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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钧天十一月,遖宿大败于望幽山,三座城池落于天玑天璇之手,主将齐之侃与遖宿王对战,持千胜卸了对方一臂,后遖宿派使臣与天玑天璇求和。

在将遖宿赶出天璇境后天璇王就召回了一大半兵马,齐之侃奉王令与遖宿对战两个多月,最终大胜。天璇监军公孙钤与剩下的八万兵马跟随齐之侃作战,且说服天璇王为天玑提供粮草,因此此次大胜,遖宿的两座城池作为谢礼赠与天璇。天玑王派遣使臣到边境,愿归还遖宿的一座城池,但要赔偿天玑粮食、铁矿、棉衣等许多物品,且与遖宿签下百年内不得侵犯天玑的协议。

此时得胜的将士得主将恩准在冬日搭起炉子大快朵颐的喝酒吃肉,齐之侃宴请公孙钤在中军帐前饮酒,也为了送这位智勇双全的监军明日归国。

酒过三巡大家也都敞开了聊,齐之侃虽有得胜之快,却也不敢贪杯,只是浅尝辄止。公孙钤见此不免邀齐之侃到帐外散步,顺便将自己所打探的信息告诉齐之侃。这些时日公孙钤对齐之侃的欣赏已从之前的想结识变为惜别好友,天玑王自从国师若木华之事后朝堂上稍有不顺就杀之,齐之侃功高盖主,难免会被蹇宾忌惮而使忠臣蒙冤。但公孙钤也知道齐之侃是不会背叛天玑的,只得委婉告诉齐之侃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找他。

“齐将军,在下能问一件事吗?”公孙钤好奇的忍不住问。

“但说无妨。”齐之侃十分大方。

“在下认为天玑王的处事方法和你是天差地别的,你难道不怕有朝一日你们二人因意见相背而惹怒降罪吗?”

齐之侃愣了愣,意见不和?他转念一想最近朝堂之事大概明白公孙所说的不合,“如果真有这一天,王上要治我的罪,我也无话可说。如若他疑我拥兵自重我便把军权交出去,说到底这一切本就是王上的。更何况,君若要臣死,臣安敢不从。”

公孙听完却摇头,“在下认为齐将军从来不是拘泥与这些条条框框之中的人。”

从不拘泥吗?齐之侃摇头,他对别人可以不拘泥,可唯独王上是不一样的。初进侯府,他常常率性而为,结果却是累的蹇宾替他从中周旋。那时候他无知的认为,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会连累君上。他若出面去教训那些居心不良的纨绔,就会传出君上御下不严的说辞。他任性想逃离侯府,又累君上受伤,回到府内的君上拖着伤口去处理自己闯下的祸。那时候的君上总是无微不至的关照他,他总说小齐还小又孤身一人,若我不照看仔细些万一丢了怎么办?端的是一副长兄如父的姿态,在外人面前的回护,在宫里许他最大的自由。

他又想起到府上的第一个冬日,他任性贪玩去叠雪人得了风寒,忙着冬祭的君上白日骗他喝了一大碗苦药,晚间回来又灌,却悄悄在袖里带了蜜枣,他烧得迷迷糊糊的问君上自己会不会死,君上便轻声细语的分析他死的可能性,结论就是你是我天玑侯的人,谁也不敢让你死。

“王上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齐之侃答非所问。

公孙不解的看向齐之侃,他不明白一个朝堂上一言不合就杀臣子的王怎么会跟温柔扯上关系,无奈道:“齐将军果然对天玑王忠心耿耿。”

二人正说话间,军士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禀报消息,天玑使臣在天璇边境被刺客刺杀,除了一个通风报信的来到军营其余全军覆没。

“齐将军,在下以人格保证此事绝不会是我天璇所为!”公孙忙解释。

齐之侃瞧了眼公孙眼神冷下来,“你不会不代表天璇王不会!但本将军不会在没查明真相之前做任何决断。”

众所周知天玑的使臣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世子蹇熠,此次刺杀目的不言而喻,挑拨天璇与天玑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

王城蹇宾的飞鸽传书很快就落到了中军帐前,夜半时分的齐之侃率一队校尉到城外迎来了真正的天玑使臣,年幼的世子和胡子发白的典客令曹葛。

浩浩荡荡出使的是蹇熠的替身,而这支普通的商队才是真正的使臣,都是蹇宾精挑细选的人,做了一路的戏对方才肯定下手。

“父亲,到了。”蹇熠掀帘示意典客令下桥,他们二人与暗卫装成父子齐上阵的商队安全到达目的地。

“世子折煞老夫了。”典客令忙下轿告罪。

“这有什么,一路都是这么喊过来的。”蹇熠满眼都是对面前军队的向往,他快步跑向跪地迎接的银甲将军扶起来,“你就是齐将军么?”

齐之侃起身,在朝中他与这位世袭父亲爵位的侯爷其实无甚接触,见他面庞稚嫩裹的严实又端着一副王储做派,只是好奇得很的眼睛出卖了他的雀跃,“正是末将,世子辛苦,还请先随末将回营帐歇息 ”

刺杀一事传回王城蹇宾也并未彻查,战战兢兢的天玑大臣就更加不敢多提了,只是王城的暗卫秘密前往天权去了。

此次战役俘获的遖宿战俘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十万之众,陆陆续续的被运往天玑接连各国的边境,连同整个天玑牢中的罪犯一起在边境做苦役。天玑王专门排了羽林军去管理这些边境苦役,又征集了不少国内的灾民在各个边境修起了防线。

天玑王的宫中日复一日的有新旨意传出,为了来年开春的春耕能顺利进行,许多条令可算的是苛政,治乱世须重典,宫中之人从不在乎史官和谏议大夫之言。

握在军队手中的粮食只能保百姓饿不死,却不能令他们吃饱,流民被组织起来对抗官府,由天玑王领兵收服他们的首领,并加封右将军一职,麾下的流民被安排至各地督促乡绅的春耕。

处理完流民一事后已近年关,新任国师楚司在准备年祭之事,天玑王终于想起在边境的世子。典客令早已完成任务回王城,世子留恋军营已有两个多月。

旨意快马到达边境时已是七日后,天玑王召一众有功将领护送世子回王城,且运送了许多瓜果美酒犒劳边境守军。

既是历练,世子蹇熠到边境后便被齐之侃派去前线,大军虽得胜,却时时要面对一些不肯妥协将领的骚扰。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王世子在军中过的倒是十分舒心,比起在朝中运筹帷幄,这位世子更喜欢如他亲生父亲一般手持武器上阵杀敌。

齐之侃十分欣赏王世子的性格,又观他兵法武艺独具一格,便尽心尽力为这位王世子的历练提供便捷,常常与世子谈论兵法及用兵之道。

日子充实了,时间便也过得飞快,天玑王召王世子回王城的旨意伴随着一阵酒香来到了军营。

只是那张旨意翻了个遍,却没有提及一句要上将军回王城述职的话。

世子急的直接拿过去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看,却仍然没有想要的名字,“父王说好了要齐将军做我的少傅的,为什么不宣齐将军回去!”

“如今边境还未安宁,王上自有他的考量。况且世子在此逗留已久,是该回去了。”齐之侃收敛住那些突然而来的失望去劝说,好说歹说的才把世子哄好。

多日的相处使得蹇熠对这位战无不胜的上将军十分倚重,据说他与父王情谊浓厚,在王城父王更是在自己面前对这位上将军赞赏有加,却为何大军得胜许久,父王却不召他回王城加官进爵呢?还是说父王已经开始忌惮他了?可明明在来之前父王还说过,齐将军不会有反心。蹇熠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何况这些时日他与齐之侃亦师亦友,今日虽然齐之侃明面上没什么表示,但是他还是能察觉这位上将军有些失落。

刚到边境时齐之侃就问起父王的伤,平日交谈也是有意无意探听父王的消息,如此情谊却被提防,怎么会不失落呢。

罢了,待回了王城向父王谏言召上将军回王城,蹇熠打定心思。

翌日,送别世子车架的齐之侃回到营帐时却有些怅然若失。身为武将自然该镇守边关的,他对此没有任何怨言。可他却不可抑制的去想念王城中那个高座于王位的人。他踏过血流成河的土地,在一片片哀嚎声中识破对方的攻势,在遍地白骨的边境守护着背后王城的一派莺歌燕舞。无数次夜不能寐的紧张时刻,耳边响起的也不过是分离前君王满眼泪光哽咽的舍不得。于是他想,我要快些再快些,只要完成王令,他就可以回去看看那个人了。

一种名为思念的毒慢慢蚕食着衷心的将军。

开春后,天玑从衰落之景变得忙碌起来,国师卜测日子耕种,百姓们有了盼头,死气沉沉的天玑终于赢来了曙光。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博弈得来的,普通百姓们无法得知,大臣们不敢多言,只有王座上越来越憔悴的身影像是在证明什么。

官府加固河堤,天官署的天象一向很准,百姓们得以丰收,天玑王命各地为国师立庙来歌颂使得百姓丰收的人。

边境军营来了一个齐将军的故人,仲堃仪。仍然是千篇一律的游说惋惜,齐之侃仍然拒绝。只是那些话,却被梗在心中。

“天玑王善拿捏人心,在下劝齐将军莫被蒙在鼓里才是。如今天玑王身边最得力的大臣就是新任国师楚司,还有就是右将军孟一。难道齐将军不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吗?当初蹇宾用你与前国师若木华抗衡,后来若木华被他借楚司之手除去,齐将军的作用就只有在战场上了。为什么天玑王宣了那么多有功之臣回王城,不过是要分散你结党营私的可能罢了。此事就算仲某站在个人角度都认为天玑王太过分了,更何况以将军之能,戍守边境简直是大材小用,若是在我天枢,定是要封侯拜相的。”

他拒绝的很明确,因为他答应过蹇宾,此生绝不再效力于旁人,只要是王上的旨意,戍守边境又有何不可?

只是身边斥候却也欲言又止,心中为自家将军不值。

自从世子回去后,王城就很少再来信件了,除了过年时来的旨意和犒赏。

齐之侃心中烦闷,便与一众将士们饮酒,端的是一醉解千愁。

遗憾的是这次醉酒并没有能解千愁,反而又衍生出了更大的烦恼。

军营一向管理甚严,但也耐不住有人管不住寂寞。

头脑昏沉的齐之侃起来到帐外小解,却听见了些不该听的声音。这些混账疯起来连军规都忘了,齐之侃正是气性不顺的时候,命令将人绑了直接一百军棍招呼。

二人同为男子,就显得更加荒唐。

还没开始打另外一人便求饶起来,愿意替另一人挨那一百军棍,只求另一人苟活。

饱暖思□□,齐之侃揉了揉醉酒的额头叹气,挥挥手罢了,将二人军籍除了撵出军营去。

回去补觉的齐之侃就因着那些声音,做了不该做的梦。他的手曾经触过对方的唇,这次他以唇碰唇,让对方坦诚相见,白玉肌肤的触感在手里他是碰过的,这一次却是强硬的在他身上摩挲挑逗,甚至划过红樱,在上面辗转反侧,直至樱桃红艳似要滴水。那双泪眼他也是见过的,只不过此刻呈现的只有求饶之意。那双手,在他受伤之时自己也握过的,只不过此刻是更加紧握的十指相缠,他动弹不得的被禁锢在掌中。洁白的画纸被作画之人点上了一串串鲜红的红果,可画家还嫌不够,扔了朱砂以齿为笔留下斑驳的咬痕。

他像一头饿狼终于找到了上好的食物,动作粗鲁的撕咬占据着猎物,在对方呜咽着求饶时更加兴奋。等他彻底把猎物驯服后却又忍不住研磨质问,为什么不要我。

可是他根本不需要答案,他只是坏心眼的去问,发泄着心中的怒意。

等齐之侃醒来恢复些意识去回想自己昨夜做的混账梦时,却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他怎么敢肖想如此尊贵的人!

如果思念是一种毒药,那么只需要再加上一味情丝便可令人药石无医。

等齐之侃弯弯绕绕的想明白自己的心思时,便再也不敢去想回王城了。他怕那些情意被知道,更怕他为难。可他却又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身边,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他在这份萌芽的爱意中第一次怯懦了,又因着这份怯懦带来的害怕使他不断的去逃避。他借着军务和美酒麻痹心中的悸动,却又常常盼望着王城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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