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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笨手笨脚的,滚下去。”

楚千机跟着徐嬷嬷去了安宁宫,他的右手划了一刀,所幸伤口不深,没有伤到筋骨。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眸中掣电隐隐可催山岳。

被痛骂的无辜宫女埋着头退了下去,徐嬷嬷只得自己来为楚千机处理伤口。

“你个连天都敢捅的混账,今日要不是有徐嬷嬷,怕是你就要酿下大祸了。”楚太后虽为楚千机长姐,因大他太多年纪,把他当亲儿子一样溺爱,同样也当亲儿子似的训斥。

楚太后可是把这一生的荣辱都压在了楚千机身上,她如今还是养尊处优的太后,可一旦事败,她将会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楚太后眉目冷峭,涂着蔻丹的手指恨铁不成钢地掐着掌心。她这个人论起狠辣、决断,其实比大多男子还要强上三分。

楚千机被骂得狗血淋头,鼻子皱了皱,闷头不语。徐嬷嬷边悉心在伤口上撒着药粉边做那和事姥,“娘娘,王爷还是太年轻,一时被气糊涂了。”

“还不是他小肚鸡肠,总记恨当年的事情。”楚太后冷嗤一声,要借着这个机会捶打楚千机一番,“若是要杀皇帝跟碾死一只蚂蚁有何区别,可是不能让人知道是你干的。”

楚太后言外之意是“杀”可以却只能暗中行事还不能留下马脚。眼馋皇位的人那么多,到时随便栽赃给谁不行。

“长姐,千机错了。”楚千机已被耳提面命过多次,他自己也明白这些道理。要想在这场腥风血雨中成为赢家,鲁莽绝对要不得,但他就是太恨宫南洵太想他死了。

徐嬷嬷将雪白绷带绕过楚千机的手,听得他二人谈话,动作微顿,抬头目光深幽地看向楚太后。

要不要……

楚太后凌厉眼眸一眯,纤纤细手挽了下鬓边碎发。徐嬷嬷便明了,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情。

即便是楚太后和楚千机这亲姐弟之间也有互不可说的隐秘。

楚太后总算消了些气,接过一盏清茶坐到了美人榻上,悠悠道:“皇帝疯得厉害,哀家本打算往他身边送个人盯着,现在看来送去的是大活人回头得变成死人抬出来。”

“长姐。”楚千机眸光沉凝,“我总觉得宫南洵这又病又疯的,来势汹汹,蹊跷得很。”

楚太后饮了口香茶,不咸不淡道:“谁清楚是哪个做了手脚。”

“明白了。”楚千机脸上终于露出笑纹。这种事哪怕是自己做的,心知肚明便好,连最亲近的人也没必要袒露,只要知道甩给别人便好。

就像他其实一直有让江湖第一圣手鬼婳研制毒药。宫南洵师从九华派,武艺不凡,先前几次暗杀都被他躲过了,除掉他最好的方式是下毒,神不知鬼不觉的。

他能想到的,别人自然也能想到。

那“暗月”中精通暗器、用毒的,卧虎藏龙,什么人没有。

司徒弼虽说在京都势单力薄,却也有一些亲信帮他暗中操作。

说来,这鬼婳最近神神秘秘不知所踪,该不是给他得手了吧。

*

回到景泰殿,宫南洵先把阿菟捯饬得人模人样,又叫张德顺取来笔墨纸砚,一个伺候着,一个把想到的要求写下来。

他说乏了,装作没事人一样摒弃左右,放下层层叠叠的床幔。

揭开面具后,豆大的汗珠滚落脸颊,他的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寒气像是细细密密的丝线几乎是一会儿就把他的气全抽走了,整个人冰冷彻骨,像是一尊一碰就脆的雕像。

宫南洵蜷缩起身子,被子盖了三层都于事无补。他疯得是爽,却也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不过这样也给了他提醒。

他昨天想换个身份,仔细一琢磨哪有那么容易,昨日没被楚千机认出来只能说是幸运。

一个人的音容相貌包括体态、习惯,稍不注意就是破绽,要想不被发觉,得完完全全换副样子。

宫南洵这时想到他发病的样子可是没人看过的,不若就以一副病恹恹的面貌示人。

那三个人里面,以骆凤辞武功最高,最是观察入微,不若先拿他试一试。

再醒来已是黄昏,暮色四合,余霞成绮。

殿内灯火已经早早点上,宫南洵感觉自己身体像是浸透了水的棉花,又沉又使不出力气,待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总算能支撑着坐起来。

“张……”嗓音很是嘶哑。

“陛下,您醒了。奴才去倒水给您润润喉咙。”张德顺便守在龙榻旁,正要出去却被熙微帝叫住了。

“不必。阿菟呢?”

阿菟起初被提什么要求难住了,持笔半响只在洁白宣纸上滴了两点墨汁。

他其实有很多要求,他想天天对着仙人哥哥俊俏的脸,想仙人哥哥再喂他吃点心,想仙人哥哥经常抓他的手……

想他们再亲密些,共牢而食,合卺而饮,同榻而眠。

想去亲吻那樱红诱惑的唇,想抚摸那柔滑雪白的肌肤,想把人紧紧压在身下,不分昼夜抵死缠绵。

“啪”

心思从甜蜜明媚不知不觉转为幽暗阴邪,阿菟猛然意识到时,心头惊雷震响,猩红爬上眼眸,手间用力把上好的狼毫折为了两段。

既慌张又兴奋,那些狎昵媟亵,正是他向宫南洵伸出的贪婪触角。皎洁似明月的人,他可不愿只静静看着。

而这样的要求没法写出来。阿菟扔掉断笔,来到内堂满眼热意地盯着锦帐遮挡的人。

“阿菟公子在呢。”张德顺替阿菟做了回答。

“可是写好了,拿来给朕看看。”

“这个……”张德顺知道阿菟绞尽脑汁都没写出来,还气得折了枝笔,这时瞄了瞄见对方目色深幽,不知道在想什么,如实回答道:“阿菟公子还未写好。”

“不急,慢慢想便是。”

说完,宫南洵的声音沉了下去,良久之后,才听他道:“张德顺。”

张德顺心尖一跳,觉得这一声非比寻常。他上前两步,走到帐外,把耳朵竖了起来,“陛下。”

里面却又是一阵沉默,殿内一时连呼吸都似被屏蔽,只有火烛偶尔发出一声哔啪声响。

“你去给朕找一套合身的太监服。”

张德顺瞳孔颤动,将差点出口的询问使劲压了下去,答了声“是”,踩着很轻的步子走了出去。

“阿菟,朕要出宫一趟,你留在这里,替朕盯着张德顺。”

宫南洵对阿菟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不是令人不可违逆的命令,而是跟千柔百转的嘱托似的。

阿菟虽不愿意,却又最吃宫南洵那一套,面对宫南洵的如此信赖,只能皱着鼻子干委屈。

张德顺很快找来一套干干净净的太监服,用包袱裹着,没让任何人发现。

“若是有人求见,通通挡在外面,说朕在休息,不容任何人打搅。”

宫南洵让两人先下去,这会儿他的体力有所恢复,换好衣服又简单整理了一番。

张德顺是个剔透心灵的人,将其他宫人都撵去干活,这样宫南洵出来时便没人看到。

出了景泰殿,宫南洵垂着头,脸上是张寻常的面具。他对宫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知道怎么走人少,并不走承阙门,似他有这般武艺皇宫可来去自如,到了宫墙处,轻燕一样跳了出去。

宫南洵另外准备了一套衣服,是他在九华派时穿过的衣服,宫里面的衣物和配饰他都不能用。

大蜀国没有设宵禁,随着夜幕降临,在姬水河畔,灯火辉煌,有摆摊的小贩熙熙攘攘,有茶楼酒馆林立高朋满座,有文人斗墨诗情画意。

这便是大蜀国最热闹的地方,一到晚间各家公子们衣饰华贵、小姐们珠光宝气,纷纷来河边游玩。

繁星点点在苍穹闪烁,月光薄纱般铺在潺潺流水上,在姬水河中停着几条画舫,轻衣薄透的女子挥着手绢叫岸边的人上来。

宫南洵买了顶帷帽将脸容遮住,站在河边,风中都带着甜腻香味,莺莺燕语不绝于耳。

在这里很适合巧遇一个人,像楚千机喜欢在醉仙居里看舞姬跳舞,与人把酒言欢;司徒弼喜欢到画舫寻花问柳;骆凤辞则是乘一叶轻舟划到江心抚琴。

这些都是宫南洵从前来时向人打听的。

楚千机和司徒弼都有伤在身,而骆凤辞膝盖虽磨破了,却只是皮外伤,今天看他走路并无妨碍,便看他今晚有没有闲情雅致出来了。

宫南洵在岸边徘徊了一阵,他未用晚膳,腹中饥荒,来到一个茶馆点了些点心,一盏店里的招牌雪香雾茗。

尝着那薄荷糕不错,宫南洵想着等回去时要带一份去哄阿菟,他可不想临时抱佛脚总是苦思冥想。

一开始茶馆里还有几个空位,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座无虚席,后面来的人只能悻悻离开。

宫南洵慢悠悠饮着香茗,视线透过薄纱打眼一扫,左侧不知是谁家的千金,玉簪螺髻,体态婀娜,旁边婢女手里抱着一把琵琶。

右侧的女子也不遑相让,穿金戴银,发髻上还别有心意地别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一把精美瑶琴放在桌上。

再看其他人,十有**的男男女女皆带着乐器。

宫南洵唇角一抹蜻蜓点水的笑稍纵即逝。

呵,骆凤辞不愧是大蜀国首屈一指的才子,一品的大员,这么多人趋之若鹜,为之疯狂。

骆凤辞痴迷琴曲,来这里是想高山流水觅一知音。

宫南洵真想嘲讽他把文人的风雅学到了骨子里。

公子小姐们都在茶馆等着,差了仆婢去岸边,若是骆凤辞来了会立马跑回来禀告。香茶浓郁,点心美味,多少人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小姐,今日改规则了……”小丫鬟兴高采烈跑得气喘吁吁,附到自家小姐耳畔,细弱蚊蝇道:“若是有谁能跟太傅完整地合奏一曲,太傅会三书六礼,娶谁过门,成为正室夫人。”

小姐心花怒放,脸颊悄然红透,神情含羞带怯。

宫南洵只听到了“改规则”,后面的话像是不好宣之于众,都在窃窃私语。

像是有水掉进滚烫的热油里,茶馆里沸腾起来,人潮一齐往外涌,又争先恐后地奔到岸边,前面有人竟被推推搡搡地掉进了河里。

“不要乱,都往后站一站。”骆凤辞的书童锦严在维持秩序。

宫南洵没往那最拥挤的地方凑,遥遥地能看到骆凤辞坐在一叶小舟上,舟上无人划桨,任其随波漂流。湖舟移盈虚,照影叠叠氤氲。

骆凤辞穿着一袭青衣,在皎皎月光下,眉宇似烟淡然,雪白额带随风飞舞,凌然若下凡的仙君。

提起这额带,其实先前几乎没有男子佩戴,是骆凤辞带起了一股风气,他人只是东施效颦罢了。

“我这里有号牌,想参与的来拿号牌。”锦严将刻着数字的木牌发下去。

租船的商户在津口解下小舟,船夫拿起桨,载着参与者划入水中央。

第一个出场的是个姿容秀丽的姑娘,美眸波光流转,动人心菲,“太傅,小女子这里新得了一套琴谱,乃是难得的佳作,还望太傅喜欢。”

对于好琴之人,琴谱如锦上添花,不过有的琴谱千金难买,这女子是在刻意讨好。

骆凤辞眼中却连个波纹都没有,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拨,婉转琴音流淌而出。

参与者需要听出他弹的是什么曲目,再以乐器与之合奏,这考验人在乐器上下的功夫以及领悟力。

人群一时静寂无声,流水缓缓,琴声悠悠,那女子手中瑶琴不过弹了三声,骆凤辞那边的琴音便戛然而止。

这便是不行的意思,女子怅然若失,由船夫载回岸边,又有一叶小舟驶追上来。

岸边人群跟着船行往前移动,水中数条扁舟追逐着一条细舟,一时成为姬水河畔盛景。

第二个很快铩羽而归。

宫南洵并不如何精通音律,他喜欢吹笛,偶尔无聊做一消遣。他听着骆凤辞的琴音心潮澎湃,似被带入了一种意境里。

陆陆续续有人返回,先前的喜悦化成了不甘和愤怒。两艘小舟上的人似是不太对眼,回去的那个把即将参加的那个撞了,结果两艘船都翻了。岸边的仆从下饺子似的跳进河里去捞人。

眼看一条船要飘走,宫南洵脚尖在水面轻点,翩然落在船上。岸上的人只见那条横着漂流的船明明没用船桨,不知怎的转了个方向,又利箭一般划破水面朝前疾驰。

水中看月亮,似乎月亮都大了一圈,澄光如洗,银霜般披洒一身。宫南洵与骆凤辞的小船齐头并进,骆凤辞目不斜视,神色清隽如远山月色,却意有所感此人与众不同。

琴音起,宫南洵将一管竹笛放在唇边,不疾不徐地吹响,随着琴声一时似踏入空寂的雪原,渺渺无边,一时又迈入郁郁的山林,溪水潺潺,一时又扶摇直上九万里,到达那缥缈的天宫。

如神游四方,妙不可言。等到琴声止,心神仍在激荡起伏。

宫南洵抬头徐徐望去,只见骆凤辞已站了起来,凤眸中波澜层层迭起,目光在静谧夜色下深深凝注在他身上。

“这位公子,恭喜啊……”岸上有人喊了一声。

宫南洵这才明白他是过关了,唇角牵了牵却在听到后面的话时未扬起又僵住了。

“你当上太傅夫人了。”

宫南洵的大脑嗡了一声……

所以新的规则是这个?骆凤辞是在以曲招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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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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