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你宫中护主不力的内侍，你要如何处理？可要打杀了换一批。”皇后再次开始了另外一个话题。
殿中内侍听到此话皆跪地，却并未出声求饶。
宇文钰听闻此言，冷汗直冒，心说果然是吃人的古代，遂直言道：“儿臣已遇险多次，都是这些内侍护我平安。不能只因这一次就抹杀他们的功绩。虽说儿臣是主子，但以儿臣现在这遇险的次数，只能是承蒙各位内侍不弃。”宇文钰环视殿中内侍，目光回转，“再说儿臣刚醒来迷蒙间，便听到他们为儿臣祈福之声，甚是感动。”
“那钰儿的意思是？”
“启禀母后，儿臣认为罚他们一个月俸禄，即可。”
“钰儿。”皇后注视着宇文钰眼睛，“你难道觉得一国储君的命，只值一月俸禄不成？”
“儿臣，并非此意。”宇文钰有些紧张地想解释但不知如何是好，难不成要说俺就是个现代小市民、世纪大圣母，不敢见血吗？
万里看他如此紧张，便用毛茸茸的狗头蹭他的手，似是想安慰他。
“钰儿，这恶人你做不了，母后便帮你做，来人……”
皇后话音未落，宇文钰便跪了下来，同时将万里轻放到地上。
“钰儿，你这是做什么？”皇后与齐贵妃甚是诧异，皇后急忙起身要将宇文钰扶起。
“母后，你便坐那里，听儿臣诉说，可否？”宇文钰满脸乞求地看着皇后。
皇后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坐回了位置。
“儿臣，身为人子，一直让母后母妃忧心忡忡，实属不孝。如今再打杀了护我多次的内侍，实属不义之举，儿臣身为人主的同时也是一国储君，内侍是奴仆的同时也是儿臣的臣民。哪有君王无故打杀臣民的道理。我知母后与母妃听我遇险时的愤恨，但错的却不是他们。儿臣认为此事是刺客与幕后黑手的过错，哪能将此事全都怪在儿臣的内侍身上，这是何道理。”宇文钰眼含热泪，目光直直地与两位坐在上首的母亲对望，“他们大部分人陪了儿臣五载，关系甚是亲厚，知道儿臣所有习惯，儿臣也习惯了他们。同时儿臣不想要不熟悉的奴才伺候。儿臣甚少求母后，此次就当儿臣求您了，望母后成全。”宇文钰话落，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钰儿，母后这次可以听你的，饶恕你内侍的死罪，但你要记住无规矩不成方圆。”皇后起身，将宇文钰扶起，“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宇文钰听闻此话，刚要再次出声，就被齐贵妃截了话头，“太子宫中所有内侍各打二十大板，罚半年俸禄。”齐贵妃目光轻轻瞥了他一眼，“你若再求情，便再加十大板。”
见宇文钰不再言语，齐贵妃似自言自语道：“在这宫中，心太善活不长久，为君者更是心狠。”
“那便按淑儿所言。”皇后总结道。
内侍们谢过太子殿下与娘娘的不杀之恩后，便出去领罚了。
皇后与齐贵妃带着他在院中看内侍们受罚。不知是因为东宫中的内侍皆是特殊培养，还是宫中所有内侍都是如此，竟全是硬骨头。被打之人皆是忍着剧痛不曾吭声，令宇文钰甚是疑惑。
二十大板不多不少，不至于皮开肉绽，也能让内侍们长个记性。等东宫中内侍都受过罚后，时间以至午时。
皇后与齐贵妃同他用完午膳，便告辞离开。
宇文钰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些，并嘱咐道：“顺宁带孤口谕，去太医院领些伤药回来，分给所有受刑的内侍们。然后你也下去上药休息，孤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等所有人离去，半天不与宇文钰对话的万里打开了话匣子。
“你的戏这么好吗？说流泪就流泪。”万里好奇地问。
“并不是，我这人说白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未曾见过血。若真因为我的缘故，在我穿越的第二天，就有好几十个人因我而死，我怕是先心理出现问题。自然会害怕，哭出声只是顺便，因为没有一个母亲能看着孩子如此难过。哭对我来说，不过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方式而已。”
万里听完他的话，问道：“第一次做任务，你辛苦了。”万里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他的手，“现在是否习惯了这个时代还有这具身体？”
“哪有这么快习惯。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傻子。”
“可是我觉得你很是习惯，也未曾有抵触行为。一点也不像刚穿越的异世人，大喊大叫，发了疯地要回去。”万里疑惑地发问。
宇文钰轻笑出声，“你是不是看过我方世界的小说，竟如此了解套路。我和你说过的。”他轻捏了万里的小狗耳，继续轻笑着言语，“我平生最喜欢看小说。之前虽不信真的可以穿越，却看过很多穿越文，懂得大部分套路。少有人第一章就可以穿越回去，多的是即使完成任务也留在异世界的人。我是一个成年人，大哭大闹，被人发现异常实在是不合算。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样活下去。我一直认为生活就是产生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有问题就去解决，自怨自艾只会让问题更麻烦。”
宇文钰停下言语，喝了口茶继续道：“至于你刚刚说得习惯与否，自然是很不习惯。但是我的记忆好像在融合。”
宇文钰抚摸着万里，目光看着远方没有落到实处。
“融合？你说说看，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我觉得记忆在随着时间慢慢变化，昨天和今天的感觉就不一样，上午和中午的感觉也不同。昨天看的记忆仿佛是一场电影。今天的感觉便是我成了电影里的角色。细说便是，我并非穿越到了小说的世界，而是我活了28年后，过奈何桥没喝孟婆汤就转世投胎。之前一直未想起前世的记忆，如今再次往鬼门关走了一遭，记忆全回来了，而我本人却清晰地知道那不是我的人生。我现在的感觉便是，两种世界观、不同的人生以及记忆开始撕扯拉锯我的灵魂，我即王钰也是宇文钰，又仿佛我两者都不是，只是这两种人生的旁观者。”宇文钰轻轻地抚摸着万里，“这种融合的感觉很明显，我却又带入不了感情。我仿佛在清醒地发着疯，甚是怪异。”
“你不是说这是一场游戏吗，游戏需要你带入感情，以及这么多感悟？”万里疑惑发问，“我感觉你特别带入感情，尤其是叫母后与母妃时。”
“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有人发现角色的破绽，角色可是会死亡的。我还不想死，在与记忆中熟悉之人在一起时，自然更加代入人物。”宇文钰深深地看了万里一眼，“虽然下定决心，我醒来之后就是宇文钰，但带入不了宇文钰的感情对我来说确实有点难。我似乎是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看着一部另一个我演的情景剧。可能我还是高估自己的心理素质，也许，再融合融合就好了。果然异世界特殊工作者不是那么好当的 。”宇文钰抱着万里亲了亲它的狗头，“万幸还有你这个可爱的小狗陪着我，不然我会觉得我在发疯。”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任务成功或失败。并且不论任务成功与否，我们的结局是一样的。”万里的狗脸上一脸的坚定，安慰他，“所以，别怕，我一直在 。”
万里想象中感动不已的宇文钰并未出现，而是一脸的要笑不笑的表情。万里很是疑惑便问道：“你怎么了，这副表情？”
“没，我只是在想，我真厉害，我竟然可以从狗脸上看出表情。”话音刚落，宇文钰就为他的嘴贱付出了代价——万里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祖宗，我错了，快撒嘴，这时代可没有狂犬病疫苗。”
喜欢有人喜欢这个故事，会一点点修改文章的，2024.10.22 第二次修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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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记忆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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