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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撕咬

仲春花映映,婆娑桥萋萋。情意两浓浓,白首双依依。

这是江湖流传的一首定情谣。说的正是若能和相爱之人一起站在枕龙山婆娑桥上,览尽桥下三重三的紫罗藤,那便是天王老子也分不开他们。

倘若只是瞧上一眼便能白首眷老,岂不是天下之人都成双入对,再无离愁怨偶。因此这其中机缘正在于修神榜降世时,作为预兆的紫罗藤五十年一开,开时藤花娇漫,瞬息枯萎。

每过五十年必有结伴的江湖倩侣携手而至,也免不了为争桥头风景而大打出手的。一趟喜事过成丧事着实叫人心酸慨叹。可江湖水浊,不去趟一趟怎叫饮过江湖水。于是仲春第一天,数千数万的人都奔向枕龙山。

可当他们到山脚下时无不捶足顿胸,怨气盈腹,只因入山的窄道叫两拨人占去了。第一拨人是江湖反面教材,能止夜啼的魔中之魔——幽兰岛冥幽阁。第二拨人是世家败类,人人鄙视却耐之不何的嫌中之嫌——须臾楼。

江湖人按照他们的业务范围大致总结出如下精炼评语,即冥幽阁是收钱办事,理智全无,良心狗吃的万世饿鬼、混账东西。须臾楼是京华世家,镇北将军不肖之后头号纨绔——祁无住所创立,小到偷鸡摸狗、伤风败德,大到绑架门派宗主、打劫镖车,离经叛道、无恶不作。

世事如小舟行水,滚滚长江若不能覆灭孤帆,最终也只会将船送到更远的地方。这些挤在山下的英雄好汉不敢上去灭了冥幽阁和须臾楼,也只会通过日后之佳谈将两大魔头送上顶峰。

顶峰,婆娑桥前。

三屏螺钿檀木围屏中,琴声如软罗细绢缓缓铺向这片紫地红云的山谷。那琴声是那么柔,那么澄净,似极了拨弦的主人。他眉眼含光带水,比这天地更柔情灵澈。这是百年一见的俊彦,人人挤破脑袋也要窥视一眼的流觞客——棠趋。

数十步外,流翠高台中,蔻丹长指执子落在剔犀金泥棋盘上,落子生风掀起黑锻长发,发下是斓彩缂绣长裙,裙身往上,一张脸顾盼生情。此人美在皮骨,媚也刻在骨里,颦笑间让人如饮春酒,浅醉且绵绮。这也是江湖艳传之一,无眠坊坊主——晏玉搔。

此一等一的绝色人物平日蜂蝶缠身,做什么也不稀罕来婆娑桥见什么劳什子紫罗藤,定什么同欢泯爱的誓言。他们是被浩浩荡荡请来的!

请他们来的人正站在桥上对峙。

用内功对峙!

高手过招,无风起风,风从脚底逼出,吹散鬓边青丝,将两人天工鬼琢的出尘容颜笼统掩盖住。以至于双方只见对面青面獠牙,可恨至极。

须臾楼楼主祁无住华服冶艳,堆金绣玉,薄俊身段比左手的苦思长剑更灵更利,沉峰双眉藏云环雾,罗星慧目飞花流莹,直鼻勾唇笑涡浅浅。难怪乎世人见他一张脸都要吟咏那首隐言——须臾见花妖,窈窈嚼心窍,抛褪红尘扰,枯骨死楼上。

楼上死了多少风流人儿,地上走客并不知,但祁楼主是个多情种却人尽皆知。今日与琴瑟双娇同游江陵,明日与镜花明月泛舟西湖,风流韵事如浮云,一丛飘散又一丛。

祁无住将人生至理汇成一字——乐。行极乐之时,干极乐之事,赚极乐之钱。但他性情之古怪也在于此,乐到极致忽然会风偃雨收,兴致没了就似一盆水浇灭一团旺火,前一秒热得人脸红心跳,下一刻冷得人冰寒彻骨。

正是这种反复无常,捉摸不透的性格才让人被他记念住时惊恐忐忑,再美好的相貌和尊贵的礼待也叫人不敢消受,退避三舍。

近日,能与祁无住谈笑甚欢的便是自恃绝色的晏玉搔。晏玉搔不过提了一嘴枕龙山,祁无住第二日便将人张张扬扬带到这儿,甚至规划在这里建别庄,占下整座山头。

哪知遇到当世其二魔头,冥幽阁阁主谢离绪。

世人评判谢离绪是“皎皎龙公子,沉泥混成魔,青鳞托玉容,鬼水洗芙蓉。”可见世人终究怜他有端庄皎雅之貌,却自甘堕落。

此刻的谢离绪着狩猎走纹青色绸衫,简意风流,火纹錾玉鞓带束出矫练的腰身。青丝下,一线落霞染薄唇,铄铄冰石塑鼻峰,乌羽连枝聚成眉,月上沙洲映水眸。其容高俊漠然,与手上松烟剑铮铮莫逆。

世人虽唾弃谢离绪杀伐决断,只认刀剑下的道理,却不得不佩服他是个出名的痴情种。他的一腔痴情全投向了江湖高义之族棠家的贵公子,棠趋身上。

十五年前,棠家流落江湖时曾与谢家比邻结庐,谢家穷苦,常受棠家赍饭菜相助,小离绪心智早熟,对棠趋许下结草衔环的心愿。哪知棠家东山再起,搬离乡野,棠趋远走京华,而谢离绪在磨难中越长越歪,最后歪成一代魔尊。

谢离绪成为魔尊后,去见了棠趋,整整一日夜他都想不起旧日点滴相处的回忆,但这不妨碍他将棠趋放到一个特殊的位置,漠视正邪的规矩去取悦他,改变他。

棠趋模棱两可的态度也让这段靡靡艳谈越传越广,传到祁无住的耳朵里时,足足将他乐了半天,他信许多东西,唯独不信情字,情之一字误人误己。

二人相看两相厌,此刻内力催行已耗至顶峰,百年婆娑桥也咿呀暗响。祁无住兴致高涨,苦思剑随心动,惊虹掣电直挑谢离绪肋下七寸。

松烟轻推,烟波浩渺,剑去气至,两剑金鸣,双双弹开。苦思斜上刺,祁无住反转手腕,递出一式邪佛瞰世,剑气下压,决绝阴狠。

谢离绪摆剑恭迎,使出请佛入殿,以退为进的招式。二人擎剑由静至动,由动至大动,刹那已斗五六十来回。

此等精妙武功世所难见,远观的旁人渐渐便看痴了,连三重三的紫罗藤花开也未察觉,只觉两条亮影,在花谷内纵跃流连,目不暇接。

当世武功修行者无非分——“天道者”、“天罡者”和“地行者”。地行者即凡人之躯皆能学成武功,内力真气、各家武学都在此列。地行者突破身体极限,拥有超自然之力,便成为天罡者,譬如剑速追风,或拳风裂山,皆因天罡神力相助。天罡者若得修神榜加身,分得一缕天地元气,便能铸不死身、神通万物,此乃千年机遇,因此天道者只存在传说中。

祁无住与谢离绪已算当世不出的杰俊,属“地行者”唯二两座巅峰。因此,围观众人哪怕只为窥探其中一二剑法,也是凝神瞪目,不敢分毫错过。

等到花中火光耀耀,众人才惊觉起火了!

起火了!两家随从皆是武林高手,立即甩开轻功冲进花海中。此时紫火照天,气熏神涩,众人左右寻不见自家主子,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也只能先撤出来。各自心里都在想,主子独步天下,何况独步区区火海。

火越烧越旺,形势越来越不妙,棠趋与晏玉搔也已围至桥前,踌躇不前。

晏玉搔抹掉香汗,急问:“祁郎怎的还不出来?莫不是姓谢的使什么阴招?”

须臾楼监察吏昊顾勋不慌不乱道:“火势太大,吾等无计可施,说不定少主已从旁掠出,与那魔头又斗至他处。”

晏玉搔媚眼瞪他:“枉费祁郎养你们那么久!”

昊顾勋本眼观鼻鼻观心,柔顺得如一头小猫,听到此话倏然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怒睁,收起对晏玉搔的敬意:“祁少主虽是楼主,吾等却是受镇北将军差遣,若说养,吃的也是皇粮。”

晏玉搔翘指捋了捋鬓边乱发,笑靥灿烂:“镇北将军爱子如斯,竟然容得祁楼主在江湖逍遥自在。祁楼住好福气。”

昊顾勋团团圆脸笑开:“晏坊主懂得其中道理便好。”

“什么道理?”

“祁少主非江湖人,离他远点。”昊顾勋点到为止,他这个监察吏是镇北将军明明白白安排在祁无住身旁的,平日祁无住也管不了他。他转头去山下等人回须臾楼。

火已将大半花田烧成黑烬,迎风热浪打在棠趋脸上,将他低皱眉心拢在雾里,蠲洁善眸也蒙上看不透的尘灰。

身畔冥幽阁的掌事——褚青来仔细盯他神情变动,末了幽幽叹息,劝道:“阁主幽冥之功已臻化境,这点小火伤不了的。”

棠趋点点头,又望了几眼,回身吩咐:“去山下等他吧。”

褚青来立即张罗人将棠公子抬下山去。

一个时辰前。

祁无住与谢离绪正在花浪中翻打,谢离绪反掌压风,将对方攻势拆解,又借风推力,生生拦下祁无住倒扣的手腕。

一推一拉间,谢离绪占了先筹,剑影牵动苦思,祁无住为保腹部,卸去上半身力气,双腿腾勾,将谢离绪勾进花里。

再交手四五招后,祁无住半身被谢离绪压入土中,脸蛋结结实实冲撞在铁板上。只是这块铁板嗡嗡震鸣,可见内力雄浑,深不可测。

祁无住捻指摘花,想点中铁块上要害,谢离绪刹时弓腰翻背,将自己褪开去。

到手的鸭子哪有叫它飞走的?!祁无住下意识伸手猛拉。就一瞬,火星燃开,祁无住身向下沉,连着谢离绪一起沉入地底。

落势凶猛,祁无住紧抓不放,反而借力翻至谢离绪身上,想着坠落后拿他当肉垫。祁无住幸灾乐祸,但见到谢离绪面色时,不禁错愕。

谢离绪在笑,似一张面具雕了个拙劣的笑脸。若说祁无住求的是乐极生悲,那谢离绪求的就是悲中生乐。

谢离绪转眸望向祁无住,眸中有炸裂星火,燎原之势。祁无住的神识雪花般灼化成一团水,冷静自如,涓涓不息。

巅峰武者纵然是眼神交流,亦拼的是内力较量。尤其须臾重神识,更能牵动对方灵魂,仿若洞见洪荒。

砰!两道黑影直直落在潮湿的湿软土之中,因修为高,倒也全须全尾活着。

祁无住回过神,趴在谢离绪身上笑:“你说你与我争什么?争来争去反惹一身骚。”

谢离绪用力将他推开,从容爬起,回顾四周,森森水壁咕噜咕噜往外冒水,水中莹绿泛泛,似有光在浮动。

谢离绪忽然盯紧了看,不是光,是能发出光的水虫子,他即刻提气灌力,飞离水面,攀附在洞中唯一干燥的小块岩石上。

只是前脚刚落,后面紧贴上来一个人,想也知道是祁无住。他正捏住一枚黑棋子,顷刻打入水中,激起半米高水浪。这下子两人看得更清楚了,莹绿发光的虫子在空中盘卷成陀螺,发出嗡嗡低鸣。

一片低鸣汇聚一起便是要命的叫声。祁无住假意瑟缩向谢离绪身后,道:“好可怕,谢大侠救我。”

谢离绪推他,大有将人推下水的力道,叱道:“离我远点。”

祁无住是那种越不让他干,他越要干的性子,整个人贴上谢离绪,只恨不得趴在他后背上。

“别闹。”

谢离绪不愿挪动脚步,岩石堪堪只有一步大小,稍微一动,就有被对方推下去的危险。祁无住也不傻,当然也不肯动。

他们是一人计长二人计短,凑在一起准没好事。岩石底部本就浸泡了水,根本不牢固,现在站了两个人,艰难支撑后终是开始瓦解,等二人反应过来,石头已从中间裂开,松松散散碎成几大块,掉了下去,

祁无住反手抓住墙壁,入手一片湿滑,紧接着绽开疼痛,能使之产生痛感的虫子绝非普通虫子。他心中一惊,脱手跳下,准备另寻生路。

那边谢离绪想法几乎同步,躲无可躲,也是一脚踩进洞底愈来愈漫涨的水中。

不等莹绿虫子钻入靴中,两人已盯住洞壁另外一处柔和光亮,奋力涉水跃过去。

这处光亮来自洞中蜿蜒出的一条暗道,入口蹲伏两头石兽,兽眼由天然玉石镶嵌,黑暗中折射出柔光。

“运气不赖。”祁无住优哉游哉观赏石兽,扭头看谢离绪,发现谢离绪眼神停驻在他脸上,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祁无住在看他时候,已然看见他的双眸也像玉石一般倒映着诡谲的光。

“你没事吧?”祁无住后撤半步,警惕变故。但身体微微一动,好像有某根弦在脑子里噔楞弹了一下,紧跟着弦声愈来愈急,他的思绪也越来越乱,伴随着真气在体内胡冲直撞,竟然升腾出原本没有的热意。

虫子有问题!祁无住想开口,发出的言语竟是乱的,只有嗯嗯呀呀破碎的语义。这种感觉就像有一堆文字强行打开他的嘴巴,逼迫他打乱念出来一样。

谢离绪也在发出无意义的嘶叫,他的阳气更盛,因此内火更炽旺,这会儿已跪伏在地上,撕扯着那件好看的**绸衫。

祁无住尚存一丝意识,拖住麻痹的脚,转身便朝小道内跑,刚跑出五步远,身后巨石一般,跳压上来一个人。

等他奋力反转身子,面对失了理智的谢离绪后,他的思绪啪地也断了,只剩余一副空壳在与另外一副空壳搏斗。

有某种超乎天地的力量正支配着他们。祁无住十指紧扣地面,凌乱地想,念头刚起,又被谢离绪的蛮力冲散。

谢离绪感觉自己像一片投入火盆的纸张,炙烤的痛苦与空虚需要用相似的另外一张纸片来抚平与填补。

他的身体明明是自己的,却又不是自己的,他竭力向一个点燃烧,向另外一片纸张索取片刻的润凉。

紧随之两片纸的相互吸热,温度缓缓降下,凌乱的文字终于编织成一段段有意义的语句,清晰地刻进他们的灵魂。

谢离绪怔忪出神,僵硬地从祁无住身上离开,双膝跪在祁无住的腿弯处,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他脑中接受到的信息过于离奇,以致于他无法拿出任何一种态度,来面对身下的人。

“滚开。”祁无住撑起手肘,回首喑恶怒叱,双眸残红未褪,鬓边仍覆盖薄薄的汗。

谢离绪即刻撑地移开,迅速打点身上破碎的衣物。祁无住瞪了他几眼,将衣领拉拢至脖子,也迅速爬坐起身,只是稍微动一动,余热蔓延,他癫狂大笑,癫够了笑够了,才蹭坐到墙壁前。

谢离绪匆匆一瞥,雪白脖颈上有深色啃痕,触目惊心,登时僵硬扭头,寻了祁无住对面的墙壁,也靠坐着。

两个人陷入长久的思考……

思考为什么他们会活在一本讲述他们爱得生来死去的狗血书里……

限于手速,短期内无肝爆粗长,但是坚定地走向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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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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