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弟子在无垠派的地位不低,一个二个板着脸,送他们三个进戒律洞府。
历来面壁思过的地方,条件都不太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潮湿味,昏暗环境中,零星的蓝色星光漂浮在空中。
云秀昭终于待不住,扶着由玄铁束缚灵力的铁栏杆,大声喊住理事弟子。
“师兄,我们会被关过久?”
理事弟子冷漠回答:“不知,需等执事长老明示。”
卓白嘴巴骂骂咧咧,很是瞧不起云秀昭讥讽道:“别为难人家了,你那不合格的修为,我看迟早是滚蛋的下场。”
这位理事弟子也是知道关于云秀昭一些事情,打量着他道:“左师兄待你真好。”
这句话是评述,云秀昭莫名听出一丝……嫉妒?
许云合嘴里悬了跟稻草,带着点揶揄笑着接了这句话:“能不好吗?左大师兄和这位云师弟,关系有点特殊呢。”
云秀昭心惊肉跳,他口中的“关系特殊”**裸的暗示着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
许云合有点怨恨云秀昭,毕竟要不是他根基不稳,想走点捷径,自己也不会卷入这场风波,师尊若是知道自己收下云秀昭的五枚灵石,非要打死他不可。
有气在心里,于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他又接着:“别用那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你们之间的婚契总所周知。”
云秀昭道:“我与他什么关系,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哼,自己关系不正当,还不允许别人说了。”卓白大声道。
他最恨云秀昭安洲云门做背景,这下听见他和左从雁有点什么,瘪着嘴,满脸讥讽。
“在问盏法器前,我老远便见着左从雁站在你旁边,你迟迟拨动不了,他却没催你,甚至……”他一脸终于明白的表情,回想起左从雁疑似帮忙云秀昭的小动作,瞧不起的冷哼,“他都要帮你拨正法器了。我看,有了左从雁的好心相助,你的堪堪才练气的修为,恐怕要碾压众人了吧。”
云秀昭也冷哼:“怎么,是夺了你的风光了么,真是不巧,今日修为测试也没见到你有何风光可言。”
卓白为人好强,一心问道,他看中自己的天赋,打败众多外门弟子的战绩,引以为傲,可是这次测修为,比另外一人低上三阶。
那人是个女弟子,已是筑基三阶。
卓白气得肺管子爆炸,本来思路清晰的要坐实云秀昭作假,结果反被踩着雷点。
他怎么甘心罢休。
仙门世家弟子即使是像云秀昭一样的草包,也能留在无垠派,安洲云门大势已去,仙门便是再怎么顾及往日情分,也不是护着这个草包的理由。
云秀昭抱手无言的怒视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幅好皮囊,双眼似黑水银,盈盈的看向他,嚣张跋扈的态度也足有一种别样的意味。
卓白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左从雁和云秀昭之间有一道婚契,今天间左从雁那么护他,说不定他们私底下有什么腌臜交易。
他笑一声,笑声蕴含懂了其中真谛的含义,那种暧昧揶揄人的意味,云秀昭一下扑捉到。
他表面不改色,心却咯噔一下。
云秀昭不怕卓白乱说,却怕他乱说传到左从雁耳中。
传到左从雁耳中,自己岂不是成了“当初对我爱搭不理,如今追悔莫及,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得不到还要传他和他绯闻,企图毁掉他的名声,也要得到他”的这一款类型的渣男了吗?
左从雁好不容易才对他改观啊!
云秀昭不允许自己的努力全白费了。
他笑了一声,上下打量卓白的脸,像是被逗笑一般。
“你笑什么?”卓白沉声道。
云秀昭抱手,趾高气昂:“笑某人其貌不扬,自以为气势凌人,犹如万丈高楼平地起般的光芒,实则是个跳梁小丑,一身狭隘心思,用你那点无知恶意揣测别人。”
他不说明,自己也不点透,就是恶心卓白。
卓白大怒:“云秀昭你胡说什么?”
云秀昭莞尔眨眨眼:“我没说什么呀。”
剑拔弩张的气息一触即发,许云合胆子小,怕他们俩打起来,再次引来是非,上去拉架。
“卓师弟,云师弟,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勿恼勿恼。”
云秀昭转眼又道,眉间反到因为他这句话加深怒气:“勿恼?敢问师兄,有人阴阳怪气地讥讽你,你如何做到不生气。”
许云合搓着手赔笑两下,心想云秀昭的嘴也太不饶人了,这硬茬他碰不得,干脆又去拉卓白:“云师弟年纪小,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性子。”
卓白不爱听他说的话,豪不留情地扯出自己的手,刻薄的言语堵在他的嗓子尖,偷偷在口袋摸他随身携带的录音石。
两人有奸情还不让说了,卓白偏要曝光他们二人,还无垠派众弟子们一个公平。
“怪不得年纪小,会干出和人交|合的恶心勾当!”
许云合脸色大变,捂上卓白的嘴。
“你胡说八道什么?”
卓白挣扎拍掉许云合的手,呸了一声,仿佛他亲眼目睹,说的真真切切:“左从雁身为大师兄人人敬之,那是因为对谁都不曾有包庇之心,而今怎么出来一个修为分明没达到的云秀昭,左从雁是怎么样包庇的,在场的人全看得分明!”
云秀昭打断他:“你怎么知我修为未达标,要不是你突然用剑来杀我,我已经拨动法器了!”
许云合微弱的从中喊道:“别吵,别吵……”
卓白直言:“借口,那日我在你屋内发现有第二个人的踪迹。”
云秀昭满肚子的疑惑。
卓白疯了?他那破地方怎么可能有第二个人的踪迹。
一个固执起见的卓白,一个搅屎棍许云合,面对两人,云秀昭心生无力感,可他要辩解。
他和左从雁清清白白,左从雁方才那是帮他避险,而修为测试他不过是用丹药助长灵力,何曾有卓白说的不堪。
而且他一个炮灰未婚妻,胆敢跟主角拉郎配对,结局会不会被左从雁手撕?
云秀昭深吸一口冷气,左右都不好做人,干脆延续原主嚣张人设,轻蔑道:“包庇?你在说笑话逗我么。”
“我再怎么落魄,我安洲云门尚且仅是戴罪,是否真跟魔修勾结,结果还真不一定。我和左从雁曾经有婚契没错,可而他左从雁,不过是姓左,落魄得一个穷小子,哪里足以和我门当户对。
云秀昭下巴一昂:“婚契又如何算数?”
那日卓白找云秀昭麻烦,见过他屋内有沾了泥土的脚印,他自小出自乡野,不可能看错。
卓白只当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理事弟子看够了热闹,自行离开,和归在戒律洞府门口等了有一小会儿了。
“长老。”理事弟子附耳告诉方才里面发生的一切。
这位弟子崇敬左从雁。
一己之力连升四境界的强者,谁人不仰慕强者?
左从雁待人友善,教人功法从不吝啬,无背后势力,是寒门出身,请教他时更是如沐春风,从不摆架子。
怎的遇到云秀昭这搅屎棍,连带着左从雁也要受到惩罚。
他鼓起勇气,不服气的问和归:“弟子心中百般不解,云秀昭修为作假,不过是在戒律洞府待上几日,草草了事,而左师兄则是去后山受罚,这不公平!”
和归听完,笑了:“谁告诉你,云秀昭不受惩罚?”
这位弟子疑惑:“修为不够之人,应当敢逐出门,如今他尚且留在门内,何尝不是没有惩罚?”
“非也非也,”和归温和得否决他的说法,“安洲云门此时算得上落难,我门在风口浪尖的时候撵走云秀昭,岂不是落得个无情无义的坏名誉。”
“长老说的是。”弟子垂头。
和归道:“况且方才是卓白打断云秀昭,并未是云秀昭修为不达标,于情于理,都不能把他放走。”
他走向门口,交待这位弟子:“修道之人,要有一颗宽宏大量的心。”
弟子还是不解其意。
和归笑骂他愚蠢。
“听闻门派山脚最近有魔修出没,能闹到山脚,大抵并非是聪颖之辈,我门派的新弟子应付大概绰绰有余。今日我便代替执法长老,派他们去会会这位魔修,若云秀昭能将其击杀,不乏是一种能证明他修为达标的办法。”
理事弟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长老说的是,弟子这就安排他们三人去‘历练’。”
他讨厌云秀昭,修为底下的草包,恐怕接不了那魔修一招,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把左从雁也叫上。”和归适时说道。
理事弟子的脑袋猛如铁棒一击,他心底顿生惭愧。
为何他会觉得和归长老的意图要害云秀昭去死,让左师兄跟着去,想来真的只是给他们历练的机会。
他心生杀意,分明是道心不稳的表现,愧疚心重了几分,一下弓腰弯得更低,语气更加尊敬。
“是,弟子这边去叫左师兄去历练。”
理事弟子来传话,云秀昭察觉他对他眼神有闪躲。
不理解怎么一刻钟前对他有敌意的弟子,怎么那么快改变了态度,然而他来不及细想,理事弟子便说要他们速速下山去处理魔修一事。
魔修?
倘若云秀昭没记错原著,这一段似乎是左从雁初知他身世的一段。
云秀昭有些激动。
天赐良机!
倘若他提前帮左从雁寻到那位知晓他的身世的魔修,左从雁对他会不会又改观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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