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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玖

喻辞手中哗然一空——

随后习题书册“啪”的被撇到前边的桌子上!

路遥惊嚇一震,一口粥差点化作水箭从鼻孔喷出。他一边翻书看名字,一边吼叫的堪称歇斯底里:

“不儿,干嘛呢权哥,刚从医务室撑起你已经不经折腾的身子回来,就不能消停点!”

“回头还给人家。”

alpha嗓音低而轻。

“凭什么是我,吓走人家姑娘的明明是你,就合该你亲自给人家道歉去!”

路遥猛吸一口食堂像打死卖白糖的南瓜粥,条理分明的皱眉出声。

“路班长,竞选词,为人民服务。”

权释寡淡的语调亳无商榷意味,他不疾不徐的抽开凳子坐下,顺手把某人不久前还是作案工具现在又越线霸占他课桌的书包甩手丢开。

身边大脑泛空遨游天际的喻辞登时回神,怔愣的眸子随着画了个小抛物线的斜挎包,心道是什么狗屎运专往姓权的头上踩,略微抽搐了几下的嘴却陡然一转涌出嗓子眼的扯皮,换了个委婉的问法:

“你、你坐这儿?”

“不然呢,没你会打窝,我懒得换。”

权释双瞳慵懒的抬起眼皮一瞧喻辞,淡漠冷硬的迸出一句狗听嫌的话。

“呦呵——”

喻辞不信邪的撑着脑袋,他浓墨般的眼睫在微光下投了层淡淡的阴影,指节穿过翻墙弄的乱糟糟的发揉搓空调嗖嗖对吹发凉的头皮,随即既好笑又荒缪的打趣:

“权释,戒指的事我让了你一嘴,用某些人的话来说就当赔礼道歉了我也懒得争,不过现在看来你这种人天生嘴上欠点火候,你最好舔嘴唇的时候小心一点——”

全贯耳朵精明的动了动,身子靠着椅背往后微微倾斜,随后将喻辞玩味又冰凉的话音尽收耳底:

“别被自己毒死了!”

“嗯。”

权释不咸不淡的礼貌回应,末了将桌面最后一本书塞进桌兜,饶有兴味的学着喻辞的模样,手指包拢淡金色阳光镀了层暖晕的乌亮发丝,沉黑宁静的瞳孔倒映着beta神清骨秀又轮廓分明的清冷面颊。

alpha下意识描摹那颗淡到几不可见的红色小痣的眸子倏地一顿,在喻辞越发不明所以的神色中抿唇浅笑,搓到微热的指尖猛地一弹他发怔的额头!

“权释你要死啊!”

喻辞吃疼的颔首抱头,他绷紧的拳头骤然夹风而去,alpha仿佛早有预料包拢住他的手,明明板的得比木头还直的脸上连颗石子坠落湖面的涟漪也荡漾不起,喻辞透过指缝却莫名品出了微不可查的贱嗖嗖,紧接着便听挥开他拳头的权释声音一沉:

“我没活够,但你三天两头的闯祸,我被砸死的概率比毒发身亡要高多了。”

“奇怪了,我记得就在这儿呀…”

乔溪乘疑惑的喃喃自语,踩着凳子刚刚够上最顶层的柜子,他从上边抽出一摞看起来年代感挺久的书,脑袋凑近空荡荡的罅隙左看右看,随即扔给底下啃面包的喻辞。

“你都快把整个学生会办公室拆了!”

郑筱柒晃晃手让不堪一折的喻辞赶紧坐下,过来交材料之余将乔溪乘递下来的书摆在坐上放好了:

“难怪我说体育课不见你俩人,在这儿躲清闲呢。”

乔溪乘搜寻一圈无果,只得将板凳挪回原位,叉腰长吁短叹:

“这不新进学生会的同学申请表上要签字嘛,我哥上课呢忙不过来,我就想着用他的名章过来顺手全盖了…”

“结果呢,半节课过去了,章子还没找到!”

乔溪乘两手一摊长叹一口气。

“也不怪它丢,少休哥一天天的太勤勉了,大事都经他手直接签字也用不上那东西。”

郑筱柒倚着桌子,余光瞥见默默啃面包不插嘴的喻辞连连咋舌:

“我怎么觉得我们小词越来越像个怪老头了,你之前不是挺爱看诗集散文的嘛,这咋还把少休哥没事爱钻研的量子力学翻出来了?”

喻辞干巴巴嚼了两下腮帮子,手底下随意翻了几页指了指头顶无聊道:

“我也不想看这些,谁也不知道何主任是不是在监控室那头框框截屏呢,我刚荣获一千字检讨加打扫图书馆两周,实在不想胆大妄为的拿出手机被抓包。”

拜托。

学生会办公室耶。

在这玩手机跟去警察局抢劫有什么区别!

喻辞虽然刚来了半天,但先天超强的适应能力,在翻到喻词规规矩矩放在书包里的那本比砖厚的三中学生手册时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激发与升华。

他记得在克鲁弗莱时,有一届的女学生将他比作诡异文学里规则怪谈的制定者——

冷酷无情要求还多,以他学生身份被圈禁在这个怪圈里的玩家们,一但触发了某项规则,便会被喻辞宛若激光似的眼睛扫射的连渣渣也不剩!

设身处地之后,相比于现在只会让写检讨打扫卫生的低级副本boss何主任,喻辞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同身受当时快要被他“冷暴力”逼疯的那几届学生。

“唉我哥回消息了。”

乔溪乘翻开手机屏幕:

“他说上次全贯检讨签名他拿去何主任办公室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的推着双眼无神的喻辞到门口:

“我和筱柒收拾办公室,拿章子的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

喻辞手足无措刚发声。

“啪”——

突然而至的门夹杂着凌厉的风隔绝了喻辞的视线,他眨着眼睛呆呆的站在原地,甚至没来得及说完第一句理所应当为自己狡辩的话——

姓何的为什么不亲自送过来!

乔溪乘肯定会认为他要顶着一张无辜的脸叭叭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其实喻辞只想说——

谢谢你把出了车祸“失忆”的我当做正常人,但我只是单纯迫切的想知道,何主任的办公室在哪里。

十分钟过去后。

“真的没问题吗?”

乔溪乘和郑筱柒两个脑袋挤在一张通风的窗口,一齐注视着逐渐变淡变小的蚂蚁影子。

“有问题也得让他出去走走,医生说他虽然恢复好但平常一定要注意复健,那玩意见床倒,没床板凳也能凑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拽都拽不起来!”

乔溪乘双手卷成筒,放在微眯的双眼前侦查蚂蚁体喻辞的行踪,直到眼睁睁看着某个beta像无头苍蝇一样窜进了食堂二楼,这才发觉不对劲。

他和郑筱柒面面相觑,随后去看喻辞。

然后又面面相觑。

空气凝滞了几秒。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小词是失忆了吧?”

郑筱柒强装淡定的吱声询问。

行政大楼外,对着消防布局图逐帧分析的喻辞此刻无暇顾及哔哩啪啦叮咚乱响的手机。

或者说他没法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楼层分布图上。

几分钟前,在食堂阿姨热情推销下买了两杯的粥还完好无缺的挂在手上,不过几个呼吸间,它便和几摞天女散花似的文件一起改变了归属地——

垃圾桶。

场面壮观。

但喻辞不想经历第二次。

尤其是跌坐在地上还没从疼痛中反应过来的年轻男老师,正不好意思的眯着双眼傻笑,始终压不下头顶微翘的几撮呆毛。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没注意到人,同学你没事吧。”

男老师站起身子拍掉身上的土,亲切的凑上前,询问看起来只比不久前少了两杯粥其他并无任何变化的喻辞。

哦,也并不是毫无变化。

唇角和眼角同时上扬了两个像素点。

熟悉喻辞的很快能够解读到他的微表情——

委婉的在向对方传达自己的厌蠢症。

他挺不可置信有人能和第二个权释一样,分毫不差的在那么宽且无人拥挤的路上撞到了快要和绿化融为一体的自己。

为了避免他下一句说出什么类似碰瓷的话,喻辞扶好略微偏了点的眼镜,高度警觉的往后半退一步:

“我没事,我的粥除了不能喝之外也没事,但你的文件要是再不抢救,可能你会出事。”

“没关系没关系,重新打印就好了。”

男老师从外衣兜拿出眼镜戴上,这才睁开半眯着的双眸,笑容陡然变得更灿烂了:

“哦,是喻词同学啊。”

全程看着他掏出近视眼镜的喻辞:“…”

他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自己被撞的原因。

“请问我认识您吗?”

虽然对方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碍于老师和学生这个天生缩小不了彼此之间距离的辈分,喻辞很果断的用上了敬词。

男老师显然不惊讶他糟糕的记忆,反而目光炯炯又善解人意的解释:

“我是一班和二班的生物老师呀,姓边,咱们今天早上见过的。”

嗷~

喻辞在心底琢磨。

很不好意思,他早上睡着了。

但喻辞一瞬间质疑这所学校的用人标准和眼前这位看起来温温和和、年龄不大的男老师学位真伪性。

他禁不住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感性,去同步这位未曾毕业之前大学的导师。

虽然可怜他的导师一定遭受了精神上非人的折磨,但喻辞还是波澜不惊的收回蔓发的思绪,装作竭力回忆到他的样子,迎合道:

“嗷,边老师好,需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吗,我正好要去何主任办公室拿东西。”

喻辞很努力的去按照喻词的轨迹,去组装回复每一句面对陌生人的话。

姓边的年轻老师勾起唇角依旧笑的明媚。

他一点一点靠近喻辞,挡住弯弯眉眼的镜片,却在错开喻辞冷静稳重神色的一瞬间,折射出晦涩不明的光。

他微微弯腰贴在beta耳边,并不在意喻辞越来越疑惑冷淡的目光,姿态过分舒展又漫不经心:

“好伤心啊,看来您是真不记得我了呢,小喻老师。”

“啪”——

火焰“噌”的窜起又迅速熄灭。

喻辞小臂貌似无心的搭在废弃教学楼的生锈栏杆上,幽幽燃烧的淡青色烟雾随着不疾不徐的温风漫无目的的消散在亳无边际的空中。

身旁背倚栏杆的边序,点亮烟之前手上顿了顿,半晌之后像是过了个嘴瘾,指节夹着烟和打火机一块塞进衣兜:

“小喻老师,您看起来要比很久之前活的自然的多呢。”

喻辞抽出烟,把没耗多少的那头摁在栏杆上熄灭,霜冻般冷漠的眸子清晰倒映着边序的轮廓,讪笑而语:

“哪只眼睛看出来的?上学那会儿让你分析的报告交了十版才揣摩到我的意思,要不是克鲁弗莱这个招牌让我安心,不然我还真以为院长受贿把靠钱砸进来的学术垃圾车安排给我了。”

边序温和自若的脸上霎时间出现崩塌,毕竟是克鲁弗莱出来的人精,很快扶额涩笑:

“是我的疏忽,我不该认为您的嘴巴退化到别人已经能接受的地步,打人不打脸呢,这些毕竟是我以后吃饭的东西,您也别揭我短了。”

喻辞眸光幽深无比,半晌之后才坦然的接受边序向他吐露出的一部分真相:

“我知道我的回来不是一场意外,但牵涉到你们这种组织,倒还真在我意料之外。”

“您是整个世界无法估量的财富,确保您的安全是TBT的责任。”

边序眼底闪过不明的微光,语调低沉,

“只可惜,我们还是晚到了一步。”

救援赶到时,整个乌拉尔仿佛被巨兽的饕餮之口重重笼罩,硕大尖锐的牙齿将原本经不起摧残的小镇咀嚼到破碎,战火蔓延湮灭了一切,四周亳无活人气息,边序就是在这么一处场景,带着几个人徒手将喻辞从废墟摊摊里刨了出来。

“你说我活的自然…”

喻辞思绪放空,周身带着股格格不入的疏离和冷淡,意兴阑珊的像是朵尚待凋零的荼靡:

“哪能来的自然,有的不过只是苟且偷生的懦弱无能。”

“‘世界的财富’,开什么玩笑,这个标签对我来说太崇高无上了,我不过只是个叫‘喻辞’的普通beta。”

分不清自嘲还是自述,边序只觉得摒除被院长亲手交到这个小屁孩博导手上的那年,此刻仿佛才是第一次认识他。

喻辞是克鲁弗莱无人比拟的神。

他甚至影响大到没人不这么觉得。

从他十二岁那年踏进这所学府时,他便用一个又一个科学无法解释的传奇让所有人跪服在高山之低,虔诚的仰望着一个不属于AO的beta一步一步成为人外之人的天之骄子。

可是这位天之骄子,现在却告诉将他奉为多年学术之神的边序,他配不上崇高无上这几个字,他只是个普通的beta,只是个不应该被贴上“世界财富”标签的普通人。

“小喻老师,您带着团队在战乱的N国做了那么久的无国界医生,研究出堪比世界难题的诺曼尔疫苗更是人类医学史上无可言说的一大跨步,克鲁弗莱没人不以你为骄傲,您…为何要这样想?”

边序有着世故锻炼出来的机智,仅仅几句话概括了喻辞近几年的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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