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谁?”
还不等吉姆浑身毛发竖起就想逃跑,一声杀意满满的陌生鼠声响起,满是血腥味的身体一瞬间挡在吉姆的逃跑路线上。
吉姆脚一软,瘫坐在地上,他愣愣的看着军鼠腰间挂着的鼠头上,金那半睁不睁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此时军鼠的心中满是烦躁,先不提一出门他的宝贝爱驹居然没有乖乖在门口等他,只说他早就意识到门外有老鼠在偷听,注意到那老鼠在他解决掉金后打算逃走,他跟着声音巡来,只看到行为鬼鬼祟祟的吉姆。
面前被吓出尿的鼠很明显是这个村子的鼠种,看着有些眼熟,只是他常年只和金打交道,只知道村里不能动的老鼠有248只,具体名额则全全交由金打理。
罢了,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军鼠手隐隐搭在刀柄,眼中露出凶光就打算将这偷听的老鼠杀了。
像是被浓烈的杀意惊醒,吉姆这时回过神来,“官官官…官爷,我我我,我叫吉姆,我我没犯事吧…”
军鼠咧嘴笑道,“你有没有犯事我不知道,但是。”说着他手指了指腰间挂着的鼠头,“你看到了,那我就留不得你。”
吉姆眼睛瞪的滚圆,他双手伏地跪倒在军鼠面前,脑中思绪飞转,“你!你不能杀我,我祖父是贵族奈登·亚历克的孩子。”
“哼,你倒是还挺有来历,那怎么落到个当鼠种的下场。”军鼠可不会尽信他这番话,只是心中也是犹豫不定,想杀吉姆的想法也弱了几分。
他上下仔细打量面前的吉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真从吉姆身上看出了几分那鼠的影子来。
吉姆哪知道他祖父的想法,只知晓自家原本是这村子的管理者,后面落魄几分,家产被金摘了桃子,只能闭上眼睛不说话,在剧烈的心跳声中等待自己的结局。
军鼠冷笑一声,心中有了算计,他狠狠一脚将吉姆踹开,收起刀就去找自己的俊马。
“既然有贵族血脉,那就同我一起去见大官吧。”
后背狠狠的撞在木桩上,吉姆顺势瘫软在角落里,胸口剧烈起伏着,心中满是活下来了的庆幸,脑子不由自主想起跑得飞快的白哑,忍不住心生怨恨。
那傻子还真是不知感恩,居然不拉着他一起跑。
在离村千米的一片空地上,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搭建了几个营地,上百个军鼠穿盔戴甲手拿长枪安静的站立着面对村子,为首的几只老鼠却身穿丝绸衣服悠闲的坐在马背上调笑打闹着,几只老鼠看起来都是刚成年不久的样子。
“老大,那只老鼠回来了。”一只灰色的老鼠手拿望远镜,注意到村子传出来的动静开口向为首的棕毛老鼠说道。
棕毛老鼠继续与周围鼠交谈,好似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一般。
“然后我就和那老鼠说,‘看你长得也还不错,在这荒山野岭当鼠匪不如去我家里当个事事不愁的妇鼠’,哈哈哈哈。”
“马队长,我有愧于你,那几只罪鼠刚回村就被这村子管事给打死了,遗体也都扔到龙林里了,里面凶险万分,只怕宝贝是找不回来了…”军鼠一到众鼠跟前就摔下马背趴伏在地,浑身颤抖着叫喊道。
“此鼠是本村的村长,他在罪鼠回村时知情不报,在我进村搜查时还装傻充愣,已经被我所斩首。”说着,军鼠将金的脑袋扔到空地,又指向自己的身后躺着的吉姆。
“我还将本村的负责人带了过来,马队长,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请求归队。”
他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合理编造一个理由糊弄过去,也想过这个年轻的马队长的众多反应,是愤怒也好,冷静也罢,却怎么也没有想过,他会听到一阵笑声。
下一刻,惨叫声响彻天地,一根灰白色的尾巴在地上左右跳动,还带着些许体温的尾巴尖就那么跳动着打在被绑着拖行在马后半死不活的吉姆脸上。
白哑…
此时的弈闲予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的方向感也不怎么好,兜兜转转跑进一个林子里,给自己绕迷路了。
看着左右一模一样的树木,弈闲予决定先找个高点的地方找明白村子的方向,之后再朝着反方向前进准没错。
理了理身前的包袱,那是他这段时间收集的可以长时间保存的食物,他跑的时候顺手带上了,确定里面的东西不会掉出来后,弈闲予抬头找了个看着顺眼的,略显笨拙的爬上树。
好不容易找了个视野还算宽广的合适位置,弈闲予松了一口气,忍住向下看的**,四周环顾起来。
就看见一个方向先是浓烟四起,随后火光冲天,一阵清风吹过,弈闲予眯了眯眼睛,似乎闻到了一股肉香。
勉强认出来那是村子的方向,弈闲予忍不住感慨到,“这些老鼠对自己人还真狠啊。”白老鼠也是,军鼠也是。
发丝吹拂弄得人脸上痒痒的,弈闲予摸了摸脸,没有摸到一手毛,这才意识到刚刚他用鼠头说了老家话,项链自动解除能力了,弈闲予扶着树干坐了下来,吹着风,闻着烤老鼠味,思绪万千。
“啪。”
但现在可不是想家的好时候,弈闲予猛扇自己一巴掌,随后抓着项链将鼠头戴上,记好村子的位置,跑路要紧。
等天色微暗,弈闲予这才停下脚步,打算找个地方休息,就像是他刚到这个世界一样,他找了一颗树干粗壮的树,打算就在树上解决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废了一番功夫,坐在树干上的弈闲予忍不住感慨自己的爬树技能倒是越发熟练了,从怀里吃了两口熟土豆就打算休息。
没有蚊虫苦恼,身下的床虽然硬,弈闲予依旧几息之间就陷入了沉睡,睡梦中依旧紧紧抱着刀。
“…白…”
“白哑!”
“白哑!”
“白哑!啊啊…”
几声尖锐的叫喊回荡在这片无鼠林中,弈闲予早就睁开了眼睛,虽然被人从不怎么舒适的睡眠中叫醒,但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困顿。
天已经完全黑了,这片天空的夜晚没有月亮,人类的眼睛在这夜晚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也就鼠头套能看清楚一些。
他小心翼翼的将长刀上缠绕着的布打开,视线朝着下方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白哑…,对不…,…朋友…”
“你为什么不带上我…,我…了,…彻底…了…”
那声音像是两个人一同低语呢喃,语中凄惨悲凉,具体说了什么也难以分辨,只是这两个声音听起来都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弈闲予抖了抖耳朵,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收好绷带,将长刀反手拿住,弈闲予小心探头试图看清树底的情况。
那是一个左边高右边矮的老鼠影子,尾包不似正常老鼠一般竖着立在空中,就拖拉在地上,时不时还会被那老鼠自己踩上几脚,更具体的就看不清了。
弈闲予屏息凝神,打算等那老鼠离开,却见那老鼠好似确定了什么,只在这周围的几棵树中间来回转悠。
弈闲予注意到那老鼠长时间停留过的树都是他在找合适睡觉地点的时候爬过的树。
这东西是冲他来的。
原本树林中的些微昆虫鸣叫此刻也销声匿迹,他只能听到下面老鼠仿若犯了鼻炎般嗅着树间气息与模糊不清的低语。
弈闲予神情严肃,浑身肌肉紧绷,努力在脑中寻找那点熟悉感。
是…吉姆和那个军鼠的声音?
也是,也就吉姆那只老鼠会叫他白哑。
可树下那个东西。
“我好痛啊啊啊啊啊…,我…巴,…尾巴…”
“我逃得掉,白哑!你为什么不帮我…”
那东西说着,突然呆愣在原地,猛地抬头看向弈闲予所在的方向,弈闲予浑身一抖,面上毛发竖起,耳边听到一声低笑,就见那东西四脚着地朝着他所在的树跑来。
那东西的速度倒是快,等弈闲予反应过来他已经快摸到弈闲予坐的那根树干了。
好快!
弈闲予一刀劈在摸来的爪子上,却不想那东西调整姿势以一种奇怪的扭曲角度躲过刀刃,跳到了弈闲予的头顶。
凑近了,弈闲予这才看清这东西的样貌,他浑身都是棕色的缝合线,杂乱的两色毛发从各种地方冒出来,胸腔裸露出来,里面的肋骨被绑在一起,勉强能看清里面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在跳动。
两个鼠的脑袋被缝在了一起,军鼠的脑袋上破了一个大洞,嘴里咬着什么东西,这也让他说话含糊不清,声音没有吉姆的大。
“呵呵呵呵…”吉姆的脑袋发出一阵笑声,他的眼中闪过几分狠辣,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折磨这个忘恩负义的傻子了。
要让他承受他所受到的两倍,不,十倍的伤害!
吉姆身形一动,那根无力的尾巴就朝着弈闲予面上打来,弈闲予横刀接住,半截尾巴划过刀锋掉下树去,随后他俯身朝着主树干跳去。
军鼠的脑袋见他可怜的尾巴去掉半截,忍不住高声叫喊起来,刺耳的叫声让主导身体的吉姆愤怒起来,他嘴里骂着,歪过头咬上军鼠的脖子撕扯着喉管。
趁着吉姆军鼠自相残杀,弈闲予快速到达树底,他的脚刚碰到地面,吉姆也解决了军鼠杀了过来,张着还残留粉红色软肉的大嘴咬向弈闲予。
弈闲予侧身勉强躲过这一击,反手长刀对着吉姆裸露的腹部就是一划,吉姆快速调整姿势,属于军鼠的那只手朝着弈闲予抓去。
弈闲予左手拿着铁棍顺势向下一砸,力气之大让军鼠原本还算完好的手直接变得血肉模糊,白骨裸露,些许骨片飞溅射入树中。
这效果让弈闲予都惊讶了一瞬。
军鼠的脑袋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尖啸,居然还没有死透。
“你…白哑!你不是傻子!”吉姆这时候哪能看不出来,面前这高瘦老鼠冷静沉着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智力有缺失的老鼠了。
想到这里,吉姆又是一阵激动,“你不是傻子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拉着我一起跑你明知道村长死了…”
面对吉姆的喋喋不休,弈闲予只是捏紧了手中的武器,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吉姆也就速度快一点,完全不会任何攻击手段,也就0.2个白老鼠的程度。
吉姆还呆在原地一刻不停的念叨着,看起来完成破防了,此时正是好机会。
弈闲予压低重心,左手将铁棍朝着吉姆的脑袋投掷出去,右手提着长刀紧接着冲向吉姆。
长棍划破空气,弈闲予以左手使出全力投掷出的铁棍在吉姆惊恐的视线中贯穿了他的脑袋,在吉姆下意识想要转身逃跑的时候,弈闲予手中长刀斜砍将吉姆整个身子砍成两截。
吉姆还没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双腿,上半身就已经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倒去摔出一段距离,“你,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吉姆趴在地上,双爪在地上抓挠着,试图远离弈闲予。
没有看到一些生物该有的内部结构撒出,弈闲予确定这个吉姆已经不算是正常生物了。
都被砍成半截了还没有满地打滚,那一定是没有痛觉的。
脑子里乱想着,现实中一刻不停,弈闲予收回长刀,将吉姆踹个翻身,单脚死死将吉姆的脖子踩住,以防吉姆用他的指甲偷袭,弈闲予先把吉姆的双臂去掉,随后他双手紧握长刀朝着吉姆的胸腔刺去。
包裹的这么严实又这么明显的地方很难不引起人的好奇**啊。
长刀轻松从肋骨中穿过,将吉姆整个刺穿后,弈闲予又向下用了用力,直到感觉刀尖穿进泥土中这才松手。
果然是把好刀,难怪白老鼠见这把刀没有将他的手砍下来的时候那么惊讶。
军鼠的头还在一刻不停的嘶吼着,弈闲予已经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不过军鼠都没有死,那吉姆呢。
在装死么。
弈闲予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隔绝手上布料与铁棍上的奇怪液体,将吉姆脑袋上的铁棍拔了下来,顺手甩了甩,他看着脚下面目全非的老鼠,打算给予吉姆他来到这个世界学会的最高礼仪。
弈闲予微微勾唇。
替我向白老鼠问好。
一棍子下去,“等等,等等。”吉姆这个时候装不下去了,他扭着脑袋哀求道,“我已经成这个模样了,白哑…咱们是朋友对吧,哥,爷,老大,求您放过我吧…”
可回应他的只有铁棍,而那一下正好砸在吉姆的脖颈上,失去了发声器官的他这下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废了一番功夫为吉姆献上最高礼仪,弈闲予看着地上的那一大滩,想了想还是挖了点土给掩上了,又想起来似乎吉姆说过他们是朋友这种话。
不好意思,我老家不让正常人类和一米六高的老鼠交朋友。
弈闲予无慈悲的想,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向天边。
解决吉姆并没有费多少功夫,这天还黑着,弈闲予却是睡不着了,他打算现在就继续赶路,吉姆与军鼠的惨状,加上那被火烧的村子。
弈闲予摸了摸项链,这玩意的价值确实够大,且说不定这个异世界有没有能追踪宝物的东西,吉姆既然已经找到他这里来了,那他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测他身怀重宝这件事已经暴露了呢。
他可不觉得他和吉姆有那么大的仇,能让变成怪物的吉姆追着他寻仇,接下来等待他的或许是通缉,或许是追杀。
弈闲予摸着项链,内心有些犹豫,接着犹豫化作坚定。
项链在他这里,他不一定会死,但失去这种强大的伪装,在这个全是老鼠的世界他一定会死。
既然如此,那便来吧。
是风是雨,他静候。
…
“那个实验品死了。”棕毛老鼠马棕看着眼前被军队赶到一起的村中鼠崽们,沉默片刻突兀开口道。
站在他身边的灰色老鼠马灰平静的接话道,“这也很正常,只是将两只老鼠用马尾简单的缝合在一起,加上马的心脏,除了生命力顽强点,速度快了一点其他什么能力都没有,那吉姆又只是一只什么都不会的种鼠,随便来一只会耍刀的普通老鼠都能杀掉他。”
马棕思索片刻,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露出一抹笑容,“这倒也是,是我对那个自称是贵族后代的家伙期待太高了,哈,这不是有贵族血脉的可用实验品太少了么,我还以为他能给我点惊喜。”
“不过他迷迷糊糊说的话倒是有点意思,他好像很怨恨一个叫白哑的老鼠,还说他是一只护村鼠。”
“哦,这种小地方也有护村鼠?”马灰也露出些许感兴趣的神色来。
“谁知道呢。”马棕耸了耸肩,“也许只是一只有点能力的奇怪老鼠吧,反正我没听到过有什么护村鼠在村子有难村长被杀掉的时候第一时间跑掉的。”
马灰沉鸣片刻,“你说那老鼠身上会不会就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一只白色,疑似浑身烧伤的断尾智障老鼠?这…”马棕也不由的思考起可能性来。
“呵呵,那只偷东西的老鼠不一样也是白色的么,既然黑石找不回来了,那随便找个替罪羊,给父亲撒撒气也好。”马灰笑眯眯的说道,伸手招呼马棕附耳过来。
马棕听着马灰的计划,面上神色变了又变,最后一点头,大笑起来拍了拍马灰的肩膀,“哈哈哈,还得是你啊老二,行,这事交给你办。”
说着,他看向那些被赶在一起的上千名鼠崽,“这些鼠崽就全部给你解决吧,事不宜迟,我先回去告诉父亲此事,老大我就先恭喜弟弟你的实力又能增进了。”
看着马棕迫不及待远去的背影,马灰嗤笑一声,他看向吉姆走进林中的方向,心中呢喃。
白哑?你可得多活一会啊,让我的哥哥和父亲好好玩一会。
随后他看向那些躁动不安的鼠崽们,环视一圈,在众鼠湿漉漉的视线下将绑在腿上的黑色小刀抽出扔在鼠群中。
“你们之中,只需要活下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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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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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当将军,我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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