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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事情远远已经不在棋盘手的操纵中,他只能令这热闹十分的局面再热闹一些。

边境大军修整的第二日清晨,探子向心事重重的上将军回禀,遖宿王要报战败之仇,携前锋二十万大军朝天璇而来,还有二十万大军在前锋之后,余十万后卫押运粮草。

这遖宿看来是要乘火打劫了,齐之侃心中甚是忧愁,凭天璇之力如今如何抵抗这五十万来势汹汹的大军,倘若天璇一破,那么接下来遖宿的胃口未免不会越来越大。

也就是在此时,亲卫来报,军中不知是谁散布的消息,说王上得罪神明命悬一线,国中损失六成粮食。此次奉王令出征,届时新的天玑王谁还记得他们的战功?

齐之侃脑中一转便知道这些话是谁散播的了,然军心散乱乃军中大忌,就算真的把那背后的人揪出来又如何?

“私议君王,按律当诛!”

“属下明白。”

亲卫领命正欲离去,却被齐之侃叫住,打量低头静等吩咐的亲卫,齐之侃走近道:“若我没记错,你应该是最清楚王上目前境况的人吧。”

亲卫心下大惊,心下明白自己的身份瞒不住了,但只得硬着头皮应付道:“将军说笑了,小人怎会知道王上的境况呢?”

齐之侃也不管他一脸假笑的样子,只悠悠道:“本将军既然开口了,你就不必再掩饰了。你若怕王上怪罪,将罪责全推到本将军头上就好了。现在我只想知道,王上遇刺,脱险了不曾?”

亲卫也不再多掩饰,但他作为暗卫蛰伏在齐之侃身边,只是负责传递情报,再多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清楚。

僵持着的亲卫实在忍不住破功了,上将军的眼神可比千胜锋利的多,双膝跪地丧着脸道:“小人只是负责禀报将军的近况,至于其他的小人真的不知。”

齐之侃的脸瞬间冷下来:“王上给你的命令是什么,我也曾是王上的侍卫,你就不要在这顾左右而言他了。”

亲卫擦了擦冒汗的额头,心里叫苦不迭,若换做别的人就算知道自己的身份碍于王上的面子他们也不敢如此,可谁不知齐将军乃王上身边的红人,他亦不敢肆意。要是齐将军一气之下砍了自己,恐怕王上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豁出去的亲卫嗫嚅半刻求饶,最后不得不道:“若是此次王城真的传来王上的噩耗,我等则以齐将军为首,持天子剑,立王世子,诛乱臣贼子。”

“那...”齐之侃蹲下与亲卫对视,眼中怒火似要喷薄而出将眼前人化作灰烬:“本将军再问一句,王上脱险了不曾。”

亲卫低下头不敢与齐之侃对视,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小人日前收到的鸽信是王上昏睡不醒,助齐将军安定军心。”

“我知道了,今夜的事除了你我二人,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齐之侃指了指帐门:“出去!”

“还请将军一切以大局为重!”亲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留了这句话就出去了。

大局为重,好一个大局为重!齐之侃觉得好笑的紧,可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不受控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既不信任,又何必如此托孤,既是信任,又何必令我袖手旁观。他将怀中揣在最里层的信拿了出来,气恼的放到烛火上点燃,烧到一半又忍不住踩灭书信的火光拿到桌上放好。

整个天玑朝堂都知道蹇宾对上将军齐之侃十分倚重,准其自由出入宫廷寝殿,上将军的建议天玑王大部分是会采纳的,甚至年纪轻轻就为武官之首。私底下,天玑王更是对上将军恩宠有加,日常看上将军练剑,日常喝上将军的茶,日常与上将军闲聊,好似天玑王只会与上将军玩笑,只会在上将军面前展眉。

可就算如此,上将军也知道,王上不全然信任他。众臣只知道上将军深得王上欢心,却不知上将军每每议事时,每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王上蹙眉时一个浅浅的嗯就带了否定的语句,上将军就会立刻改口。

上将军知道君心难测,上将军也知道伴君如伴虎。但他不在乎这些,不在乎信任与否,上将军只想为王上肝脑涂地,但他悲哀的发现,现在王上连这个资格都没收了。

遖宿向天璇发兵的消息传到天玑时,正是天玑朝堂人人自危之际。天玑王蹇宾脾气日渐暴躁,稍有大臣进言令他恼怒便杀之,加之王上辖下门客众多,天玑王是不担心会无人做事的。是以当听到遖宿进攻天璇的消息时,众臣皆不敢多言。

唯有暂代国师的楚司进言:“此次遖宿来势汹汹,表面上是针对天璇,但若令其得手,天玑危矣。”

底下自然有一大片大臣附议,而这些大臣则是以前国师的势力,他们笃信神明,加之楚司能许他们好处,自然就倒戈了。当然,不倒戈的顽固分子大部分都被天玑王砍了。

“那楚爱卿觉得该如何?”天玑王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臣认为遖宿说到底不过是关外小国,但我们与天璇也曾是一脉相通的大国,岂可令遖宿狼子野心得尝。况且若遖宿攻破天璇,不管是地理位置或是商贸往来,对我天玑都是极大的威胁。更何况我国现今最要紧的是休养生息,假如遖宿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刀兵若是长久,于国不利。因此臣认为王上可趁此联合天璇击退遖宿,以此为条件令天璇向我们输送粮草。”

“众卿以为呢?”天玑王饶有兴致的问。

“全凭王上定夺!”

多日冷若冰霜的君王此时倒是温和不少,“本王记得天璇的使者还未回去,召他上殿吧。”

翌日,天玑王正式立蹇熠为天玑世子,接入王宫由太师与太傅教导。

检查完蹇熠功课的天玑王又恢复愁眉不展的状态,他叹了口气:“罢了,你晚上的课业先停一停,跟在本王身边接触些政事吧。”

九岁的蹇熠有些不乐意,就盼着晚上的时间偷懒呢。他本就是侯爵之后,一世富贵自不必多说。又因其父母死于战事,蹇严对唯一的孙儿宠爱有加,而今到了王宫,每日要完成繁冗的课业已令他心中难受。又加之日前的宫变之事,蹇熠对蹇宾就有一种打心底的惧意,要他日日跟在蹇宾身边简直是场灾难。

三日后遖宿大军取得首胜,天璇连失三城。同时,在边境的齐之侃则在焦躁不安中接到了来自天玑王的旨意:整顿军队,三日后向遖宿方向行军。

随之而来的还有蹇宾的私信,如往常一般对人嘘寒问暖了一番,又大致说了自己已经脱险不必挂念的安慰之言。

上将军看完书信,多日来竟是难得的展颜。

第二日晨间,齐之侃正忙着行军之事,却突然被斥候匆匆忙忙的叫回中军帐中,一旁侯着的正是王城的左卫将军。

于是齐将军的军务更加忙碌了,左卫手持王旨,令将军备好将台,王上要亲至军中问候。

上将军已顾不得许多了,安排好一众事宜便骑上快马到城门去等。

蹇宾此次亲至边境慰问不止因为暗卫的密信,言军心不稳,令上将军苦恼。更多的,却是因为担心,担心最在乎的人又重蹈覆侧。

此次出巡,蹇宾只带了三百羽林军和十个暗卫,将一百羽林军为前锋先到军中报信,自己携余下的人日夜不停快马加鞭的赶路。

距离城门五十里外,远远的已看见象征着天玑的虎旗在风中飒飒飘扬,士兵们列队在城门外,有好奇者已踮起脚尖想远远的看一眼王上到底是何等英姿。可是却不妨有比他们还没耐心的人,上将军在城楼上见远处有尘土扬起,便立即驾了快马,一人一骑前去迎驾。

白马驼着银白盔甲的少年将军闯入队伍中,也没有羽林军去拦。

羽林军中间着一身墨色软甲的君王自然已看到策马而来的将军,他抬起手挡住晃眼的日光,眯起眼去看上将军的步伐。

“王上。”将军在五步外喊出这个阔别多日的称谓。

蹇宾抬手示意齐之侃暂停下马的动作:“甲胄在身,小齐便免礼吧。”

齐之侃勒住战马,失礼的打量着面前的君王忍不住问:“臣听闻王上遇险,如今身体是否康复?”

“不妨事。”蹇宾轻描淡写的带过,“小齐与我说说此次的战况吧。”

齐之侃纵然心中牵挂,也只得放下疑惑,将近况一一禀明。

蹇宾与齐之侃驱马并肩行至城门,士兵们行礼时声音洪亮,打断了君臣二人的话语,蹇宾见此倒是乐见其成,夸赞齐之侃治军有方。

入城后,碍于多日来的不眠不休,蹇宾已是十分疲累,但仍旧是令齐之侃召来一众武将谈论此次与遖宿一战之期。

中军帐中武将两排列队站开,以上将军为首,向上首盘坐的君王行礼。众将突然听得王上亲临已是意外,如今又被立马召来议事,一时间目光纷纷都悄眼望向上将军。

在感受到王上的视线后齐之侃出列道:“臣之前出使过遖宿,因此也对他们了解一二。臣认为遖宿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臣观他们的农具及铁具锻造可媲美我国。且通过近日大军对天璇的作战之术可知遖宿王绝不是野蛮之徒,相反他有勇有谋不好对付。”

众将见上将军都这样说了,又思及天璇的处境,之前被胜利带来的喜悦与必胜的想法一下子就降了。

齐之侃继续补充道:“且臣收到密报,之前遖宿与天璇吴小将军那一战乃是遖宿故意败的,也因此天璇此次派出吴小将军才会节节败退措手不及。所以此次若是出站对付遖宿,恐怕对我们来说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恶战,若要速战速决恐怕不易。”

蹇宾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下首侃侃而谈的上将军,点了点头又望向其他人道:“各位将军认为呢?”

底下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的开始交谈,有的觉得遖宿当真卑鄙,有的骂天璇不中用,还有的一副管他那么多我们上保准赢的心态。

蹇宾揉了揉蹭蹭发疼的额头,侧耳仔细听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大部分人都认为此次若天玑大军一到,遖宿区区小国尔怎可匹敌。剩下的则是沉默不语,有的则跟齐之侃在搭话。

半柱香后谈论声渐渐没了,有一将领带头出列道:“王上,末将这几日也听了探子关于遖宿的军报,他们不过是使了些手段让天璇放松警惕罢了。末将认为王上只需调派国内兵马,在作战人数上压制,此站可速战速决。”

蹇宾有些好笑,难不成打仗只看人数多少,不过人数也是一个因素,他追问:“那依你之见,本王需调多少兵马?”

“此时边境已有二十万大军,若是天璇能出兵十万,我们只需调三十万即可。”

蹇宾闻言脸色瞬间冷下来:“五十万大军!爱卿可真是好计策,单单做个骑尉屈才了,不若本王把上将军给你做罢了!”

“王上息怒!”骑尉连忙告罪,其余将领也均低头不敢多言。

蹇宾缓了缓情绪起身走到跪伏在地的骑尉面前:“骄兵必败,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比本王更了解。五十万大军,光是粮草供给就是一个大难题。此次本王为何在大军出发前亲自来巡可能你们还不够清楚,现如今天玑上下皆受减产所困,你们此次出战,肩负的是千百万天玑子民的温饱。此战若胜,这世上便还有天玑国,若此战败了,恐怕天玑也要没了。可本王听你们的言语,字字句句都是必胜之战。可你们又何曾去了解过遖宿吗?知道他们的前锋中有多少精锐骑兵吗?知道他们最擅长攻还是守吗?知道他们大将的带兵作战风格吗?所谓知己知彼之言,你们这些领兵的又去仔细打探过吗?难道非要如天璇一般被打的节节败退才来跟本王说遖宿来势汹汹骁勇善战吗?”

齐之侃站于蹇宾后方,只知晓其怒火中烧,但骑尉之言虽考虑不全,但也有其道理,忙劝谏道:“请王上息怒,骑尉虽考虑不全,但也是一心为战事着想。”

只是蹇宾尚未熄火,冷笑道:“既然考虑不全,那本王要他何用!”

齐之侃还想为骑尉说情,却在蹇宾暴戾的眼神下禁声。

“本王今日来此也想告诉你们,凡事都要以上将军军令为上,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就擅自做主。”蹇宾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便挥手喊道:“来人,骑尉太过骄躁了,带下去让他冷静冷静。”

骑尉被羽林军去了盔甲带了下去,蹇宾瞧了瞧一脸担忧的齐之侃扣指敲了敲案桌,见齐之侃回神蹇宾才开口:“此次本王只调十万大军增援,上将军觉得够吗?”

齐之侃一如既往的拱手行礼:“全凭王上定夺。”

蹇宾便敲定增援数量,又简要阐明了与天璇的的协议,粮草由天璇提供,但天璇只出十万兵马,且公孙钤为监军。

经过方才那番发作,蹇宾倒是火气减了许多,众将在齐之侃的授意下才敢畅所欲言。

商量的差不多了,蹇宾便命其他将领回去准备,独留下齐之侃。

一时无言的对视下倒是蹇宾先开口:“小齐可是介意本王随意处置你的部下?”

虽然此事齐之侃心中确有微词,但也知王上自有他的道理,只忙答道:“末将不敢。”

“是不敢,不是没有。”蹇宾语气笃定,眼神似要穿透人心。

“王上,末将……”齐之侃一时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

蹇宾心内轻叹气,面上却没什么表示:“罢了,本王明白小齐的心思。”

齐之侃不知道王上的明白到底是怎么明白,他连自己都不明白,可是见蹇宾面容疲累,眼内红丝缕缕,心中只笃定王上所行自有分寸,出口只道:“是末将不如王上深谋远虑。”

蹇宾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本王乏了,小齐先去忙吧,半个时辰后再去巡营。”

望着告退的上将军,天玑王一阵无力。亡国之君,何谈深谋远虑。

边境的夕阳总是落得早些,齐之侃发呆的望着那片落下去的残阳,从前的萧瑟感一扫而空。他望向将士围在中间的蹇宾,觉得王上真的很多变。对将领们是骄兵必败一顿训斥,对将士却是谈笑自如,说的是你们是经历过战场锤炼的将士,必能歼敌获胜,眼中望的是对子民的自豪。恍然间齐之侃又想起多年前他救下蹇宾在山林的日子,那时的自己不过是因为父亲严苛的遗言才看些兵书。蹇宾见他小小年纪却整日皱着眉去看书,便好奇的一道看了起来。只是才接过书便放下,三言两语就说出了书中的内容。那时的齐之侃瞪着两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人,倒头就想拜师。蹇宾却是不喜齐之侃整日老师老师的喊他,搞得他像那啰嗦的太师一般,只说这是报答齐之侃的照料之恩。后来齐之侃终于在府中侍卫的口里知道,君上对兵书理解的这么透彻,不过是因为南方祭宫那场大火。那是君上继位的第三年,天璇兵多将广,甘棠夫人乃将门之女,为保君上朝中安稳,携族人与天璇拼至最后一人。那时他入府不过半月,听得这些事心中甚是气愤,便口无遮拦去问王上当初为何不兴兵与天璇一战。问完之后的君上却是恍然陷入旧事的沉默,齐之侃从君上短暂的沉默中发现自己这些话语实在逾距。年少的君王见眼前单纯的少年眼中有些慌乱,他搁下笔眼神安慰的看向低下头去的少年,“小齐看过那么多兵书应该明白,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

听完回答的少年瞬间脸红起来,怨自己怎可如此学艺不精,这一篇兵书明明在山中君上还与自己讲过的,自己真的是忘性太大了。

君王踱步到少年身边轻拍肩,“你还小,很多事都没有理解,书中内容不记得也很正常。在府中你闲来无事也可多看些书,不许偷懒,我可是要检查的。”

在年少的齐之侃心中,君上是无所不知的,即使他不喜欢束缚的生活,但是想到每天都能见到君上,与君上谈论书籍,其他的事都可以放一放。

想着旧事,肩上却忽的起了风,下意识回头,温柔浅笑的王上闯入眼底。与记忆中浅笑的君上不同,如今王上因着多日操劳下巴已有些许胡茬尚无闲暇修理,笑起来好看的眼角也爬上了轻微皱纹。

“小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齐之侃望见周围有大胆的将士好奇的偷看,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臣在想日后军中应多多练兵,如此才能不惧他国侵扰。”

“小齐这个提议甚好,你是上将军,军中这些事情你决定便好。”蹇宾心情大好,继续道:“不过这些事可先放一放,眼下小齐不如陪本王一道用晚膳可好?”

齐之侃自然是谨遵王命,回头觑了眼好奇的将士便跟上蹇宾的脚步。

军中各方面自然没有王宫精细,是以看到伙夫端上来的清汤寡水,齐之侃心中只忧心王上吃不惯。却见王上并未多言,执箸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因王上不喜太过拘礼,齐之侃拒绝不过只好坐在桌子对面。见面一直低眉顺眼的齐之侃是第一次近距离待在蹇宾身边,他能清晰的看见蹇宾清减许多的脸庞,能看见他执箸时衣袖褪下纤细的手腕,能清晰闻见他身上残留的草药味。

对面的蹇宾放下筷子望着不动筷的上将军疑惑万分:“小齐不饿?还是说本王在你心中已经面目可憎到不可下饭之人?”

“王上在臣心中尊贵无比,绝不是面目可憎!”上将军回答的一气呵成,末了又心虚般补充:“臣只是觉得应该让伙夫备些菜色,这些吃食未免太过寒酸。”

“如今国内有多少百姓早已饥不果腹,这一切全都因本王思虑不全答应天枢来我天玑贸易往来,本王这个罪魁祸首还能安安稳稳的在此吃上饭已经是上天保佑了,哪里还有资格挑挑拣拣。”

蹇宾神情落寞,方才的食欲也一扫而空,齐之侃见此只心中暗骂自己不会说话,口中忙道:“这些都不是王上的错!王上的初衷是为百姓着想,可谁知他们……”

蹇宾摆摆手示意齐之侃不必宽慰,替他布菜道:“不提这些了,小齐先将晚膳用了吧。”

意识到失言的齐之侃只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蹇宾见状知他心中定然又在自责,补充道:“医丞嘱咐近日要饮食清淡,小齐不要多想。”

此言一出齐之侃立马放下碗筷抬头眼神亮晶晶的望向蹇宾,“王上的伤是不是还未好全?”

蹇宾撇过头不去看齐之侃眼神,“小齐问了好几遍,可是不信本王?”

“臣不敢。”齐之侃只得告罪,他总是能闻见王上身上的草药味,这要他如何放心。

蹇宾冷哼一声,心想你既不敢,为何不坦言与他人传信之事,“以前的小齐有什么事都不会闷在心里,可如今却不是了。”

却不知自己那里又惹得君心不悦的齐之侃竟不知从何告罪,急的慌忙就要跪下请王上责罚,却被蹇宾扶起。君王不忍相逼,便令将军退下,更衣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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