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大无穷的保安突然出现,三只鼠头人身的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挣扎了没一会的功夫,她们便化作一摊粉尘,随风飘逝。
“叮!”
“规则更新。”
食堂那面玻璃窗上浮现几段鲜红的大字。
[1.请时刻保证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
[2.医院存在污染物。]
[3.嘘,不要被‘它’发现。]
突如其来的规则更新,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他们之中有的老玩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罪魁祸首似乎没有任何惊讶,反而耸了耸肩,单手插兜,走到路明霜面前,歪头一笑,俯身贴近他的耳畔,炙热的鼻息打在路明霜耳朵上,“路医生,你该信守承诺了吧。”
路明霜缓慢眨了眨眼,偏过头,离萧鹤保持了几分距离,随即点点头,“好,晚上见。”
萧鹤挑了挑眉,眼前人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但夜晚的医院,十分危险,他很好奇,这个医生是故意挑的时间嘛?
以他这几天的观察,医院院长基本只会在夜晚出没,明明白天是更合适的时间。
可对上那双无辜的脸,他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肯定是因为白天人多嘴杂,不方便吧。
“好,那我可就多谢路医生了。”
.
又是固定的时间,医院走廊一片漆黑,只有一盏盏声控灯,偶尔在有人推着小推车时,闪烁着微弱的光。
路明霜手里拿了几支医用针筒,放入兜里。
许久没有好好打理的刘海有些长,堪堪遮住双眼,寂静无人的七层,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玻璃珠滚动的声音。
他站在电梯前,按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直到抬头看见一张手写字体,“电梯维修中,请走楼梯。”
“?”
更新规则后,路明霜发现医院变得有些不对劲。
他印象中,医院是没有消防楼梯的,可如今却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就在电梯对面。
推开消防门,整个七楼的楼梯间只有一盏白炽灯,散发着晃眼的光,墙上写着偌大一个七字。
很快,他就遇到了非自然现象。
他走了近十分钟,还是一直在七楼打转,墙上那个字昭示着他根本没有离开过这层楼。
他走不出去。
想到这,他开始头皮发麻,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紧接着从消防门那听到推门声。
有人进来了。
回头去看,竟是一个手里拿着电锯,歪着护士帽,双眼全白,脸上密密麻麻都是乌黑发青的血管。
“滋啦滋啦”
她拉响手中的电锯,阴恻恻对着路明霜笑。
路明霜没有犹豫,拼了命地往楼下跑,电锯声在整个电梯间回响,犹如死神的镰刀,不断与他来回拉锯。
女人鬼魅的笑声与电锯声交织混响,白炽灯一闪一灭,楼梯扶手剧烈晃动。
路明霜不再盲目乱跑,而是趁着女人与自己还有段距离,立马跑向消防门,试图拉开跑进去。
沉重的门被他拉开,一颗人头吊在空中,朝他笑了笑,吓得路明霜差点腿软,但身后的女人穷追不舍,见人头对他没有威胁,路明霜也不管这么多,关上消防门就是往里跑。
听到电锯声被隔绝在外,声音越来越小,路明霜才有了片刻的喘息,他抬头,望着周围亮着绿色的门牌,瞳孔一震。
‘手术中’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户,看见医生护士都戴着口罩,身上穿着无菌手术服,眉目严肃。
“手术刀。”
“钳子。”
一个个机械冰冷的词语从主刀医生嘴里蹦出,护士更是有条不紊,像个输入了运行代码的机器人。
路明霜没敢张扬,躲在角落观察。
他们是一家精神病院,怎么会有人在做手术呢?
看样子还是一场需要开刀的大型手术。
幽绿的灯光照在病人脸上,显得更加惨白的,仿佛已经是个死人。
**着半身,发紫的唇瓣,眼下一片乌青。
可在看清那人的长相后,路明霜瞳孔一震。
手术台上的病人,长着和他一样的脸。
紧接着天旋地转,浑身失力,眼皮沉得丝毫睁不开,根本动弹不了,就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
好不容易睁开眼,那些穿着无菌服的医生护士,齐齐围着他,似乎也诧异他为何会醒来。
主刀医生冷若冰霜的嗓音响起,“再打一只麻醉。”
护士点点头,走到身后准备,他看见路明霜失神的目光,泛起一片潮湿,如同枯死的玫瑰忽然复生,饱满的,熟透的。
“不用了,就这样吧。”
护士错愕,僵硬地难以动弹的脸,只能用眼神表达惊讶,不过她没有询问,因为这场手术,只有那位主刀医生才是主宰。
仅剩不多的麻醉,令路明霜的手指终于有所动弹,屈了屈,双眸涣散,嘴巴微微张开。
[0719:保持清醒!保持清醒!]
系统不断提醒他,可是他却毫无动力,仿佛置身于一片温热的泉水,漂浮不定,软绵绵的。
冰冷的手术刀接触到他胸口那一刻,他才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被污染了。
主刀医生隔着手套,用手术刀的刀背游走在那雪白的胸膛,轻笑一声,“别怕,很快就好了。”
他会将这朵玫瑰的五脏六腑完整取出,把这具尸体泡在福尔马林中,永远保存下去。
这将会是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不……”
刘海被人掀开,夹杂着冷汗,温热的躯体不停颤抖,挣扎。
主刀医生心中突然萌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被人刺了一针,不自觉伸手贴在那张无力的脸上。
下一秒,路明霜拼尽全力,狠狠咬在他的虎口,被他掐住下巴,松口后,清晰可见的牙印还渗着血,可见手术台上的人是下了死口。
也因为这,路明霜恢复了一点力气,只是双腿还是麻木,根本跑不了。
翻个身,差点从手术台滚下去,被主刀医生一把接过,抱了回去。
对付这种不听话的病人,他们医院有专门的办法,将他固定在手术台上。
原本是不想再打一麻醉的,他想看清那人清醒着感受自己的死亡,皮肤被割开,血管断裂,身上每一块肌肉都被牵扯,会是什么样子呢?
会害怕嘛?还是紧张呢?
护士递给他已经准备好的麻醉针,泛着银光的枕头被他高高举起,在灯下格外刺眼。
[路明霜:救,救命!]
[0719:你先别慌,快,用你的黑曜石。]
可他如今双手双脚都被捆住,根本拿不出来,他想,以后一定要把它当耳坠子戴,偏头就能叼住那种。
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那凛冽的眉眼不由自主令路明霜生寒。
他从小就怕打针,如今看见针头,更是头痛眼花。
“放开,放开我”
仅剩的意识也没有放弃挣扎,不行,他绝对不能死在副本里。
麻醉针扎进他清晰可见的血管,用力一推,没一会,便失去了意识,犹如沉睡的睡美人,被荆棘包围。
男人嘴角上扬,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就要诞生了。
手术刀尖轻轻划过胸腔,还没来得及用力,身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玻璃破碎声,炸的四分五裂。
一块玻璃渣子划过他的脸颊,鲜血淋漓,摘下口罩,看着那两个穿着医院病号服,身材高大的男子,为首之人面容俊逸,笑起来痞里痞气。
“不好意思啊医生,我们不是故意破坏你们做手术的,只是你们好像搞错了,那个不是病人。”
“而是我的,专属医生。”
‘我的’两个字停顿暧昧,令男人很不满,没好气“啧”了声。
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手术被打断。
身旁的护士们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针筒齐齐对准面前人,眼中充满了杀意。
萧鹤朝杨穆招手,低头与他交流,随后两个一前一后,将手术室砸了个遍,地上全是针筒手术刀,甚至还有胶囊药片。
男人冷笑,大手一挥,门口出现个张牙舞爪,手里拿着电锯的女人,咧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
“嗡”,伴随着电锯拉闸,电光火石之间,萧鹤长腿一踢,踹向离手术台最近的小推车,往电锯女身边扔了个电球。
一声爆破后,杨穆反手将手术台推走,男人身上出现一团黑雾,生生拽住杨穆的胳膊,钻心刺骨,“呃……”,杨穆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萧鹤见状,脸上的表情也开始认真,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一勾,幽暗的手术室骤然一亮,炙热的温度令人难以睁眼。
再睁开眼时,手术室里少了三个人。
.
“萧哥,这个医生该怎么处理?”
萧鹤低头看着被自己抱着的人,沉静的睡颜,一动不动。
“先带着,我们还不安全,得赶紧找到出口。”
副本既然让他们闯入这个空间,便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杨穆点点头,随口问了句。
“你是不是还挺乐意抱他的?”
萧鹤皱眉,矢口否认,“你从哪看出来我乐意的,少胡说八道。”
“那,那要不我来吧,你歇会。”
“滚远点!上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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