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将它送予您做贺礼,并非心血来潮。现在大虞在父皇的治理下,还算太平。但你我都明白,大虞仍有外敌环伺,总有一天会再起战火。儿臣觉得防患于未然,总好过临时抱佛脚。”宇文钰起身下床,向着虞皇行跪拜大礼,“儿臣是否有造反之意,父皇早有决断,儿臣遍不赘述。只望我大虞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见宇文钰跪地,皇后赶忙起身,将他扶起。
“陛下,您看看我们钰儿多懂事。这火药之流本是钰儿给您的生辰贺礼。如今,却被乱嚼舌根的官员破坏了这份惊喜。”皇后先望向虞皇,帮宇文钰定下火药只是贺礼一事。又转过身安慰宇文钰,“钰儿,你切莫为战事费神。护边疆安定是我谢家儿郎的使命。若真有外敌来犯,我等自会披挂出征,所以不要担心。”
宇文钰敛眉称是。只是他心中苦涩,若谢家真的可以抵御外敌,又怎会落到那种下场。只是此事,他连宇文铭都未曾告知,又怎会告诉皇后等人。
虞皇思索片刻,回道:“这里面耗费了你太多的心血。既然朕已知晓,它便算是过了明路。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万事皆有朕顶着。”
听到此话,宇文钰很是震惊。毕竟此事说严重些,算是储君预谋造反,不承想被虞皇如此轻轻放过。
“儿臣谢过父皇。”宇文钰很是欣喜。毕竟这些东西可是掏空了整个东宫。若真没了,他定会心疼。
“朕是皇帝,同时也是你的父皇,万事可以与朕商量。”虞皇思考片刻,说道,“这件事算是为国为民,朕从私库中给你拨些银两,方便你日后行事。”
皇后听到此处,直接说道:“那我与淑儿也从私库中补给钰儿一些。算是为边疆的将领贡献的绵薄之力。”
听到此话,齐贵妃微微点头,算是答应。
“儿臣谢过父皇、母后、母妃。”宇文钰这次可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三人,直接再次对着三人行礼。
“行了。只有我等在场,不用行礼了。身体还未痊愈,不要乱动。”皇后直接将他提起,放回床上,“还有你刚才要出门,真的是因为身体乏累,下床走走吗?”
此时宇文钰低下了头,声音闷闷地说:“儿臣只是想去看看万里。”
虞皇三人知道,宇文钰有多喜欢万里这条狗。万里为救他而死,可想而知,宇文钰此刻有多难过。
“斯人已逝,切莫挂怀。万里能救你一命,算是尽忠了。”虞皇斟酌语气,继续说道,“你若喜欢大型犬,便再去兽园寻一只。”
此话一出,引得另外两人与宇文铭皆看向虞皇,三人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安慰人的。
宇文钰想到自己感应的方向,直接问道:“兽园,可是在皇宫西南侧。”
“正是。”
宇文钰立即高兴地起身,”那儿臣现在便去。”
三人都未想到宇文钰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只有宇文铭知道里面的原因,定是他皇兄已经知道了万里的所在之地。
宇文钰本想向三人告辞离开,直接去兽园。不想视线正好看到坐在角落里、未发一言的宇文铭。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宇文钰只能停下脚步,向虞皇说道。
“何事?”
“二皇子宇文铭今年8岁,早就过了进上书房的年纪。请父皇批准他入上书房学习。”宇文钰此话一出,虞皇等人目光皆望向角落里的宇文铭。
虞皇等人在三天前,第一次见到宇文铭时,都有些震惊。宇文铭若身高再高几公分,便与宇文钰如同双生子一般。只怕齐贵妃这个亲娘都分辨不出来。当然二人的表情很好分辨。宇文钰常年带笑。宇文铭却总是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
听到宇文钰的请求,虞皇看向身侧的皇后与齐贵妃,见二人没有意见,便直接答应下来。
“那可否让二皇子住在儿臣的偏殿?”
闻言,虞皇蹙眉,“这于理不合。”
“可宇文铭的母妃一直住在冷宫。他若不住在儿臣的东宫,哪里有人照顾他。”宇文钰微微思索,接着说道,“不如让他母妃照顾他,可好?毕竟当年之事早已查清,是侍女袁清陷害的前任昭仪。而且儿臣觉得,前任昭仪在冷宫住了八载,甚是可怜。”
宇文钰话落,与皇后对视了一眼。
“陛下,我觉得钰儿说得在理。冷宫阴寒,袁氏身体多有不便。此时因二皇子入上书房一事,正好将她接出来诊治。”皇后明白了宇文钰的意思,立即说道。
“那便将袁氏封为袁美人。”虞皇略微思索,接着说道,“至于宫殿设在何处,钰儿拿主意吧。切记美人品级是没有独立的宫殿的。”
“谢父皇成全,儿臣早已想好袁美人的住所。”宇文钰少有的与齐贵妃对视,“母妃的兴华宫的侧殿一直空着,可否请母妃行个方便?”
“可以。”
等所有事情都解决完,虞皇三人便先行离开。
“你我二人兵分两路。你先去通知你母妃这个好消息,而我去接万里。”话落,宇文钰便喊来两个侍卫,嘱咐道:“今后,你二人负责保护二皇子。若有任何差池,拿尔等试问。”
“是。”
见无他事。宇文钰拿起自己的横刀,转身离开,向着皇宫西南侧的兽园去了。
宇文铭同时带人离开,去往冷宫。
当宇文钰到达兽园时,兽园的管事因得了吩咐,早已等候多时。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管事赶忙行礼,起身后问道:殿下可是要见大型犬?”
“并非,孤先随处看看。”
管事见此,便跟在宇文钰身后,为他介绍动物的品种及习性。
片刻之后,宇文钰站在一片有细密铁笼围起来的温室前,回头问管事,“此处?”
“此处关的是南方小国进献的几条金鳞锦蛇。此蛇喜温。一到冬天便极易死亡。”
“如今已是春天,还有蛇死亡吗?”
“今年冬天算是暖冬,并未有死亡情况。甚至还多了几条小蛇。”
“哦?不知孤有没有荣幸,见一见新出生的锦蛇。”
“殿下,您是真龙血脉。这锦蛇见您,才是它们的荣幸。”管事满脸堆笑地引路,“殿下,这边请。”
管事打开温室的小门,引宇文钰进入,并解释道:“锦蛇,刚出生时体型甚小,我等怕丢失,便将小蛇放在内壁光滑的大缸中。殿下请看。”
***
今日已经是万里在蛇窝里醒来的第三天。这三天,它每天都在想出去找宇文钰。
在那天晚上,它闻到宇文钰身上满身血腥,想来宇文钰一定受了重伤。它想知道宇文钰此时是否平安。可是这该死的深缸,为什么如此光滑,竟一点借力处都没有。它的这些蛇兄弟也不帮忙,只会扯它的后腿。该死又忘了,它现在没有后腿,只有一条金灿灿的尾巴。
万里又一次进行尝试。它使劲往上攀爬,在即将碰到盖子时,盖子突然被掀开。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它眼前。见到此人时,它放松了力气,差点掉回缸底,被那人眼疾手快的捞了起来。
那人笑得温柔,向它说道:“我的万里,好久不见。我来接你回家。”
此人正是它的宿主——宇文钰。
宇文钰看到万里如此模样,笑着说道:“狗儿子变成蛇儿子了。”
他这句话换来的结果,便是万里咬住了他的手指。可能是万里还没适应新的身体,竟将他的手指咬破了,指腹处有鲜血流出。
“殿下,您受伤了。”管事焦急地喊到。
“无碍。这锦蛇应该无毒吧。”宇文钰刚问完,便感觉头有些晕,赶忙说道,“这条锦蛇我很喜欢,直接送去东宫,必须是这条。”
话音刚落,宇文钰便直接晕了过去,幸好被管事扶住,才没有脸着地。
管事急忙大喊:“快来人啊,太子中毒了。”
万里看到宇文钰昏了过去,整条蛇都傻了。之前身为狗时,它养成了不顺心便咬宇文钰手指的习惯,一直收着力道,不曾给宇文钰造成过伤害。哪承想变成蛇的第一次,直接将宇文钰弄晕过去。
之后,万里看到了管事对它愤恨、有无可奈何的表情。
毕竟太子直接说了,他就要这条咬人的毒蛇。管事只能命人将万里放进竹编里,将它与刚吃完解药的太子一同送回东宫。
万里在看到罐子被打开时,以为是宇文钰醒来了。不承想,看到的是一个它最讨厌的人。这个人虽然和宇文钰长了一张相似的脸,但表情永远是冻死人的寒意。只有在宇文钰面前,这人才表现得像个正常人。自从宇文铭知道,它是宇文钰的系统时,就想杀了它。宇文钰虽然没有发现宇文铭的不正常,但也从不让万里与宇文铭单独相处。
“你可是越来越厉害了,万里。”宇文铭表情阴郁,“现在都敢直接弑主?”
万里不想理这个只在宇文钰面前乖顺的疯子,遂趴下,不再看他。不想这个小混蛋竟然伸手将它从竹编中拿了出来。它本想直接给他一口,却不想这小鬼去宇文钰那告状,所以忍住了。
从竹编里出来,万里的视野立即开阔,认出这里便是宇文钰的寝殿。它摇晃身体,想寻找宇文钰的身影。
随着宇文铭的移动,万里见到躺在床上的宇文钰。
它想过去看看宇文钰的情况。
宇文铭却不放万里离开。他捏着万里的蛇头和七寸,威胁道,“你若再伤害皇兄,我便将你做成蛇羹。”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时,躺在床上的宇文钰咳嗽出声。他立即将万里放到他皇兄的胸前。接着他便看到他的皇兄慢慢睁开了眼。在皇兄看到身上的小蛇后,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宇文钰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万里,欢迎回来。你可有哪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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