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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爽

林中一行人穿梭迅速,呼啸而过的行风吹动着火把,脚下树叶声声崩裂,偶然传出的耳语飘在黑夜中,成了鬼魅的呓语。

“卓玛!”莫措吹着手哨,试图唤住最前面的女孩,谁能想到平日里长裙翩跹的少女跑起来会这么快?!

卓玛将长裙绑在腰上,褪去了平日里琐碎的银饰,女孩宛如林中奔腾的豹子,不过眨眼功夫就将众人甩在身后。

卓玛对莫措的呼唤置若旁闻,反而警告起了莫措:“莫措,今日我要抓不到图雅,我就把你卖到疆北去。”

莫措闻言心中发慌,他比谁都了解卓玛的性子,只得跨步向前,试图跟上卓玛:“图雅不过是偷了你的银器,你却一路追到城外,土司大人知道你出城了一定会罚我。”

“你的土司大人去听活佛喇嘛讲课了,等三日之后才会回来。”卓玛手中长鞭抱住老树,回头给莫措一个鬼脸,“等他回来了,我已经抓到图雅了。”

莫措试图劝住卓玛与她回城:“可是图雅已经离开木里半个月了。就算我们找到她她也将你的银器卖了。”

卓玛冲着莫措凶神恶煞地龇牙:“那我就将她的皮扒下来做成阿姐鼓,日日敲给娭毑听!”

沧牙去让后厨给做了几道清淡的素菜,岂料前脚刚走,宝来后脚就面色古怪地走进来。

“出事了。”宝来将所见同齐知远说了一遍。

“她们来了……”在一旁听着的图雅脸色骤变,“噌”地站起身,“她们来了!”

“什么来了?”宝来顿感事情不妙,“姑娘,你说得清楚些。”

“她们要杀了我,是木里的人!她们追上来了!”图雅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打转要哭出声,“卓玛一定会扒了我的皮!她一直都是那么残忍!她会敲烂我的骨头!”

齐知远猜测图雅口中的卓玛定是木里城里的人,而且说不好有一定的威望,是个贵族,齐知远望向图雅:“你很怕她?”

图雅定定地看着齐知远,忽地一下握住他的手:“救救我!求求你!我带你去拿银器,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公子。”见齐知远动摇,宝来提醒,“对方人多势众,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整间客栈就我们几人,对方要是讲道理的,兴许抓了这个姑娘就不会为难我们,要是不讲道理的,谁也逃不过。”齐知远叹了口气,同图雅嘱咐道,“图雅姑娘,你去后院找同我一起来的男子,让他带你躲躲,今日要是运气好一切顺利的话,明日你再同我讲讲他们为何要抓你。”

明明对方与自己不过今日才相识,图雅却对齐知远十分信任,临走之际还不忘泣声道谢。

宝来用叉竿将窗子挑起,外面星火烧着了半边天,遥遥见着领头的女子戴着顶凤冠帽,冠顶中央插着银凤鸟,圆环外绕匝珊瑚珠与银箍子,后面还垂着三层冠尾银带。更加笃定了齐知远一开始的想法。

齐知远同宝来交代:“这里毕竟是木里的地盘,等等什么也不要做,免得节外生枝。”

宝来刚应下,客栈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卓玛一身麂皮小袄,手中长鞭临空一甩,靠的最近的四方桌被一劈两半:“图雅!你个贱人!你给我出来!”

莫措跟在后面姗姗来迟,扶着腰气喘吁吁,见屋中角落还有人,于是喊了卓玛一声,冲她指了指齐知远的方向。

“你,还有你,看见一个女人了吗?”卓玛怒火冲天,往齐知远的方向走过来,“扎着麻花辫,脸上有很多雀斑。”

莫措本是想提醒卓玛屋中有人,让她收敛一些,见卓玛主动招惹,莫措忙跟了上去:“卓玛,他们是外地人,我们不要招惹他们。”

齐知远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们没有看见。”

“你是外地人?”卓玛凑了过来,伸手就去摸齐知远衣摆处绣的青竹,语气轻却极为笃定,“你从徽京来。”

徽京的云锦闻名遐迩,多是木里匠人手工织造,齐知远倒是忘了这茬。

卓玛围着齐知远转圈打量,她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齐知远,目光炽热且大胆:“这里是去木里的人才会住的地方,你们要去木里吗?”

“我们原本打算去木里。”齐知远垂眸,“我们是苏木的商人。商人本就会游历天下,徽京也好,木里也罢,对我们而言都是遍地生财的地方。”

宝来见形势不对,和卓玛道:“姑娘,天色这么晚,你带了这么群男人闯进客栈,还逮着我们公子问东问西,这要传出去怎么着也于理不合吧?”

卓玛仿佛没听见宝来的话,她攥着齐知远的衣摆不撒手:“质地紧密厚重,下摆三寸用缂丝绣青色文竹,内里间祥云暗纹。这是我们专供朝廷官员的贡缎。”

齐知远指尖握紧,慢慢移向腰侧。

那里别的是黎奕送他的匕首。

“装得倒是挺像的。莫措!”卓玛嘴角上抽,将手中鞭子一甩,“我要这个雪狐一样的男人,你给我绑了他,洗干净后送到我房间里去。”

*

这是葛囸第二次走西南的“鬼雾林”。

林中浓雾弥漫,密不透风的树稍遮天翳日,偶瞥见的远方泥泞路如黑色蜈蚣,偶地惊扰一下,鸟类就鬼魅似地忽然振翅,竟是一身漆黑的乌鸦。

“乌小将军是第一次来西南吧?”葛囸清清嗓子,冲后面喊道,“想当初我与陈将军来的时候羌渠还没成气候,鹰王在当地也不过是个放鹰的。这一晃二十多年,倒是挺让人怀念的。”

一路上乌孟都被远远的甩在后面,葛囸的兵走在前面,乌孟的人也不急,始终无言地跟在后面。

前几年太平的时候不少世家的孩子被家里人丢到疆北历练,徽京贵胄算盘打得震天响,那几年大元风调雨顺,朝廷又重用白衣,世家见自家子弟官途无望,就想着将人插葱到疆北,妄图混点军功。

苛刻闻名的黎敬天在这事上出奇的好说话,将新来的富贵兵全送到葛囸的阵营吃脏雪。

葛囸是个出名的“实在人”,训练比旁的将领来最为苛责,最普通的甲胄兵都要负重百斤,不提徽京那些个富贵兵,就连陈老三都嫌他过分,反倒是乌孟一声不吭地扛了下来。

凭心而论,葛囸并不厌恶乌孟,相反见他态度真诚是打心眼里喜欢。只是乌孟年纪太轻,一直跟着小侯爷在徽京享福,既没打过仗,也没见过战场上的死人。可哪个将领不是将头颅吊在马上拼杀的?要这小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才是麻烦。

正走着,浓雾中突然传来几声轻巧的马蹄,葛囸打了个手势,身后众人没再往前。

等人穿过浓雾,站到了对面,葛囸才看清眼前的人。

葛囸迟疑道:“丹琼……?”

丹琼是有备而来,身旁还站了个羌渠将军打扮的男人,男人吹了声手哨,浑身漆黑的飞鹰从远处高声尖啸而来,巨大的翅膀宛如乌云盖日,刹那间惊空遏云,浓雾竟散去大半。

狂风吹动着丹琼的长发,他却不为所动,看向葛囸:“葛将军,好久不见。”

“我正要去取你狗命,没想到你自己先送上门来了。”葛囸往地上啐了一口,痛骂道,“呸!丹琼,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当年老子心软救你一命,没想到你竟敢恩将仇报,竟然投靠天狼王,屠我大元的百姓。”

“葛将军,我是额日勒的人,额日勒是来自赛坎的勇士,我们没有投靠任何人。”丹琼面容平静,“乌拿托的老王族不信任额日勒,我们连草原上的牛羊都不如。”

葛囸放声大笑:“哈!老王族那群畜生说了句实话,你的确猪狗不如!”

丹琼在马上坐得端正:“我的父亲是大元人,我的母亲被他困在大元,日日只能与愚昧的村民为伴,他们管我叫杂种,还怂恿我的父亲将我的姐姐卖到妓坊,我的母亲临死前都还惦记着回家。没人知道,我们比乌拿托的老王族更热爱那片土地。”

葛囸压根不听:“听你妈的放狗屁!”

见交涉无果,丹琼抬眼看向葛囸:“过了鬼林就是孙昭的领地,可惜我现在不能让你们过去。葛将军,你是大元百姓的依仗,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可是我们额日勒的百姓又能仰仗谁?在所有人眼里,我们不过是被抛弃的杂种。”

“你们赛坎人窝里斗关我们什么事?你要是真想领着你们额日勒回乌拿托,就该去打那群老王族,而不是帮着鹰王那个狗日的来打大元。你小子最会说漂亮话,老子上过你的当!但这次老子放聪明了!今天老子新仇旧账跟你一起算了。”葛囸拔刀拍马,“丹琼!放马过来,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我欠你和陈将军一条命,可是不是今天。葛将军,你为你的信念而战,可我要为我的百姓而活。”丹琼反而握紧缰绳往后退,唤身旁的人,“阿来!”

巨大的黑鹰撕裂云霄,掮动翅膀俯冲向葛囸,葛囸仰面弯腰,脸上却还是被划过三道。

“他是鹰王的第七个儿子,在忠州时我见过!”乌孟夹马上前,刀刃划过鹰爪,竟撞出金石之音。

“丹琼,有种你不要跑……哎哟!我去!鹰王这个老不要脸的,太他妈的能生了!”葛囸与黑鹰缠斗,“等老子回去也娶个十八房的小姨娘,天天什么事都不干,就关起门来生儿子!”

黑鹰抓住他的手臂,尖喙去啄他的脸,葛囸的嘴颊被剌出一道血口。

乌孟想替葛囸赶走黑鹰,不想阿来拎着龙头铡刀就刺向乌孟,此人魁梧奇伟,耍起铡刀更是游刃有余,乌孟不过与他对过几招就已经落了下风。

身下战马被人一刀铲翻,马声惨叫凄厉,乌孟翻身在地,差点滚到边上的臭水沟里。

阿来操着不算流利的大元话,龙头铡刀指着葛囸:“玄甲骑兵,不过如此。”

“滚你……妈的!”葛囸话没说完,黑鹰就扑了上来,利爪与尖喙齐上,身下马儿不堪负重,在原地打转,葛囸只得拿刀稳住。

钢铁般的鹰爪撞击刀刃,葛囸手震得发麻,本想抽刀拧身,没想这畜生不依不饶,利叫一声始终徘徊在他的上空。

阿来指着葛囸的右侧:“为何不拔刀?”

不同于一般的单刀骑兵,葛囸右腰和后背都背了一把刀。但鲜少有对手看到他拔腰上的刀,只听说葛囸有把名刀叫鬼陀罗,刀如其名,冒着鬼气,遇着头断,砍金切玉都不在话下。

“想看我的鬼陀罗?”葛囸舔了上排牙上的血,“你不配!”

“葛将军!”乌孟拉动机关弩,站在水沟旁,“跳马!”

葛囸反应极快,再抬头时黑鹰掮动羽翼就要跑,葛囸将刀柄在手中一转,往黑鹰丢去,黑鹰自知成了活靶,顶着气流往上空飞旋,谁知乌孟又是一枪机关弩,断了半截的箭矢直中黑鹰翅膀!

黑鹰中箭倒地,躺在地上抽搐,葛囸捂着嘴过去查看,原先铜铁制的羽箭漆黑一片,明显是淬了毒!

阿来反应迅速,带血的刀刃擦着葛囸的胸口划过,锁子甲“唰”地被划开一道口子,断裂的盔甲掣肘,夹在臭水沟的缝隙里,葛囸一时竟然翻不了身。

“葛将军!蹲下!”葛囸猛地下蹲,肩上突地一重!

——乌孟这小子竟踩着他的肩凌空一跃!

白色药粉铺天盖地,挥挥洒洒糊了阿来一脸。

胸口燃的说不清是丹琼背叛自己而生的愤怒,还是被人踩的屈辱,葛囸铁掌一挥,握住了受惊而乱奔的马,借着马力冲出间隙,战马撕心裂肺的咴咴声让葛囸倏然回神,马鸣萧萧,葛囸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顺着对方马腿往上一捋!

大西马脾气纯直暴躁,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比起旁的马种更加冷酷,执拗,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没了仅剩的理智,当即马蹄子躁动,将背上的人掀翻。

乌孟趁机冲跑过来,将人从马上拉跑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干脆的一刀致命。

浓雾重新聚起,二人皆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乌孟的手搁在羌渠兵的尸体上,看着自己的胸口此起彼伏。

葛囸问:“小孟子!爽不爽?”

乌孟学着葛囸,喊道:“真他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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