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开车啊?”
叼着个奶黄包的白冬槲差点把包子掉地上。
他看着车上一前一后坐着的两人,满脑子问号。
“李师傅人呢?怎么工作时间不在岗!”白冬槲义正言辞地批评,作势掏出手机摇人。
他不会那么乌鸦嘴吧,刚说要打三份工,活就自己找上门了。
白冬槲在脑子里狂扇自己嘴巴子。
林容新手指动了动,降半的车窗继续下滑,“不用问了。李叔昨天晚上把脚摔了,我给他放了病假,开车的事就白管家先代劳吧。”
林容新说话时,白冬槲已经点开了联系人。作为管家,除了公司里的人,林容新身边其他人有动向都会给他报备一声。
白冬槲看到聊天页里的图片陷入了沉默。
他不死心地点击图片,放大查看。
屏幕里,一条粗壮的男人脚上印着黄豆大的擦伤。伤口长度,甚至没有屏幕边上的腿毛长。
哇!好大的伤口啊。
这么大的伤口拿张创口贴粘粘得了。
李师傅:[白管家,林总说我脚受伤了,不好带病上班,让我休息几天。]
白冬槲:“……”
凭借他多年读书人的经验,再结合眼前的场景,他大致明白故事发展了。
周序要送林渔周去学校,林容新今天休假,所以也屁颠颠跟过来。同时觉得司机碍眼,顺手找了个借口给人放假了。
带薪休假,没有哪个打工人可以拒绝的。
但总得有人开车啊,白冬槲猜测大概率是林容新让周序开车,周序说那是另外的价钱。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终林容新叫来了他。
但为什么主角对招,倒霉的是他。
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优良品德,白冬槲在六只眼睛的注视下把包子塞进嘴里。
作为报复,白冬槲偷偷把吃了奶黄包子没擦的手指蹭在车上。
勃然小怒。
林宅在一片别墅区,距离市中心的幼儿园距离蛮远。
白冬槲大学就拿了驾照,虽然不常开,但肌肉记忆刻进了骨子里,起步上路这些都没问题。
林容新瞥了一眼窗外,“白管家,技术有待提高。”
这个红绿灯差点怼到斑马线上了。
白冬槲想说:对对对,是是是。您说的没错。
副驾驶上的周序突然开口:“您觉得不满意,可以自己开的。”
白冬槲:狠人!
他的嘴替!
林容新皱眉,“我刚刚让你开。”
“我不会啊。”周序理很直气也壮,“给司机放假的又不是我。谁主张谁负责。”
白冬槲在心里拍巴掌:牛!
他要永远拥护周序!永远!
“你俩能不能别说话了。”一直没开口的林渔周睁开眼,“本来周一上学就烦。”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开口了,车内顿时安静。
周一早上的幼儿园,人尤其多。
幼儿园门口禁止车辆穿行,白冬槲找了个停车位丝滑卡进去,四人下车步行。
幼儿园规模不算很大,但整条街道都是大人送小孩上学,空气中还时不时飘荡着早餐的味道。
好香!
他又想起今早张妈做的南瓜烙饼了。
不知道有没有余下的,早点送完小孩回去说不定还能吃上一口。
沙沙…
他裤子怎么重了。
烙饼也穿越了?老天给他的逆天金手指终于启动了吗?
白冬槲满怀惊喜地低头,只看到一个小脑袋,走在他和周序中间的林渔周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点位置,悄悄扯上他的裤兜。
主角孩儿,好像拉错人了。
白冬槲偷偷摸摸朝两个主角的方向瞅去,没感受到目光,于是把手伸进裤兜里扯了扯布料,企图把衣服拽出来。
他拽,没扯动。
他用力拽,还是没扯动。
白冬槲暗戳戳地猜测,主角孩儿是不是偷偷把技能点全点在了力量上。
环顾一圈,白冬槲打算找其他突破口,但一番扫视下来,除了其他家长和老师啥都没发现。
忽地他视线慢了一点。
门口的小朋友几乎都是被牵着的,被喜爱的、怕走丢、太淘气,不管什么原因,手掌都被大人紧紧握住。
白冬槲慢慢松开布料,手往里伸了点,隔着裤兜牵上小孩的手。
走到门口,白冬槲才看到幼儿园里面的人也格外多,家长牵着小朋友在场地里面散步、嬉闹。
咋了,今天家长也要上学吗?
林渔周伸了伸手,和门口的老师打了个招呼。
那位老师大概也是认识他,精准叫出了名字,“林渔周小朋友早上好。家长麻烦这边做个登记哦。”
送小朋友上学还要登记吗?
白冬槲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
老师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小朋友没有在家和家长说吗,今天是幼儿园的亲子日哦,邀请各位家长和小朋友们一起做活动。”
三人目光齐刷刷下移,林渔周懒洋洋地表示:“我忘了。”
白冬槲:“……”
林容新、周序:“……”
白冬槲认命到门卫出处登记,不过写字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登记页吸引了他的注意,前面登记的小朋友名字后面都跟着一长串人名。
几乎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三四个。
门卫看他盯着上面,热心解释,“咱们这个活动是一年一次,办的比较大,人多更热闹嘛,所以小朋友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只要愿意来咱们就是欢迎的。”
白冬槲笔尖顿了一下,落笔犹豫。他们虽然来了三个人,但他是管家,周序现在的身份是保姆,除了他本人和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只有林容新才是真正的户口本上的亲属。
站在后面的两个人显然也注意到这点。
主角没开口,白冬槲更不可能说什么。
为了便于管理,学生要先去班上集合清点人数,而家长们则在幼儿园花园等待。
白冬槲想开溜,这种场面不用想也知道是剧情大老爷在创造主角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是背景板不是电灯泡,现在不走那就是不懂事了。
正好,烙饼,他回来了!
白冬槲想了两分钟,编了个非常完美的借口,刚要开口,“先生…”
“喂。”林容新把手机放在耳边,“徐二,你今天忙吗?”
另一半,正在办公室品咖啡的徐戎满脸莫名其妙,但很给面子的回答了,“还行。”
林容新点头,“那你来趟小渔幼儿园。他想你了。”
徐戎:“……?”
他缓缓拿下耳边手机,确认电话号码无误。排除电信诈骗的可能,徐戎沉默了一下。
这人伺机报复?
电话挂断以后,林容新转头对白冬槲道:“白管家刚刚要说什么?”
白冬槲:“没…没什么。”
林容新点点头,“对了,车里有个闲置的背包,待会可能要做游戏,拿过来放一下东西吧,顺便买几瓶水。”
白冬槲尤其乖巧:“好的。”
周序看着转身走向幼儿园大门的白管家纳罕,“白管家怎么好像突然开了疾跑。”
一出大门白冬槲脸上的表情就绷不住了。
太凶残了。
他本来以为他这个时不时穿越的背景板npc已经够惨、够辛苦了。
没想到还有厉害的。
徐贰比他还惨,不仅是亲戚团npc,还是从远方刷新过来的npc。
主角一个电话叫过来,等完成背景板任务后又一个口令送走。
白冬槲突然觉得自己睡一觉就换地方的方式还不错了,比起真正用两条腿赶路轻松多了。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职场幸福感全靠倒霉的同事衬托。
白冬槲忍不住掏出手机和亲友吐槽。
我CP天下第一好:[宝子,我给你说,我老板太不是人了。]
好饭香香:[?怎么啦?导演又叫你干什么了?]
【小狗摸头JPG】
白冬槲喜欢闲聊,和对面嘴过自己在剧组日夜颠倒的作息,不过没说自己是演员,刚好这段时间在演摄影师,他就刚好借用了身份。
[不是导演…其实是这样的,我一天要打两份工,我说的老板不是导演,是我现在的老板。]
徐戎挑了下眉,等红灯的间隙回他消息。
好饭香香:[好辛苦!可怜小宝。]
[不过他干什么了?]
白冬槲咬牙切齿,[他让我干额外的活,等于我一天要打三份工!还不给我多余的工资!]
[而且还让我可怜的同事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干很无聊的活,待会估计又让他回去。]
[简直不是人!]
【胡萝卜暴打地球JPG】
那这种行为确实很过分。
不过徐戎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挪进停车位后他反复翻看这页聊天记录,瞥起的眉锁得死死的。
白家,什么时候破产了吗?
已经落寞到一天要打两份工了。
徐戎想不明白,又不好直接问。
作为网络上认识的朋友,他们认识的时间还太浅,刨根问底显然不合适,没有分寸感。
而现实,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际。
白冬槲大概都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
徐戎在网上搜索了一圈,没看到破产的相关信息后,缄默地按了熄屏键。
车子里开了暖气,刚才不觉得,现下倒是有些闷,他按下车窗,打算透口气。
玻璃下降的瞬间,嘈杂的声音尽数灌入,阻隔的屏障消失,车内和车外融为一体。
徐戎不觉得吵,这些声音大多是欢快的,听着让人心情也能好起来,他目光随意地在人群闲逛。
忽地,他目光重复掠过某个角落。
幼儿园门口,白冬槲蹲在某辆车子旁噼里啪啦地打字,身后的背包半敞开,几瓶水塞的鼓鼓囊囊。
他不想那么早进去当电灯泡,非要选的话,老板和同事,那他肯定选同病相怜的同事。
等人的功夫,白冬槲刷视频消磨时间。本来他正好好的欣赏他CP的香饭,随手夸了两句作者,谁知道连点赞都没几个的评论迎来了喷子。
白冬槲疯狂打字,骂完就拉黑,确保对方看见了以后还把那条评论也删了,让对面人都找不到。
机智如我!
白冬槲暗爽一波,起身打算缓缓腿麻,没想到蹲太久,加上早饭没吃饱,起到一半的时候眼前直接熄屏,眩晕感接踵而至。
不好!
他猛地朝旁边伸手,企图扶墙。
意料中的冰冷墙壁并没有来,白冬槲摸了摸掌心的布料。
滑的,软的。
布料下面还有一圈质地偏硬的环形物,因为用力,材质被撑得绷起,两侧肌肉分割成两部分,捏着有些硌手。
眼前黑晕散开,白冬槲眨了眨眼看清面前的人。
徐贰,他的npc同事。
“没事了吧。”徐戎开口。
“没事没事。”白冬槲赶紧站好,有些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
徐戎点了下头,指出问题,“不吃早饭容易低血糖。”
还不是主角攻搞事情,白冬槲暗自腹诽,他刚吃了五个包子一块煎饼,牛奶都没喝。
他才刚知道自己穿越的唯一金手指。
徐戎显然也不期待他能说什么,“走吧,我也没吃,先去买点早饭。”说完转身朝对面街的早餐店走去。
白冬槲眼睛马上亮了,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可能是因为方才的小插曲,距离拉远,白冬槲复又注意到徐戎的身形。
高大挺拔,人群里很显眼的存在,刚刚和他站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收获了好几个小朋友的注目礼。
衣着比上次见面的居家服要正式些,穿的是衬衫和休闲外套,隐约可见绷出线条的宽厚背肌。
那他刚刚摸到的,应该是袖箍。
白冬槲五指握紧又松开,对徐贰的同情荡然无存,怎么主角攻亲戚团的npc还有身材buff,这是什么家族传统吗?
他待会要把整个早餐店都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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