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来的滋味真不好受,有纸雁缓冲,磕碰的额头一碰就疼。
黄昏已至,泥泞特有的泥土气息冲鼻。云秀昭全身陷入泥土当中好不容易从淤泥中拨出陷进去里的腿,三两步沉重得两只腿像邦了千斤一般沉重无比,到不熟悉的地方,难免不四处眺望,他身长脖子一看,发现自己落得一个更倒霉的事实。
他所在之地与不远处有一条黄泥小道,一眼望去那边的景象完全不同于他此时此刻身处在地一片泥潭。
那边,反而是一大片宛如仙境的宫阙。
层层叠叠,一直沿着天边四方有漂浮在半空中的宫阙。
于此相反的是他所在之地,低矮房屋瓦片坠地,碎得一片又一片,年久失修的模样,和那边神仙景象判若两个世界。
云秀昭叹了口,这纸雁稍微争气一点选择个好地方,他也不用沾了满身的泥那么狼狈。
但不管怎样,先要找跳河水洗洗身上的淤泥才是正经。
不知从空中掉下来晕了多久,他双腿发软,逛了四周一圈,看见的是当地的村民生活很有人间烟火气,砍柴的砍柴,插秧的插秧。甚至走一段路还会遇到街边乞讨之人,见他两只腿泥土沾身,露出同病相怜的神情,以为云秀昭也是同他一样,乞讨不了反被人捉弄成那么狼狈。
好歹是安州云门的长公子,云秀昭暗暗庆幸自己身上的灵石没有老实的给那个让他赔门钱的弟子拿去,不然现在他可真是身无分文了。
“仙长可是要住店?”
云秀昭不清楚修真界要住店一晚的价钱,阔绰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他仅剩的灵石,面上又有些囊中羞涩的询问:“劳烦加一点热水送到我的房中。”
对方的目光顺着云秀昭的动作,落在他在腰间取下只有凡间才用的储物袋,不禁疑惑看不透这人的修为,却身怀巨款,想必是个大能,因此见到云秀昭一身泥泞不敢怠慢:“仙长请跟我来。”
他看不出云秀昭初来驾到,见钱眼开的只认得他手中的灵石,有讨好的意思,殷勤的领路,口中信誓旦旦的说他们提供的热水保证没差。
云秀昭不解,不过是一个沐浴的热水,还分水质怎么样吗?
那人说了一堆云秀昭听不懂的话,云秀昭一路上用笑来应答,到了门口那人见云秀昭依旧没有想掏腰包奖赏他那么尽心尽力的多费口试,脸色一边,语气急转,才到口中提示云秀昭的话憋了回去:“好了,仙长的热水待会儿会让人送来,您好好休息。”
云秀昭点点头:“好。”
奇怪,这人怎么一直在夸他们家的热水,莫非这人提供的热水有能让人修为一日千里的用处。
多想无益,腿上两大淤泥不出半刻钟风干大半部分粘在他的腿上,隔着裤袜时时刻刻的坠着,着实是有些难以忍受。
云秀昭想也没想的沐浴去掉身上的泥土。
但不愧是那人说得天花烂坠的热水,热水汽氤氲阁楼的空间,云秀昭靠在浴桶处,今日遭遇种种的事情筋疲力竭,热气一熏,人的困乏之意涌上脑袋,靠着木桶边缘,晕晕沉沉的睡过去。
他被冷水冷醒,套上衣裳,桌面是放着的几个桃子和分成小份的小菜,闻着香味云秀昭才发觉自己肚子饿憋了。
朝着门口望了望没有小厮的身影。
在他睡着的时候那人来过?他怎么没听见。云秀昭暗暗后悔自己的警戒心太低,快速翻找自己那本就破旧的储物袋有没有丢东西。
灵石,丹药等等都还在。
云秀昭的心稍微放下来。
“仙长,您可睡醒了?”门外传来先前领他小厮的声音。
财不外露,云秀昭快速收起来。小厮进来后眼睛先是从头到尾的大量,夸起来云秀昭这一身打扮很特别。
白衣赤绦带,像他这么穿着的人多了去了,这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云秀昭默不作声的想了个遍,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着装特别。不由心里一沉,生出大发小厮就从窗户跳出去逃走的想法。
小厮见他面露凝色,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饭菜可符合仙长的胃口?”
云秀昭留意他细微的嘴角抽搐,心里大惊,立马掂量掂量凭自己的修为底蕴有几分能耐活命,稳住小厮勉强夸起来:“挺好吃的。”
小厮意不在问询云秀昭吃的好不好上面,指着他尚且带有淤泥的腰带,和颜悦色道:“仙长,我来帮你洗去沾了泥的衣裳。”
云秀昭眼皮子动了动,默不作声的躲过那人向他伸出的手,不悦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厮盯着他腰间的绦带,漫不经心的“嘶”了声。
“这绦带……好生眼熟!”
“仙长为何会佩戴如此特别的绦带?”他的脸色刹那阴沉下来,“赤色的编织成的绦带只有安州云门的人才会佩戴。 ”
“你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佩戴恶心的东西来无恙忧!”
那人踩着木地板发出的叮叮咚咚的声音吵得云秀昭皱起眉。
外边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黯淡,烛火光微弱闪烁,因此先前对他殷勤得不得了的小厮,这时候面露煞气,面部肌肉抽搐,云秀昭定睛一看,小厮极致怒意下拿着那一条赤色绦带,足足像拿着一条麻绳,绽放出勒死他的凶意。
“你是安州云门的人。”小厮的声音接近冰冷,已然不是询问的姿态,而是确切无疑的陈述句。
云秀昭心忖不妙,原著中安州云门和他云秀昭本人一样,是修真界中人见人打的名号。小厮的脸色十分不对劲,这时候承认自己是安州云门的长公子,无疑是主动递刀给别人砍自己。
“我尽然不知,待在房内居然也会惹是生非。你究竟以什么凭据,何出此言的厉声质问我呢?你大晚上的闯入我的房间,厉声质问我是否是安州云门的人。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也太过无力了罢!”云秀昭算得上咄咄逼人,气势上不减,但只有他自己已经默默的靠近旁边的衣架,快速的穿好衣裳,摸了把左从雁给他的纸雁。
只希望忽悠不了这人的时候,能靠左从雁给的这一只不靠谱的东西逃命。
果然,他的不怯场,震慑住了小厮。奈何他似乎真是厌恶至极了安州云门,仍有云秀昭话语中多么理直气壮,他非要问出一个答案不可:“你不是安州云门,怎么又会随身系着这条只有云门才会佩戴的绦带。”
云秀昭道:“世界上系绦带的人千千万万,颜色相近款式相似的多了去了,你不可只看到一个绦带,就不理由的问责我!”
“况且……”
绦带,又是绦带,云秀昭以往真没注意这系在腰上平平无奇的腰带会给他带来无妄之灾,原著里也并未叙述过多,安州云门的绦带究竟有什么不能佩戴的。
莫非,卓白死死咬着他不放,非要说他在黑雾里伤他的人是自己,会是因为这跟不曾在意的绦带吗?
不行,那他说再多的话,眼前这人怕是都不会听。
小厮冷笑得更甚:“况且什么,你在拖延时间?”
不等云秀昭回话,他拉大嗓门,有灵力加持的声音,震耳欲动的传到大街小巷:“叛徒安州云门的人来了!大家快起来把他抓起来!”
叛徒?云秀昭一惊,骤然意识到剧情点已经是安州云门做实了和魔修勾结一事,那么现在他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云秀昭不带犹豫的握紧纸雁:“带我走!”
可是……
纸雁像失效一般,躺在他的手掌心中纹丝不动。
云秀昭的额头上的汗水被逼出来几滴,心中又急又觉得想哭。
他一个穿越来的,什么金手指都没有,他容易吗!
主角给的东西,不是应该在关键时刻是最有效的吗,怎么突发的给他来了个掉链子。
此刻不等他多想,在小厮喊出的那一瞬间,外面的住户骤明,云秀昭实在是迫不得已,拼尽全力的从窗口跳下去逃命。
小厮见他想逃伸出五爪恶狠狠的模样,要逮住云秀昭。
许是太急切的情况下,云秀昭本能的把手中的纸雁砸向那人。
在他扔出去的那一瞬间,纸雁肉眼可见的突然膨胀成高空中变大的样子,死死的堵在窗口,云秀昭幸免那人的抓伤。
云秀昭本能的大步迈着步子奔跑,有多快他竭尽全力的使劲的跑,瑟瑟的冷风刮着他的耳廓,便是那么一剐,心肺中的血液沸腾得涌入上他的咽喉。
腥甜味的血气带动一颗被穷追不舍跳动的心脏,云秀昭气喘吁吁根本不敢往后看去。
最可笑的是,在巨风在自己耳边呼啸,也能听见背后越来越大杂乱的沉重脚步声,嗡嗡地像大军压境,在又是风声,又是自己厚重的喘息声,诸多繁杂的声音当中,云秀昭依稀能分辨出背后发誓要逮着他千刀万剐的誓言。
他忍不住往后一看。
看不清他们的脸,举着火把右手边的玄铁寒剑刺痛云秀昭的双眼,吓得他赶忙回头再不敢多看。
体力下降迅速,凡胎□□跑一时可以,能躲过突如其来的追杀难如登天,在这么下去,他幸幸苦苦巴结左从雁一切成空。
被背后的人逮住,恐怕死状比原著里云秀昭的下场更加惨烈无比。
背后的人倒不急于一时追赶云秀昭,他们在夜里猛然听见那小厮拼尽全力的竭力一吼,听见“安州云门”“绦带”等等关键词,当然不可能视而不见。
他们低估云秀昭的狡黠,追到半路眼看快能诛杀,且看天上飞来一道身影,那么紧急关头飞来的人没有敢说不可能和云秀昭有关,宁可错杀不可翻过一个的拉弓射箭,企图连天上那个也一通射下来。
云秀昭便趁空感觉缩进了一间残缺的小木屋,很久旁边放着的箩筐。
眼看要捉他的那群人越来越近,云秀昭紧张得掌心生出的汗水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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