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干燥,热气一阵一阵涌动,有由体内向外不可抑制的发汗散热,同时周围环境温度也随着太阳慢慢攀升。
上午第一节课,教学楼四楼16班里,即使两边大开着窗户,也没几丝风路过友好交流。
坐在窗边的人尚且还可以忍受烦躁,教室中间大面积囤积的闷热则是将人里外三层裹得密不透风。
就算这样,也有人仿佛无感,臂弯揽一个圈,就趴下睡了。
除去摇头晃脑挣扎、被点名又继续昏昏欲睡的十几分钟,那人从稳定睡姿到酣睡不闻身外事时间不到半分钟。
讲台上的化学老师都无奈了,一根粉笔掰两截,朝底下趴着的两人飞去,准头明显经过千百次实践,就这样,有人都没醒。
粉笔头卡在楚寒头发里,扒拉着头发丝儿住下了。
周围有闷笑,直到化学老师也没忍住严肃脸露出笑,班里笑声彻底连成片,此起彼伏,围着楚寒转。
不少人都清醒了许多,一是被吓的,一是被闹的。
王桉抽张纸垫着去捏楚寒脸颊,下了劲儿的,加上周围吵闹,楚寒总算醒了,睁眼了还没反应过来,问王桉:“你干嘛把纸糊我脸上?”
“我上手了?”王桉见楚寒醒了就收回了手,纸张挡着,也是刚睡醒视线模糊,楚寒确实没亲眼看见这纸是被谁利用了大逆不道蹬鼻子上脸的。
楚寒刚想转头,后排男生就出声推动剧情:“就是他,他框你呢傻儿子!”
楚寒眼神疑惑,隐隐有些羞恼,看向王桉。
王桉道:“你闷得一脸汗,还睡得挺香?”
“好了,既然都醒了,我们就继续上课!”化学老师在讲台上为这场小闹剧摁下结束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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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飞教室外边儿呢,交一下数学卷子和错题本,就这个课间,组长收齐给我。”王桉在化学老师走出教室后,抬高音量说。
“课代表,别这么无情啊,放点儿时间救济救济我这个没补齐的吧?”有人皱眉求饶。
王桉哼笑了一声:“一个早读、早饭间灵魂出窍去了?手被绑架了?抄你还磨蹭?”
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三连问却透过脸皮直中目标地问醒了某人以及和他一样抱有侥幸心的某些人,没声儿了。
此人正是楚寒。
如果说王桉和班里其他人的关系保持在零摄氏度,进可礼貌一笑,退则回归陌生,那么他与发小楚寒的社交温度就在10摄氏度浮动。
楚寒大概睡懵了,搁往常,他是绝不会在王桉收作业时多事的。
此时情况,就是楚寒主动将温度降至负一摄氏度。
他低声说:“你记名字吧。”
跟哼唧一声差不多,转过去的后脑勺似乎写着:同学,麻烦你写一下我的名字,谢谢。
这个社交温度下,礼貌是考虑在其他情绪之前的要素。
“找你组长去。”王桉没理他。
该交交,该记名字的组长给记上,很快收齐了。
王桉收作业算是几个课代表里最快的了,因为他不会跟人废话。
办公室离得不远,两栋楼之间有回廊,王桉抱着作业往外走。
“大家——”伏湫站上讲台,侧身指了指黑板上框起来的一小方块物理作业,但是被人插话截断了。
“伏湫湫,你不会也要收作业吧!这是什么天劫啊!”
因为物理老师第一天上课时,看错名单将课代表的名字叫成了叠词,倒是开创了班里同学叫物理课代表“伏湫湫”的先例。
不过一般仅限于与物理有关时,伏湫才不计较,她计较也不会放在明面。
曾经有人在体育课上邀伏湫玩乒乓球:“伏湫湫,来玩乒乓啊!咱俩打!”
“好啊。”
伏湫笑着应她。
伏湫用一节课的时间让她充分体会了捡球的各种姿势和各种路线,没一个球超过四下。
中途那女生想换人,被伏湫调侃挽留:“你不是说要大战四十分钟吗?可没下课呢,我也不想占你一个甜筒的便宜。”
“姐姐我错了,我就不该跟您打赌我会赢!”那女生笑着还是拿起了球拍,“胜负欲在你面前就是打脸嗷!”
道歉有用吗?笑嘻嘻的认错内容与被认错者心思驴唇不对马嘴。不过是游戏体验感极差罢辽。
伏湫还是笑着,没有被打断的不耐烦,无奈说道:“本来就是今天要交的各位,而且老师下午有事,交代我在十一点之前交给他。”
十一点正上课呢,那肯定不能拖到跟前掐点儿送了。
底下又是七八个人的哀嚎,痛苦揪头发。
“别慌,大课间再交。”伏湫笑了笑说。
“谢谢小物!”
说来也巧,物理老师姓吴,班里同学私底下老吴老吴地叫着,所以顺带也有人叫课代表伏湫“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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