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说这种话的,就不是什么人能做到的要求。
玉扣不一定要拿到,毕竟现在伪造技术普遍,国玺都可自印,其他的更是简单。
“不答应。”
料到林昭会拒绝,秦正岐扯扯唇,指着还散发墨香的字问这念什么?
“事出有因。”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林昭还是如实回答。
“对。”秦正岐点头,开始做另一副字:“那你可知何为事出有因?”
我又不是上学来了。
林昭想吐槽,但还是好脾气回答。
“表示事情不是凭空发生,而是有原因的。”①
秦正言称赞点头,说学堂没有白上,林昭不想和他拐弯抹角,让他有话直说。
“真不愧是阿言养大的女孩。”他嗤笑,扔下毛笔任由其浸染宣纸。
“那你可知他为什么要把你带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他把被太子视为眼中钉的你带出来是因为什么?”
他的话语好像一把钟锤,随着空荡回响渗透林昭心灵。
确实,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秦正言把她带出来。
对啊,她明明是这样的不被人待见的身份。
没有利益的话,谁会想与太子为敌?
一种种念想宛如倾盆大雨倾打着林昭,眼前浮现出他们最初见面到后来的种种细节,默默得出了一个结论。
在得到这个结论后,林昭忽地笑了。
那笑容悲悯,释然,恍然大悟。
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秦正岐暗自庆祝计谋成功,正要出言安慰说出自己下一步目的,就听见林昭说:
“他想当哥哥。”被自己的结论惊到,林昭拍了拍手,清脆的巴掌声在书房响起,直直撞碎秦正岐的计谋。
“因为秦正言在家里是弟弟,如果有了我他就是老大了。”
“你知道吧,老大老二的心境和待遇都不一样,你不知道因为你是老大。”
林昭自言自语说着,秦正岐全程插不进半句。
等她思考清楚准备再见面找他理论的时候,这才注意到秦正岐铁青的脸。
“秦大人怎么不继续作画了?”话音刚落她反应过来,“作字了。”
话里挑衅意味十足,秦正岐咬了咬牙说这里可不是她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地方。
“我当然知道,可我是大人的侍女,得十二个时辰陪在你身边呢。”
说着她搬来旁边的小凳,双腿合并乖巧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大人有事吩咐我哦。”
对于她这种死皮赖脸的行为,秦正岐极为不屑,没有了写字的兴趣,甩甩袖子摔门出去。
而林昭在露出得逞笑意后跟了上去。
谁说计划只能有一个。
接下来的这几天只要秦正岐不是睡觉和出恭,林昭就会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
每至秦正岐想让她离远点的时候,她就会委屈巴巴说自己可是他带回来的,可不能冷淡她。
弄得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别人也不会是傻子,越来越多的小道消息说秦正言与林昭出现矛盾,无论林昭如何讨其欢心,对方都冷淡不理。
有关秦正言无情的传闻也顺带着发散。
这离不开林昭的推波助澜。
“林昭,去把阿言叫来。”
近来南方大旱的消息传的紧了些,皇帝隔三差五就邀重臣商讨此事,国师也为此加了几天的班。
林昭口头答应说好,转头来到书房说今天饭菜里没有肉,她要吃肉。
“秦大人你可不能虐待下属。”林昭捂着肚子,撒泼打滚就要吃酱肘子。
正学习术法的秦正岐受不了耳边聒噪,扔了一包钱袋让她哪凉快哪待着。
林昭乐呵呵跑了出去。
没多久,国师派元庆前往岭南求雨的消息传遍上京。
得知消息的秦正岐气的撕碎了好几本占星书,跑去国师面前质问为什么不是他。
“师傅,论才能天赋我比那小子不知道高了……”
“够了。”能坐在国师位置几十年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声厉喝让其安稳。
“你心不稳,去抄几遍经书吧。”
秦正岐气不过,又迫于威压忍受,捏着青筋暴起的双拳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路过林昭时带起了她的衣裙。
这一次林昭没有着急追上去,她看着有些佝偻的背影,郑重地道了谢。
国师帮了她。
那苍老背影没有回应,只是摆了摆手,宛如功成名就隐居山林的仙人,抬手拂袖间不带走一丝眷恋。
给梁安城的秦正言回了信,老夫人因为藏书被烧的缘故气的下不来床,秦正言趁此假扮为秦正岐回到了秦家,做了许多鸡犬不宁的坏事。
整个梁安城开始传秦正岐不务正业天资愚钝。
他们收到了林昭传来的消息,已经启程赶往岭南。
去岭南露个脸而已,不是真的要抢元庆功劳。
看着信鸽扑扇翅膀远去,林昭回头与秦正岐对上视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看吧秦正岐,没有一个人站在你身边。”
林昭觉得自己好坏,特别像话本子里作死的反派,可是她忍不住不张扬,看讨厌之人气急败坏的表情真的太爽了!
“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秦正岐舌尖抵了抵脸颊说他不需要谁站在身边。
“只有弱者才报团取暖,猛兽一直是自己独行。”
对于这句颇为天真的话林昭撇撇嘴,虽没有辩驳却能看出并不赞成。
如果把这句话用来描述人□□往,兴许还真有几分意思。
可秦正岐忘了,他的目标是权利顶峰。
什么是权利?管控千人万人百万人,使其往东不往西,使其说风就是雨。
可权利的底色是支持,是下位者对上位者心甘情愿的支持。
纵观历代王朝兴盛衰落,都离不开“百姓怨声载道”这一话题,当统治者不再有信服大众的东西,大众自然要推翻换新。
秦正岐想要权,可没有立民之本这辈子都不会梦想成真。
在钦天监的这半月,林昭也观察了他的行为处事,其实他的天赋不低,只是从不把它用在正确的地方,总是在想怎么把监正这个位置的权利用到最大化。
不是使唤林昭端茶倒水,就是告诉元庆资历不够可以走旁门左道,全然没有一个廉贞官员应有的作风。
“你不用掩饰林昭。”秦正岐那双与秦正言一模一样的眼睛注视着她,莫名产生一种微妙感。
“我的话你听进去了。”秦正岐收好自己的字幅,放进卷轴中包裹好,又收拾了衣箱的衣物,看起来要远行。
午后阳光温暖,林昭僵在原地任由秦正岐收拾好自己的行囊,顺带拿走了她带回来的桂花酥。
临走前,阳光自上而下倾洒在秦正岐落寞身影,他回头第一次露出微笑:“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还真想娶了你。”
“毕竟像你这样敢在我头顶撒野的,属实不多。”
没等林昭回应,也许秦正岐也不想听她的嘲讽,似眷恋地看了眼书房,头也不回坚决地向外走去。
林昭知道,她胜利了。
可是她却不开心起来。
秦正岐说的没错,那句秦正言为什么把你从慈幼院带出来的话,她听进去了。
-
红色战旗随风飘扬,林昭坐在院子内看着锦旗飘动。眼神空洞没有生机。
一旁的春林是不是从书中抬起眼打量她的情况,见她半个时辰不挪动一次身体,不免轻哧。
“我说公主殿下您到底想怎么样,齐大人的条件开的已经够丰厚了。”
自此把林昭抓来,软的硬的都施行了一遍,这位千金之躯就是不同意入伙。
齐大人也真是的,下了死命令要她同意,有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
石桌上的葡萄是今天新送来的,听说齐大人费了不少力气从西域弄来,在初春季节属实是奢侈过头。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齐大人最近根本不来找她,每次她提出暗示都会被一本正经的拒绝。
真不知道林昭到底什么运气,能让兄弟二人为其折腰。
“不。”空洞眼眸清明一瞬,随后恢复原状。
对于春林的公主大人称谓,林昭并不震惊,毕竟从她与秦愫换身份时,就已经有人知晓了这个秘密,后面更是“裸|奔”。
说到底被骗住的也就那几个小喽啰而已。
春风袭来,带着葡萄清香从身旁经过,林昭动动瞳孔,把视线定格在颗粒饱满的“黑珍珠”上。
“你分得清蒲公英种子吗,我想让它绝后。”
话外之意,她要除掉全天下的男人。
关于秦正言亲手把林昭送往这里的消息春林也听了些,一想到当初某人信誓旦旦说秦正言只喜欢她也只能喜欢她的自信模样,莫名有一种见不得别人好的幸灾乐祸感。
“男人自然不能只爱一个。”受了情伤的女人防备心最低,春林想到攻克办法像个贴心姐姐一样开导起来:
“齐大人身边有许多优质男子,改明给你介绍几个。”
“好。”视线移到春林那张掩盖不住兴奋之意的脸上,林昭扯了扯苍白的唇,让她尽快安排。
“最好给我找那种看似高不可攀实则低如草贱的男人。”
随后她又提了其他方面的要求,甚至还提出腰腹有伤疤腹肌有八块的荒谬要求。
春林听的脑瓜嗡鸣,在林昭还要照着某个人提要求的时候打断:
“我把国师大人给你绑过来行不行?”
单机太辛苦,买推还被骂,我真的没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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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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