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水一大早就去找胡清落,看到胡清落又在月华坪上早练,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
“宫主让我带你下山玩,快走!”
下山玩这样的好机会,月轻水求之不得,愉快的答应了,不过宫主不让她走山门,两人只好从后山小路往下走。
胡清落没兴趣下山,她只想抓紧时间学功夫,不过宫主有命在先,月轻水期待不已,她只好跟上去。山路十分难走,到处是灌木丛,还有雪化之后的流水。
两人怕滑倒,只好手拉着手走。
“轻水,我们可以飞下去吗?”胡清落并非怕麻烦,她只是想节省时间,早点回来练功。
“不行,宫主不让我们用功夫,轻功也不行。”月轻水差点滑倒,胡清落赶紧拉紧她。
月轻水站稳,看了一眼胡清落,说:“宫主还说了,大师兄不来找我们,我们就不准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
还有只许玩不许回去的规定?胡清落很不解。
月轻水半是嫉妒半是撒娇,说:“我阿娘啊,就是怕你太累,你看我阿娘对你多好,你也要对我好一点!”
“好。”胡清落随口应声,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
胡清落蓦然愣住了,自己这是在笑吗?她很久很久没笑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对身边人笑了!
月轻水也注意到了,大叫起来:“啊,你笑了,哈哈哈,原来你也会笑呀!”
月轻水大笑着,没注意脚下,一下子滑倒在地,连带着胡清落也摔倒在地,两人滚落在泥地上,沾了一身的泥,可两人的手还抓在一起呢。
两人起身看看裙子后面,泥浆裹身,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够了,他们继续往山下走,快中午两人才到山下古月镇。百姓们看到两个年轻姑娘满屁股都是泥,都指指点点掩面偷笑。两人不好意思,捂着裙子找卖衣服的铺子。
幸好没多远就有一家,两人赶紧跑进去,各自挑了一件衣服去换。
胡清落穿了件浅蓝色棉麻布衣,月轻水选了件大红色的,两人并排走在一起,一个清淡、一个热烈,又都相貌出众,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胡清落从来也不在意这些,跟着月轻水跑来跑去,吃喝玩乐。
宫主专门给了月轻水不少银子,她看到什么就买下来,拿不住了就塞到胡清落怀里。在一个摊子跟前,月轻水看到有两把一模一样的短剑,上面雕龙画凤、繁复精美,她高兴的买下来,自己拿一把,另一把送给胡清落。
胡清落开心的收下了,曾经她也这样,满皓京的跑来跑去,什么好吃吃什么,看上什么买什么,哪里热闹去哪里,随心所欲,神采飞扬。如今想起来竟像是上辈子的事,那么遥远、陌生——不敢想!
胡清落赶紧掐一下自己的手心,强令自己打住思绪,继续跟月轻水疯跑疯玩。
吴涯风和严如玉到了月华宫,太阳才刚刚升起。二人去拜见宫主,说明来意。
月银霜说:“我知道你已经挑战了十一个门派的高手,六胜五输,今天月华宫帮你凑个对,让你再输一次!”
“不论输赢,请宫主叫月华宫上下所有弟子与我相见。”
“好。”
“贵派弟子何人对战?”
没想到吴涯风这般着急,水没喝一口就要开始了,殊不知他等这一天,等了三个月了。
“燕无心!”
月银霜话毕,燕无心立马出列。月银霜昨夜已然吩咐好,所有弟子,不准提胡清落一字一句,又命燕无心必须打赢吴涯风。
吴涯风与燕无心在月华坪两端站定,吴涯风持剑,燕无心御气,燕无心自信满满,吴涯风不在意输赢,两人都淡然自若,目光如炬。
燕无心站定看着吴涯风,迟迟不出手,这是他和闲艳学的,只要自身有绝对的实力,先出招与后出招,并没什么不同,反正都能赢。
吴涯风并不在乎什么结果,他只想赶紧打完好见见月华宫所有弟子。这是他列出的十二门派的最后一个了,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这里。
吴涯风率先出招了,他身形极快、攻势凌厉,但并无杀意。燕无心当然感受得到,他听大师兄说这人是渝国二皇子吴涯风,也知道他的哥哥吴涯雪正在攻打楚国城池,就算师父不提前交待,他也想好好教训他,替胡清落出口气。
胡清落从来没说过家人的事,但楚国皓京被占,遍地狼烟,早已天下皆知,她是皓京人,定是因家人遭遇不测才如此伤心吧。
燕无心猜测如此,所以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她,安慰她。他永远记得那十一碗馄饨,和十一句生辰快乐,他希望胡清落永远快乐。
燕无心依旧不动,气息在身边结成了密不透风的网,挡住所有攻势。
吴涯风再出招,攻势更猛,剑法多变,可依然穿不透燕无心结成的气网。
他停下来,说:“我输了。”
燕无心收了气网,说:“你未尽全力,我拿剑与你一战。”
有弟子递上剑,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铁剑,燕无心手臂一震,剑断裂成两半,他拿着无刃的半截残剑,说:“来!”
吴涯风感到了蔑视,心中不悦,于是提剑袭来,两人交战近百招,吴涯风落了下风。
半截残剑打在吴涯风的肩膀上、胳膊上、手上、腿上、背上、腹上,虽无一处见血,但处处疼痛不已,酥麻无力。
吴涯风握不稳剑,剑掉落地上。
严如玉站出来,说:“士可杀、不可辱,燕大侠这般打法,像是挟私报复。”
游紫陌怎会不知其中原委,他早看出燕无心在给胡清落出气呢,不过外人面前,不能不顾面子,于是站上前,说:“燕师弟前年才拜入月华宫,从未见过吴公子,又与各派不熟,谈何挟私?打法不一样,就如剑宗与气宗,侧重不同,怎么能扯到报复上去?莫要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长篇大论半天,不就是在骂他们是小人吗?严如玉气不过,正要说话,吴涯风止住她,说:“是我输了。”
他捡起剑,插入剑鞘,朝宫主作揖,说:“可否请宫主聚齐宫中弟子?”
月银霜拍拍手,弟子们一个个走上前来,不多时,月华蜂所有弟子齐聚月华坪。
吴涯风细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他很失望,可还不死心,又问:“月华宫所有弟子都在这里了吗?”
游紫陌说:“月华峰所有弟子,都在这儿了。”
吴涯风还不死心,又说:“听说月华宫还有两位副宫主也收徒,能前来一见吗?”
“两位师叔的徒弟都是十年前收的,你不会在找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吧?”
游紫陌话音刚落,弟子们轻轻笑出来,看来传言说渝国二皇子来昆仑是为选妃,并不准确,应该是找相熟的人!
吴涯风满心失望,落寞不已,看来他要把大小三百昆仑门派,再找一遍了!
吴涯风正要告辞离开,严如玉拉住了他,请求月银霜留他们住宿一晚,月银霜同意了。
月华宫客房中,吴涯风问严如玉:“此间事了,干嘛要留下?”
严如玉说:“我要找燕无心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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