞎了?”姬长卿不可置信的吐露心声。
“咳,慎言。”蔺淮书提醒道。
姬长卿识趣的叉开这个话题,他又问:“在偌大的合欢宗容不下你?你不是少主吗?”
蔺淮书自嘲一笑,道:“名存实亡罢了,合欢宗宗主不过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就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娘,她可是京城贵女,下嫁给了我那个爹罢了。若不是她,这合欢宗怕早已将我…”
“既不开心,便不要提。”他握住他的手安慰,温润的触感传遍手背,隐隐的给人一种安心。
蔺淮书笑着移开了他的手,道:“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我又不在乎这些,既如此,那便这么说定了,我住你这,还可以帮你研究研究天机镜。”
“多谢。”
“你可知书卷在何处?”
“不知。”
“那如何能复刻?”
“我心中也愁。”
“……我记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销毁了。”蔺淮书道。
“!!!销毁了?谁干的?你亲眼所见?”姬长卿心下大惊,好不容易想着一个办法,结果中道崩殂。
“他死的时候。我亲眼所见。”
姬长卿一听他是亲眼所见,也不再抱有什么侥幸心理,唉声叹气道:“呼——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那倒不用,太虚幻境里好像有一个。”蔺淮书道。
姬长卿狐疑道:“既然有,那别人的消息肯定比我们更灵通,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没有人去拿呢?”
“太虚幻境会压制修士大半修为,况且里边的人与我们隔绝,习俗也与我们不同,你以为那么容易?”蔺淮书道。
姬长卿想了想点头答应:“也是。”
“可是,会不会赶不上收徒大会?”姬长卿担心的问道。
蔺淮书为自己斟了一壶茶,道:“幻境凶险,可以先用假身探探。”
修士这辈子最多只能炼制一个假身,而姬长卿的假身,早就被他年少时弄不知道哪去了,他也想过召唤回来,没有成功。
当时他也没有多管,只是一个假身而已,不值得自己那么费心思。
他犹豫着开口:“我…我,假身…他,嗯…我能说我没有…吗。”
蔺淮书有些不可思议,道:“堂堂晚芳仙尊,连一具假身都没有?”
“哈哈,嗯,哈,确实有点不敢相信哈,哈哈。”他只得尬笑。
蔺淮书泄了气,恨铁不成钢道:“你呀,真是干啥啥不行,问啥啥没有,你会点啥?”
姬长卿乖的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
半晌,他开口:“罢了,幸亏我还修过鬼道,等着吧,我给你造个傀儡。”
“大恩不言谢,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姬长卿说着起身去后面翻箱倒柜。
琉璃盏?
不成,这个成色太差,不够透,送出去怪丢人的。
冼玉戈?
也不成,这东西都生锈了。
夜明珠?
这个好像给颜辞镜了。
洗华渠眼?
这个好像不怎么值钱,送出去怪小气的。
思来想去,挑挑拣拣,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送他!
他轻轻地回头看了一眼炼制傀儡的蔺淮书,轻轻叹了一口气,把目光盯向了那两个金灿灿的东西上。
傀儡的炼制时间大多是在一到两天,但对于蔺淮书这种会高阶傀儡术的大鬼修来说,两个时辰便好。
等他炼制完成,姬长卿才敢走上前去看,那是一具容貌姿色不算差的修士皮囊。
“呼,可算是好了。”蔺淮书用手帕对着铜镜,细细擦拭着流出的汗。
“我看看,天老爷,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姬长卿二话不说,先夸一顿。
蔺淮书抬笑:“也称不上,不过是凛钏十九年,匿名鬼修统计榜的前十而已。”
“谦虚,太谦虚了。”一边佩服着,一边将两个金元宝放他手里,他道:“哝,你帮了我,就请你喝杯酒喽。”
蔺淮书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元宝,没有要还回的意思,他调笑道:“价值两个金元宝的酒?哈哈,我还真没喝过,改天去尝尝。”
姬长卿道:“-成啊,到时带上我。”
蔺淮书不答,话锋一转:“你何时出发?要是你走了,你们宗的人欺负我,该怎么办?哎呀,那我该多害怕呀~”
“你还制服不了他们?”
蔺淮书撇撇嘴,不服气道:“浔哥儿自然是维护自家宗门,不像我一个外来的,无依无靠,孤立无援…”
“安啦安啦,别装可怜,咱们元婴前期的修士再弱能弱成什么样?”姬长卿带他来的时候牵过他的手,看了他的修为。
一位鬼灵双修之人,两番都能做到如此造诣,实属难得。
姬长卿又道:“我先去跟颜辞镜道个别。”
“此去前往,外人越少知道越好。”蔺淮书提醒道。
姬长卿垂眸微笑:“颜淮…不是外人。”
蔺淮书嗤笑,道:“注意分寸,你是他的师尊,不是你的外人,还能是你的内人?”
“…你就别取笑我了,好不容易有个徒弟,再给笑走了。”姬长卿半开玩笑道。
“以你的实力与身份,别家踏破了门槛,都想让你收他们为徒,何来不容易之说?”蔺淮书反驳道。
姬长卿道:“你不懂,正常的徒弟,一般都听不懂我授课,只有像颜淮和琼华这样天资聪颖一点就通的,才勉强听得懂我说的话,跟得上节奏。”
姬长卿此生打定主意不再收徒的原因有二。一是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只收这两人;二是他教的东西,除非是先天修炼圣体,普通的人听不懂。
为了不拖累那些求知若渴的修士学徒,他这辈子是断然不会收第三位徒弟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等等!”蔺淮书叫住了他。
姬长卿转过头,问道:“何事?”
蔺淮书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把通体血红,且有墨色如盘丝绕生般萦绕在剑柄处,姬长卿看到了这熟悉的剑,激动道:“晚芳剑?!怎么在你那?”
蔺淮书微微一笑,道:“捡的。”
“哪捡的?”
“你还去不去找颜宗主了?”他岔开话题。
姬长卿拔出剑,端详着。
他又用一种感激涕零的眼神看着他,道:“这世上,真是难得遇见你这么细心的人了。”
*
颜辞镜靠在软榻上小憩,睫毛微颤,紧抿着唇,姬长卿刚踏进门,木板嗞呀一声:“嗞——”
颜辞镜警惕着睁开眼,以飞快之势将暗器直投像姬长卿,他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他道:“不错,真快。”
一看是姬长卿,他眼神慢慢变得柔和,颜辞镜温柔的询问:“不知师尊来此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姬长卿本打算叙叙旧,谁知道他竟这么开门见山。
颜辞镜陪笑道:“怎么会,师尊想来便来,只是您突然来此,也不说一声,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好吧。为师要出去一趟,不过你放心,过段时间的收徒大会,为师会和你一起参加的。”
他怕他担心。
颜辞镜拧眉道:“师尊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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