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无聊的任务,松居正一趴在桥上,他的视线微微飘远,远方是一座宏伟的哥特式教堂,它的周围环绕着一条贯彻城市的河流。
昨天,他和费奥多尔参观了那所教堂,
他看着头顶绚丽的彩色玻璃,上面画满了五彩斑斓的图案,注意他的沉默随口问道:“怎么,你来过这。”
“说不定我曾在这担任过牧师哦。”
“聆听你教诲的信徒一定很可怜吧,你肯定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强行灌进他们的大脑里了。”
费奥多尔轻轻笑了一下,他仿佛和身后的神像融为一体,笑容同出一辙的宁静飘渺:“我没有这么无聊,只是单纯地履行职责。”
“这样啊,你想要完成理想后继续担任牧师吗?”
费奥多尔没有回答,松居正一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有什么绝妙的想法不愿意跟自己分享?
差评,他们之间的情谊又下降了。
“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尼古莱的话唤回了松居正一的思绪,他疑惑地说:“你怎么还没有走。”
“太无情了,正一,”尼古莱夸张地叫道,他伸出了两根手指,神秘地说:“正一想不想看看,只有我们两个哦。”
松居正一有些意外,他没有拒绝,尼古莱带着他来到了一座废弃的歌剧院。
他没有第一时间追问尼古莱的目的,反而开始悠闲地打量起了歌剧院。
灰白色的墙壁,褪了色的红屋顶,到处长满的杂草以及风化严重的木门,无一不在说明这座建筑的年代久远。
尼古莱示意他先进去,松居正一选择站着不动,他们可能会是这些年来,第一个推开歌剧院大门的人,他已经想象到尘土满天飞的场面了。
尼古莱不在意他的反应,他直接把松居正一瞬移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射进来,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陈旧的气息。
尼古莱用打火机点燃了破旧的红色帘子,火苗顺着帘底慢慢爬了上来。
真是与众不同的照明方式。
松居正一短促地笑了一下:“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吗?”
“你们那天说了什么?”
“什么?”松居正一疑惑发问道,他此时才注意到尼古莱脸上的表情。
是平静,如即将翻涌的海水,所有的情感都隐藏在深沉的静谧之中。
“凡是跟陀思做对的人都会迎来凄惨的死亡,即便是自诩为他挚友的我,也一样。现在出现了唯一的例外,那就是你。”
例外?
松居正一回想着自己和费奥多尔的关系,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好吧,如果你想这么认为。在回答你的问题,我有一个疑问。
“你追寻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从费佳身上找到什么?”
“啊哦!”尼古莱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用轻快的语调说道:“看看我忘记了什么!我竟然没有告诉我的新朋友,我的理想,这也太糟糕了!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的理想——
“是自由,像飞鸟一样不被重力束缚、无拘无束的自由。”
飞鸟?人们通常会把蓝天上无拘无束、自由翱翔的飞鸟作为自由的象征,但它们真的会感到自由吗?
不,这些任由本能支配的鸟类呈现给人类的,只是生存的常态,就连所谓的自由也只是人类对它们的想象。
松居正一对尼古莱的理想不感兴趣,他耸耸肩:“费佳会带给你自由,如果死亡也算是一种自由。”
“不,他只会给我带来束缚,”尼古莱的眼睛充满了悲伤:“只有杀了他,我才能从情感的洗脑中解脱出来。所以请告诉我,费佳的弱点。”
有什么事超脱了费佳的掌控,松居正一露出了有趣的笑容,准备煽风点火。
等等!
后续的计划好像还需要用到尼古莱,他还不能在这个时间点下线。
松居正一正了正神色,他开始寻找尼古拉话语中的漏洞:“杀掉费佳,摆脱情感的束缚,真正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吗?你所向往的飞鸟违背重力的行为,只是由生存本能所支配的。
“尼古莱,你可要想清楚了,杀掉费佳,你就没有回头药可吃了。”
自由是什么?
这是尼古莱思考最多的问题,他原以为自由是不受束缚,打破世界上所有束缚他的条条框框,想尽任何他想要做的事。
为此,他加入天人五衰,成为恐怖分子,成为国际通缉犯。但他很快意识到,由此得到的自由是虚假的,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
鸟在笼子里,会意识到自己被束缚吗?它一生看到的自由,不过是笼子给予它的。
就算把笼子打开,鸟儿也只会呆呆地从笼子里探出头,环顾笼子外陌生的世界,又缩回笼子里。
“你根本就不清楚我想要什么?”尼古拉摘下了眼罩,他的眼睛里满是哀伤的神色:“从鸟笼中诞生的小鸟意识不到自己是个囚徒,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自由的,最后在牢笼中幸福地死去。*”
尼古莱露出了浅淡的微笑,他缓缓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额头:“你看不见吗?牢笼在这里,就是头盖骨哦。*”
只要不把头盖骨打开,我们所做的一切决定,都只是受到大脑操控的,我们永远都是它的奴隶,得不到自由。
你就不能一下子说清楚吗?
神神叨叨的,搞得跟谜语人似的。不过,谜底已经出来了。
松居正一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尼古莱,你以后会明白的,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的弱点,否则会被轻易操控的。
“你一直都在做的事,是为了证明真正的自由意识的存在吧。现在,可以达成你理想的最简单的方法产生了——死亡。
“只要死掉,就不会思考,也不会有意识。主动寻死,既不符合利己主义,又不符合利他主义,甚至违背了生存的本能。还有比死亡更能体现自由的意志的事吗?
“但我有一个疑惑,如果你为了证明自由意志而选择死亡的话,就不符合你追求的自由了。所以你要怎么做,尼古莱?”
怎么做?
死亡是为了追寻自由,但如果为了追寻自由而死亡的话,这一行动就不是我发自内心想要做的,只是被自由绑架着死亡的可怜人。
尼古莱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各种情绪不断在他心头浮现。
突然,他弯下腰哈哈大笑起来,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松居正一。
“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正一。你差点让我掉进你的陷阱里,这根本不是我一开始的想法嘛!我现在知道费佳为什么不杀你了——
“因为你的言语能杀人。”
“哦?真是浮夸的夸奖,”松居正一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我可从来没有发现这点,比我的语言锐利的东西多了去。”
“这倒也是,”尼古莱点点头,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枪:“就比如陀思的匕首和我的枪。
“你是怎么跟他说的?陀思不是会轻易被言语影响的人。轮到你给予答案了,正一。”
松居正一挑眉,望着尼古莱兴奋扭曲的笑脸,平静地说:“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个例外。那天下午,他确确实实地杀死了我,我还清晰地记得毒素渗进血液里带来的灼痛感。”
陀思还和以前一样,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有轻微的哀伤从他心头涌起,很快又在对自由的渴望中消散了。
尼古莱收敛了笑意,问道:“你是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没错,是费佳对我背叛他的报复。你现在还能看见我,是由于我异能力,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第二次杀死我,原因很简单,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了。而且我的异能力很有价值,不是吗?”
“这可真是——”尼古莱站在他的身前,俯下身子试图他冷漠的眸子试图从中找到一点不满、仇恨的情绪。
很可惜,他失败了,除了深沉的黑色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太可笑了。你想要杀死他吗?和我一起。”
“乐意之至,”松居正一笑着对尼古莱说:“我背叛了他,他捅我一刀很公平,但有机会讨回来,为什么不呢?
“我有一个绝妙的计划你要听听吗?”
红色的火焰越烧越烈,有黑色的烟气漂浮了上来,但眼前的两个狠人都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你想怎么做?”尼古莱被烟气呛的咳嗽了两声,不满地说:“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国际上有个很活跃的侦探,他的异能力可以把人拉入他的小说世界,在他异能力作用下的小说世界,所有人都不能使用异能力。”
“你的意思是,让费佳进入小说中?真是个好办法,”尼古莱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他期待地说:“只有一次机会,我绝对会杀死他的。”
“让费佳接触小说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做吧。我一定会让他心甘情愿地进入小说的。”
“哈哈哈哈哈。我期待你的结局,无论是哪一种。”
*引用文豪野犬
某点的写作助手确实比阿晋好用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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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自由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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