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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那就是说,现在连画符材料都没地方卖了。”白霜雁小脸愁成一团,忙在心里呼叫系统看下有没有啥电子商城可以让她兑换。

系统残忍打破了她的幻想:【统子不是零售百货批发部,哪能想啥都有。穿越小说都是这样写的,自力更生会更香,宿主~】

“……”难道还要她自己造纸嘛。

完了,她不会。白霜雁叹气,不禁懊恼自己平日书看少了,早知道有天会穿越,她看文化节目时该记多点。

巫霆沉吟一瞬:“倒也不是没有。”

白霜雁看他。

“我知道有家老店,那里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巫霆所说的老店是在卧月大街另一头的二层小楼,门店比先前他们看到的那一家要更加规模宏大,而且懂得陈列美感,相同商品整齐码在大型百宝架上,琳琅满目又不显凌乱。

大大的匾额写上雄浑霸气的三个大字——

奇甲斋。

店内门庭若市,客源不绝,白霜雁和巫霆到时,店里那些伙计根本顾不上他们。

白霜雁看了看四周,找到正在柜台后搬出新货给客人看的掌柜,兴冲冲上前问:“掌柜的,你们这有没有黄符朱砂卖?”

掌柜今日忙活得头晕目眩,一道俏皮身影乍一跳来趴到柜台前,差点没把他吓一跳。再一听,要的还是什么符啊砂啊,怕不是哪家小孩故意刁难他?

“都什么乱七……”掌柜转头欲打发对方走,一打眼对上白霜雁身后的人,顿抽口凉气。

家主?!

“家、家……”

掌柜没想到这位从不现身的铁血掌事人会出现在这里,舌头一下子没捋直,刚想叫人对上巫霆隐晦地摇头。

明白对方不想表露身份,掌柜吐一半的称呼说也不是,吞也不是,磕磕绊绊的让白霜雁打量了好几眼。

“这位掌柜看起来跟活见鬼似的,我有这么可怕吗?”白霜雁小声同巫霆嘀咕。

巫霆听完,笑意渐起染化了眉眼的锋利,说:“雁雁天生丽质当然不可怕,他这是受风想打喷嚏,给忍回去了。”

掌柜赔笑,自己搓搓鼻头表示最近天气无常,他确实有些受凉。

白霜雁了然点点头,又回头看看巫霆。

巫霆挑眉,似在问怎么了。

白霜雁嘶了声:“我发现你叫我雁雁。”

“雁雁不好听吗?”

倒也不是不好听,就是听起来太亲了。从没人这么叫过她,白霜雁听在耳里怪别扭。

巫霆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说:“好听就对了,雁雁一听就很可爱、俏丽,与你正合适,况且也是你让我改口的不是。”

白霜雁想了想,还真是她自己要求的。

那还是刚入住神机楼那晚,白霜雁听不惯巫霆总是“白姑娘”的叫唤她,听起来更别扭,想着住在同一屋檐下还要与对方打交道好一阵子,便让巫霆随便换个叫法。

想起这一茬的白霜雁讪讪一笑,默认了巫霆叫她雁雁的称呼。

一旁的掌柜还在静静等待他们想起自己,意识到差点忽略了此行目的,白霜雁忙回身继续问:“掌柜的,你们也没有我说的几样货吗?”

“额这……”

掌柜有些为难地看了眼白霜雁身后人,这到底有没有好呢?他们店里确实是没有白霜雁要的货,但家主明知没货还把人带店里来,是几个意思?

巫霆完全没把掌柜的纠结放眼里,声音温润道:“奇甲斋号称收罗天下奇珍异宝,听闻有朝颜仙士曾留下的锦光纸也在此店,掌柜不妨拿出来给雁雁看看是否合心意。”

掌柜闻言顿时大气都不敢喘了,家主您是真敢说,朝颜仙士制的锦光纸可是绝版藏品,那姑娘想要您就给?!

巫霆一个眼神瞥过来,掌柜连犹豫不带,袖子拭汗连说有有有,往楼上的库房跑去。

不一会儿,掌柜抱了一小沓纸下楼,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摊开在白霜雁面前,笑道:“姑娘您看,锦光纸。”

白霜雁一看这锦光纸就知道是好东西,纸张微黄纹理细腻质量上乘,而且触手柔软似锦缎,带有珠光般的润泽。

确实是好纸,白霜雁当即就决定要了:“我全都要,请问多少钱?”

“您喜欢便拿去,这些不要钱。”掌柜讨巧说。

白霜雁眨眨眼,声量微扬不敢信:“不要钱?”

心里再次对制符纸在修仙界地位的边缘程度刷新印象,出局的也太彻底了吧,连这样好的纸免费送!

“客人您来得巧,恰逢本店百年庆,新顾客上门免费送一样。”

掌柜笑吟吟地胡扯,后背衣衫都要汗湿了。本想给家主带来的姑娘卖个好,哪知对方不仅不高兴,这一脸狐疑敛笑的表情是闹咋样?

白霜雁手从抚摸的锦光纸上撤回来,找到材料的雀跃表情消失不见,陡然转变的态度让掌柜冷汗淋漓。

巫霆俯身平视对方,眼含困惑:“雁雁不喜欢?”

白霜雁看了眼掌柜,拉起巫霆到边上嘀咕:“我怀疑这家店有诈,咱们要不算了吧。”

这下,巫霆是彻底懵了,奇甲斋生意火爆怎么看都跟骗扯不上关系。

可是白霜雁说的头头是道:“就是这样才奇怪,哪有人生意都不做,上赶着送东西。”

白霜雁奉行的从来都是天上不掉馅饼,白来的东西没好货,曾经她的室友就因为信了旁人所谓的免费积分换电子产品,反被骗了钱。

巫霆想不到白霜雁居然会想到这一层,有些诧异她的机警,另一方面却是对白霜雁又有了新认知。

有警觉又不受诱.惑,与他那位传闻中圈养深宅的未婚妻形象又远了几分。

你到底是谁?

巫霆想着,嘴上边圆话:“奇甲斋经营百年确实偶有减价活动,在诚信方面信得过。”

“这样啊。”白霜雁拉长音,眼珠子滴溜溜转似在打什么主意。

掌柜忙不迭地说:“就是这个意思,姑娘,我这童叟无欺百分百以人为本!”

“那是我误会掌柜了,这批货我收下。”

没等掌柜松口气,白霜雁又峰回路转道:“但是我不会白拿,我想我会常来买纸,不知掌柜可有意愿同我做个长期交易?”

“没问题没问题。”掌柜连连点头。

白霜雁利落付钱和掌柜签订长期进货契约后,又在店里选购了一盒朱砂和一支材质普通的玉笔,当场裁了一张标准符纸尺寸的锦光纸提笔书写。

仿佛一鼓作气般由头画到尾,执笔人葱白小手握住玉笔,每一笔看似随性洒脱,绵如春风却蕴含纯净灵力灌注笔尖在纸上落下痕迹,最终画成,一张灵力磅礴又纯净的符篆出现在众人眼前。

巫霆本是陪在白霜雁身边站在一旁等,知道她买纸就是想要画符,心里早有预料,却在白霜雁动笔之时感到一阵心悸。被对方竟然有如此强的画符功力震撼,也惊讶白霜雁居然能画出灵力蕴含强盛的符。

白霜雁收笔时,周围已经不知不觉围上来一圈人,对着她画下的符篆又惊又叹。

等白霜雁回神时,方才屏息不敢打扰的众人这才开口争先恐后地开了口。

“仙士,你这纸卖不卖?”

“这是什么?灵力醇厚强大,用来对付妖邪最合适不过。”

“我出十灵币,仙士把这纸卖予我。”

“笑死,十灵币就想要上等的灵力纸。起开,我出五十!”

……

后头的人跟着开始喊起了价,眼看形式有些失控,白霜雁抬起双臂示意众人安静。

“不好意思,诸位!”白霜雁扬声道:“这符篆我无意售卖,请诸位散了吧。”

众人闻言发出一声失落的叹息,掌柜见状,赶忙和伙计上前安抚众人散开,到别处去看货。

徒留白霜雁和巫霆站在原处。

巫霆眼睁睁看着白霜雁将那张大约三尺长的符篆叠起,手指灵动翻飞叠成他曾见过的小三角模样,递到他眼前:“喏,送给你。”

“给我的?”

白霜雁点点头:“先前的符应该已经失去效应了,这张是我亲笔所画,功力更好些能顶更长时间。”

不过两日,巫霆身上的阴气消缓不少,先前有些灰蒙蒙的金光,现在跟洗过似的耀眼璀璨,生机勃勃在白霜雁眼前跳跃撩动。

暂时找不到根治的方式,但她隔段时间换张符篆压制,倒也不会让巫霆的日常生活受到影响。

巫霆小心收好小三角,先前那张符确实没了用处。

今早巫霆起身时,发现那张小三角似被什么烧过般留下一团焦黑灰烬,他没对白霜雁说起过这事,却未想对方料事如神居然自己猜出问题,又给他送了新的符篆。

巫霆眼底笑意更暖,连声音都比平日要浑厚动听:“多谢雁雁。”

白霜雁摸摸鼻,小小嗯了声,和巫霆打道回府。

【宿主,我发现个事。】

“什么?”

晚上,白霜雁伏案画符边同系统唠嗑,一旁的桌案已经零零散散的摊开晾了不少写好的符篆。

系统说:【我发现你对巫霆特别好。】

白霜雁不觉得:“哪有多好,不就送了两张符么。我身为一个善良的人,见到帅哥饱受折磨难道能见死不救?你忍心?”

【你没发现你对他有点过于关注?才认识几天,你就送了他两张符。】

白霜雁撇撇嘴:“两张符算得了啥,这哪叫过多关注,顶多叫……”

话到嘴边,白霜雁似有所觉,忽然放下玉笔凭空一把抓,抓出一张烧成一截的小纸条。

【叫什么?】

系统还沉浸在上一趴的聊天中未回神,白霜雁已经收拾起身,攥掉手里的灰烬随口道:“叫一个有良心的人见不得帅哥受折磨,别问那么多,咱们得加夜班了。”

系统又问:【我刚看你抓了张纸,那是什么?】

“勾魂单。”白霜雁顿住脚说:“方知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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