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胡椒，学名木姜子，樟科木姜子属的落叶小乔木，果实不仅和胡椒一样可以做调料，去腥提香，还能榨油。除此之外，木姜子的果实泡水也能驱寒避湿，是好东西。
苏白喜上眉梢，蹲下就把木姜子的果实往背篓里装，卫零也学着苏白的样子，采摘果实。
“摘的时候要连着果柄一起摘，要不然容易坏。”苏白握住卫零的手，“就像这样。”
苏白的手白皙纤细，骨节流畅，指腹细腻，一分茧子也没有，就那么覆在了他小麦色的大手上。
卫零浑身触电般抖了一下，心头升出了几分隐秘的甜意。
像曾经他在表彰大会上吃到的甜水瓜，凉冰冰甜滋滋的，从喉咙直甜到心里。
他们这算是牵手了吗？
“怎么了？”苏白茫然的扭头，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兽人的手上，“你手上怎么有道疤啊。”
他好奇地握住了兽人小麦色的手，还揉了揉指腹上厚厚的茧子。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熟悉的清脆电子音在苏白脑海里响起。
苏白猛地松开兽人的手：“……你一个系统还挺多才多艺。”
“哎呀小意思啦，我可是超级智能系统。”
苏白：“……我夸你了是吗？”
系统嘿嘿一笑，一溜烟跑没影了。
与此同时，卫零有些郁闷地动了动手指。
明明牵手牵得好好的，小亚兽为什么突然松开了他的手。
他舔了舔尖锐的犬牙，主动伸手握住了苏白纤细的手腕。
苏白吓了一跳。
这只狼干嘛突然牵他的手？
有点奇怪。
苏白轻轻挣扎了两下没挣动 ，看着前面曲曲弯弯的小路，忽然福至心灵。
卫零应该是怕他走丢了吧！
毕竟是郊外，兽人又没有智脑，要是走散了，确实不方便。
想到这，苏白反手握住卫零宽阔的手掌：“放心，我不会走远的。”
兽人温柔地看了眼活泼的小亚兽：“好。”
苏白被卫零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轻轻咳嗽一声 ，大步流星往前走。
*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发现山胡椒之后，苏白就好像开了挂，接二连三地找到了沙姜和大葱，苏白就好像入秋的仓鼠看到了栗子树，兴奋地把各种植物往背篓里装。
虽然在这个只吃营养液的地方，这些东西没法做调料，但沙姜可以消食止痛，葱须葱白都能入药，多挖点卖给那个开药店的老头，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卫零看着手里各式各样的草，疑惑地动了动耳朵：“这些草有什么用啊？”
“这些可不是草，是好东西！”苏白神秘一笑，看着卫零头顶上那两只毛耳朵，差点没忍住伸手薅一把，“待会你就知道了！”
转眼已经是中午，头顶的太阳火辣辣得直照在脸上。苏白用手背抹了把汗，指着远处蜿蜒的小河：“咱们去歇会吧。”
*
“这一上午，可累死了。”
苏白一屁股坐在河边，捧了一汪水洗了把脸，才算缓过一口气。
卫零不太累，毕竟这种强度和往常的训练比实在差太远，就只站在苏白身后，用身体给他挡阳光。
“哎你看上游那两个人是不是熊烈和蒙安？”
卫零顺着苏白手指方向一看：“是他们，好像在抓水兽。”
水兽，顾名思义，其实就是鱼。
苏白看着背篓里的东西，眼珠一转，一个赚钱的好法子骤然出现在脑海中。
他喜上眉梢，一把拉起卫零，“走走走，咱们去帮他们抓。”
“熊烈，蒙安！”苏白隔着十米就冲他们招手。
银发亚兽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道：“你们也来抓水兽吗？”
熊烈正收网，看到苏白和卫零，不情不愿用鼻子打了声招呼。
他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隔壁这个什么都不会，还好吃懒做的亚兽人。
苏白笑着凑过去，看了眼木桶里几十条黑鱼：“这是你们刚抓的？”
“对，再打两网就收摊了，下午去集市上卖。”蒙安叹了口气，“最近不是生意不好，水兽也用不了多少。”
熊烈把刚捞上来的水兽放进木桶里，警惕地看着苏白：“我警告你小子，别打水兽的主意。一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往家捡兽人。”
什么叫往家捡兽人啊？他救个人怎么这么多人有意见啊！
苏白气得刚要回嘴，蒙安已经一脚踹在熊烈小腿肚上：“胡说什么呢，捞你的水兽。”
熊烈瞪着眼睛，想反驳又不敢跟自家伴侣顶嘴，只能气哼哼去接着下网。
蒙安歉意地笑笑，小声说：“我家那位兽父走得早，饥一顿饱一顿长起来的，对吃食上看得重，你别见怪。”
“明白。”蒙安态度很好，苏白也不好意思再揪着不放，“对了蒙安哥，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家的烧烤摊生意兴隆，你要不要试试？”
亚兽人眼睛一亮：“你说。”
苏白把自己的背篓拿过来：“你看，就是这些。”
蒙安捡起一块姜，凑近闻了闻，打了个喷嚏：“这东西好呛。”
“呛就对了，就是因为呛，所以能去水兽的腥味。”苏白指着背篓里的植物，“烤水兽之前，先用这些调料腌一下，烤出来的水兽不仅没有腥味，而且特别美味。”
蒙安又拿了粒山胡椒闻了闻，顿时被熏得直流眼泪。
他纠结地理了理头上的银发，支吾道：“可我觉得这些草的味道比腥味更奇怪。”
“这什么啊。”熊烈下好了网走过来，把蒙安揽在怀里，“小子，你要干什么自己干，别拉着我们。”
苏白蔫蔫地嗯了一声，心里多少有点郁闷，但也能理解。
毕竟这些植物熊烈和蒙安都没见过，他说的做烤鱼的法子更是古怪，他们不愿意冒险他也是正常。
实在不行，只能他自己干了。
苏白弯起裤腿，拍拍卫零的肩膀：“你能帮我去弄几根粗一点的树枝吗，再找几块尖石头？”
没有渔网和鱼饵，他们只能用最朴素的方式抓鱼了。
卫零刚走没多久，河边的树林忽然传出了一阵风声，还夹杂着些腥臊气味。
熊烈神色骤变，捡起根鱼叉就挡在了蒙安和苏白面前。
下一刻，从林子里冲出来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狂吼着向他们扑过来 。
蒙安脸色大变，双腿簌簌发抖：“是……是发狂的长牙兽！”
长牙兽？
就是那个在直播间被提到好几次的东西？
苏白紧张又有点好奇地看过去，就看见从树林里冲出来一头黑漆漆的……野猪。
然而下一刻，苏白就发现，长牙兽和蓝星的野猪还不太一样，首先在体型上，长牙兽就比野猪大了近乎一倍，还有整整四颗獠牙。
而且不知为什么，苏白总觉得长牙兽不太对劲，好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似。
“你们俩快躲起来！”熊烈低吼一声，举着鱼叉就跟野猪斗在了一块。
蒙安紧紧抓着苏白的手，把他拉到树后面，紧张得碎碎念：“今天真倒霉，怎么就遇见发狂的长牙兽了。”
苏白紧盯着向熊烈疯狂进攻的长牙兽，也觉得腿软手软，就连牙齿也忍不住打战：“发狂？”
“对，长牙兽虽说脾气不算好，但也不会这样发了疯的攻击兽人。”亚兽人的声音也明显在发抖，“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发狂了。”
苏白焦虑地揪着树叶：“那熊烈能打过野……长牙兽吗？”
蒙安死死攥着衣角，牙齿因为恐惧不停地磕在一起：“如……如果是雌性长牙兽，应该可以，但这只是雄性的，而且体型这么大……不行，我得报警。”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智脑，颤抖着手按了几下：“怎么没信号啊，你快试试你的。”
苏白把智脑伸到蒙安面前：“我的也没信号。”
“这可怎么办啊！”蒙安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政府三令五申不让出城，我也和熊烈说换个营生，他非不听！”
苏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要是能有更好的办法，谁又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城外打水兽呢？工厂不仅工资低工作环境差，而且每天要工作12个小时，其他工作还不如进工厂……
对于普通的劣兽而言，仅仅是勉强活着就已经耗尽了他们全部力气了。
忽然，熊烈身型一滞，胳膊上被长牙兽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熊烈！”
蒙安尖叫出声，就要往外扑，被苏白抱住了：“你现在出去不是给熊烈添乱吗？”
“可……可……”亚兽人声音发抖，眼睛里已经浮现出一层水雾，“不行，我得救熊烈。”
就这么回功夫，熊烈大腿上又被獠牙划开了一个口子，他咬着牙冲树后头喊：“你们俩快跑！小子，带着蒙安跑！”
“不行，我不……”
蒙安眼睛充血，还要往外冲，苏白只能死死抓着他的腰：“你听我说，卫零捡树枝肯定没走远，咱们俩分头去找他。”
“对，你说得对，找你的兽人来，说不定能顶一阵。”
蒙安终于捡回些理智，跟着苏白往卫零离开的方向跑。
还没走两步，就听身后一声惨叫，苏白骤然回头，就见卫零举起一块巨石，狠狠砸在长牙兽的脖颈上。
苏白猛地松了口气。
这下长牙兽肯定完蛋了。
然而，下一秒，长牙兽骤然爆发出一声剧吼，后腿一蹬就把卫零掀在地上，四只獠牙照着兽人肚子就戳。
熊烈挥着鱼叉冲过去，挡在了卫零和长牙兽之间，又很快被长牙兽在腿肚子上戳了个洞。
卫零金眸泛着寒光，纵身高高跃起，骑在了长牙兽的后背上。
“吼！”
凶猛的异兽弓背摆头，咆哮着挣动，试图把卫零从他身上摔下来，再狠狠一脚踩扁。
苏白感觉地面都在颤抖，他狠狠攥着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上的局势。
卫零握着尖锐的石块，狠狠扎在长牙兽的脖颈上。
长牙兽血流如注，但挣扎的幅度一点都没小，甚至几次差点把卫零摔下来。
卫零也发了狠，一下一下砸着长牙兽的脖子，直到长牙兽大半个脑袋都被砍下来，才轰然倒在了地上。
卫零早在野兽倒下前一刻腾空而起，落在长牙兽尸体旁边，神色凌厉，像一把出鞘的刀，原本顺滑的尾巴也炸了起来，体积竟然变成了平日的两倍。
“熊烈！”蒙安哭着扑到熊烈身边，双手发抖，想碰碰兽人的伤口又不敢，“你……你疼不疼。”
“没事，两道小口子，不算什么。”
熊烈还想逞强站起来，却被伤口疼得一个趔趄。
“你别乱动了！”亚兽人吼了一声，从包裹里找出纱布给他缠伤。
苏白也赶紧出去凑到卫零身边：“哥们儿，你没事吧？”
卫零轻轻摇摇头，金色的狼眸中闪过几分自责：“抱歉，我来晚了。”
他差点就没保护好自己的小亚兽 。
“不晚不晚，来的正好！”
苏白不放心，又拉着卫零检查了一圈，看他身上都是长牙兽的血，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荒星居然还有这么凶残的猛兽。
他从怀里找出上次没用完的三七粉，递给蒙安：“上药，止血止痛的。”
“谢谢。”蒙安也没客气，拿来撒在熊烈的伤口上。
熊烈龇牙咧嘴 ：“这什么玩意儿，能不能……”
“闭嘴吧！”蒙安瞪他一眼，把药粉还给苏白，“今天真是多亏你的兽人了，你说的那个做烤水兽的方法，我想我们可以试试。”
苏白正式开始赚钱啦，只要一瓶营养液或者一条评论，就可以成为烧烤摊的原始股东，心动不如行动，赶快来参加吧
明天依旧要停一天呜呜呜，顶锅逃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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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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