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僵硬地抬头看,他本就莫名地怕傅樾,这下子,更怕了。
就一天不见,傅樾怎么跟他家公子关系这么好了!这是关系好还是死前的凌迟!!!
方山低着头,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此刻,傅樾也松开手,道:“我先走了。”
“走吧。”
话落,就见傅樾唤出剑,御剑而去。
那身影越来越远,直至看不清,宁清然才收回目光,缓缓松了口气。
“公公公公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傅修士发现了公子的秘密……”
宁清然按住方山的肩膀,失笑道:“你这脑子瓜到底都是想些什么东西?”
方山道:“他摸公子。”
好有歧义的话,宁清然轻咳了一声,道:“那只是他用轻功带我回来,你不要再多想了,方山,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我有事的。”
听闻宁清然这话,方山也默默静下心了,“公子,我不知为何,经历过一晚后,更怕傅修士了。”
宁清然道:“没事了,一会就不怕了。”
那声音太轻,方山一时间没听道,问道:“公子刚才在说什么?”
“没事,收拾收拾,我们出门。”
好了,该干另一个让他头疼的事情了。
周时朔啊周时朔,你怎么这么难搞。
一提到这名字,宁清然不禁都头疼了几分,这头疼劲到了周家的门口更剧烈了。
小厮一见昨天那人,忙道:“公子,你不能进。”
“你家公子说了什么?”
一小厮踌躇着,另一小厮接过话,道:“我家公子说了,不让你进,说,你说什么话也不行。”
还有的话他未说完,看见宁清然这样,那狠话也化了一半。
宁清然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知道了周时朔这是铁心要拒绝见他,“我知道了,劳烦你给他说一声,就说我不叨扰他了。”宁清然虽说着话,余光却一直看着四周。
周府的墙也忒高了,爬墙计划刚升起就被扼杀在摇篮中,爬进去估计好感又要低了。
宁清然转身要走,却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转身一看,不由得眉心一跳。
还是昨日跟在周时朔身边的男子,只不过此刻他的身边多了一物,一条巨蟒。
方山见此挡在宁清然的身前。
宁清然只感觉指尖都在发抖,他拉着方山就要走。
身后的男子声音响起,“公子可是要见时朔?”
“不……不是,我走错了。”也没给反应的机会,继续加快步子。
直至远离了周府,宁清然才松开方山的手,他靠在一旁不停地喘着粗气,这走几步,都让他有些吃不消,宁清然只感觉喉间一股痒意,他支开方山帮他买一些桂花糕去,将血咳出来才舒服许多。
宁清然看着满手的血迹,这身体好似以更快的速度在衰败,在此之前,他需要把方山安顿好。
方山见到宁清然时,便见宁清然正在擦拭着手,绢帕也跟着沾上了血色。
那裸露出来的佛珠也沾上了血迹,只是无奈宁清然怎么擦都擦不掉。
一层暖光笼在宁清然身上,却依旧半分生机也没有。
方山垂了垂眼眸,待宁清然收拾妥当后,才从一旁走近,“公子,你托我买的桂花糕买好了。”
宁清然拿了一块,他并不是多么贪食,只是口中血腥味有点重,来点东西总是能消消口中的味道。
方山没忍住,道:“公子,那些药你不要再给周公子了,明明此刻公子你更需要那药。”
宁清然含糊地点头,“不给了,我心里有数。”
他看着南方,那正是周时朔的宅邸。
“方山,你说怎么样才能让周郎同我在一起。”
“……”
眼看宁清然这吐出来的惊世言论,方山面带不忍,他作为旁观者,最能看出来那周公子对自家公子的态度,自家公子这念想,怕是要等待猴年马月。
“我不知。”
“你说我若是强行跟他……算了,我估计会先被打死。”宁清然捏了捏眼角,他是真好奇了,周时朔那家伙怎地对他这么厌恶,看来软的不行,只能换个计策了。
他都这样装了六七年,周时朔依旧厌恶他,甚至……甚至还养蛇。
他最是怕这些东西,每次见到都要吓的三魂掉了俩魂,周时朔也知道这件事。
“公子。”方山咬了咬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公子为何不试试,放弃周公子,他对公子并不好……”
“我自是想过,可我根本做不到。”宁清然揉了揉方山的头,“以后莫要说这种会让我生气的话了。”
方山张了张口,剩下的话便一一被咽下去。
将那些桂花糕吃完后,宁清然擦干净了手,就准备向别处走着。
方山一路上心神不宁,就连宁清然何时停下来的都不知晓,他撞到宁清然后便连忙回过神来。
“公子。”
“方山。”宁清然轻敲了他的头,“还在想当才的事?”
方山如实点头,“公子当真不会再给周公子送药了吗?”
没想到是这句话,宁清然眼中荡起一圈笑意,“自是不会。一会你就别跟着我去了,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方山面容有些纠结,倘若公子是在别处说这句话,他自是不会有半分迟疑,可……这是在公子这时候把他支开。
过了小半响,方山才应好。
“你帮我把这东西送给阿婆,这东西贵重,我不放心让旁人送,只有你送我才放心。”说罢,宁清然拿出来一枚玉佩。
方山从未见过自家公子戴过这玉佩,他虽好奇却也不会多问。
不过此刻他忧心的是另一件事:“公子为何不一同去?到时候只剩公子一个人留在京城,旁边也没个照顾的人。”
宁家并不落在京城,而是落在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的雪山处,只是幼时在京城待了数年,而后宁家便又回到了雪山处,宁清然不得重视,便跟方山在京城处待着。
方山曾错过了宁清然的四年成长,追寻宁清然时,知晓了他在云沧山,才匆匆赶去。
那四年的原因,也是因为去了一趟雪山。
这一去一回定是要数把月,方山有些放心不下宁清然。
宁清然安抚道:“我没事,接下来的几日我就留在京城里,到时候我会有什么事?”
“公子不回云沧山吗?”
“我一人待在云苍山并不方便,还不若留在京城。”
“可……好吧,那公子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吃太凉的东西,公子你的胃不好,也不要太过贪食……”方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宁清然皆一一听着,只是眼瞧着方山越念越没有停下来的念头,这才止住了方山的口。
“这些我都一一记得了,你就别担心了,你放心,我定是不会亏待了自己。”
方山心下叹了一口气,宁清然看着温温和和的,实际一旦做下了决定谁也拉不回来,他收着那玉坠,便是要向外走。
“等等。”宁清然将一堆灵石放到方山的面前,“这些你路上用,路上操劳,不要太心急。”
方山将这些一一收下,他有些心慌,也许是再一次离开宁清然这般久,也许是旁的事,他说不出来,也不敢细想。
待方山走后,宁清然便唤来一只鸟禽,将早已写好的信放在鸟禽脚旁,随后便匆促着鸟禽快些离开。
他托阿婆能多托会方山,在他死后,便会有另一封信寄出。
到时候他应该都该顾的都顾好了,这个任务也圆满结束了。
……
宁清然并未回客栈,此番他倒是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宁清然在一处拍卖会中停下,他眯着眼望着牌坊,没有半分迟疑,径直踏了进去。
里面环境过于宽阔,只有零散的几扇窗户,夜明灯未亮,倒是显得十分昏暗。
人稀稀疏疏的,宁清然摸着黑坐到了中间。
拍卖会是每日都会举办,卖些平时来自各地的东西,只有到特定时日时,才会卖些稀奇的宝物。
宁清然并不准备买什么稀奇宝物,他只要一时间有些好奇,顺便再买一个蛊。
拍卖会申时开始,宁清然略有些无聊的估着时间,思路一放空就不可避免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
宁清然想着这些稀碎的剧情,忍不住捏了捏眉头,他现在感觉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带傅樾去认宝贝,认出来青女的宝贝,最糟糕的是,他好像把主角受跟傅樾的关系搞的又遭了。
宁清然深深吐出来一口浊气,感叹道,真不愧是操//蛋的狗血剧情!
好在拍卖会很快便开始,他这下歇了继续想下去的念头。
前面买的东西宁清然都没有半分兴致。
人渐渐多了,但是屋子过于宽广,依旧显得空寂,有人落在他的后座,宁清然并没在意。
直至情蛊被端至台上,他才端正了姿态。
身后的人好似也有了动静,宁清然的手轻摩挲着桌面,眼睫半垂不垂,挡住了大半眼球。
初始价钱是俩千灵石,没多少人争这个劣质情蛊,维持的时间太短,有这功夫还不若买个优质情蛊。
现如今价格被哄抬到三千灵石,几乎已经没有人愿意再花费多余的灵石去买这蛊。
宁清然道:“四千灵石。”
身后的人也紧接着开口:“四千零一。”
听到身后人声音的这一刻,宁清然下意识回过头,脸上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等宁清然意识到自己失态,就听雁卿笑眯眯开口道:“公子为何这般看着我?”
尽管前俩日就见到过眼前这人,但这么突然又一次见到时,宁清然的瞳孔不由得扩张,雁卿往日的疯劲涌如脑中。他就这般不做声地盯着雁卿,雁卿面上亦是维持着笑意回以对视。
眼前这人看不出来以前的半分异样,也是,现如今他们就是仅有一面之识的人。
但……他是有那里惹了雁卿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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